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李元青的身上,這些武道大會的報名者,沒有想到李元青竟然,如此果決地給出了這個回答。
這家夥是不是瘋了?
“尊者境一層的人敢接受這樣的挑戰?”
“李長基這家夥雖說是剛剛晉升尊者境三層,但這力量可是實打實的對付一個尊者境一層的小子,怎麽也不可能失手。”
“不過這小子古怪的很,身上總是帶著怪東西,剛才那家夥不就被他給偷了一手嗎,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再掏出什麽東西來。”
“怕什麽?他就算是怪東西再多,也就是尊者境一層,他還能翻了天不成?”
周圍的眾多修道者,都被剛才李元青那一番引戰的言論給氣的不輕,現在李元青這小子又如此囂張的感受人家的挑戰,自然是要給他一番苦頭吃。
清荷兩眼一黑差點沒就這樣暈過去,眼前這家夥,那可是一個實打實的尊者境,三層的強者。
而且這些家夥來參加武道大會都是有所準備,他們的功法他們的武功秘籍都是為了決鬥而生。
跟這些人搞決鬥,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李元青還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想都沒想就把這事給答應了,下來這下怎麽都圓不回去了。
而且他們這裡是有規矩的,只要一旦當事人接受了這樣的挑戰的話,那無論誰來了說話都不好使,這個決鬥是一定要發生的。
而且決鬥場上多有生死,是死是活,各安天命,誰也無法干涉。
這李元青可是今天才到城裡來,這一到這兒來就惹了,這麽大麻煩。
“前輩,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我這師弟他年紀上幼不過是一個小孩子家,說話就是開玩笑的,你可千千萬別往心裡去。”
這叫做李長基的人一臉嚴肅,一把將驚慌推到了一邊,眼神凶狠的盯著李元青。
“決鬥既然已經答應了,就沒有再退回去的道理!”
李元青還直著腦袋,毫無避諱的盯著他:“我沒有想要後退。”
“好!”李長基被李元青這樣愚蠢的勇氣給氣笑了,“既然你有這麽強的自信,那我就成全你。明日午後就在石林道觀,我等你過來。”
李長基最後在冷漠的看了李元青一眼,像是在看著一具屍體一樣。
周圍的眾人讓開一條路來,這次倒是沒有人在阻攔李元青了,只不過他們看著李元青的眼神之中都帶著憐憫。
好像他們都已經看到了李元青到時候被人殘忍的殺害,身首異處的可憐模樣。
“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連這樣的挑戰都敢應承下來,這次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尊者境一層的人竟然敢答應尊者境三層的挑戰,我都不知道該說他是勇氣可嘉還是自尋死路了!”
“不過倒也正常,據我所知他們那幫劍客大多都是如此。”
“這話說得倒是不錯,劍客本就是愚蠢至極的一幫人,還天天抱著自己那把寶劍當做是什麽樣的寶貝,結果這論道大會何時有他們出頭的機會。”
圍觀的眾人大多都在那說著風涼話,他們對於李元青可沒有什麽感情。
剛才雖然還幫李元青說上兩句好話,只不過那時候他們還站在統一的戰線,誰知道李元青這小子竟然轉眼就說出了那樣的話出來。
暴露了自己的劍客本性。
劍客又與旁人格格不入,本身就是非常怪異的一幫群體,現在正成為眾矢之的倒是沒的說了。
怪的是李元青,對此反倒是沒有任何感覺,好像還樂在其中一樣,這讓旁邊的眾人多少是有些不悅,
恨不得自己是站出來向他提出挑戰的那個人。不過這倒也足夠了,李長基那小子的實力,大夥心中還是有點數的,只要他出手把這個小家夥隨隨便便的收拾了,根本就不算是什麽事兒。
李元青跟清河兩人大大方方的離開了這武道大會的報名現場。
只不過現在兩人的情緒跟剛來的時候相比,那可是天差地別了。
清河焦躁不安的嘀嘀咕咕,一門心思的想著該怎麽幫李元青躲過這次災難。
“去跟社長說吧,社長一定有辦法的,他在丹藥隔這麽多年,若是能夠找通一些關系,一定能夠避免這次挑戰的。”
他剛說完又自我否定到。
“也不行,這挑戰的規矩乃是天元城的第一任城主定下來的,定下來之後就不允許改變,即便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得把這決鬥給完成才行。”
“實在不行李兄你去給他道個歉吧,我看那人倒也不像是窮凶極惡之輩。咱們帶點禮物像什麽萬年的雪參之類的寶物,上門去給他賠禮道歉。即便他不同意撤銷決鬥,到時也可讓他手下留情,保住你一條性命。”
這邊青河都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了,但是李元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反倒還帶著羅平停在了路口,對著羅平交代。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我允許你擁有一晚上的時間將你的事情都收拾交代清楚了,明天一大早我要在丹藥閣南城分社見到你。”
羅平很是怪異的看著李元青。
倒是說的李元青答應自己的賭約,那是心裡有底,覺得穩贏,不會出現意外。
那他要把這個挑戰給答應下來了,又算是什麽意圖?
要知道那家夥可是切切實實的一個尊者境三層的強者。
他這次過來參加武道大會無非就是為了增長一些實戰的經驗,本身也沒有打算取得多好的成績,他這個實力就決定了只是一個邊緣人物。
甚至於連武道大會報名過後那一輪的選拔賽,都不一定能夠成功的通過。
谷坶
可是那個叫做李長基的那可是切切實實的尊者境三層。
那家夥幾乎是一定能通過選拔,最後參加到正賽之中,雖然要說成績肯定也拿不到多好的,但起碼那是正式選手跟他們這就完全不同。
像這些大宗門的子弟身上的寶物帶的那是琳琅滿目,保命的手段更是層出不窮。
真的跟他們對上以命相搏,那還真是太吃虧了。
這李元青區區尊者境一層,竟然敢答應這樣的挑戰,這除了不想活之外,他已經想不到任何的理由了。
“你是真覺得你能打贏他嗎?你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人的表情,他是恨不得血藤指你而後快,明日午後的決賽,我勸你還是別去了,找個地方躲起來,躲上一段時日,他也不會追究你。”
羅平雖然對李元青心中滿是恨意,但是好在這小子身上還是有一些魄力,而且確實是實力高強。
他自己是技不如人,輸給人家當了人家的隨從,這也是無可奈何。
但如果李元青就這麽隨隨便便的死了,那是不是就有點太過簡單了?
羅平心中肯定是想著李元青明天被人打死才好,這樣,他那剛簽訂的契約也就直接失效了,甚至於可以相當於他從來沒有輸過這場比賽。
不過他心中還殘存著那麽一點江湖的義氣。
“你這個角色代入的還是挺快的,這麽快就替大哥著想了?”
李元青這說起話來都是不要臉不要皮的模樣,讓剛剛有些情緒的羅平都瞬間澆滅了心中的幻想。
這家夥不過就是出來搗亂的罷了,他雖然看起來有些實力,但是也就是他剛才出其不意的打了自己那麽一下,要不然誰勝誰負還真不好說。
這麽一個楞頭青,想靠著自己那點簡單的招式,贏過人家大宗門的子弟,難於上天啊。
“隨你怎麽說吧,反正明日你被人打死之後,我們倆人簽訂的那個契約也就自動作廢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感謝你還是該怎麽樣了。”
李元青輕輕點頭看向他說:“那如果這樣你能夠重新獲得自由的話,你最好還是盼著我早些被人打死的,好不過我想這個概率還是非常小的。你明天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所有東西都給我準備好,然後來到丹藥閣南城分社報道,若是晚了的話,你這命根子可握在我手上呢。”
羅平眉頭一蹙,他不知道李元青究竟哪來的這樣的自信,不過這李元青都拿自己的命上去堵了,他收拾下東西,倒也不算是什麽難事。
“你放心好了,我不過截然一身本身就沒什麽好交代的,明天肯定準時去找你,到了午後還能看著你被人打死在擂台之上,倒也算是有趣了。”
“你想這麽開就最好了,不過我想結果很大,可能還是讓你失望。”
李元青最後丟下這麽一句話,便瀟灑的轉身離開。
清河跟在李元青的身後還在想著辦法,但是這是一個死局。
既然這決鬥已經接了下來,那就沒有後退的道理,李元青又不願意去登門道歉,現在應該怎麽辦呢?
“李兄,你倒是說句話呀。我這就去打聽一下,看看這李長基洞府所在何處我們登門道歉,態度要誠懇一些,千萬要給人家留下一個好街的印象,別再讓人覺得如此桀驁不馴。”
清河再李元青身後,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堆,李元青突然轉身,兩隻眼睛牢牢地盯著他。
清河愣了一下,忍不住向後退了半步,疑惑的看著李元青又看看自己身上。
“李兄弟你這是幹什麽?”
“清河師兄,這場決鬥我都已經答應下來了,又怎麽會去人家洞府裡面給人家登門道歉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年紀還小,你對於修為這種事情還沒什麽概念。你可能以為自己晉升到尊者境之後,力量得到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可是你知不知道尊者境之上每提升那麽一小層都是天差地別。尊者境三層,他一根手指都可以殺了你。”
李元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還很隨意的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倒想試一試。”
“試什麽試啊,試一下你這條命就沒了,你這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就有如此成就,以後肯定是前途無量啊。這世上我從來沒聽說過天資比你還要好的人,你為何就如此想不開,偏偏要把自己這條命搭進去,不值當!”
李元青突然拿出風雷寶劍,將寶劍舉過頭頂,仰頭對著太陽觀察著。
“我只是剛才忽然間悟到了一些劍意。”
“李兄你該不會真是劍修吧?你怎麽做起事來跟那幫劍客如此相像?”
“難道我看起來不像嗎?我已經報名了,劍道大會,到時會去參加比賽。”
清河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他的眼睛瞪得渾圓,但是大腦裡面卻一片空白,眼前忽然間黑了一下,身子一軟,差點沒有,就這麽一下倒過去。
李元青及時出手,將他給扶住了,關切的問他:“清河師兄,你這怎麽了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趕緊回去恢復一下元氣?”
清河一把抓住李元青的衣領,他的嗓門都發不出聲音了,那聲音就像是從氣管裡面發出來的一樣,非常的沙啞,聲音拖得很長。
“快……走!有多遠跑多遠!”
李元青卻露出一個非常自信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清河師兄你就放心好了,劍客只要有一往無前的信念,在就永遠不會死亡,他的信念是不滅的!”
清河這時候哪聽得到這些話,簡直就以為李元青是瘋癲了一樣。
“真是跟那些劍修一模一樣。這把寶劍關鍵時候也救不了你的命,還不如一個盾牌來的實在!”
清河一拍腦門,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麽?
“社長手上有一件金絲軟甲,那可是地階的法寶,若是能夠借來一用,明日定可保你一條小命。”
“李兄你快些跟我回去,我們這就像社長求情,把那金絲軟甲求過來,你的命就保住了!”
清河說著又來了力氣,拉著李元青就往分社的方向飛奔而去。
在二人離開之後那牆角樹梢的陰影處,一個鶴發童顏的老者帶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緩緩的現身而出。
“嗯,此子身上倒是有劍客的風骨!”
“師傅,他所對這人手上有些手段,恐怕明日他撐不過去,要不然今晚我先去把人給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