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良推了個小推車,上面擺滿東西,蓉兒坐在車的一角,因為臉洗乾淨了,露出了俏生生的小臉,還穿了紅色的小褂子,好像粉嘟嘟的喜娃娃。
車旁還跟著蓉兒的娘,她手裡拿了隻鑼,腰上還綁了隻小鼓,就在車畔敲鑼打鼓的跟著,而張立良有副好嗓子,一邊推車一邊高聲說:“謝謝鄉親們帶我找到白家,好讓我謝謝我們張家的大恩人哪。”
白若竹這一開門,張立良一家人都看到了她,小小的蓉兒嗖的一下就從小推車上跳了下來,小腿邁的飛快的衝向白若竹,嘴裡激動的叫道:“白姐姐,你好些了嗎?”
白若竹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家,過了兩三秒她才明白過來,這一家人就跟似乎現代給人送錦旗一樣,讚揚她的見義勇為。
只是,這個聲勢會不會有點太大了?
“我沒事了,你們怎麽找來這裡了?”白若竹摸了摸蓉兒的頭,她格外喜歡女娃娃的梳這種雙丫髻,好可愛啊,可惜她肚裡的是男寶寶,她還夢想將來給女兒梳各種漂亮的髮型也沒機會了,還有母女裝也沒機會了,唉。
“我爹娘不放心,說要來看看你好些了沒。”蓉兒歪著頭看著白若竹的肚子,十分的好奇,問:“白姐姐,你肚子裡是小弟弟嗎?”
據說小孩子在這方面很有直覺,所以好多大肚子的婦人會去問沒換牙的孩子,自己肚裡是弟弟還是妹妹,據說很準呢。
白若竹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小丫頭看的還真準呢。
“應該是吧。”白若竹笑著說。
這時候白家人聽了動靜也趕了過來,而張立良把推車停到了白家門口,攜了妻子又拉了蓉兒一把,一家三口齊刷刷的給白若竹跪下了。
作為現代靈魂,白若竹還真不習慣別人對她下跪,她趕快喊了她爹娘,說:“爹,娘,趕緊扶他們起來進屋說話,哪能這麽跪著的。”
白義宏和林萍兒分別去扶張家夫妻,白若竹則去拉了小蓉兒的手,小蓉兒倒是一拉就起來了,張家夫妻卻堅持不起來,張立良更是一臉正色的說:“我們一家要給恩人磕三個響頭,否則我們一輩子良心難安。”
白若竹明白他們的憨厚和感恩,卻頭痛古人的死腦筋,她想了想說:“真的別磕頭了,你們都年長於我,我可真的受不起,你們看昨個兒叫你們不要下跪,你們不聽,我就肚子痛了,今天可不能再折騰了。”
一提到這事,張家夫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再堅持了,在白義宏夫婦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張家兄弟,走進屋說話吧。”白義宏拉了張立良的手,客氣的說。
張立良立即點點頭,說:“好,好。”不過他又轉身朝來看熱鬧的人作揖,恭恭敬敬的說:“多謝各位鄉親帶路,我張立良再次謝謝大家了!”
不少人都是熱心腸,笑呵呵的說:“不客氣。”也有人說張立良是個有禮貌的,也是個知恩圖報的。
張立良朝眾人道了謝,又去推了自己的推車進了白家院子。
“白家大哥,我張立良就蓉兒一個孩子,即便是閨女也是我的命根子,那天我做跟她娘做買賣忙暈了頭,孩子就拐子給抓走了,要不是你們白家,我這輩子都不能安心啊。”張立良說著眼眶都紅了,還心疼的看了眼自己女兒,可見是個真心疼孩子的。
張立良的媳婦並不說話,卻也跟著抹了抹眼角。
“現在想來,不管賺多少銀子,都沒有一家人能安安穩穩的在一起來的重要。”張立良感慨的說道。
白若竹不由點頭,前一世她沒少聽說有錢人家因為忙生意而忽略了子女,導致子女從小就感受不到家庭的溫暖,她當時就想如果是這樣,賺那麽多錢還有什麽意義呢?
好在張立良夫妻明白的還不晚。
張立良繼續說道:“這些東西是我送給恩人養身子的,我別的沒有,就是這些雜貨多,請白大哥一家千萬別嫌棄。”
白義宏急忙朝白若竹看去,這些東西是送給白若竹的,收不收還得閨女說了算。
白若竹急忙搖頭,說:“你們出門做買賣也不容易,哪有這樣大把送東西的道理?要是我救人就是圖你們送禮,那才真是罪過了。”
這時候一直沒說話的蓉兒娘開口了,“白姑娘,我們知道你不圖謝禮,可我們卻不能不送,否則我們良心難安。”
“對,這就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真的值不得多少銀子,你千萬別客氣,否則……否則我們就把車扔你家門口不推走。”張立良說著有些急了,乾脆想了個有些耍賴的法子。
白若竹見張家人堅持,也隻好點頭同意了,心道以後找機會送蓉兒點東西,也當是回了他們的禮,不讓他們破費的太多。
張家夫妻見白若竹點頭,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此時林萍兒端來了茶,“你們趕緊坐下喝杯茶解解渴,晚點留下吃頓便飯,也嘗嘗我家若竹的手藝。”
張家夫妻急忙道謝,三人一大早出門,他們是推著車走過來的,還真的是有些口渴了,三人也顧不上客氣,端了茶杯喝了起來。
這一喝,先是蓉兒的眼睛彎了起來,笑嘻嘻的說:“好甜,好好喝。”
白若竹笑著摸了摸蓉兒的頭,說:“喜歡就好,晚點姐姐送你一些回家喝。”
她自己弄了些五味子糖漿,喝起來酸酸甜甜十分不錯,想來小孩子肯定也喜歡的。
“這是什麽茶,味道還真特別。”張立良眼睛亮了起來,他四處跑商做買賣,倒是很容易看到商機。
白若竹笑著說:“是我自己弄的五味子糖漿,也算不得真正的茶,另外我hi啊弄了一些花茶,適合女子喝。”
“白姑娘真是好心思,不知道方便給我看看不?”張立良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