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璃月又迅速畫了幾幅錯漏百出的武器圖樣,然後交給寐生,由他飛鴿傳書傳去昊雲。
翌日一早,昊雲要打來的消息已經傳遍沁陽王宮,王宮裡的宮女太監們全都嚇得東奔西竄,有的將自己貴重物品包好,準備遇到事情時好逃難,有的則奔相走告,個個都是神色驚慌,誠惶誠恐的模樣。
御花園裡,宮女們一圍攏,就開始低聲交談起來。
「聽說昊雲派了五十萬大軍來,咱們沁陽只有十萬軍隊,實力懸殊如此大,到時候怎麼辦。」
「昊雲光是派出來的就有五十萬,還有沒派出來的有幾百萬,如果他真的想打沁陽,沁陽就像小雞似的,只得隨昊雲這只猛虎任捏。」
「你們收拾好東西沒有,萬一真的打來,皇上要進行大屠殺的話,我們必須趕緊逃宮。」
「現在兩方打仗,四國皆知,其他三國趁此機會也躍躍欲試,在周邊活動,到時候如果四國聯合打進沁陽,咱們沁陽一定會被瓜分的。」
「可憐王后才懷世子,萬一逃不掉,那就是一屍兩命。」
「呸呸,咱不能說這種吉利話。其實……我們應該相信王,王領導沁陽多年,一直果敢狠辣,手段凌厲,我每次看他都覺得他是位大王,是位皇帝般的人物,大家別急著收拾東西,再探聽探聽消息再說。」
「就是,萬一到時候王知道你們都收拾東西想跑,一定提前砍了你們的頭。」
「啊?要真是這樣,我們趕緊把東西擺回原樣,不然真被查出來,這與叛國有什麼分別,到時候會死得很慘的。」
王宮裡宮女們在議論,王宮外沁城大街,百姓們也議論紛紛,這要打起仗來,誰也沒辦法淡定。
百姓們全都收好自家東西,把珍貴的寶物全部埋到安全地點,有的則時刻背在身上,將乾糧、柴火等一一備齊,萬一真打起仗來,街上肯定是沒有物品供應的。
昊雲要打沁陽的消息一傳到西涼和後周,兩國皇帝皆開始召集大臣開始商量起來,對於昊雲打沁陽,他們既高興,又心急。
高興的是可以坐山觀虎鬥,任由沁陽王和風麟兩隻猛虎互戰,他們可以趁機得漁翁之利,心急的是怕沁陽被昊雲蠶食,一蠶食之後,肥美的沁陽就成了昊雲的,到時候昊雲肯定立即強大起來。
如此強大的昊雲,一定會將他們三國一一吞併,試問天下的帝王,誰沒有一統天下的野心。
所以,三國都開始積極訓練軍隊,開始佈署起來,如今,如果任何一方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仗立馬就會打起來,到時候四國混戰,不知道究竟誰能完勝而出。
北齊皇宮
章 撫大殿
大殿內,男子一襲明黃色龍袍端坐在龍椅上,雙眸凌厲且陰鷙,氣場強大,威嚴十足的睨向大殿上眾人。
大殿上為首的,是一襲朱紅色太子朝服的墨曜,墨曜頭戴玉冠,朝服上綴著幾顆微微閃耀的明珠,烏墨色的長髮飄逸散落,整個人顯得出塵絕麗,美得安靜,即又不失威儀與剛強。
北齊帝漠然掃視一眼眾人,烏黑的漆子透著冰冷的光澤,冷聲道:「如今昊雲與沁陽開戰,相信過不了多久,戰火會蔓延到北齊。北齊向來與昊雲關係生疏,昊雲帝野心勃勃,早有統一天下的野心,你們看,此次兩國開戰,我北齊究竟該如何做?」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千萬不能讓昊雲吞併沁陽,如果昊雲壯大,沒有沁陽的牽制,以後北齊要對付昊雲,是難上加難。微臣有一計,我北齊可以先和沁陽聯合,替他攻下昊雲,再將沁陽蠶食掉,繼而一統天下。」
一名手持黃色笏板的大臣一語中的,將北齊帝的野心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
其他人一聽,全都微微斂眸,摸著鬍鬚點頭稱是。
「王丞相說得有理,反正這仗遲早要打,如果北齊躲到暗處不行動,讓昊雲一家坐大,以後恐怕會任由昊雲欺負。」
「北齊和沁陽聯合是百利而無一害,如果兩國聯合打敗昊雲,在趁沁陽王精疲力竭之時,將沁陽一舉殲滅,等把沁陽吞食,最後北齊再聯合後周打西涼,等把西涼打敗,再弄垮後周,這樣逐個擊破,一步一步的來,北齊不僅能自保,而且能真正坐大。」
「可是,如果北齊和沁陽聯合,那不就是用我們自己的兵力幫沁陽奪天下,這樣不便宜了沁陽王?」
王丞相擄了擄鬍鬚,朝眾人道:「你們有所不知,沁陽王后聰明機智,猶如仙女下凡,她製造的那些先進武器,如果能讓咱們將士用上,便能以一敵百。本來昊雲就和北齊兵力相當,北齊差昊雲的就是武器上的優勢,如果咱們能得沁陽王后的先進武器相助,很容易就能拿下昊雲。而且,沁陽王是驚世天才,年輕果敢,有勇有謀,在沁陽是天神一樣的地位,年僅十五便已被封戰神,不談沁陽王后的心絃琴威力,光談她與沁陽王聯合的智慧計謀,咱們就該與他們聯合。現在的情況是,咱們就是想和沁陽聯合,還得看她們同不同意,你們別小看了沁陽王。」
「就是,據外面風傳,說上次贏得比試大賽冠軍的是沁陽王后,並非墨玉公主,還有與皇后對詩,得到北齊第一才女之稱的女子,也是沁陽王后南宮璃月。可見此女子具有非凡的才能,是沁陽王的賢內助。雖然沁陽王軍力方面薄弱,不過他的經濟不容小覷,現在一王一後皆聰慧睿智,與沁陽聯合才是北齊真正該考慮的決斷。」
「而且,沁陽王和王后尤為精明,上次被他們贏了墨箏公主的嫁妝,除了許多金銀財寶外,還有三座城池,且他們還能馭獸。咱們幫著他們打昊雲是明智之舉,等把昊雲打垮,再對付他倆要簡單得多,畢竟他們再聰明,兵力也只有那麼一點。」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皆在分析昊雲和沁陽的局勢,其中大部分人讚成聯合沁陽攻打昊雲,除了北齊和昊雲已成水火無法聯合之外,根本原因是沁陽王和王后計謀無雙,是值得扶持的人才。
所有人的心思一目瞭然,就是希望北齊帝能控制沁陽。
墨曜淡漠立在原地,烏黑的眸子一一掠過眾人,所有人都想利用璃月,最後又吞併沁陽,他們的心思還真不簡單。
他豈會任由別人利用璃月,毒害璃月?
他一定會保護璃月,要保護璃月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在北齊擁有絕對生殺予奪的權利。
多少次半夜醒來,他腦海裡都浮現起璃月笑饜如花的樣子,他真的好想擁有她,讓她生生世世陪在自己身邊。
他本是一個溫柔清淡的人,可能是因為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才會對她日思夜想,在她離開的這段日子裡,他從來沒有認認真真睡過一個覺。
一想起她和沁驚羽幸福快樂,有了寶寶的日子,他的心就痛如刀絞。
這輩子,他從來沒深愛過誰,璃月是第一個,他想她做他的妻子,想她為他生孩子。
他如何能忍受自己心愛的女子懷了別人的孩子,他真想將她奪過來,他不要再做那個只會放手的男人。
愛情真的是自私的,璃月,請原諒我的自私。
他很清楚父皇的個性,他決定要與沁陽聯合,利用璃月,任別人怎麼說都改變不了。既然不能改變,那就只有自己作主,才能保護他心愛的女人。
要打仗的消息鋪天蓋地的習卷而來,傳遍四國,傳遍天下,等消息又傳回沁陽王宮時,已是兩天後。
這兩天來,璃月和沁驚羽每天都往秘密基地和軍營兩頭跑,不是設計炮彈,就是設計雪雷、地雷等新型武器。
還有三天,昊雲將士就開始出發,大路上約摸走上三、四天,就能到達沁陽,所以,她們必須盡快作好準備,以迎接昊雲這場硬仗。
城南軍營
軍營主帥營帳裡,一堆將士圍到案桌旁,看著正在細心畫圖的女子。
璃月淡漠冰冷的立在玉案前,手執毛筆,與她並排站在身側的,是身著一襲銀白鎧甲的俊削男子。
男子頭戴綴有紅色瓔珞流蘇的頭盔,腰配長劍,身材高挑,肩罩一襲朱紅色繡蟒披風,狹長的鳳眸烏紫且深沉,臉龐如天然雕刻般完美俊逸,眉目如畫,紅唇妖嬈,整個人看起有雕塑般的強硬與冷酷,宛若天神天凡,剎那風華絕代,瑰麗無雙。
璃月則是身著一襲白色繡淡彩青花的酈裳,頸間戴著一串烏紅的瑪瑙項鏈,手腕上扣著一串朱紅色珊瑚手鏈,額頭豎著一串半月形的黃色瓔珞流蘇墜子,腰若柳素,蛾眉淡掃,眉宇間是淡淡的冰冷與肅殺,整個人顯得冷清且明麗。
兩人眼梢處皆有一汪月牙般的新月印記,印記上如綴有淡淡的金粉,使他們看起來更顯妖嬈詭異,宛若暗夜裡的精靈。
「大家看,這是城西關卡,這是南陽關,只要昊雲攻破這兩個關口,就能輕易進入沁城。」璃月輕輕揮筆,淡然出聲。
身側男子眼若寒星,在看了地圖上至關重要的兩點後,冷聲道:「冬季將士行軍打仗最為困難,依孤王之見,我們應該將昊雲將士堵在半路,讓他們連進沁城的機會都沒有。」
「王有什麼好辦法?」寐銀輕輕抬眸,期翼的看著高大俊逸的男子。
男子微微斂眸,嘴角邪佞冰冷的勾起,沉聲道:「大雪天行軍本就困難,如果我們在半路設上陷阱,再派人潛入敵軍,燒掉他們的糧草、抵禦寒風的衣物、火石等物,把他們困在半路,這樣,不餓死也會凍死,沁城便會免於一戰。」
沁驚羽才說完,身側的人都不禁點頭,寐銀一邊點頭,一邊深思道:「王這個方法極妙,咱們不和他們硬碰硬,用巧計和謀略獲勝,這樣既不用驚動老百姓,又不用運用大批兵力,沒有流血傷亡的戰爭,才能保護老百姓不受傷害。」
聽見兩人心裡的真實想法,璃月突然覺得自己選對了人,沁驚羽果然是個仁君,怪不得關於他殘暴的傳言那麼瘋狂,仍舊有大批將士支持他。
原來,人在不知不覺中的舉動,真的會影響許多人的看法。
「但是,昊雲畢竟有五十萬大軍,我們的人如何才能潛進敵軍中去燒掉他們的糧草?」寐銀身側的張巾微微思索一陣,將這個實質性的問題給提了出來。
男子狹眸瀲灩,淡淡抬眸,與璃月溫柔對視一眼,朝眾人冷聲道:「重點是築牆時招的那批武林人士。孤王會命張巾領人在昊雲將士必經的路上設陷阱和埋伏,等敵方中計混亂之時,張巾再領那批經過訓練的武林人士混進敵軍,只要能趁亂混進敵軍,再找到他們的糧草車,一切便迎刃而解。」
「對,到時候咱們再穿上與敵軍一樣的鎧甲,趁亂混進去自然沒人知道。而且上次招的那批武林人士武功路數比普通將士高強,能以一敵十,再配上王后設計的炮彈,一個炮彈扔下去,炸死一窩人,這樣的話,還怕燒不掉他們的糧草?」
張巾雙手摸到下巴處,凌厲大氣的分析道。
「張將軍,切記,擒賊先擒王,你們要相辦法先拿下上官雲清、上官堯和雲冠楚的首級。敵軍見自己主帥、副帥都被擒,士氣一定會一落千丈。」
男子才說完,寐銀便接口道:「說不定到時候還能將這五十萬大將降伏,讓他們投奔沁陽。」
璃月淡然抬眸,這些古人可真厲害,個個都不是吃素的,精明得很,看他們想的這些計策就知道。
她上次只是給沁驚羽提招武林人士為將士的建議,沒想到他真的招了好幾百身懷武功的高手,雖然花了大價錢,不過很值得,現在有了這批人,混進敵營會方便許多。
眾人在商議之時,寐銀也扭頭看向璃月,拱手道:「不知王后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在他們心中,王后一向是聰慧睿智的,她思維奇特,說不定她的建議很有用。
璃月淡淡掃了眾人一眼,抬眸道:「我認為,除了對付打過來的敵人外,咱們還要採取主動戰略,不然老是被動挨打。我們可以派一小隊人潛去昊雲,用同樣的方法潛進昊雲的軍營,用炮彈、毒煙等物在昊雲軍營搗亂,打擊對方的士氣和信心,又不讓他們察覺,給風麟當頭一棒。」
「好,有了毒煙這些厲害的武器,咱們真能以一敵百了。」寐銀興奮的點了點頭。
璃月身側的男子則眼角帶笑,眉梢輕佻,朝眾人淡定的道:「有夫人這個將才,為夫始終保持史上吃軟飯第一人的稱號,毫無壓力。」
男子輕描淡寫、溫潤慵懶的說完,聽得邊上的將士都爽朗大笑起來,原來他們的王也這麼有幽默感,偶爾來一句,還能調節一下這沉重的氣氛。
這時,一襲白衣的寐生拿著一封信踏了進來,他神色略有些驚慌,一走進來就朝男子拱手道:「啟稟王,北齊帝昨晚駕崩,北齊太子已繼任皇位,明日舉行登基大典。」
「什麼?」璃月頗有些疑惑的看向寐生,沒想到那個精明幹練的北齊帝,竟然一夜之間就死了。
不過,現在北齊由墨曜繼位,以後北齊的政權肯定由墨曜執掌,如此一來,她們不就少了北齊這個敵人?
可是,她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這北齊帝死得蹊蹺,而且墨曜上次為了能留住她,欺騙過她,會不會這次他也有別的想法。
「最重要的是,北齊新帝傳來書信,說要與沁陽合作,一起對付昊雲,新帝派出的五十萬大軍已經出發,七日內可到達沁陽。」寐生稍微穩了一下心神,才將這爆炸性的消息說出來。
一說出來,所有人都瞪大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與孤王合作?」男子淡淡抬眸,並不惱怒,雖然他並沒有要求要與北齊合作,墨曜卻自已派了五十萬大軍前來,這不是擺明想在他女人面前爭表現?
「王,北齊帝與王后是知已,此舉會不會真是為了幫王后?」
寐銀才說完,見男子眼神早已變得犀利冰冷,立即摀住自己的口道,「一國皇帝哪有這麼善良的,可能想來沁陽坐收漁翁之利也說不定,人心難測,有的人根本不像表面那麼善良,還是咱們王對王后最專情。」
寐銀中傷完墨曜後,眼神則有些閃爍的看向璃月。
璃月微微斂眸,還沒發表意見,邊上有寐生也說了,「大哥分析得有理,到時候北齊帝借幫沁陽之名,行吞併沁陽之實,咱們就引狼入室了。而且北齊帝沒經咱們同意就徑直派兵來,感覺他的態度很強硬,好像要來沁陽搶什麼似的。」
「他這麼喜歡王后,難不成要來搶走王后?」
「就是,老北齊帝怎麼正好蹊蹺的死掉,要知道,一個男人愛一個女人到瘋狂的地步,會為她做很多自己不願做的事,比如奪位登基,掌握權利?」
經過寐銀、寐生兩兄弟一挑撥,在場的將士頓時將滿腹謀略的聯想起來,一個個分析得頭頭是道,目的都不離損墨曜,抬高沁陽王。
雖然他們說得有點過,不過璃月覺得,他們分析得也不無道理。
以前的墨曜從不屑爭權奪利,更不喜歡當什麼太子皇帝,如今正值盛年的北齊帝奇怪駕崩,他是太子,理所當然繼位。
一上位,便派五十萬大軍前來幫助沁陽,這不得不讓人懷疑。
不過,任別人怎麼說,璃月心底都不太相信墨曜會是心計這麼深的男人,她相信他以前對她的好是單純的,相信他在給她水墨山莊時,是豁達清明的。
誰是誰非,在真相沒浮出水面前,她暫時不會評論,日子久了,不用她去思考,真相也會出來。
想到這裡,璃月輕輕抬眸,才抬眸,身子已經被身側男子擁入懷中,男子霸道的看向眾人,冷啟朱唇道:「王后是孤王的女人,誰也奪不走,既然墨曜要幫忙,孤王怎好拒絕?寐生,回北齊帝一封書信,孤王感謝他的幫助,決定與他合作,合力攻打昊雲。」
既然人家主動送上門來,他豈有拒絕之理,不惹他還好說,要是膽敢覬覦他的女人,他會讓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璃月看眾人皆護著沁驚羽的樣子,臉上露出一抹清潤的笑容,輕聲道:「大家別驚慌,我是明事理的人,懂得分辨事非,無論北齊新帝多好,我心裡只有王爺,我相信,我們一家三口,一定會幸福。」
璃月才說完,寐銀等人心頭的大石才落下,個個皆鬆了一口氣,畢竟墨曜喜歡王后是眾所周知的事,他對王后的好也頗令人感動,只是他們更心疼他們的王。
聽到王后這麼說,所有人都感動的點頭。
而緊緊擁著璃月的男子,早就感動得雙眸浸潤,烏紫的眸子裡嵌著白雪般的光芒,溫潤且深邃看向璃月,輕聲道:「璃月你放心,無論如何,孤王也會保護好你肚裡的寶寶,沁陽是一片淨土,孤王絕不會任別人奪了去。」
璃月同樣溫潤的點頭,安心的看著這一生為她的男子,他真的好令她心疼。
一行人在商量好路上佈置的山石等陷阱和混進昊雲將士的計策後,兩人才踏上馬車回王宮。
一路上,周圍的人聞風色變,只要一聽到有關昊雲打沁陽的消息,百姓們全都一臉的害怕。
璃月知道,現在光是給他們解釋根本沒用,她們要拿出實力來告訴百姓們,沁陽守得住。
這個實力自然是她們打仗的勝利,如果這次能首戰告捷,不用她們去宣傳什麼,百姓自然相信沁陽王。
回宮的時候經過沁城南宮府,璃月和沁驚羽進去探望一下,南宮府裡發生一件喜事一件悲事,喜的是柳姨娘生了個大胖小子,悲的是風姨娘在聽到南宮幽若跳池自殺後,也跟著自殺了。
南宮立樣子顯得有些瘦弱,領著眾人在前廳接見,他身後的柳姨娘則一臉上慈祥,懷裡抱著胖小子,正溫柔感動的看向璃月。
柳姨娘邊上,是一臉倦怠的秦氏,秦氏早沒了當時的風采,一張臉上全是被歲月劃過的痕跡,她走路動作皆跟在柳姨娘身後,什麼事都先為柳姨娘著想,一看到進門的無雙男女,她早嚇得差點跪到地上。
風姨娘和南宮幽若皆已安葬,整個南宮府裡顯得有些肅穆和悲慼,柳姨娘將兒子放到丫鬟手上,把秦氏拉到璃月面前,恭敬的行了個禮後,眼裡早已浸滿熱淚。
看著懷有身孕的璃月,柳姨娘一把執起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到臉龐邊,輕輕啜泣道:「璃月,娘親好想你,娘親還以為你把我忘了,沒想到王宮裡那個是別人冒充的。娘親就知道,璃月最疼愛娘親,不會丟下娘親。」
當時柳姨娘聽到璃月墜崖的消息,以為她已經出事,早哭得昏天暗地,沒有力氣,難過得一天沒吃下飯。
而且當時她又快產子,幸好有秦氏、風姨娘和老爺的照料,才沒出什麼事,後邊在聽到璃月獲救後,她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
可是,璃月被救醒後,從來沒來看望過她們,她們知道璃月身為王后,有時候出行不太方便,一切都忍在腹中。
直到後面,一家人才知道他們的女兒早被換了,宮裡是個假王后,於是,南宮立便派人四處尋找,希望能找到璃月。
幸好不久之後,好消息從北齊傳來,那個假王后已經被處置,他們的女兒安全回歸。
之後她們在聽到女兒獵虎等消息後,高興得合不攏嘴來,一家人還慶祝了一番,後面便是驚心動魄的宮變,一路走來,她們的心跟著璃月起伏不定。
璃月輕輕撫了撫肚子,朝柳姨娘溫潤的道:「娘親,璃月不在時,你們一切可安好。」
「很好,我們都很好,一家和睦,只是可惜了幽若和婉清。」柳姨娘說到這裡,微微歎了口氣。
南宮立見柳姨娘提這件令人不開心的事,忙制止道:「心茹,婉清和幽若的事大家都忘了吧,王和王后好不容易來府裡一次,別提那些不開心的事。」
柳姨娘忙點了點頭,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南宮幽若是自食惡果,自作孽不可活,只是都是一家人,再者逝者已矣,她們就不再提什麼罪不罪過的。
說到這裡,柳姨娘慢慢將臉色有些蒼白的秦氏拉了過來,朝璃月道:「璃月,一直以來大夫人都待我很好,這段時間以來,多虧她悉心照顧。」
柳姨娘說完,把秦氏推到璃月面前,此時的秦氏臉色有些微微泛紅,淺淺的低著頭,心性早被磨練得十分成熟,不再像以前那樣以為自己是主母,說話帶刺和帶沖。
現在的她,對所有人都十分客氣,大約是知道自己現在身在璃月地盤上,必須改變自己才能生存,所以早就開始轉變。
璃月淡淡看了秦氏一眼,暫時不言。
秦氏忙上前,朝璃月和沁驚羽行了個禮後,有些哀求的道:「王后,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
「何事?」璃月淡淡抬眸,雪眸懶懶的掃過秦氏,她所求的,她應該猜得出來。
秦氏見璃月問話,臉上忙扯出一個討好的微笑,輕聲道:「等沁陽打去昊雲時,你能不能饒招弟一命,我知道招弟以前太過囂張,是我這個做母親的沒管好她。我保證,等招弟回來,我一定好好教她做人,讓她改過自新,好好伺侯你們。她沒了丈夫,一個人風雨飄零的呆在昊雲,這可能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我已經好久沒看到醉兮,更不想失去招弟,不想她落得幽若一樣的下場。」
秦氏說完,眼底已經浸滿熱淚,更有些泣不成聲。
璃月淡淡掃了她一眼,慢慢走到丫鬟面前,伸手逗弄了兩下丫鬟懷裡的大胖小子,在確定弟弟平安無事之後,這才回眸看向秦氏,沉聲道:「對於你的請求,本宮會盡量做到,也請你好好照顧爹爹和娘親,四國就快開戰,天下局勢動盪不安,你快寫信把大哥召回沁陽,別讓他一人孤身在外飄零。」
秦氏一聽,那眼淚嘩的一聲飆了出來,一臉感動的道:「多謝王后恩典,王后大人大量,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王后。王后請放心,有我鳳仙在的一天,一定把一家人照顧得好好的。」
她以前對柳姨娘太刻薄,如今,她願意用後半生來替自己贖罪。
幸好璃月是個明事理的人,如果換成別人,就算她悔過,別人也不一定會饒她。
璃月以德報怨,她要更加照顧好一家人才是,這樣才能報答璃月的恩典。
「王爺,孩子出生兩個月,還沒個好聽的名字,可不可以請王爺為他賜個名,讓他以後也像王爺一樣成為少年天才,誓死追隨在王爺身後。」柳姨娘將胖小子抱了過來,溫婉的看向座上男子,恭敬道。
男子淡淡斂眸,在與璃月深情凝視一眼之後,輕輕執起玉案上的毛筆,寫下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
等目送兩人上車離開之後,南宮立這才回頭看那桌上的幾個大字。
「南宮醉語。」
南宮立以喃喃念過之後,繼續神思道:「醉兮,醉語,不錯,好名字。」
這可是沁陽王賜的名,以後他們的兒子一定有好出息。
一天後
漫天的風雪簌簌降落,如鵝毛般飄在峰巒上,白雪紛飛,冷風呼嘯,山道上蜿蜒一片,全是聖潔美麗的白。
大地猶如銀妝素裹,披上一層銀白的輕紗,風聲呼呼劃過,如刀子似的刮到將士們臉上,遠遠看去,一條蜿蜒纖長的隊伍正在曲折的山道上緩緩前行。
將士們身著青色的布襖,腰上繫著長弓和寶劍,頭戴鐵盔,正冒著風雪前進,雪花從他們剛毅通紅的臉上飄過,最終如雨般墜落在地。
前方領頭的是上百匹身著黑色勁裝的鐵騎,後邊便是幾輛青色的馬車,在馬車後,便是成排列隊的將士。
在將士最後方,是運送衣物和糧草的隊伍,昊雲將士們個個凍得臉色通紅,皮膚開裂,雖然很辛苦,仍舊死咬著向前行進。
這裡是荒無人煙的山地,如果他們不努力往前走,恐怕會凍死在半路上,到時候還沒打進沁陽就自己先垮了。
上官雲清和上官堯、雲冠楚坐在馬車裡,三人皆身著銀色鎧甲,正坐在馬車裡商量對策。
上官雲清看了看手上的地圖,微微揚眸,沉聲道:「現在我們正處於三彎夾道處,三彎夾道,顧名思義有三個極其危險的彎道。彎道特別窄,路難走,四周又經常有山體滑坡,到時候大家一定得小心防範,要迅速走出三彎夾道,不然被泥土掩埋就慘了。」
「大哥,自然災害我不怕,我就怕沁陽王會在路上設埋伏。」上官堯將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沁陽王的本事大家不是不清楚,他肯定會派人在半路設埋伏。
上官雲清淡淡抬眸,雙眸凝視前方,輕啟朱唇道:「如果真有埋伏,到時候咱們一定得小心,冠楚,你先派人前去三彎夾道打探一下,有消息就迅速聯絡。」
「是,將軍。」雲冠楚凌厲答完,一躍飛身下馬車,再迅速踏上一匹棗紅馬,領著人朝前方奔馳而去。
由於風雪太大,在上才印起的馬蹄印不一會兒便被強大的風雪淹沒,雲冠楚率著十幾名鐵騎奔馳而去,一邊奔馳一邊查探前邊的消息。
他們本有探子前去查探,不過還沒傳來消息,為防安全起見,他便領著人親自前來查探。
「將軍,等了這麼久探子都沒來消息,他們會不會遇到敵人,出事了?」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將士看向雲冠楚,大聲道。
雲冠楚犀利的斂眸,雙眸冷冷睨視前方,微微思索一下,難道,這前方真有沁陽的埋伏,不然早派出去的探子為何還未發信號煙?
正思忖間,突然,不遠處騰升起一陣淡淡的濃煙,看到這陣濃煙,邊上的將士立即道:「將軍,探子來消息了,前邊沒事,咱們可以繼續前行。」
「好,為保證安全,我們再去探一遍。」雲冠楚小心翼翼的看著那陣濃煙,這是和探子勾通消息用的信號煙。
十幾名鐵騎見到前方的信號煙,心裡登時不再那麼提防,全都策馬上前,朝三彎夾道處疾馳而去。
才進入三彎夾道處入口時,雲冠楚四處看了看,這裡果然一片銀白,沒有人走過的痕跡,這就表明,這裡沒有沁陽的埋伏。
邊上的將士拿出信號煙,朝雲冠楚揚了揚道:「將軍,既然沒事,咱們可以給大將軍發信號,讓他們放心前來了。」
「嗯。」雲冠楚冷冷點偶滴,雙眸犀利的掃視四周。
正在邊上的將士要發信號煙時,突然,雲冠楚瞥見地上有一枝栽到雪地裡的斷箭,看那箭靶上並沒有覆上冰雪,似乎才栽落雪地不久。
看到這裡,雲冠楚立即大聲道:「先別發信號,這裡有埋伏。」
「有埋伏,怎麼可能?」邊上將士才說完,突然,只聽對面響起一陣清靈的哨聲,接著,四周迅速躍下上百名黑衣暗衛。
暗衛們一現身,手中暗器便簌簌發落,暗器精準無誤的朝雲冠楚等人射去,雲冠楚一聽見哨聲便朝身後的鐵騎道:「不好,有埋伏,咱們先撤。」
別人有埋伏,他們就這幾個人,如果硬上的話,那就是找死。
「想跑?沒門,大家上,殺了他們!」為首的張巾冷喝一聲,手中一柄精鐵飛刀準確無誤的朝雲冠楚腦門處射去。
只聽「砰」的一聲,飛刀直擊雲冠楚腦門,這一向風流倜儻的世家公子可能從未想過自己會這樣死掉。
飛刀直插雲冠楚眉心,才偛進去,雲冠楚額頭就濺起一陣深紅的血花,接著,在眾侍衛驚恐的目光中,雲冠楚撲通一聲墜落下馬,還沒來得及留句遺言,便死在地上。
「張將軍,好樣的。」張巾身側的李副將朝他豎起個大拇指,由衷的讚道。
張巾自信滿滿的點頭,沉聲道:「王說過,擒賊先擒王,咱們得活學活用。」
「好,大家一起上,宰了這幫狗崽子。」李副將一聲令下,身側數十個如黑練般破空而下,手中暗器朝餘下幾人迅速射去。
緊急著,只聽一陣猛烈的慘叫聲,那群普通侍衛還沒來得及反擊,已經死在張巾他們的暗器下。
這就是普通將士和武林人士的差別,張巾們行事果斷凌厲,三兩下就將雲冠楚的人解決掉,再然後,後邊躍下的暗衛們迅速將屍體拖到山石後邊掩蓋住。
等將屍體處理掉之後,張巾迅速扯過屍體身上的信號煙,朝天上發射了一枚信號,所有人便迅速閃到三彎夾道邊的山石後。
「張將軍,你真聰明,知道先殺探子,再裝成探子給他們發信號煙,等這批人過來,再殺了他們,又發信號煙,讓他們以為這裡十分安全,放鬆警惕。到時候,咱們打他們個落花流水,氣死他們。」
張巾微微思索一下,朗聲笑道:「這招數不是我想的,是臨走前王和王后教的,你們就別抬舉我了,還是王英明。」
「哈哈,沁陽王英明,大家快埋伏好,等上官雲清的隊伍走到第二個彎道處,再將石頭和炮彈丟下去,讓他們困在這細彎道裡,前進不行,後退也不行,活活困到這裡,憋死他們。到時候咱們趁亂跳下去,燒掉他們的糧草和御寒衣物。」
這一招,當然又是沁陽王想的,隊伍在出發之前,他們和沁陽王勾通了一夜,才把這裡會遇到的情況一一弄清楚,將解決問題的方法也想了出來。
只有做好充足的準備,才能以少勝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張巾看到不遠處有一股濃煙升起,立即命身側的暗衛點燃信號煙,與對方聯絡上。
等這陣信號煙燃過之後,對面又傳來一陣濃煙,張巾立即沉穩下令:「他們相信這裡十分安全,隊伍馬上過來了,大家作好準備,一定要一擊擊中。」
「是,將軍。」
才說完,那前方一群黑壓壓的將士已經翻山越嶺朝三彎夾道行來,將士從三彎夾道口排到對面蜿蜒曲折的小道上,仍舊看不到底,足見五十萬人數的龐大。
露在眾人眼前的,最多不過兩、三萬人,不一會兒,隊伍中間的幾車馬車已經駛進第一夾道,張巾卻沒看到糧草究竟在哪裡。
李副將在觀察下面黑壓壓行進的人群一眼後,大聲道:「敵方糧草肯定隨軍跟在最後方,他們人數眾多,我們不宜硬碰硬,還是暫時忍忍,讓上官雲清過去。等糧草隊伍運過來,直接把糧草毀掉。」
張巾點頭道:「李副將說得對,他們有五十萬人,咱們就算殺了上官雲清,還是沒能除掉其他人。這次先放過上官雲清,等把糧草燒燬,五十萬將士自然分崩瓦解,到時候上官雲清不急死都會氣死。」
在大家蹲守大半個時辰後,上官雲清等人已經出了三彎夾道,終於,運糧草和衣物的車輛已經駛進第二夾道,所有人俯首看去,見三個夾道裡全堆滿糧草。
看到這裡,張巾冷冷挑眉,朝身後暗衛們道:「時機已到,開始行動。」
只聽張巾一聲令下手,暗衛們將面前的大石轟隆隆的推滾下山崖,在大石紛飛而下的同時,一些將士迅速點燃手中炮彈的引線,將炮彈轟的一聲扔到下面。
當大家看到被炮彈炸飛的糧草和將士時,興奮的一邊搓手一邊道:「王后設計的炮彈就是厲害,威力無窮。」
上邊大顆大顆的石頭落下來,下面的昊雲將士還沒反應過來,好多已經被輾成肉餅,與此同時,鋪天蓋地的箭雨、炮彈繼續飛下,眾人立即手持弓箭開始反擊。
「不好了,有埋伏,咱們中埋伏了。」
「上官將軍救命,這裡有沁陽的陷阱和埋伏。」
「那炮彈好厲害,哪裡來的?」
「不是說沒有埋伏嗎?怎麼突然蹦出來這麼多刺客?」
「笨蛋,他們不是刺客,是沁陽將士偽裝的。媽的,老子們都中埋伏了,現在想出出不去,想退退不掉。」
登時,兩方人馬都開始出手,不同的是,張巾們在上方,佔據有利的地勢條件,而且武器先進,一直沒有任何傷亡,反觀三彎夾道裡運送糧草的士兵,死的死傷的傷,一片狼藉。
「現在看來,根本不用潛下去破壞糧草,大家用火攻。」張巾一聲令下,後邊的暗衛將火箭舉起,簌簌朝糧草堆射去。
火箭準確無誤的射到糧草堆上,那一車車糧草當即辟里啪啦的燃燒起來,連同邊上的衣物,帳篷,藥材等隨軍物品也一併燃了起來。
底下的昊雲將士見狀,全都揮劍去撲火,無奈上邊火箭密密麻麻的落下,他們人數再多,也撲不掉燃成灰燼的糧食。
本以為昊雲將士眾多會成為打勝仗的決定性因素,無奈在這三彎夾道裡,就因為人太多,好多人都擠在一起,要不是你踩我,就是我踩你,被張巾他們鬧得一團糟。
三彎夾道太窄,昊雲人數又多,大家被石頭、炮彈等武器攻擊,逃都還不及,哪還有心情去反擊,他們又沒有輕功,人家在上方,他們就是想反擊也反擊不了,只得選擇朝出口處湧去,準備逃出這個夾道。
在張巾等人的攻勢下,不一會兒,三彎夾道裡的糧草和御寒衣物早燃得一乾二盡,只見裡面一堆堆昊雲士兵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
登時,一片哀嚎聲此起彼伏,昊雲將士們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全都一臉髒污,身心疲憊,好多將士身上帶著傷口,又得忍受冰雪的侵襲,一個個就快支撐不住。
尾巴被斬斷的消息傳到前方的上官雲清耳裡,上官雲清氣得立即躍下馬車,策馬上前朝三彎夾道奔去。
一路上,他看到自己的將士死的死,傷的傷,全都爭先恐後的從三彎夾道爬出來,當即氣得咬牙。
上官堯也迅速策馬趕了過來,在看到從三彎夾道裡逃出來滿身是傷的將士時,也氣得臉色慘白,沉聲道:「沒想到這裡竟然有埋伏,雲將軍呢?」
「回將軍,我們在山石後面發現雲將軍等人的屍體,你們快過來看!」幾名臉色髒污的士兵將雲冠楚等人的屍體迅速拖了出來,個個身上一片血污,帽子歪向一邊,狼狽至極。
「冠楚!」上官堯在看到額頭刺著一柄匕首的雲冠楚時,立即焦急的奔過去,當即氣得要命的大聲厲喝起來,「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和冠楚從小長大,感情最好,現在看到好友死在面前,心裡的傷痛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上官雲清在看到雲冠楚的屍體時,眼裡攸地閃過一縷寒光,心口突然窒息起來,再看看哀鴻遍野的四周,他氣得一拳打到雪地上,大聲道:「所有人給本將上,殺他們個措手不及。」
「將軍,不好了,那批人在燒燬掉咱們的糧草和御寒衣物後,全都跑了。」一名探子臉上還印著黃泥,從夾道處滾著跑了出來。
「什麼?糧草和御寒衣物全被燒燬?」上官雲清冷冷捏緊十指,咬牙切齒的策馬上前,臉色早被氣得發白,真的差點被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