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往東南走向,長約400公裡,為淮河與漢江的分水嶺,海拔1,000公尺左右,三大主峰分別為雞角尖、玉皇頂、老君山,其中雞角尖的海拔2222.5米,是伏牛山最高峰。
劉裕剿匪的位置就在南陽以北,只要過了伏牛山,就能進入秦嶺。
劉裕的臉色猛然一變,冷冷的看著諸葛若雪,劉寵有兩個兒子,長子劉裕,次子劉諶,而劉裕是親生的,劉諶一點劉家的血脈都沒有,劉寵登基之後,就封劉諶為陳王,而且早早的就把劉諶給打發到陳國就蕃去了,而劉裕顯然就是太子了,劉寵也表示過這個意思,但是一直還沒有舉行封賞大禮,下面人叫著太子,不過是取一個既定事實而已,但實際上,劉裕正經的封號,還是陳王世子,可是只要長點腦子的,就不會這麽稱呼劉裕,這份明就是找死的節奏。
白振手上一滯,劉裕這會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來傳旨的欽差,而且他也想到了,這麽稱呼他,只要諸葛若雪不是腦袋裡進水,就不會叫出來,所以只有一個可能,就是劉寵派她來,這麽叫他,存心要斥責他的,想明白這個道理,急聲道:“白老退下!”
白振就向後退去,劉裕深深的看了一眼諸葛若雪,沉聲道:“擺香案,接旨!”
香案擺好,諸葛若雪打開了手裡的聖旨,道:“欶封,陳王世子劉裕為平寇將軍人,赴伏牛山剿平黃巾余孽,欽此!”
劉寵發旨,最討厭廢話連篇,向來是直接說事,有一說一,所以那旨意大都簡單,若是給外朝大臣的,還會讓諸葛姐妹她們潤色一下,但是給自己家親人的,那是一個字都不會多說的。
劉裕聽著這旨意,不由得呆了,怔怔的在那裡做揖,竟然不知道起來了(劉寵有旨,所有天家皇親,接旨的時候不跪)。
“劉將軍諸葛若雪臉上的嚴肅去了,換上了比較平和的笑容,道:“皇上還讓我告訴你,侍衛營、守備營、護衛營這三營兵馬,不拘是那一支,只要沒有戰事的,您隨便挑,給你的兵馬數是一萬。”
劉裕恍恍之中,竟然也忘了剛才諸葛若雪的無禮了,胡亂點了點頭,諸葛若雪自行了一禮走了,他拿著那張聖旨,一腦袋霧水的回到了書房,把聖旨推到了還坐在那裡,等候著的陳宮面前,道:“公台,你看看,母皇這是什麽意思?”
陳宮拿過聖旨來看了,不由得也皺緊了雙眉,心中暗道:“這女帝和皇帝是不是真不一樣啊?我給劉裕出的這個主意,應該讓她很不滿,很生疑才是啊?怎麽會就同意了呢?”
劉裕看出陳宮的疑惑,道:“我也搞不懂這是什麽原故,本來我也覺得,母皇應該會斥責我的,我可以從母皇的態度上,分析出她在對我和丁立上的不同,可是這……這是怎麽回事?要知道,只要我得了勝,就會有進入軍中的能力了,現在正是大爭之世,找幾場仗打,我又是太子……。”說到這裡,劉裕又想起剛才諸葛若雪給他的羞辱,不由得暗自發恨,一定會把這個報復到諸葛若雪的身上。
劉裕覺得是被人侮辱了,自然不會主動說出來,就避了開來,道:“只要我隨便找個戰場進去,那些人還能讓我上陣不成,穩著撈點軍功,可以說是絕不會費力,就是在軍中培養一批心腹,也不是什麽難事,母皇……怎麽會這麽就讓我出京了呢?”
陳宮長歎一聲,他雖然不想說,但是他和劉裕接觸這麽長的時間,已經知道,這個小子一肚子鬼計,自己就是不說,他也已經猜出來了,這會問自己,一是想要安心,二是想要試探自己,所以只能是實話實說:“恭喜太子,賀喜太子,陛下這是當真要抬舉太子,讓太子有機會走到前面來了,陛下雖然雄才,但必竟然還是女人,當年不是丞相一力扶持,陛下只怕都不會接這個皇位,現在陛下有了喜了,這是在培養殿下,好一點點的把權利交給陛下啊……只是……殿下也小心,出來做事,出錯的就會多了,若
是落在有心人的眼中,那……就不好了。”
陳宮撐不住心裡的酸味,還是給下了點爛藥,但是劉裕並沒有在意,而是哈哈大笑道:“公台也太過譽了,母皇就是再怎麽樣,也不會把大權交給一個孩子,不過……想來母皇也確實這個意思,想要讓我做出一點業績來,必竟滿朝之上,除了那些文生世家子,就都是丞相夾袋裡的人了,母皇大概也想要弄幾個心腹吧。
陳宮心道:“若是真的劉寵疑了丁立,那也不錯,只是……。”他看了一眼劉裕,微微的搖頭,劉裕雖然才華不淺,但是他必竟還只是小孩子,不會明白,劉寵能再有身孕,那就證明,她和丁立的關系,還好得很,絕沒有一點變化,不過這一點陳宮不會對劉裕講,能讓劉裕相信,劉寵也防著丁立,這並不是什麽壞事。
陳宮道:“太子殿下,這個時候,您應該立刻去見陛下叩謝,然後去挑選人馬,還有,您應該請沈內相,請她幫你去挑兵馬,不然的話,那些將領就算是不給您下套,可是您也不知道該用誰啊。”
陳宮心道:“既然已經讓這個小子飛揚起來了,那我就先幫幫他,取得他的信任之後,再說別的。”
“對、對、對,還是公台老成。”劉裕笑道:“不過……這挑選人馬,我卻不想用皇妃娘娘,您在丞相手下也是多年了,這軍中誰人可用,您不清楚得很嗎,我就勞煩您了。”
陳宮知道,這是劉裕在籠絡他,他心中暗歎,忖道:“罷了,罷了,為了魏王能扶漢安劉,為了能除了這虛偽的女帝,我陳宮就先幫幫這小子好了。”想到這裡,笑道:“這侍衛營的人,我都不熟,只知道鮑丹娘、花中秀二位將軍是當年陛下破黃巾賊的親信,而守備營的人馬一向不太精良,倒是護衛營的王寅兄弟,可以一用。”
“王寅是必然要去的,本來就是為委了他,不過卻被孤給搶過來了,但是孤必竟還是小孩子,母皇一定會讓這宿將跟著我的,至於其於的……大概只能再讓我調二、三人,是誰,就請公台擬個單子,等我回來,再做商量吧。”
陳公點頭道:“殿下放心,一切都有陳宮就是了。”
劉裕換了一身正裝,然後就離了自己的府中,就到了宮中,他進宮是不受盤查的,徑向裡走,其實他本來,就住在宮裡,只是劉寵回來之後,劉裕覺得不方便,這才搬到外面去的,而借口就是還沒有正式封太子,出宮能避避嫌。
劉裕一徑到了劉寵殿中,早要內侍把他引得進去,就在屏風外面給劉寵見禮。
劉裕知道,他的這個母親,一向不能受拘束,穿著隨意,若是招見個女將什麽的,還好說,若是見大臣什麽的,只能是立這麽個屏風,他是男孩兒,從去年開始,就有在屏風後面說話的時候,不過一般來說,情況很少發生,但是這回劉寵回來之後,膽子大了,就更不肯委屈,衣裳不整幾乎是天天這樣,所以只能是這麽說話了。
“兒臣給母皇請安!”
“起來吧!不是讓你去挑兵嗎,跑來幹什麽?”劉寵懶懶散散的道:“你,把這關中送來的好棗給劉平寇拿去嘗嘗。”
早有內侍拿著一盤好棗出來,就放到了劉裕的身邊,劉裕拿了一個笑嘻嘻的道:“還是母后疼兒……啊!”劉裕話沒說完就把棗向著嘴裡一丟,才一咬破,險希沒噴出來,這棗酸得比陳醋還來勁。
“哈、哈、哈……。”劉寵放聲大笑,道:“朕從南邊回來,就喜歡上了這個,不過……看著別人吃,比朕自己吃還要有意思。”
劉裕苦著一張臉,不知道是要吃下去,還是要吐出來,就在這個時候,沈雲英進來,一看到劉裕的樣子,就知道怎麽了,急忙道:“快吐出來!”
雖然劉裕總是欺負劉諶,但是他自己也知道,沈雲英對他很好,他不管闖什麽禍,只要有沈雲英在,就都能平安渡過,這會聽了沈雲英的話,急
忙吐了出來。
“你多什麽事!”劉寵不滿的叫道,沈雲英根本不去理會,只是向著劉裕道:“你怎麽過來了?”
劉裕急忙道:“兒臣是來謝母皇的信任以及辭行的。”
“你不必鬧這些虛話。”劉寵淡淡的道:“我給你這個機會,就希望你能抓得住,別弄得灰頭土臉的回來,我比你還小的時候,就趕上陳國大旱,陳國的百姓被餓瘋了,衝擊王府,想要搶糧食,當時的情況,如果王府的糧食被他們搶走,就算是他們不會殺人,我們也要餓死了,而我的父兄只會跪在巫婆面前,請她溝通天神,我就提著刀,背著弓出去,從陳王府的府門前,一直殺到了陳郡北門,地上都是死人,哪個時候,陪著我的,就是我的伴讀,也就是雲英,還有兩個六個丫鬟,等到事情結束,我和雲英竟然都沒有受傷,六個丫鬟死了四個,還剩下的,就是丹娘和中秀了,而你的爹,當初不過就是一個沒用的廢物,家中大變,他一騎出洛陽,倡義討董卓,三千人馬北上並州,打下今天這個基業,讓你娘能當皇上,讓你能當……對了,你還不是太子。”
前面說得,劉裕正畢恭畢敬的聽著,後面突然來了這麽一句,差讓劉裕一頭趴到地上,心道:“老娘,我現在不就是在試你究竟想不想讓我當太子嗎?你要是封了,我就不去打什麽黃巾賊了。”
“雲英,給大司儀傳個口信,讓他參考一下封太子的禮儀。”
“是!”沈雲恭謹的回答,劉裕則是聽得心中一震,他必竟還只是一個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不由得露出來幾分喜意。
“好了,你去吧,別讓我失望!”劉寵好像說累了,打了個哈欠吩咐著。
劉裕剛要出去,一眼看到了諸葛若雪從一側轉過來,捧著絹書去劉寵的身邊,他心裡一動,又伏身道:“回母皇,孩兒出征,身邊沒有一個得用的文書,想借母皇身邊的諸葛椽一用,還請母皇恩準。”
嘩拉!屏風一下倒了下去,劉寵身上穿著一件大袍子,腳上沒有穿鞋,一個箭步就到了劉裕的面前,身上袍子顯然是剛套上的,還有些歪斜,胸口露出一抹雪白,雖然鎖子骨都沒有露出來,但是大漢不是大唐,這個時代的裝束很是保守,這樣子已經很嚇人了。
劉裕急忙低頭,沈雲英也匆匆過去,給劉寵把衣拉好,劉寵不理會沈雲英的動作,看著劉裕冷聲道:“跪下!”
劉裕渾身一顫,急忙跪下,他對自己這個母親從小就怕得厲害。
“陳王世子,這是我旨上寫得,你要不要也來報復我啊!”
“兒臣不敢,兒臣是真心實意要借用諸葛椽的!”劉裕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急忙解釋。
“哼!”劉寵冷哼一聲,道:“從小到大,你是什麽性子,我不知道嗎?你是什麽東西我不曉得嗎?你個小王八蛋!你給我……不對, 你給朕聽著,一天沒有封你是太子,你就還是陳王世子,你不願意聽人這麽叫你,那你這個世子就不要做了!老子沒有看輕陳王的爵位,你倒是看輕了陳王世子!”
劉裕嚇得三魂放心,七魄騰空,聽劉寵的話,這不僅僅是不做陳王世子,而是連劉寵的兒子也不要做了,劉裕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道:“兒臣不敢!”
沈雲英惶急的勸道:“好了,陛下,世子就是借個人,你不借不借,胡鬧什麽啊,你的身子,可是能讓你這麽般鬧得,快躺下吧。”說著又向劉裕道:“還不請罪!”
劉裕連聲道:“兒臣有罪!”
劉寵被沈雲英重新扶了回去,在榻上坐下,冷哼一聲,道:“滾!你要是不能把黃巾余孽給朕收拾了,回來一並的治你的罪!”
劉裕不敢再說,磕了幾個頭,這才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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