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是沒有什麽人可調了,這才派了張任的女軍,實際上他對這支人馬,並不看重,這會盡乎敷敷衍的打發了張任,卻把張璋給叫到一旁,道:“賢弟,此番南下,我將這支女軍,還有吳懿的人馬,都撥給你了,不求你擋住唐賽兒,只要給我爭取一點時間就行了!”
張璋拱手道:“陛下隻管放心,一切有我就是了!”
劉備長歎一聲,心道:“有你管什麽用,你又沒有什麽才乾。”只是嘴上卻道:“我知道賢弟忠勇,我就全看賢弟了!”
張璋就辭別了劉備,帶著張任的女軍,一路向南而行,不久就進入了永昌郡,郡功曹呂凱趕來迎接了大軍。
三萬人馬,還有自己的大哥,無端就被困在那裡了,曹操都要急瘋了,所以才這麽憤怒。
穆桂英雙手一攤道:“我有什麽辦法,那柴文意是我家丞相的親戚,她新來乍到,本就有意抓我的把柄,現在她知道這事就是鬧出去,丞相也不會為了那點糧食,而放棄洪澤湖,所以才帶著人馬把曹使君給圍住了,非說讓我拿下洪澤湖之後,才能解圍。”
說到這裡穆桂英微微一笑,道:“我知道魏王武功蓋世,要是帶著大軍過去,柴文意必敗無疑,可是我能看著她敗了嗎?所以隻好在這裡擋一擋魏王了。”
曹操憤怒的道:“那你待如何?”
穆桂英道:“這事容易,我家丞相,在穎水之中,養了一支水軍,現在被柴文意給借過來了,只要您派一個使者,帶著我們的水軍,進入洪澤湖,把那裡控制下來,我就能讓柴文意退兵,糧食也照樣給您。”
曹操怒視著穆桂英,穆桂英又道:“這樣,我再給您十萬石糧食,然後再給曹彬將軍的城裡,送十萬石糧食,讓你們的人跟著監視那糧確實送進去了的,這樣總行了吧?”
十萬石糧食,曹操猶豫片刻,道:“好,你先解糧食過來,我就派使者於你!
穆桂英道:“這個容易,糧食現成。”就讓人進了武原,不一會的工夫,就送了十萬石糧食出來,曹操這才放心,於是喚了親信賈逵,就跟著穆桂英的人去彭城國,監督向城裡送糧食,安排完了之後,這才回到了營中。
一進大營,郭嘉就道:“魏王,這十萬石糧……。”曹操不等他說出來,就擺手道:“我知道,隻當把我們的糧給省下了。”
若是大軍沒動,十萬石糧,曹操可以做許多事,可是現在他們營中這十萬石糧,只能是充做軍糧了,必竟在曹彬沒有被放出來之前,曹操根本就不能收兵,而曹彬那裡的十萬石糧更是一點用都派不上,只怕等到他們出來,那糧也吃得差不多了。
但是人已上馬,再想下來,就不是那麽容易了,現在曹操就算想放棄,也要看看穆桂英乾不乾,不然的話,穆桂英的大軍向回一疏,曹彬的三萬人就完了蛋了。
曹操恨恨的道:“我們是明知道這裡有坑,還是向下跳了,那就難免被人算計一道,既然躲不過,那就不躲了,除了我們到手的三十萬石,還有七十萬石的糧,我就把洪澤湖都讓給她穆桂英,只要能把這七十萬石的糧給我,我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郭嘉也知道,這會不是他們想要撤出來,就能撤得出來的,如果半途而廢,穆桂英關門打狗,曹彬那三萬人都給吃掉,估計丁立也能承認她的平東司都司令,所以穆桂英是站於不敗之地,而且他們除了到手的十萬石糧草——浪費的二十萬他根本沒算——就什麽都沒有了,
所以不管如何,只能是走下去了。郭嘉向著曹操道:“大王,大姑娘還在下邳,她和穆桂英方便交流,不如就派人把特使的信苻與她,就請她帶著丁立的水軍,前往洪澤湖好了。”
曹操明白郭嘉的意思,一但這事鬧開,可以都推到曹節的身上,她一個女孩兒,就是損了聲望,也不會有什麽大事。
曹操自然也不想讓自己丟了好名聲,所以就點頭道:“好,就依奉孝所言。”說到這裡曹操有些猶豫的道:“奉孝,你以為他們的這支水軍,實力如何?”
郭嘉想了想道:“丁立的水軍,是破了荊州之後,得了荊州蘇飛、蘇三娘父女,以及召慕了海盜李華梅之後,才組建起來的,這點底子,要保證和周瑜、楊素兩軍交戰,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所以丁立不太可能還有強大的水軍握在手裡沒有用出去,但是他有了荊州水軍的底子,再操練起水軍來,要比我們容易一些,雖然這支水軍只能是丁立倉促之間,建立起來的,但卻應該不比我們在洪澤湖的水軍差上太多。”
曹操臉上不由得沉了下來,若是這個樣子,那隻洪澤湖他就奪不回來了。
郭嘉看在眼裡,笑道:“大王大不必為這件事憂心,試想,除了洪澤湖之外,這淮水以東,我們還好多地方可以操練水軍,而我們在北方打仗,現在又不必要用到水軍,所備者,以圖後緒,既然如此,我們只要手裡的這隻水軍種子不失,不就行了嗎,難不成毛玠那點兵,您還想著讓他去和上立的大軍爭衡不成?要知道地,就算是丁立的水軍弱於我們,但是有那些火焰武器襯著,我們也打不過丁立的水軍啊。”
曹操聽了這話反而釋懷了,這不用打,自然就不用管強弱如何了,他點點頭道:“還是奉孝所言極是,既然如此,那我就讓水軍離開洪澤湖,順著……。”說到這裡,曹操又停住了,沉吟片刻道:“讓水軍再停淮陰,等到國華的人馬從彭城離開,然後再讓水軍撤出去。”
郭嘉想了想道:“也好,多少也有一個威懾。”
曹操就在武原城外屯扎下來,等到了賈逵回報之後,這才讓人送了印信給曹節,以她為特使,帶著漢軍去洪澤湖。
曹節也在擔心著曹軍的情況,但是張燕把她扣在下邳,一步也動不得,直到接了這苻信之後,張燕才命羅盈帶著人馬護著曹節先去武原見穆桂英,然後再去與水軍相會。
曹節知道,這時間拖得長了,對曹操一點好處都沒有,一但這麽拖下去,把一百萬石糧食都吃沒了,那他們就不再盯著了,但是又不能違了張燕的話,只能跟著羅盈上路,就到了武原。
穆桂英倒是對曹節的到來很是尊重,就讓人把曹節給請進了城中,曹節冷著臉道:“穆帥,還請您盡快安排我們前往洪澤湖。”
穆桂英笑道:“曹姑娘不必著急,我總要等到丞相撥下來的水軍過來,然後才能安排你走吧。”
曹節都急得哭了,就道:“那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有人馬過來啊?”
穆桂英不著急的道:“等著吧,也就快了,若是姑娘不願意在這裡等,那就去令尊那裡等也行。”
曹節忍住了怒火,道:“不必了,我就在這裡等著就是了!”
曹節一等就是半個月,她急得天天去催問穆桂英,但是一直沒有消息,而曹操那裡已經有了疑心了,退到淮陰的水軍,在毛玠的帶領下,開始頻繁的出入於洪澤湖之中,隻盼著能催動漢軍。
這天晚上,曹節剛剛入睡,就有人進了她的臣室,二話不說就把她給叫起來了,曹節心下驚恐,問道:“是誰?”羅盈就道:“曹姑娘,水軍已經到了下邳境內,就讓我們到徐縣去等著呢,這裡催您快走呢。”
曹節想要問什麽,但是些人根本不給她給那個時間,就裹挾著她出了武原,連夜趕往徐縣,只是到了徐縣之後,羅盈就以安全為由,把曹節給軟禁起來了,她的印信、苻旗、手下等等都被拿走了,曹節感知到了,不對,但是罵翻了天,也沒有人來理她,無奈的曹節只能是躲在屋裡,等著消息。
毛玠的水軍本來已經退往淮陰一帶了,但是漢軍一直這樣拖著,這讓曹操疑心大起,就命他在洪澤湖的北面巡視,但是一再告誡他,千萬不要和漢軍的水軍交戰,不求他能帶出一點百戰雄師,只要能把這點水軍的種子還有那些船給留下就行了。
毛玠為人小心,自然不會違令,每日裡匆匆巡視一遍,就帶著船回轉淮陰,這一日剛進了城,正好碰到了於禁,兩個人就在城中找了一家酒肆,喝酒說話,淮陰地方,繁華得已經超過了東漢長安的盛時,平素人馬並不在城中駐扎,就是於禁也在城外的軍營裡住著,兩個就備了酒,一邊喝一邊說著現在的情況。
毛玠憂心忡忡的道:“現在最穩妥的,就是馬上把水軍調出洪澤湖,不然……。”他沒有再說,而是搖了搖頭,於禁就道:“怎麽?那丁立的還能算了咱們的水軍去嗎?”
毛玠搖頭道:“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有這個擔心。”
於禁剛要開口勸,一個小兵飛跑上來,道:“於將軍、毛將軍,特使到了水軍營外,就等著毛將軍呢。”
於禁、毛玠二人對覷一眼,隨後於禁道:“毛將軍不在,特使可曾進營?”
那兵士道:“特使私下傳與我們消息,說是有漢軍的人跟著,不好進營,我們就沒有讓他們進營。”
於禁和毛玠兩個都長出一口氣,毛玠又道:“那特使為什麽到了這裡?”
那兵士又道:“聽特使的意思,是漢軍隨從的意思,想要看看我們的船。”
毛玠、於禁兩個聽了這話,卻都放心下來,於是兩個人一齊下了酒樓,就向著水營而去,於禁為人小心,走了一會,道:“孝先,你自先去,我卻到營中一趟。”
毛玠知道於禁的小心,也不勸他,就讓他離開,然後才轉到了水營。
才到水軍大營,就見一哨人馬不多,就在營門等著,那傘蓋之下,看著是一個女了,曹操這次特意派人送了曹節的畫像過來,毛玠也是看過,這會望望,影影綽綽應該就是曹節,他更放心了,就走過去,拱手道:“毛玠參見……。”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出來,羅盈過去就是一腳,把他給踢翻在地,而跟著毛玠過來的人,都被羅盈的人給拿下來。
毛玠情知不好,急聲叫道:“你們要毀約嗎?”
羅盈哪裡理會毛玠,就讓人燃了火炮, 那煙花飛天,射上去不知道多高,隨後毛玠再向湖中看去,就有無數的大船,向著水軍的營帳而來,水軍立刻混亂,有得上船,有的向外跑,羅盈冷聲道:“毛將軍,你們大王可是說了,不許和我們漢軍交手!”
毛玠瞪著眼睛,恨不能把羅盈給生吞了,這會毛玠就見那‘曹節’打著特使的旗號過去,大聲叫道:“這是漢軍來覆約的水軍,不可慌亂!”
水軍大營裡還有人不信,那曹節回手指了指毛玠道:“你家都督就在這裡,若有不對,他豈有不令你們出戰的道理!”
羅盈示意了人推著毛玠出去,毛玠立刻就要大喊,但是被後面的人用力在背上拍了一掌,那喊聲就被打回去了。
曹節接著道:“魏王有令,水軍不得接戰,你們安撫住水軍兵士!”
那些副將眼看毛玠沒有異議,就帶著人把水軍給安撫住了,隨後漢軍飛速而至,石益陽帶著人馬上船,兵不血刃的接收了整個水軍大營,到了這個時候,水軍就是有些知道不好了,也反抗不得了。
毛玠看著自己精心操練的水軍,被人給抓了,隻覺心像刀割了一般的疼著,羅盈得意的道:“我家丞相說了,不上戰場的兵,只能是廢物,毛都督就這樣證實了這句話。”
毛玠聽了這話,隻覺熱血逆走,大吼一聲,一口血順著噴了出去,立時昏死過去了。
而這個時候,於禁的大營被竇線娘帶著一軍給堵住了,連大營都出不了,直到水軍全部被俘,船隻都被帶走之後,竇線娘這才帶兵離開,於禁急忙修書,向曹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