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陣的變化,就好像是一隻巨大獅子,被一群弱小的豺狗圍住了一樣,獅子的強大,讓豺狗根本就傷不到他,但是不停的襲擾下去,就是累也把這隻獅子給累死了,更何況困陣中的獅子還是一隻受了傷的。
十幾支箭在典韋的身上,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如果停下來,連包扎都不用,典韋就能緩過來,可是這會隨著他大戟的揮動,血點不停的飛揚,傷口由小而大,被一點點的撕裂開來,再這麽打下去,典韋非給耗死在這裡不可。
典韋自己也知道,再不衝出去,這條命就要交待在這裡,這今世惡來,目眥瞪裂,眼角迸血,身上的箭都被震得迸飛開來,隨著箭跳出去的血也如激箭一樣的射了出去,這惡虎雙戟輪開,大吼一聲:“惡來重生!”兩隻大戟平地蕩開,整個人化成一團狂風暴卷出去,從他立足之處,向前疾衝出去十幾丈,一排血瀑暴向空中,死屍飛拋,擋在典韋身前的近四百兵士,都被鏟了起來,在典韋最前面的兵士都被大戟撕裂成塊,連整屍都找不到了。
典韋拚盡全力,從人群之中當真就衝了出來,那些兵士恐懼的看著典韋,竟無一人再敢向前,典韋放聲大笑,叫道:“某去也!”說完轉頭就走,只是剛邁出去兩步,背後薛仁貴的聲音響起:“我且送你一程!”隨著話音,一股破空震耳的疾風聲響起,典韋猛的轉身,雙戟合並,一齊向外劈去。
兩柄大戟上半臂長的大月牙相對,中間隻留下不到一根指的粗的空隙,而薛仁貴的箭就射到了兩個空隙之處,三角形的箭頭飛旋舞動,好像鑽頭一樣的衝擊著,典韋聲若轟雷,雙臂用力,臂上的肌肉墳起,一個個拳頭大的疙瘩,好像活了似的跳動著。
突然一聲巨響,羽箭一下炸裂開來,碎末飛濺,典韋雙臂揮揚,在身前舞出一團光球,把那些箭末子都給掃開了。
“典孟曉果然名不虛傳,再接我一箭!”薛仁貴大叫一聲,又一支箭飛射而來,典韋冷笑道:“好,我就看看你這箭有什麽了得的地方!”二次雙戟並攏,用戟尖向前刺去,兩柄大戟的戟尖,一下戳在了箭尖上,竟然生生把箭給劈了開來。
幾乎就在典韋出手劈開那箭尖的時候,一匹逍遙馬突然衝了出來,馬上的正是劉寵,她用力向前揮出手裡的鳳凰單展翅發,尖聲叫道:“九韶遺音!”那戈上九個音孔一齊發聲,隨著劉寵的擰動,那聲音不住的變化,直如‘彩鳳高空鬥唱歌,涅盤火裡吟重生’那長長的樂聲,把典韋的耳朵衝擊的向前壓去,把耳孔蓋住,耳朵裡除了嗡嗡的吟唱,竟然完全無法感知長戈的襲來。
長戈當頭,武將自有的感應救了典韋,他猛的側身,幾乎是下意識的一側頭,劉寵的長戈沒有劈到典韋的後腦,而是絞碎了典韋的左耳,戈刃刺進了臉頰,順著耳根向前劃,撕拉一聲,從耳根一直劃到了嘴上,整個劃爛扯了出來。
典韋暴嘯聲,嘴巴一張,好似多出來一張嘴一般,看著直如活鬼一樣。
典韋回身還想動手,只是臉上的痛感太過強烈,怎麽也忍不得,就這麽一會的工夫,已經疼得他直哆嗦了,而且臉上出血,帶累得眼睛直抽抽,連東西都看不清了,如何再鬥啊。
典韋含糊不清的吼道:“老子記著你了!”隨後撒開雙腿,一陣風一般的衝了出去,劉寵帶馬還想去追,高夢鸞急催坐下照夜登山玉衝了過來,伸手抓住了劉寵逍遙馬的馬韁,急聲道:“殿下,卻追不得。”高夢鸞和劉寵交過手,知道劉寵的武藝還不如自己呢,這一下偷襲得手,實屬萬幸,若是追下去,沒有受到重創的典韋是不會讓劉寵討到便宜的。
劉寵冷哼一聲,道:“便宜這個賊了!”隨後回身道:“你們都給我聽著,以後這樣的妄人,隻管下狠手弄死,不必講究什麽挑戰不挑戰的。”
高夢鸞苦笑一聲,道:“殿下說得是,我們下回絕不再容情就是了。”
劉寵瞟了一眼薛仁貴湊到了高夢鸞的身邊,低聲道:“那是一個勇將,你去看看能不能把他收服過來。”
高夢鸞暗暗的看了一眼薛仁貴,此人如飛將軍一般,從天而降,救了自己,偏又生得這般英俊瀟灑,直如一朵白雲般相仿,思忖一下,就不由得不心動,若是當真能收攏過來……。
高夢鸞臉上一紅,不敢再去想了,劉寵卻是看出來了,嘿嘿一笑,捉狹的道:“姑姥娘可是動了心了?”高夢鸞似被人抓到了痛處一般,不由得臉紅心跳,恨恨的給了劉寵一記菜刀眼。
劉寵和高夢鸞兩個只顧說話,卻沒有看到薛仁貴望著他們,眉頭蹙起,眼中閃過一絲嗔意。
高夢鸞推開了劉寵,催馬又到了薛仁貴的身前,拱手道:“薛英雄,在下是陳王駕前,輔漢大將軍府右都督高夢鸞,那位就是我們家陳王殿下,他求賢若渴,見將軍勇武非凡,特讓我問一聲,不知道將軍可肯入我輔漢大將軍府效力?”
薛仁貴本來就對劉寵和高夢鸞的態度不滿,這會眼見劉寵並不上前來,不由得更加對劉寵看不上眼,隻向高夢鸞道:“卻原來是高都督,小可卻是失敬了,我是揚州刺史袁公駕前,新任騎都尉,只因我老家在河東,家中還有一位妻子,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取我那妻子一同南下的,所以只能有負陳王了。”
高夢鸞聽到薛仁貴說他有了妻子了,不由得臉色微變,隨後強笑道:“不知道尊夫人是哪世家的姑娘啊?”
薛仁貴微微一笑道:“賤內柳氏,卻不是什麽大家的姑娘,只是寒門之女,當年薛仁貴落魄之時,多得她相助,才沒有餓死街頭,所以這份情意,薛仁貴莫不敢忘,只是薛仁貴無能,流落江湖半生,也沒有什麽成就,直到而今才得袁公的賞識,拜為了騎都尉,能有報答賤內的機會。”
高夢鸞聽得心下莫名,一陣酸意泛起,還想說時,薛仁貴一拱手道:“時候不早了,薛仁貴還需趕路,就此拜別!”說完一帶烏雅賽風駒,向北而去,高夢鸞癡癡的望了一會,才收回了目光,下令諸軍開撥回營。
眾將都邊走邊笑談著典韋,都道那是一個狠人,只有裴寶姑一幅悶悶不樂的樣子,劉寵看見,大聲道:“你這是怎麽了?”
裴寶姑強忍泣聲,道:“我的雙刀毀了。”
劉寵聽了不以為然的道:“這算什麽事,你那對刀雖然造得奇特,可卻不是什麽寶刃,你放心我以後給你找一對好刀。”說話間看到裴寶姑還拿著兩把刀的碎片,伸手撥了撥,一眼看到了裡面有一支箭,撿出來道:“這是什麽箭?”
幾個人湊過來細年,宿金娘叫道:“這是那個薛仁貴的箭。”她點著箭說道:“我看到他的的箭袋裡還有幾支這樣的箭。”高夢鸞側耳聽到,急忙伸手抓過箭了,就見那箭比正常的箭短上一截,箭尖不是三角的而是七棱的,棱形尖的後面有五枚細細的小倒鉤,箭尾巴上是一整片的羽毛。
劉寵他們看完也就算了,高夢鸞小心的望了一眼,見周圍沒有別人,立時小心的把那箭藏了起來。
丁立這個時候,大軍剛剛離開溫縣,突然接到了系統的消息:“劉寵發動第二次暴擊,成功打傷典韋,越級進攻完成,提示:正一攻擊神品中成功,特到高級獎勵,直接進入神品,保留第三擊,如若成功,另加3分,劉寵數值變化為:劉寵:武勇10分,鳳凰單展翅長戈;武勇 1分,特殊技能,神箭技;武勇 1分,統軍9.7分,治國6分,智慧6分,神品下位 2女將。”
丁立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喃喃的道:“這一個典韋就給了這麽多好處嗎?要不你再給安排一個?”
系統那美麗的大眼睛看著丁立,半響才道:“你確定?”
丁立仔細想想,道:“還是……算了吧。”系統不屑的看了一眼丁立,淡淡的道:“我就知道你會這樣。”丁立惱火的道:“這樣有什麽不好?我這是老成,這是穩重!”
“這是不思進取,這是膽小如鼠!”系統冷冷的回了兩句,然後退了出去,讓丁立想吵架都找不到人。
丁立的人馬在溫縣待了兩天,原來就是扼守住向朝歌前去必經之路武德縣的胡母班說什麽也不肯讓路,隻說自己一讓路,王匡就跑了,丁立前段時間還和他講理,現在實在是煩了,於是帶著兵馬直取武德,同時派人給胡母班送了消息,要是他再不讓路,就要硬闖了。
大軍將近武德,丁立正在中軍行走,一騎快馬飛馳而至,就在馬上向丁立施了一禮,然後道:“主公,前面有一人說他是新任河內太守張揚的主薄丁和,說是您的族人,有要事求見。”
丁立一怔,笑道:“帶他過來。”隨後回頭向著李鑫道:“張鼐那個小混蛋,不知道派了這麽個家夥來幹什麽來了。”
李鑫臉上露出一分擔心的神色,丁立沒有看見,接著說道:“張揚跟著楊醜去朝歌,只怕是有命去,沒合回了,張鼐還在這裡渾扯,真是不知死活。”
說話的工夫,早有小兵帶著丁和過來了,此人也在上黨接待丁立的時候見過他,當時兩個人胡亂聯過宗,論起來他要管丁立叫小叔,這會過來,恭恭敬敬的一禮,道:“侄兒見過小叔。”
丁立一擺手道:“罷了,你卻和我說說,張小爺讓你來這裡何事?”
丁和陪著笑臉道:“張小爺得了急報,今夜就可破襲可內,故特命小人前來,請小叔暫時等上一天,不然的話小叔這裡出武德,王匡知機,也許就逃了。”
丁立冷哼一聲,道:“你回去和張小爺說一聲,就說我沒那份閑心等他,如果他不能讓開,那我就要攻打武德了,我想胡母班那小城,還經不起我一擊。”
丁和苦笑道:“小叔,侄兒也是沒有辦法,被張小爺給派來了,既然您不肯理會張小爺,那求您也不要讓我回去了,小人情願在您的部下,牽馬垂鐙,坐個隨從。
丁立笑道:“你說得倒也好,我也想讓你……。”話說一半,丁立突然臉色一變,叫道:“是張鼐有危險了?講!”
丁和還在猶豫, 丁立冷聲道:“你若不說,小心我讓人把你送回去,還通知張鼐,你要背叛他!”
丁和長歎一聲,伏身跪倒,道:“叔父,救命啊!”
丁立一擺手道:“我不聽那些廢話,快說!”
丁和悲切切的道:“老將爺信任楊醜,卻不知道那楊醜包藏禍心,他暗中勾結了於毒、王匡、眭固、胡母班等人,算計老將爺,現在老將爺跟關楊醜去了朝歌,聽說楊醜有意在那裡解決了老將爺這個麻煩,而這裡大事都托付給了眭固,那眭固先使人把我們在河內有內線的消息,告知了王匡,讓王匡殺了王植,然後與王定計,他們與今天,暗算張鼐,等到殺了張鼐,然後再由胡母班的兵馬過來,滅殺王匡,小人在這裡從眭固,只怕對不起老將爺,若是不從,又自身難保,這才救叔父收留!”
丁立先是一怔,隨後道:“我還真沒有想到,這楊醜還當真有幾分手段,只是老子豈是他能擺布的,他想在前面鬧事,那就不要怪我在後面生煙了!來人,諸軍直搶武德,給你們三個時辰,拿下武德!”說完之後,丁立又怪笑一聲,道:“楊醜小兒,我到要看看,沒了胡母班這招暗棋,你又能好到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