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想將當年的事情真相還原, 告訴蕭瀾自己不僅沒有背叛她, 甚至還為了她背叛了自己的母國。
——是她錯怪了自己。
但自己作這一切絕對不是出於愛情, 而是出於對她, 也是對自己的同情。
她們兩個有著類似甚至是相同的出生背景,都像是頑強的雜草一般茁壯地長大了。
她幫助蕭瀾, 一方面是惺惺惜惺惺,她真的把蕭瀾當好朋友的。而另一方面則是為了報復白國將小小年紀的她送到異國他鄉, 並且不顧自己的意願不管自己的死活強行讓自己去勾引老男人為白國提供情報。
她絕對沒有背叛蕭瀾, 但對蕭瀾,除了友誼, 並沒有任何其他情感。
就像是她對數據,除了任務,並沒有任何愛慕之情。
她希望蕭瀾明白, 更希望蕭瀾背後的數據能明白, 戀愛是需要兩情相悅的, 而不是就這樣,單方面強迫。
蕭瀾的目光灼灼,像是要一把火將白頌燒成粉末。
被注視著的白頌立刻戲精附體。
她眨巴著茫然的大眼睛, 錯愕地看著蕭瀾, 大腦一片空白。
先前的記憶她一點沒有, 雲國的女帝為什麽會要娶自己, 她一無所知。下意識的,她十分抵觸,也不相信。
如果她真的喜歡自己的話, 那為什麽要那樣折磨自己。
可如果她不喜歡自己的話,又為什麽要娶自己。
利用嗎?可現在的她連個身份都沒有,有什麽好利用的。
白頌沒有記憶,做不出判斷,她只能默默站在原地,能不動盡量不動。
最糟糕——也不過現在如此了。
若是她想殺了自己,盡管來吧。
她不會答應蕭瀾的,不管如何,她到底還是白國的人,即便白國先放棄了她,但她自己也要做到問心無愧。
白頌眼瞼下斂,低眉順目,姿態放得很低:“皇上開玩笑了,罪奴身份低微,如何配得上皇上。”
蕭瀾緊緊攥拳,目露凶狠地看著白頌。
她就知道,白頌一定不會答應的。
在她心裡,即便白國主動拋棄了她,但她還是白國的子孫,永遠不會背棄白國。
而自己,不過是她隨意利用的工具而已。
蕭瀾越想越多,越想越氣氛,面容扭曲五官猙獰,對比白頌淡然的臉,蕭瀾整個人都浸在一團黑氣中,心情一陣煩躁。
卻找不到可發泄的出口,隻好堆積在心裡,越堆越多,瀕臨爆表。
難道除了白國,就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在你的心裡泛起漣漪了嗎?
如今這社會,像她這般死心眼愚忠的,也就朝堂上那些年過半百的老沉悶可以媲美了。
只要一想到但凡有機會,白頌一定會和上次一樣,迫不及待離開自己,返回白國,偌大的失落席卷身心,蕭瀾的心冰冷堅硬。
她必須徹底斷絕白頌的後路。
她心內冷笑,還是自己對她太好了,竟然還問她願不願意。
蕭瀾鼻子不屑地輕哼。
不答應?
白頌,你忘了嗎?你根本就沒有選擇權。
但這一次,我會讓你主動求我。
蕭瀾眼瞼半合,低聲問道:“我不在意。”
白頌一怔,她摸不清楚蕭瀾的心思,訥訥道:“你是皇上,我是白國的細作,總有人會認出來,難道你不怕事情敗露之後被人非議嗎?”
“我不在乎!”蕭瀾勾起唇角,意味深長看著白頌,“我是皇上,我說你不是細作你就不是細作,我說你是雲國唯一的皇后你就是,只要你點頭,我絕對不會讓你有半點為難之處。”
白頌眉心微蹙,道:“皇上……”
“所以不管怎麽說,只是你不願意罷了!”蕭瀾嗤笑一聲,她眼底滿是嘲弄譏諷,深邃的眼眸像是將白頌剖開看透似的,“找那麽多借口做什麽?”
“既然你那麽不舍得白國,即便被舍棄也心心念念做白國人,那我就將你送回去。”
白頌聽著蕭瀾淡淡的話語,心尖微微顫動,抬眼對上她旋渦似的漆黑眼眸,隻覺得就像是被野獸不懷好意的眼神死死盯住,渾身的毛都要炸開。
她急忙別過頭,根本不敢對上蕭瀾那能看透人心的銳利的眼眸。
“罪奴不敢。”她倒是掙扎著想要跪下,但被蕭瀾緊緊抱在懷裡,半分動彈不得,面上起了一層薄紅,咬了咬唇不再動了。
“不敢,我看你倒是敢的很呢,什麽都敢!”蕭瀾說話陰陽怪氣的,聽得白頌心裡七上八下沒有底。
蕭瀾捏住她的下巴,猛地向上一抬,白頌被迫仰著脖子看她。
蕭瀾低頭,在她嘴上強勢親吻了一下,語氣稍顯溫柔,但依舊帶著不容拒絕的威嚴和氣勢:“今晚,表現得好一些,我便將你送回白國。”
白頌眼睛驀地一亮,但緊接著便流露出不信任的神色,懷疑地看向蕭瀾。
蕭瀾撫著她額前的碎發,或許是因為最後一晚的關系,動作極致繾綣溫柔,像是棉花似的將白頌包裹起來:“我可不是你,張嘴就是謊話,行動就是背叛。”
“我……”白頌下意識想反駁,但嘴唇抖了抖,覺得沒什麽意義,便將到嘴的話咽了回去,眼珠子轉了好幾圈,顯然是在衡量。
蕭瀾眉梢微揚:“等過了這村,可就沒有這店了。”她戲謔說道,“到時候可別說我強迫你,這次,我是給了你選擇的。”
姐妹,你前後矛盾了。
白頌內心吐槽,但即便演員台詞錯了,她的職業素養還是很強的,一點不耽擱出戲。
她眼中滿是恥辱羞憤的神色,認定了蕭瀾這是**裸的在踐踏她的尊嚴,將她臉皮撕下來狠狠踩在地上。
她握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暴起,怒氣強行忍了下來。
她眼瞼微斂,咬著牙,湊上去親蕭瀾的臉頰。
蜻蜓點水的一吻,快的似乎沒感覺就結束了。
白頌明顯是被逼無奈,親的勉勉強強,戰戰兢兢,但蕭瀾卻沉默了好一會,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此時內心世界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等了多少年,才等到這麽一個似有似無的輕吻。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蕭瀾使勁吞了吞口水,將眼淚全都咽了回去。
她深吸口氣,語氣冷淡:“不算。”
“!”白頌一臉雷劈的表情,圓溜溜的眼睛震驚地看向蕭瀾,仿佛再說,你說過你是皇帝,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怎麽能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
“你管那叫吻?”蕭瀾輕笑出聲,顯然不覺得。
白頌的臉唰地就紅了,雖然和蕭瀾已經坦誠相待,甚至深入交流過好幾次了,但她本質上還是個非常害羞的好孩子,猶豫了許久,最後心一橫,牙一咬,眼一閉,顫顫巍巍衝著蕭瀾的嘴就去了。
蕭瀾努力抑製住胸腔內翻滾的情愫,忍著沒有立刻捉住她狠狠親吻,只是慢慢捧著她的臉,享受著白頌難得的,甚至是唯一一次的主動。
蕭瀾沒有閉上眼,她盯著白頌不斷顫抖的眼睫毛,眼眶發熱,極力控制才沒有讓霧氣遮蓋住自己倒映著如此唯美的白頌的眼睛。
頌頌,你看,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想,我們就是可以在一起的。
蕭瀾終於反客為主,她狠狠親吻著她的唇,逐漸上移,又吻住她想要睜開的眼睛,像是要將白頌嵌進她的懷裡。
感受著蕭瀾攻略的凌厲氣勢,白頌下意識想要反抗,但一想到她給予自己的承諾,她生生忍住了掙扎的動作,緊緊閉上眼,偏轉過臉,猶如砧板上的肉一般,任人宰割。
如同狂風驟雨,白頌被高高拋到雲端,又狠狠摔落下來。
猶如迷途的羊羔,大大的眼眸裡充斥著迷惑和茫然,又像是被按在爪下的白兔,紅色的眼瞳裡滿滿都是驚懼和臣服。
那一刻,蕭瀾的佔有欲和虛榮感被同時滿足,她簡直愛極了這樣全方位掌控白頌的感覺。
她扼著白頌的莖稈,讓她在自己的手心裡開出糜爛的花,結出成熟誘人的果實。
一夜風刮的緊,地上散落了厚厚一層花瓣,散發著甜膩的芬芳,後半夜,白頌實在支撐不住,沉沉地睡了過去。
做了一晚上老黃牛在田地上瘋狂踩踏,發瘋似的拖著鐵犁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的挖坑,挖更深的坑的夢。
醒來之後,腦袋裡還暈暈沉沉,老黃牛癲狂時的壓抑的嘶吼聲還響徹在耳畔,她使勁晃了晃腦袋,將奇奇怪怪的畫面從腦海中擠出去,然後就被蕭瀾身邊的貼身太監,恭恭敬敬地叫起床了。
洗漱一番之後,公公帶著白頌來到皇上批閱奏章的地方。
剛一走近,就聽到一道熟悉的嬌笑聲音,白頌腳下頓了頓。
“皇上,討厭~”白頌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豎起來了,她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停下了腳步,詢問地看向公公。
這一大清早的,這麽黏黏糊糊的語氣,這麽曖昧不清的話語,公公,你確定咱們就這麽大喇喇進去不會撞見什麽長針眼的畫面然後被亂棍打死吧。
要知道,蕭瀾和白雅惠的脾氣可都不怎麽好。
公公面無表情,繼續帶著她向前走。
白頌躊躇了一下,快走兩步跟上。
白頌微微低垂著頭,余光瞄到皇上和一個女人在用飯,聽著女人嬌滴滴的撒嬌口氣,這頓飯大概吃的比較葷。
白頌縮在角落裡,不敢抬頭,甚至呼吸都刻意減慢了,竭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但蕭瀾早就在等著她了,估摸著快到時間的時候,就已經在留意外面的動靜了,對旁邊女人早已煩不勝煩,好幾次直接拉了臉,就差直接把人扔出去了。
在白頌踏入宮殿的刹那,蕭瀾覺得自己的全身心都被牽引了過去。
除了白頌的身影,她什麽都不看見,除了白頌發出的聲音,她什麽都聽不見。
蕭瀾不著痕跡挺了挺脊背,坐直了身子,身上居高臨下的帝王和不容人拒絕的強悍氣勢就像是孔雀開屏似的,一下子散發出來。
英姿颯爽,氣勢磅礴,這樣的女人有幾個能抵抗的住她的魅力。
同蕭瀾一起用飯的女人身子都軟成一灘水了,她兩隻眼冒著紅心心,滿是崇拜又歆慕地看著蕭瀾,整個人幾乎都要倒在她的懷裡。
蕭瀾眉眼間擰起不易察覺的疙瘩,她緩緩眯起眼,下意識想要將人拎著後衣領摔在地,可抬臉對上白頌瑟瑟發抖,恨不得遠離自己十萬八千裡的白頌沒出息的閃躲眼神,她忽然就改變了主意,一把摟住了女人的肩膀,將她直接按在了自己的懷裡。
“皇上~”女子驚呼一聲,聲音婉轉嫵媚,甜的都能直接浸出蜜糖來,聽得人骨頭都酥麻了。
這聲音倒是有幾分耳熟。
“過來!”蕭瀾忽然沉了聲音,女人愣了愣,這才注意到不知何時,曹公公竟然帶了人進來,她依舊歪倒在女帝的胸前,沒有絲毫起來的意思。
蕭瀾也不在意,甚至十分享受的模樣,身子微微後仰,仰著下巴看白頌。
白頌跟在曹公公的身後,慢慢跪了下去,垂眸看著地面。
她不知道蕭瀾叫她來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反正禮節對了就行。
看著她視線在自己身上甚至都沒停留一瞬,看到自己和其他女人親昵臉上也並沒有任何不悅和嫉妒的極為平淡的臉,蕭瀾一股莫名心火湧上來。
她兀自忍耐著,咬著牙衝著身邊女人道:“我知你千裡迢迢趕來,若是身邊伺候的人都換成雲國人,定然不習慣,所以特意讓你的貼身宮女去惡補了幾天宮廷禮儀,學的還不錯。”她略點了點頭,“這個就留給你了,至於其他的。”蕭瀾沉吟一會,隨口道,“資質愚笨,都送出去吧,免得粗手粗腳砸壞了東西。”
白頌身形微晃,意識到這女人就是白雅惠。
幸虧自己剛才面無表情,也沒說話,否則就要露餡了。
畢竟她回來之後,還真沒見過白雅惠。
她悄咪咪掀開眼皮偷看,瞄到白雅惠嬌俏的笑容立時僵硬在臉上。
心內暗道,這公主不行啊,不喜形於色的基本都做不到,難怪會被蕭瀾拉來演炮灰的角色。
白雅惠驕縱蠻橫慣了,還沒學會如何很好的掩藏情緒,表情頓時垮了下來,臉上是顯而易見的不滿和惱怒。
但她也知道,此時的自己還未在雲國徹底站穩腳跟,不能任性妄為,沒有第一時間便同蕭瀾爭執,而是眼珠子轉了好幾轉,還以為情緒掩飾的非常好,深吸幾口氣壓下幾乎已經快要噴出來的怒火,雙手拉著蕭瀾的胳膊使勁搖晃,噘著嘴嬌軟著聲音求情道:“皇上~人家初來乍到,多虧了身邊有熟悉的人聊天排解煩悶,她們跟了我很長時間,都有感情了,還是就讓她們留在臣妾的身邊吧。”
“感情?”蕭瀾眼角輕挑,微微頷首,自上而下看著白雅惠,眼眸裡滿是戲謔之意。
這是蕭瀾生氣前的標準表情。
白頌立刻低下頭,當做自己不存在。
而白雅惠還以為她在考慮,立刻打蛇順杆上,聲音更加酥軟粘膩:“皇上,臣妾就隻帶了那麽幾個丫鬟,臣妾舍不得她們。”
“那好呀。”蕭瀾說的雲淡風輕,似乎這並不是一件大事,白雅惠面上一喜,感謝的話還沒說出來,蕭瀾突然沉了臉色,猛地站起來,趴在她懷裡的白雅惠一個踉蹌,差點直接趴在地上,瞳孔縮了縮,疑惑又驚訝地看著她。
“感情是可以重新培養的。”蕭瀾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又說道,“但如果美人真這麽在乎和白國那幾個婢女的友情的話,朕倒是可以成全你們。”
白雅惠面色微變,呼吸也有些急促了。
蕭瀾微微一笑,聲音裡卻沒有多少笑意,緩緩道:“那你就去浣衣局陪她們吧。”
白雅惠臉色慘白,她驚慌地看著蕭瀾,完全沒想到女帝會突然翻臉,直接愣在了原地。
在白國時,父皇對自己永遠都是有求必應的,就在她和親之前,爹爹還跟她說過,白國永遠都是她的母國,是她堅實的後盾,從未有人敢這麽不客氣地對她大聲說話,下她的面子。
眼淚唰地落了下來,白雅惠咬著牙,滿眼恐懼和憤怒,瞪著蕭瀾。
但她並不是傻子。
蕭瀾的警告她不是聽不懂。
感情是可以重新培養的,這說明帝王家的情感是最廉價的,即便她們有了感情也能隨便割舍,更何況她們現在還只是身體的交流,蕭瀾對她根本沒動情。
自己在她的眼中,和那些婢女差不多。
只不過自己冠著公主的稱號,蕭瀾給白國一些面子罷了。
白雅惠氣的身體直顫抖,眼神憤怒不已,但她還是忍了下來。
這人是她,甚至是她的爹爹都絕對不能得罪的存在。
大殿內一陣沉默,空氣仿佛都僵持住了,強大的威勢壓迫的白頌幾乎喘不上氣來,白雅惠也憋得滿臉通紅,最後不得已從凳子上挪開了自己尊貴的屁股,受辱似的緩慢跪了下來,低下一直驕傲地高昂著的頭顱,用蚊子般細弱的聲音不情不願地說道:“是,臣妾謝皇上恩典。”
蕭瀾蹲下身,伸手捏住白雅惠的下巴,輕輕挑起,饒有興趣地對上她滿含熱淚的楚楚可憐的小模樣,笑容莞爾溫柔:“美人落淚,美不勝收。”
這話是說給白雅惠的,但聽得白頌身子猛地一抖。
這是蕭瀾在床上對自己說的話。
比起蕭瀾,白頌在長相上並不突出,臉很小,只有巴掌大,面相不精致,隻稱得上清秀,但她眼瞳烏黑閃亮,眼神清澈明亮,神色非常乾淨。
尤其是從小身子虛弱,臉色常年慘白,甚至唇瓣的顏色都很淡,這羸弱的氣質讓她身上產生了一種倔強與悲涼交織的故事感。
她靜置的時候,宛若一束沁人心脾的青蘭,沒有妍麗奪目的美,但勝在氣質和韻味嫁給獨特幽香。
不過蕭瀾總說她越狼狽越美,哭的越淒慘越美。
尤其是在被動用刑罰的時候,更像是一朵盛開到極致的糜爛的引誘人犯罪的彼岸花。
所以蕭瀾總是熱衷於讓自己掉眼淚,每次都要她眼睛紅腫,體內的水分都被榨得乾乾淨淨才收手。
白頌不知這話是不是有意說給自己聽的,隻腦袋埋得更深了些。
下一息,蕭瀾的視線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即便白頌不抬頭,也能感受得到她雙眸中深沉壓抑的無法言喻的炙熱情感,宛若一座大山,陡然壓在白頌的肩膀上,就將她的整個人都壓垮。
蕭瀾走上前兩步。
白頌的呼吸都停滯了,心裡默默祈禱不要在上前了。
若是被白雅惠發現自己和女帝之間存在不正當的關系,那自己一定會在白國將自己除名之前被惡人先告狀地直接打上白國叛徒的烙印的。
那她的名字將會被整個白國作為恥辱而記住,而她為了活命勾引敵國君主的事跡也會被當作反面教材流傳下去。
那樣她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即便死了也會遺臭萬年。
隨著蕭瀾的靠近,白頌的手腳逐漸冰冷,即便是在內懲院被第一次侵犯的時候,她都沒有覺得這件事如此這般恐懼。
她不要,不要當雲國的笑柄,白國的罪人。
白頌身軀僵硬無比,一動不敢動。
蕭瀾早就發現了白頌的不對勁,心頭怒火盛起,她故意一步一步逼近白頌,沉甸甸的仿佛踩在她心尖上,。
最終看著她蒼白的臉頰上汗如雨下,還是不忍心地停下了征戰的步伐,冷聲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白美人的替身宮女,好生伺候著,若是有什麽差池,唯你是問!”
白頌見她沒有在白雅惠面前表露兩人關系的意思,身體緊繃的肌肉頓時松懈下來,吐出一口濁氣,垂眸乾巴巴地道:“是。”
蕭瀾意味深長看了白頌一眼,直接甩袖離開了。
白頌:“……”別走呀,你把我和這個中二病公主病放在一起,我不得被她打死呀。
但白頌還是想得太好了,她沒想到白雅惠手裡竟然也有著可以掌控她生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