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美有十分,關思韻會把自己所有分數全部投給沈茵然,十分遠遠不夠,百分千分都不足以形容這人的美好。今晚,沈茵然沒有選擇穿大部分人會穿的晚禮服,而是穿了自己當初也參與設計的旗袍。
旗袍主色是孔雀翎羽,布料,尺寸,包括細節都設計得恰到好處。旗袍最是考驗穿者的體態,而體態只是表面,更為重要卻是氣質與神韻。在關思昀看來,從未有人能夠像沈茵然這般,將旗袍穿得如此好看。
她沒有將頭髮盤起,也並未做什麽特殊梳理,僅僅是將那頭烏黑的秀發散在腰際,尾端用一根黑色的綢帶將其簡單束著。劉海中分在臉頰兩側,一縷發絲隨意垂著,顯出絲絲隨意。
旗袍領口是中領,領口處是低調的黑色蕾絲,布料上盤旋著一圈圈如海紋般的暗金銅絲繩。沈茵然玉頸修長,白皙的肌膚與旗袍本色相稱,在翎羽沉綠中的一抹白,僅僅只是露出一小截,卻足以讓人挪不開眼。
除此之外,旗袍上臂處做了特殊處理,布料剪開,由條條黑色的絲線連接著,露出沈茵然纖細的上臂。她站在一層台階之上,背對著月色和巨大的純白宮殿,溫柔淺笑著面對自己。
女人的氣質與這件旗袍完美得融合,腕上那隻從未離身的碧綠玉鐲更是為其增添無數神韻。此刻的沈茵然不似現實中人,更像民國時期走出來的大家閨秀,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充滿了優雅與貴氣。關思韻呆呆得看著沈茵然許久,直到對方主動握住自己的手,她迷失的心神才重新歸位。
“茵然,你今晚真好看。”關思韻發自內心得讚美,一雙紅眸隱沒在月夜中,凝固在沈茵然身上不願挪開眼。聽她誇自己,沈茵然笑了笑,打量著穿著一身白色複古禮裙的關思韻,抬起手為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
其實,這次的宴會沈茵然會帶關思韻來是存著一份私心。一般來說,這種正式宴會應該攜帶的是親屬家眷,沈茵然不想同紀樅文一起參加,便讓人留在沈氏總部,自己帶著關思韻一同來了。女孩早晚要步入職場,人脈是重要的一環。這次出席宴會的人,有很多是沈茵然想要介紹給關思韻認識的。
除此之外,少女身上的裙子也是自己讓人特製的。關思韻的膚色適合很多顏色,沈茵然卻為她選擇了與自己更為相稱的白。女孩將長發挽起,妝容比平時濃一點,成熟之余,還殘留著青澀。
那雙杏眼大而明亮,不規則的複古禮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包裹,把少女細長的腰身勾勒而出,又露出她筆直而修長的雙腿。關思韻今天對自己的誇讚,沈茵然也想還給對方。自己的女孩,今天也很好看。
兩個人攜手走進宴會大廳,彼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那些人見了沈茵然,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和交談過來。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像是都認識沈茵然,不少人也把好奇的目光落在同來的關思韻身上。
盡管早就做好了準備,可關思韻還是沒能馬上習慣這種被簇擁的感覺。她有些局促得打量著宴會內部的建築,在飲酒區擺著巨大的酒櫃,在酒櫃上是紅酒白酒還有香檳以及特調酒。
關思韻平時很少喝酒,但她在西餐店做過兼職,也見過這種上百上千萬的名酒,可在這種地方,卻好似不值錢一般,成瓶結對得擺在那。
“沈總,好久不見了,上次我去加海市約你都沒能見上一面。”關思韻收回打量的視線,立刻就聽到一個男人和沈茵然說話。男人看上去已過中年,身材有些發福,他騶媚得笑著與沈茵然打招呼,還故意湊近,被旁邊的傅妮擋住。
雖然被隔開,可男人還是笑得十分惡心,見他在沈茵然身上看了一圈,隨後注意到自己。那一刻,關思韻隻覺得身上好像落了隻惡心的蟲子,讓她微微皺起眉頭。
“沈總,這位是哪家的千金,您帶來的人,不介紹一下?”男人看著關思韻,眼裡帶著好奇與打量。在商場久了,這種暗示所有人都明白。周圍和沈茵然打招呼的人其實也好奇關思韻的身份,只是誰都不想做出頭鳥,萬一得罪了沈茵然,可不是好處理的。
聽到老男人的話,沈茵然面上仍舊是雲淡風輕的淺笑,只是眼裡的警告意味卻過於明顯。她穿著一襲旗袍,踩著高跟鞋,高挑的身姿就算被所有人簇擁,卻也是最明顯的那個。不知為何,關思韻此刻想到了人間富貴花這個詞,雖然聽上去有些俗,可沈茵然此刻就是那種感覺。
她落在人群裡,就是最與眾不同的那個,她身上的優雅和貴氣都是骨子裡天生的,而非矯揉造作出來的那種。這時,她摟住快要被人群擠出去的自己,讓自己站在了同她齊平的位置。
“這是我的私人助理,以後還希望大家多多關照她。”沈茵然說時,特意咬重了私人兩個字,算是直接表明關思韻是她的人,不是誰都能起心思的。
一時間,所有人訕笑著立刻和他們剛剛忽略的關思韻打招呼,那個中年男老板也尷尬得退出人群,顯然是曉得自己得罪了沈茵然,灰溜溜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