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要人家的方子了,你還好意思說你不貪心呢?你也不用用你的腦袋想,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這是絕無可能的。”
嗤笑了一聲,梁尚德嘲諷道:“不說那只是我舅舅,哪怕就是親爹呢。這種能夠賺大錢的方子,你當是你想要,人家就會拿出來的?你可別做夢了吧。”
“什麽做夢,你說話怎麽這麽難聽?我這也是為了誰?”
哪怕其實也知道自己這是癡心妄想,但是梁尚德這麽不留情面的就點出來,陳珍妹依然覺得惱羞成怒。
她呸了梁尚德一口,滿臉不屑的說道:“你可別說什麽方子就連親爹都不會拿出來的話。那分明就是沒手段不會哄,若是手段高明些,不說親舅舅了,哪怕只是個不認識的,那方子也有本事能夠拿到手上。”
“你的意思是……”
心裡一動,梁尚德這會倒是跟陳珍妹心有靈犀起來。
他細細的琢磨了下陳珍妹的話,有些激動的左右瞅瞅,湊過去壓低了聲音的說道:“你是想偷方子?”
“要死了,你非得說那麽難聽幹什麽?”
陳珍妹沒好氣的推開梁尚德,不過臉上卻帶了笑,斜了他一眼:“總算是還沒有蠢到家。”
“你有什麽萬全的法子?”
沒空去計較陳珍妹轉著彎罵自己的話,梁尚德回想起那鹵味的滋味。想到自己若是得了那方子,就算是自己不用,但是賣出去,想來是能夠賣個高價的。
等有了錢……
梁尚德搓了搓手,對著陳珍妹著急的追問道:“你倒是別賣關子趕緊說呀,你到底有什麽好法子?”
“笨死你算了,你還要問什麽法子?法子你四舅舅今兒不是都已經告訴過你了?”
搖了搖頭,陳珍妹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對自己這樣都提醒了還是一頭霧水的梁尚德,只能直白的說道:“你四舅舅今兒是不是說鋪子裡頭缺人,想讓你大舅舅和大舅媽去鎮上幫他們的忙?
你想啊,幫忙,又是一家子這麽親的親戚。時間久了那配方難道他們還真能藏的一絲兒都不露?若是再能勤快些,說不得他們忙起來,就直接把這配方手把手的教了也難說。”
“可,可那得一要多久才能到手啊?”
去鋪子裡幫忙?
這主意好是挺好,可累也是真累。尤其是還得勤勞,搶著乾活……
一想到那情形得有多累,梁尚德就使勁的搖頭:“不成不成,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從小到大他奶都告訴他,他這樣一個絕頂聰明的人是個能夠乾大事賺大錢的人,遲早都是富貴的命。
那些粗活體力活不適合他去幹,他也不能順便沾手,不然把富貴的命給揮霍沒了這輩子可就全完了。
“你是不是蠢,?受累幾個月半年,最多一年半載就能搏個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你都不願意。你是不是也不願意下半輩子吃肉吃白米飯?”
看梁尚德那不爭氣的樣子,陳珍妹怒從心來,後退兩步一腳踹在他身上的罵道。
“你好好說話就說話,你踹我幹什麽?有本事你怎麽自己不去?吃肉喝湯的時候你搶的比我還厲害,偏吃苦受累的時候就隻叫著我去,你當我真傻是不是?”
梁尚德沒防備被踹的差點跌了個狗啃屎。
偏偏兩人說的話是機密,他再蠢也知道這話不能讓人聽去。所以也就不好吭聲,大聲罵人。 他只能憋著火的低聲去罵陳珍妹:“何況配方是那麽好偷的?你別以為這世上只有你是個聰明人,我看我那四舅舅就是個挺精明的。你都能想到的這個法子,我就不信他會想不到。
這樣能夠自個吃一輩子,再讓子孫受益跟著再吃幾輩子的秘方,他傻了才會手把手的教給別人。”
這傻子,叫他去吃些苦他倒是能變得聰明起來了?
陳珍妹怎麽會不知道,想讓薑自強手把手的教配方,那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但凡聰明點的人,都是乾不出那樣的蠢事來的。她看梁尚德的那個四舅舅有的可不只是一點點的小聰明。
但,那個方子她也沒想過要偷個齊全啊,只要能偷個十有七八不管是自個用還是偷偷的賣出去,想來也足夠自家吃香的喝辣的很多年了。
可惜她嫁的這壓根就不是個男人,除了一張面皮還勉強能看之外,其它簡直就一無是處,就是又懶又饞的廢物,從哪看哪都上不了台面。
如果不是殺人要償命,陳珍妹有時候還真想直接了結他還能替家裡省幾口糧食。
說不動梁尚德,這事自己去能成的可能性也不高。若是慫恿婆婆去,她婆婆倒是個更好的人選,但依著她婆婆的那個性子,那樣的話自己若是敢說出來,只怕事情不只是辦不成,薑桂花還得鬧的眾人皆知。
那樣才真是要偷雞不成蝕把米。
越想,陳珍妹隻覺得金子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唾手可得,可偏偏自己能看到就是夠不著。這可把她給難受的,當下怎麽看梁尚德就怎麽都覺得更不順眼起來。
回到家,心情鬱悶憋屈的陳珍妹找個借口回了娘家。
她娘張蘭看她悶悶不樂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的就問道:“怎麽了這是?不是說了今天去鎮上他四舅那兒吃一頓好的嗎?怎麽,是大老遠去了飯菜不行?”
張蘭嗤笑了一聲:“別看搬到鎮上去住風光得很,但那都不過是面上風光罷了。我看鎮上的那些人,有許多就連吃一根蔥都得現買,哪怕就是平時錢賺的再多又怎麽樣?只怕是面上光,賺的都不夠花的。”
“他四舅家不一樣,是真的有錢。今天做了滿滿四桌的菜,每桌都有十二盤,七八盤的大魚大肉。比去別人家吃酒席的時候吃的還要好的多。”
陳珍妹歎了一口氣:“我沒有吃的不好,是吃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