關思韻不知道沈茵然此刻想著什麽,甚至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來錯了時間,打擾了她和她老公的用餐時間。關思韻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沈茵然目睹她的變化,下意識得起身。
“怎麽了?那個人你認識?”紀樅文見沈茵然忽然起來,且還盯著門口的位置,好奇看過去。他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孩站在食堂口,有些好奇沈茵然對她的反應。
“恩,她是我幾年前助養的一個孩子,抱歉,我有些事和她說。”沈茵然不願意和紀樅文多做解釋,隻用一句話解釋了關思韻的身份便朝著少女走去,與她一同離開。紀樅文瞄了眼兩人挽在一起的手,低下頭吃午飯。
“小韻,你怎麽來了?”沈茵然踩著高跟鞋,與關思韻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因為昨晚的折騰,她雙腿還有些軟,加之關思韻走得快,跟上她有些費力。
見她出來找自己,關思韻心裡的失落少了些,只是眼眶仍舊紅著,委屈顯而易見。兩個人沉默不語得回到辦公室,沈茵然扳過關思韻的身子,看到對方微紅的眼眶,立刻猜到女孩又在亂想。
“小韻,我和他只是碰到順便吃個飯。”沈茵然不知該如何解釋,這件事的確是自己委屈了關思韻。這時候,少女忽然按著自己的肩膀,將她壓在椅子上,順勢跨坐在自己身上。兩個人距離很近,這樣的姿勢也十分曖昧,地點還是在辦公室。
“我知道,他是你老公,你和他吃飯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只是難過,因為他才是你名正言順的丈夫,我算什麽呢?”關思韻低落的說著,紅眸凝淚,鼻頭都泛起了淺淺的薄紅。
“小韻,我喜歡的是你,最在意的也是你,我已經在整理和他的關系。”沈茵然沒有把話說死,因為她不想在這種時候再給關思韻沒有把握的期待,但她會給她安全感,至少不會讓關思韻繼續患得患失下去。
有了沈茵然這番話,關思韻心裡好受許多,她理了理情緒,覺得自己的確有些大驚小怪了,想到自己帶來的飯菜,她立刻起身把它們擺在桌上讓沈茵然吃。剛剛還沒什麽胃口,可這會兒聞到關思韻飯菜的香味,沈茵然又有些餓了。
“小韻,你也一起吃些。”關思韻將另一套餐具拿出來,兩個人坐在一起,彼此給互相夾著菜,吃完了這頓遲來的午餐。吃過飯後,關思韻要回學校,沈茵然打算送她,卻被她攔下。
“茵然,我自己回去就好,你…你昨晚那麽累,多休息一下。”關思韻低聲說,她剛剛就注意到,沈茵然走路的姿勢不太自然,雙腿似乎也沒什麽力氣,顯然是累到了。被她這麽一說,沈茵然微楞,隨後嗔怪得看她一眼,用口型問她:那要怪誰?關思韻自知理虧,笑笑不回答,拿著飯盒離開了。
關思韻走出辦公室不久,碰見一個走來的男人。男人看上去大概六十左右,手上拄著黑檀色的木質拐杖。他頭髮有些花白了,身材卻很筆挺,眼神也很清明。關思韻和他錯身走開,男人進了沈茵然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
“剛剛那個是新來的實習生?”男人叫沈軍,是沈茵然的父親。“是我六年前資助的一個孩子。”沈茵然沒想到沈軍會在這時候過來,還碰見了關思韻,故意輕描淡寫得回了句。
當初助養關思韻的事是沈茵然一人操辦的,照顧關思韻也從未借他人之手。這些年,紀樅文和沈軍只知道自己有資助一個女孩,卻不知是誰,沒想到同一天關思韻和兩個人都打了照面。
“恩,稍後來一趟會議室,關於海島的事要和你談談。”沈軍隻丟下這句話,又和沈茵然聊了會兒便離開了。他走後,沈茵然翻著文件,心思卻飄到了關思韻那裡。
仔細算算,馬上暑假,再開學就是大四,也要實習了。關思韻曾經提過要來沈氏工作,自己可以為她安排一下。沈茵然不會質疑關思韻的能力,相反的,自家女孩有多優秀,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比之紀祁,是明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侵蝕·11
“小韻,一會兒宴會跟在我身邊就好,有什麽事和我還有傅妮說。”坐在車上,沈茵然摸著關思韻有些微涼僵硬的手,對她笑了笑。她能看出少女的緊張,否則一貫溫暖的手,也不會變得這麽冷。
沈茵然的撫慰起了效果,的確讓關思韻緊繃的神經松弛了許多。緊接著,車子停在一處以純白色為主的酒店前,關思韻推開車門下來,踩著高跟鞋,站在門口。
酒店的名字叫淺櫻,是琅岐市唯一的X星級酒店,關思韻今天來是陪著沈茵然出席今晚這場宴會。起初沈茵然只是和她說要離開加海市去琅岐市出差,關思韻表現出不舍之後,沈茵然才問她要不要一起過來。
幾天前,兩個人才親密過,正是關思韻最不想離開沈茵然的時候,盡管平日裡兩人見面的次數也不多,但只要自己想了,就可以借著送飯的名頭去見一見沈茵然,緩解思念的苦。
可若是沈茵然去了琅岐市,那就是實打實的好一陣子沒辦法見到。於是關思韻應了,特意和學校告假幾天,陪同沈茵然來了這裡。
到了之後她才知道,沈茵然來琅岐市出差是為了海島項目,之前學校還特意安排成教學,給她們講解了這片海島的商用價值。沒想到幾天后,她卻親自參與其中,心情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