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雙刀齊出,左手朝露,右手壓日,冷森森的刀鋒在燭光之下,散發著透骨的寒光。
“好一對寶刀啊,切金斷玉,一般的刀碰上就得斷了!”丁立扯著脖子大喊,高俅聽了奸笑道:“你就是告訴她又能如何?她就能不讓這刀斬上了嗎!”丁立怪笑道:“我就是提醒那小子一下,沒了他在二舅舅身邊,二舅舅可別有什麽不安全啊。”
高俅冷哼一聲,根本不把這話放在心裡,在這屋裡高夫人和丁立礙著親戚的身份,怎麽都不能向他動手,外面他的人已經把院子都給圍住了,不信誰還能進來。
“殺!”陸謙突然大叫一聲,身如風車一般急轉,閃身就到了林黑兒的身前,左手刀向前一遞點向林黑兒的咽喉,右手刀懸空不落,壓住了林黑兒的腦袋。
林黑兒手裡鴨把雞嘴鵝翎刀挑起,刀尖頂在朝露寶刀的刀脊上用力一轉,想把這口刀給轉開,但是她的實力本來就不如陸謙,女孩兒手上的勁道又比男人要小,鵝翎刀根本就轉不動朝露寶刀。
林黑兒和人交戰的經驗比較少,一招失手,再想抽刀就來不及了,陸謙眼中殺機一動,朝露寶刀向前送去,刀脊抵著鵝翎刀,擦得火花四濺,林黑兒的手被兩刀磨擦的震顫弄得手掌發麻,作不出第二個反應,眼看著朝露寶刀就刺到喉頭了,身子急向後仰,用一個鐵板橋架子,身體幾乎就躺過去了。
陸謙冷笑一聲,右手的壓日寶刀帶著一股寒風向著林黑兒的身上斜劈而下,這會林黑兒身子半仰,已經作不出任何招架了。
丁立猛的要站起來,高夫人急一伸手壓在他的肩上,用力一按,丁立身不由己的又坐下了,他剛要掙扎,高夫人低聲叫道:“別動,林黑兒沒輸!”
就在壓日寶刀劈下的一刻,林黑兒空著的右手,突然張開,青銅鑄就,拳頭大小的蓮花,向著陸謙的臉上打去,只要打中就是滿臉花,陸謙佔盡了上風,哪裡肯和她去拚個兩敗俱傷,壓日寶刀下劈的勁力收回,反手斜削,銅蓮花被他一刀劈成兩半。
“著!”林黑兒尖叫一聲,右手再擲,卻是一把木削的小蓮花飛了出去,這一回的目標則換成了高俅。
高俅正看得自得,就見一把棋子大的小蓮花向著自己的臉上打過來,不由嚇得媽呀一聲,抬手捂臉,坐在他的對面的高夫人一腳踢在了身前的小幾上,小幾飛出去,撞在高俅的身上,把他撞翻在地。
小蓮花大半都打空了,但是還有三、四個打在高俅的手上,高俅兩隻手都被打爛了,臉皮也震得發疼,不由得痛呼起來,陸謙顧不得林黑兒,反回來擋在了高俅的身前。
林黑兒挺身站起,腳尖點地,飛撲而進,鴨把雞嘴鵝翎刀挺直,向著陸謙的後心刺去,反身而回的陸謙突然原地一個後空翻,就勢轉身,壓日寶刀疾電一般的刺出去,就貼在鵝翎刀的身上然後用力一轉,叮叮當當的響聲中,鵝翎刀被斬成數片,陸謙跟上一腳,踹在了林黑兒的身上,林黑兒被踢得激箭一樣向外射去就摔在了廳門口,不住的吐血。
丁立大驚失色,心道:“怎麽看著跟《王者之風》裡讓那兩個假洋鬼子打了一樣了,此時他顧不得那些,大聲叫道:“蠢女人,你還不跑!”
陸謙本來正在慢步向林黑兒走去,
聽到這話立刻加快了步伐,林黑兒被丁立一提醒,甩手把斷刀向著陸謙的臉上擲去,然後爬起來就跑,陸謙冷哼一聲,縱身而起,雙腳向著林黑兒的背上踢去,這個距離林黑兒跟本就躲不開,只是他剛一縱起就聽身後呼得風響,熱氣向著後背撲過來,高俅也同時大聲叫道:“快躲!”陸謙顧不得林黑兒,身子就在半空一扭,背後的披風揚起,好像一面大傘一樣,可是丁立擲出來的是衝的銅釜,裡面足有半鍋熱水,漢代習慣在廳堂裡擺這麽一個玩藝,或煮酒、或煮水,隨飲隨盛,誰也沒有想到丁立竟然把這個東西給丟出來了。 陸謙一扭身躲開了大半的滾水,披風又崩開一些,但是仍有少量的滾水濺到他的身上,燙得陸謙哇哇大叫,林黑兒趁著這個機會,縱身上房,沒入了黑暗之中。
高俅氣得暴跳如雷,指著丁立叫道:“好小子,你還真的敢包庇凶手!”
丁立臉皮也撕破了,怒叱道:“老子就護著了,你來咬我!”說完跳起來向著高俅就是一腳,高俅雙手撩了袍子,右腿斜立,撐住了身子,左腳從右小腿前面踢過來,正好的丁立的腳踢在一起,丁立被踢得站不穩身體,向後倒去,慧英急忙向前一抱,這才讓丁立沒有倒下。
“陸謙!那個女人不要抓了,丁公子既然這麽護著她,我們就向丁公子要人好了!你把丁公子給我帶回去!”
陸謙轉身進來,左手刀收了,伸手就來抓丁立,慧英知道自己的武功遠不及陸謙,不敢大意,抽劍來格陸謙的手。
陸謙這個人不管怎麽變,都是一個陰鷲小人,丁立潑了他一後背開水,已經讓他恨上了,正想著要報復丁立,慧英出劍正好讓他找到了出氣口,右手的壓日寶刀向前一送,把慧英手裡的長劍劈成兩半,隨後大刀向著慧英的頭上劈去。
高夫人手裡的嵌珍寶劍出手,劍刃和刀鋒劈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起,火星跳起來打在了慧英的臉上。
高夫人必竟姓高,陸謙忌憚高家,急忙抽刀後退,,高夫人擋在了丁立和慧英身前,沉聲道:“二哥,這是要威迫我們交出印信嗎!”
高俅向門外看看,見沒有人進來,冷笑一聲道:“你要是這麽看我,那我就這麽做了!陸謙,殺個人給他們看看吧!”
陸謙向著高夫人一拱手道:“夫人,得罪了!”說完刀向慧英一指,這屋裡他能動手殺得就是慧英了。
丁立破口大罵:“高二,你要是敢在這裡殺人,我發誓整得你媽媽都不認識你!”
高俅冷笑道:“我可是打聽過了,你在丁家仗著自己嫡子的身份欺壓庶母,妄顧人倫要摔死自己的妹妹,像你這樣的東西,我今天就要替我高家的姑娘教育教育你!”
丁立眼看陸謙一步步欺來,這屋裡他們三個都不是陸謙的對手,再打下去,此時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了,不由得氣急大叫:“高順,你個混蛋,為什麽這麽半天還不回來!”
高俅臉色一變,沉聲道:“你讓高順去求援了!陸謙,別浪費時間了!”陸謙答應一聲,輪刀向著高夫人劈去,壓日寶刀帶起一股淒冷的風勁,好像要把眼前的一切都給撕開一樣。
“給我住手!”一個尖尖的聲音突然響起,跟著院門被人踹開,一個書生闖了進來,他手裡拿著一張大弓,抬手就是一箭。
烏黑色的羽箭發出鬼泣一般的叫聲,急轉著向前陸謙飛去,陸謙急閃身橫刀在胸前,羽箭就射在刀鋒上,砰的一聲,陸謙被撞得向後摔出去,撞在了花架子上,背後被燙出來的水泡全破,疼得陸謙痛乎一聲,刀都握不住了,丟在地上。
書生第二支箭搭上,在高俅和陸謙的身上各瞄了瞄,冷聲道:“誰也別動手!”
高俅驚愕的看著書生,大聲叫道:“來人!”院門外面馬嘶聲不止, 卻沒有一個人進來,書生冷笑一聲,道:“把牆打開,讓他看看他的人!”
“啊!”一片吼聲響起,跟著七、八根大木撞過來,離著書生遠一些的院牆被生生推倒,塵煙散去之後,就見外面近千輕甲飛騎,人人抓弓,通黑的羽箭把高俅的人都給逼住了,高俅驚震的看著這一幕,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你是什麽人!”
書生冷笑一聲,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嗎?”他的話音剛落,就聽門外有人長笑道:“輕甲三千騎,黑羽四方伏。往來陳弟子,都是羽林郎。這天下不認得陳王的人只怕是不多啊!”隨著笑聲袁紹大步走了過來,向著書生一禮,恭謹的道:“汝南袁紹,見過陳王殿下!”書生聽了淡淡一笑,看著高俅道:“還好,這裡還有一個長眼睛的!”
高俅臉上忽白忽紅,惶惶下跪道:“草民高俅,見過陳王!”陸謙則是疼都忘了,也伏身跪倒在地,大氣都不敢出。
丁立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書生,半響才道:“你……你是陳王劉……。”他剛要把‘劉寵’兩個字給叫出來,高夫人用力扯了他一下,丁立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把話又咽回去了。
高夫人、慧英也都跪下見禮,她們兩個都是白身,一個是妾,一個是婢,不能站著說話,丁立卻是不肯跪,嘻皮笑臉的給劉寵行了一個不標準的禮,並順手把高夫人給拉了起來。
劉寵狠狠的剜了一眼丁立,然後道:“丁立,你向本王借得醫女林氏呢?本王身體不舒服,馬上讓她出來,本王還等著她給我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