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坐下,正準備彈琴,台下有些不耐煩的人就大嚷起來,「七小一姐,不會彈就下來,別一浪一費大家時間,一會還有花燈會呢!」
而葉心鸞身側始終守護的藍珂也凌厲的掃了璃月一眼,語帶譏誚的道:「七小一姐不會彈琴,不如別一浪一費時間,讓心鸞公主先彈。」
看樣子,他是有些急了。果然是常年在塞外奔跑的大將軍,只知道打仗,不知道什麼禮儀。名字這麼有文采,一性一格卻這麼粗獷。
聽藍珂的話,其他人都輕呼一口氣,一個大將軍而已,敢在昊雲宴會上如何囂張,令眾人有些不滿。
就在台下又要轟動時,璃月突然站了起來,朝葉心鸞伸出右手,淡然道:「既然如此,客人優先,公主先彈吧。」
說完,她很主動的退到邊上,把位置讓給葉心鸞。老太妃疑惑的看著璃月,這孩子不是好了嗎?怎麼越發的傻了,自己的機會不好好把握,竟讓給別人。
葉心鸞淡淡瞟了璃月一眼,她剛才就注意到這位僥倖晉級的小一姐,現在看她如此謙讓,態度文雅,與其他人都不一樣。
看來,她不能輕敵,要彈得完美才能確保完勝。
「既然南宮小一姐相讓,心鸞也不客氣了。」葉心鸞朝璃月點頭拂了個禮,雖然行禮,不過態度仍很傲慢,行完禮正要上前。
「慢著。」突然,一陣溫潤如玉的聲音至台上響起,微風吹拂著男子身上的金絲軟袍,漫天飛舞的緋紅花一瓣簌簌落到男子軟袍上,彷彿天空潑墨的紅綢,淒迷且綺麗。
「公主,你就這麼篤定你能贏?」不理會眾人的目光,男子繼而一字一頓的問道。
一向不理睬人的沁驚羽竟與她對話。葉心鸞先是一驚,臉上微怔,瞬即轉為自然,「難道王一爺不信心鸞有這個本事?」
來昊雲就為搶琴,她對琴是勢在必得,當然要想辦法奪到手。
「咱們打個賭如何?」沁驚羽不緊不慢,懶懶出聲,右手的玉簫輕輕打在白皙的左手上。
「好啊!賭什麼?」如此凌厲的男人,她倒是喜歡得打緊,和他賭賭又何妨。
沁驚羽思索一下,透過旒簾將目光放到葉心鸞的腰間,見那裡掛得有一顆墨綠色、半透明的夜明珠,當即淡笑出聲,「如果公主能贏,除寶琴是公主的,孤王這支玉簫也歸你。如果公主輸了,便將腰間的夜明珠給勝者,如何?」
心鸞公主的夜明珠可是寶物,夜晚能發出一乳一白色的光華,照耀大片地方,還能當作宮燈使用。而他那支價值無雙,跟了自己幾年的玉簫更是價值連城,它不僅夜晚能發光,還能吹出悅耳動聽的簫聲,亦可當武器使用。
兩件寶物換一件,心鸞公主賺大了。璃月睨了眼沁驚羽,他願意用自己兩件寶物賭一件,難不成,葉心鸞這顆名貴的夜明珠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用途?
心疼的看了眼腰間的夜明珠,葉心鸞也笑道:「就依王爺所言,一會王爺可別食言。」
「自然不會。」
沁驚羽慵懶說完,葉心鸞朝他點了個頭,落落大方坐到琴前。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輕挑玉手,又迅速運氣,毫不畏懼的扯到琴弦,只聽三四個音同時響起,不過後面卻嘎然停止。
不過她並不著急,繼而再次運氣,接著,琴又響了幾個音。連響兩次已經超過五聲,說明她贏,柳芊芊輸。
邊上的柳芊芊低咒一聲,猛地跺了跺腳,氣得臉色慘白,恨不得把這突然竄來的心鸞公主給吃了。
為什麼?她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為什麼葉心鸞偏偏要跑來?心絃琴是她的,明明是她的!
葉心鸞突覺內力有用,迅速開始彈琴,雖然是斷斷續續的,不過也聽得出是曲子的開頭,邊上的藍珂趁人不備,手掌藏在腰間,悄悄助葉心鸞運氣。
有藍珂的幫助,葉心鸞氣勢更足,咬牙用力,斷斷續續,很是吃力的彈了一首曲子。
藍珂運氣別人沒看到,璃月可是看到了。雖然她不懂藍珂怎麼運的,但當他豎一起右掌時,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果然,他一豎右掌,葉心鸞就能斷斷續續的繼續彈了。
一首停停覆覆的《大漠謠》響起,雖然曲子是由一個一個的音串起來的,音與音之間相隔數秒,不過人們還是勉強聽得出是一首曲。
台下的人臉色均慘白如廝,風麟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
彈畢,葉心鸞擦了擦額頭的汗,握緊彈得發疼的指尖,有些輕喘的起身,臉早已因為憋氣變得通紅,身子還有些暈。
雖然付出了些代價,但她終究是贏了。
「沁陽王,我彈了一首曲子,算不算贏了?」葉心鸞得意的看向沁驚羽,不待沁驚羽回答,邊上的藍珂也迅速出聲。
「柳千金只彈了五音,心鸞公主彈完整首曲子,當然是心鸞公主勝。」藍珂得意大笑一聲,目光犀利陰沉,使得輸掉的柳芊芊她們臉色更加羞紅。
李祿生微微蠕一動嘴角,額頭大汗冒得更甚,他有些害怕的看了風麟一眼,不知道該不該宣佈葉心鸞勝。
台下的人更是氣憤,咬牙,跺腳,扯袖、捶胸頓足。心裡早已罵了開來,昊雲國的寶物,就是砸了也比外人奪走強。
西涼和昊雲雖然表面平和,實則暗藏波濤,如果這琴讓西涼的人奪了去,將來打仗的時候,會成為一個極大的威脅。
「呵呵,堂堂諾大的昊雲國,竟然找不出一個像模像樣的人才。」藍珂仰天大笑一聲,嘲笑意味甚濃,更激起台下的民憤。
侮辱,他的話對整個昊雲國來說,是天大的侮辱。可他說得也對,剛才比過了,昊雲國的確沒有人才。
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會彈那琴,彈出一曲給藍珂瞧瞧,可是,他們連碰琴的機會都沒有。
見風麟、沁驚羽都不反應,藍珂走到心絃琴前,眼裡露出驚嘆的光芒,身一子也有些抖,如此珍貴的寶物,他早覬覦已久。
現在,終於歸他了。
大家似乎都忘了璃月還沒有比賽,覺得她比不比都沒區別。沒有人看好她,沒有人對她抱任何希望,這也說明,她偽裝得極好。
「昊雲帝,既然爾國連個像樣點的人才都沒有,這心絃琴當之無愧屬我朝心鸞公主。」
藍珂說完,正要抱走那絕世好琴,此刻,所有人都一臉惋惜,嘆惜聲比比皆是,連風麟都沒什麼好臉色。
就在葉心鸞快得意上天之時,璃月冷然站出,氣勢懾人的走到藍珂面前,一把將他推開,冷聲道:「我都還沒彈,藍珂將軍急什麼。勝負未分就奪琴,藍珂將軍的舉動,好沒一國大將的風範。」她的聲音如落地的玉珠,清脆鏗鏘,大氣凜然,震懾人心。
藍珂陰冷的瞪了面前的女子一眼,抱著琴似乎不肯放。
璃月目光犀利,冷洌逼人,冷冷看著面前的藍珂,眼底竟有一種不可褻瀆的氣勢,幽如墨曜石的深潭清不見底,眼裡鋒芒俱露。
台下的世家千金們,雖然很想有人替昊雲國掙點面子回來,可並不是呆呆的七小姐。
「璃月,你別上去丟人了,快下來。」南宮幽若有些急了,要是璃月彈不動,不僅會令南宮家族蒙羞,說不定還有殺頭的危險。
「七小姐,如果沒有把握,勸你還是別碰這琴,這琴……可危險得很。」藍珂冷冷睨向璃月,他不信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能彈動這琴。
「真是的,不會還要硬上,皇上怎麼不叫她下來,想把昊雲國的臉丟盡?」
「呵!一個傻子會什麼?她該不會傻到上天能幫她,又像射箭那樣僥倖得勝?」
「哼!麻雀始終是麻雀,永遠變不成鳳凰。」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璃月卻沉穩淡定的走到心絃琴前,目光犀利冰冷的看向眾人,宛若銀光閃閃、削鐵如泥的利刃,字字鏗鏘道:「如果我不試,怎麼知道結果?還沒比就認輸,這是昊雲子女該有的表現?就算是輸,我也要拼博一把。」
「好!南宮小姐,朕支持你。」璃月大氣堅定的說完,風麟驚奇的站起身,朝她重重點了點頭,以示支持。
皇帝站了起來,眾人頓時驚覺,這南宮璃月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
她迎風而立,長裙潔白勝雪,服順地貼著,朝風麟頷首後,優雅瑰麗的輕踱到位置上坐定。
第045章 揚眉吐氣三
一坐定,璃月就微呼了口氣,纖細的玉手微微放到琴弦上,輕輕撫摸著琴弦。
心裡暗道:寶琴啊寶琴!她們個個都想用內力壓制你,疼麼?如果想報仇,就配合我,和我交朋友,別被那心狠的公主奪去才是。
才在心裡說完,忽然,心絃琴在她手下震動起來,震得越來越快。
所有人都站起身來,連剛才昏昏欲睡的人們,都禁不住瞪大眼睛,屏神凝氣的盯著璃月。
琴會因為她的話而震動。璃月有些驚奇的轉了轉眼珠,隨即將掌撫在琴弦上,琴立即停止震動,恢復如常。
看來,這琴認她,命中注定,這琴是她的。
想到這裡,璃月輕撫琴弦,玉手輕佻,開始撥音。
奇妙的是,才撥一音,琴聲便響了,而且好聽至極。
響一個音,台下的人均沸騰了。原以為這南宮璃月什麼都不會,沒想到竟會弄琴。
這個時刻,當然應該彈氣勢磅礡的愛國歌曲。璃月思索一下,決定彈《亡靈序曲》,這首曲子的意境倒和這戾琴挺像的。
一挑琴弦,優美的琴音立即響起,璃月心裡大驚,這琴果然通人性,竟不為難她。
十指放到弦上,一前一後,開始是幾個輕靈的音調,接著,指間速度加快,加快!
柔美輕靈的音樂繞樑不絕,台下的南宮立和南宮幽若等人早已瞪大眼睛,吃驚得口水都快噴了出來。
葉心鸞眼睛眨了眨,面前這個少女怎麼如此厲害,好詭異。
行雲流水的音樂響起,宛若天籟,開始的幾音與宴會逍遙歡樂的氣氛十分相襯,賓客們頓覺神經舒暢,接著音調開始加重,變得沉穩大氣,彈琴的璃月雙目猶似一泓清水,清澈澄靜,很是驚艷。
曲調一加重,琴音便震住現場所有人,就連忌妒仇恨她的柳芊芊們也屏神細聽。璃月十指利落從弦上滑過,模樣榮寵不驚,琴音富有氣勢,震撼人心,聽得眾人熱血沸騰。
指尖掠過飛快,那速度起碼得練琴二十載,不然哪能這麼快?如此磅礡的音樂,彷彿世界已不復存在。
曲調節奏感超強,氣勢極其宏壯雄偉,大氣磅礡,蕩氣迴腸,聽得人們酣暢淋漓。
彈到**之處,一襲白衣翩翩飛舞,一陣旋風落地而起,吹得璃月烏亮的長髮翻飛迷離,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如野蜂般肆意飛舞。艷紅的櫻花漫天飛舞,鋪天蓋而習卷而來。純白的衣裙上點點嫣紅,彷彿一陣紅雨急促而下,灑向四方。
曲調越來越快,璃月纖纖玉手迅速撥動琴弦,十指在琴弦上靈活飛舞,彷彿有無數音符噴薄而出,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撥弦速度快得令人稱奇。
曲子彈出了昊雲大氣的繁華景象,如威武雄姿的軍隊得勝歸來,臉上洋溢著凱旋歸來的激動。氣勢恢弘,充斥著金戈鐵馬的肅殺之聲,萬馬奔騰,有如波瀾壯闊的史詩場面,璃月琴藝登峰造極,大放異彩。
這曲紛飛迷離的壯麗曲子,豈是葉心鸞那斷斷續續、吱吱嘎嘎的《大漠謠》所能比的?
看著驚艷的璃月,風塵染如哽在喉。
這麼清靈驚艷的女子,他竟然將她拋棄,此刻的她脫胎換骨、氣質大變,所有人都刮目相看,呆呆傻傻的愣在原地。心底的悔恨如利刃剜心,一陣陣失落襲上心頭,他覺得好心口堵得慌。
再看一眼粗俗不堪的柳芊芊,更遠遠不如璃月。
「一曲驚天人,好!」風麟猛地握緊拳頭,心潮澎湃,激動人心,一直站在龍椅前。原本就憎恨璃月的沁驚瞳,此時眼裡出了驚奇,只剩熊熊烈火。
沁驚羽嘴角邪佞的勾起,淡淡看著台上,結果,早在意料之中。不然,他怎麼會用自己的玉簫和葉心鸞打賭。
在眾人癡癡的目光中,璃月緩緩起身,將最後一個曲調結束。
而台下的眾人,仍舊呆呆的愣在原地,似乎還在回味剛才令人激昂的曲子。
璃月拂袖而立,冷冷看著眾人,要麼低調示人,要麼一鳴驚人。
能彈出聲音,她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彈的曲子,她苦練已久。
曾經在學校的展望會上,當時為了奪展望會展出的一條鑽石項鏈,她練習這些練了差不多三月,後面如願奪了冠軍。在別人看來,她多麼的風光榮耀,其實只有她知道,那是她下了苦功才練成的技藝,就像經商一樣,不是信手拈來便能成功,所有的商業策劃她都下了苦功,才會成功。
當然,她不會讓別人看到這些。她,又豈會把自己的實力隨便顯出來?
看到這種情況,懂得討巧的李祿生當即大聲宣佈,「心鸞公主曲子斷斷續續,遠不及南宮璃月般行雲流水,這局,南宮璃月勝,南宮璃月是心絃琴的真正擁有者。」
此話一出,葉心鸞身子突然軟了一下,連帶藍珂也臉色蒼白。台下的人早已歡欣鼓舞,全都朝璃月豎起大拇指。
她今天真是為國爭光,大放光彩!她的一舉一動富有濃濃的愛國熱情,頗有揚國威的風範,氣勢如貫長虹,令人心潮澎湃。
「好奇怪,南宮璃月是如何做到的?她沒有內力,難道琴真的通人性,只認她一人?」
「就算琴通人性,也得她會彈琴才對,以前的七小姐文墨不通,如今竟會彈琴。」
「真厲害!這七小姐原來不是什麼廢物,而是塊金子,琴藝如此精湛,老夫學琴幾十載,竟然還不如一個十五歲的姑娘,真是羞愧。」負責記錄的大學士一臉慚愧的搖了搖頭。
「一個傻子也如此厲害,南宮家族揚眉吐氣,為國爭光了。」
「和她比起來,那些彈一個音、五個音的人真是……」話說到一半,有些人則緘默不語,畢竟心裡知道就行,不用說出來得罪別人。
原來鄙夷的目光,早已化為濃濃的驚奇,還有深深的疑惑。有的嘴仍舊驚訝的大張著,眼睛瞪得老直,此刻誰還敢鄙視她、瞧不起她?那些曾經瞧不起她的人,全都傻了眼。
千金小姐們忌妒得要命。一個廢物,一個她們全都瞧不起的廢物,琴藝竟然這麼好,還在她們面前綻放光芒。此刻她成了人的焦點,她們變成了墊腳石,這種對比,是何等的強烈?
她們忌恨,她們惱怒,曾經人人都可以踩在腳下的垃圾廢物,竟然變得如此驚艷,叫她們情何以堪!
上官堯戲謔的看了風塵染一眼,給他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風塵染狠瞪了他一眼,雙手緊握折扇,心裡堵得越來越厲害。
他竟然……竟然將原本屬於自己的珍寶給丟棄,換了塊普通的石頭回來,心裡那個後悔勁……
這種後悔勁,就像現代的人中了一億彩票,卻把彩票當著廢紙送人,等那人把彩票兌了回來,才驚覺晚了,晚了!
心裡似有千萬隻蟲蟻在狠狠啃噬,疼得厲害,而台上那光芒四射的女子,從頭到尾都沒看他一眼,她的眉,她的眼,根本不在他身上,他現在竟成了多餘的那個人,被無情的忽略掉。
柳芊芊美目圓瞪,一直恨恨的盯著風塵染,這個曾經發誓要娶她的男人,竟然一直在看南宮璃月。現在,她對南宮璃月的恨越來越深,深到骨髓。
沒有哪個女人願意被人搶走男人,雖然風塵染是她搶過來的,她才是小三,可現在,她儼然是正主,要好好讓璃月這個小蹄子吃吃苦頭。
「安靜。」
李祿生一陣尖聲喊出,眾人立刻安靜下來。
風麟右手拂了拂衣角,凌厲威武的走到璃月面前,在葉心鸞震驚的目光中,將那把珍貴的心絃琴親自遞到璃月手中,眼底閃過一抹冷意,遂又淡笑道:「南宮小姐,按比賽規則,心絃琴歸你了。同時,朕代表昊雲百姓感謝你。」
「多謝聖上,璃月也是昊雲的一份子。為國家盡忠,是璃月的本分。況且,璃月只是運氣好罷了。」璃月雙手捧過琴,樣子榮寵不驚,溫婉嫻靜,說了兩句客套話。
贏得如此犀利,她竟說只時運氣好,還說得如此輕描淡寫,似乎沒把這場比試放在眼裡,台下的千金要氣得快吐血了。
拿好琴,璃月淡雅看了眼眾人,剛才她一鳴驚人,所有人都驚覺她的變化。所謂虛實不透,她可不想讓人奉為神明。
她現在羽翼未豐,沒什麼勢力,剛才風頭大出,必定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所以,她更要強大,要把那些覬覦她的人紛紛踩在腳下,努力保護自己。
她本是低調謹慎的人,剛才站出來彈琴,並非她本意,而是她實在看不下去藍珂那種趾高氣昂的感覺。不知不覺她把自己當成了真的璃月,這是她的國家,她不應該讓別國瞧不起。
她原本沒有把握得勝,只是心裡有種不服輸的性格在作怪,她從來不服輸,決定上去試試。就算輸了,最多被人說兩句,她又不少塊肉。
敢闖敢上,永不服輸,如果連試都不敢試,就不是她南宮璃月。
她試了,沒想到真的有奇跡,她竟和這心絃琴有緣,真的鬥贏了。
看到葉心鸞、柳芊芊面色變青的那一刻,她有些不厚道的笑了。
驚覺眾人都以勝者的姿態看著她,葉心鸞輕咬嘴唇,拂了拂袖走到風麟面前,拱手道:「皇上,南宮小姐和心絃琴有緣,心鸞甘拜下風,這就告辭。」
她說得句句切齒,眼裡是掩藏不住的怒意。如果是其他事,她怎麼都忍得下來。
偏偏這心絃琴都要得手了,竟然讓南宮璃月奪去,她的琴藝也不如人家,不僅失了心絃琴,還丟盡西涼的顏面,哪還有臉呆在這裡?
「心鸞公主走好,李公公,命人帶公主出宮。」風麟語氣冰冷,兩個虎視眈眈要來搶寶物的掠奪者,他可沒那好意招待,巴不得她們滾遠點。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難道這就是一個泱泱大國的待客之道?葉心鸞輕哼一聲,領著藍珂轉身正準備離去。
「等一下!」突然,一陣冰冷刺骨的聲音從後邊傳來,令人背脊一片冰涼,眾人一看,站出來的人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