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趴在地上,頭髮披散開來。
在劇痛下面容扭曲,臉上沾滿了血汙,顯得很是狼狽恐怖。
二更大步走到近前蹲下,絲毫沒有救助的意思。
看著滿臉和地面上的血汙,眼中滿是厭惡。
伸手粗魯的一把將趴在地上的小胡子翻了個面,掀開衣服取出了那塊精致的玉佩。
放在眼前看了看,見沒有在摔打中出現裂痕,心裡松了口氣。
使勁在自己衣服上擦拭,才垂頭邁著小碎步,雙手把玉佩托過頭頂,恭敬的遞了上去。
嬴詩曼看了看玉佩,又看了一眼地上滿是血汙的小胡子。
大眼睛裡有些猶豫了,不想接這塊玉佩。
堂堂大秦公主,又怎麽會接過一塊揣在其他男人胸前,還透著余溫的玉佩呢。
而且滿臉滿地的血汙,就更加厭惡了。
隨即美眸偷偷瞄了一眼旁邊的俊逸男子。
心裡升起一種感覺,如果是他懷裡的玉佩,應該會開心的收下吧……。
所以,無論在什麽時候,顏值決定了一切。
同樣的東西,從一個年輕的帥哥身上拿出來,和從一個面目猥瑣的中年大叔身上取出來,是有區別的!
秦軒笑了笑,伸手拿起托在掌心的玉佩。
笑眯眯的走到近前,腳尖踢了踢小胡子。
冷笑道:“現在,還要說這塊玉佩是你的嗎?”
小胡子身子一顫,滿是血汙的臉上露出恐懼之色。
他沒想到對方真敢動手,而且下手還如此狠辣。
這一刻,是真的怕了。
在劇痛之下哼哼了幾聲。
秦軒沒有得到答覆,眉頭微微皺起。
二更跟隨在旁邊,見狀眉頭豎起。
抬起右腳才在了對方還完好的那隻腿上,冷笑道:“趕緊回少爺的話,否則你這隻腿也無須再留了!”
“啊~!”
小胡子驚叫一聲,艱難的昂起頭。
急忙說道:“不敢~不敢了,小人昏了頭才想昧您的東西,小人知道錯了!”
頓時,外面還在驚訝的圍觀者都傻眼了。
不少人臉色露出厭惡之色。
不少就在這條街上做買賣,知根知底的人在看到玉佩的瞬間,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這家布店在知根知底人眼中,口碑是出了名的臭。
態度傲慢,對周圍商鋪和門口擺攤的人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整天凶神惡煞,生意也不怎麽好。
畢竟,商業街匯聚了幾乎所有的商販,尤其是外地來鹹陽做買賣的。
昧外地人東西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之前喊打喊殺要協助抓賊的人,也放下了手裡的棍棒。
在一片竊竊私語聲中,在場的人都恍然大悟。
才知道自己是被騙了。
其實是小胡子打著抓賊人的名頭,其實是想昧別人的東西。
一時間,圍觀的人從幫忙變成了唾罵。
秦軒聽著外面的議論和唾罵,滿意的點了點頭。
事情,總算是在百姓之中澄清了。
這次被誣陷為賊人的事情,看起來不大。
但人言可畏。
尤其是現在可是有官職在身,朝堂之上又得罪了宗室和不少博士的門生。
雖然儒家已經妥協,但若是留下話柄,難免會遭人攻殲。
堂堂大秦客卿當街打人搶奪一枚帶扣,
臉面還要不要了? 傷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極大!
至於那枚做工精美的帶扣,也沒興趣再要了。
轉頭淡淡說道:“我們走吧,換一家店看看。”
“嗯嗯。”
嬴詩曼乖巧的點了點小腦袋,轉身就要隨同離開。
在轉身的刹那,秀麗的臉蛋不由一怔,眸中露出驚訝之色。
“兄長怎麽在這裡~!?”
秦軒聞言眨了眨眼睛,低頭看了看胸口,心裡疑惑:胸不長在這裡還能在哪裡?
隨即,耳旁傳來驚訝的低聲呵斥:“詩曼,你敢偷溜出宮?竟然,還和其他男子獨處,成何體統!”
嬴詩曼急忙擺手:“不是~不是的,是父皇同意的!”
秦軒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男子恍然大悟。
心裡暗暗嘀咕:原來說的是兄長不是胸長啊~。
目光在走到近前的男子身上掃視。
只是一眼,心裡便大概能猜出是誰了。
男子年齡相仿,一副文士打扮,渾身上下都透著儒雅的氣息。
秦國民風彪悍,當年羋太后就能當著文武大臣的面把國家大事比作男女之事。
百姓之間,也同樣彪悍的很。
能夠開口就說出成何體統的話,恐怕只有那位被儒家忽悠瘸了的長公子扶蘇了!
這一刻,秦軒也終於明白為什麽小胡子敢如此囂張跋扈了。
背後有大秦長公子撐腰,膽子能不肥麽!
根據記憶,長公子扶蘇在民間素有博愛寬仁之名,深的士子愛戴。
對六國的人才, 也是求賢若渴。
項家這種楚國頂級貴族,自然是拉攏的對象。
作為帝位的爭奪者,能夠收復六國貴族,也能顯示手腕和本事。
有了這些六國貴族的支持,將來繼承帝位,也更容易讓四海歸心。
所以,才不遺余力送錢送店鋪幫助項家改善在鹹陽的生活。
後來項羽勇猛的名聲傳揚,這位長公子也大力拉攏。
結果,人家叔侄連夜跑路了。
“見過扶蘇公子。”
秦軒在猜測出對方身份後低聲行禮。
扶蘇詫異的看了一眼近前的年齡相仿的男子,眼中露出驚訝之色。
詫異的問道:“我們素未蒙面,客卿大人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
秦軒抬起頭,傲然笑道:“那公子又是如何知道下官的呢?”
兩人相視一眼,臉上露出了笑容。
對於首次相見,兩人都很滿意。
秦軒是從言行舉止和稱呼中,猜測到了對方的身份。
而扶蘇雖然沒有直接見過秦客卿本人,但對這位剛剛升起的新貴早已如雷貫耳。
醫術精湛治好了公主的頭疼。
在危難中就會武成侯的性命,在調理中身體越發的精神。
發明堪比食鹽的紅糖,大大增加了國庫的收入。
發明造紙術、印刷術替代了沉重的竹簡。
無論是哪一件,都足以流傳後世。
這樣的人才豈能不留意,早已看過了他的畫像。
只是
對和儒家之間的紛爭,似乎做得有些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