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用户中心
搜书趣 > 都市 > 第一庶女 > 第77章

第一庶女 第77章

簡繁轉換
作者:愛心果凍 分类:都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44:52 来源:搜书1

一曲《忘憂》彈完,男子才將璃月溫柔的拉起來,慢慢抱到懷裡,貪婪的呼吸著她發間的幽香,烏黑纖長的睫毛微微輕閃,他才發現,因為太過激動,他竟然沒有問問璃月的想法。

剛才就一直急急的拉她進宮,一直是他說個不停,等他冰眸看到璃月有些微微抖動的雙肩時,他才意識到,從剛才到現在,他都沒有仔細觀察過她的表情。

慢慢將璃月推開,男子纖細的手輕輕佻起她鬢邊的髮絲,深邃溫潤的看著她,「星兒,你明知道我在找你,為什麼不和我相認,是不是有別的原因?」

比如,星兒不愛他。

如果她愛他,肯定會和她相認。

或者,這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星兒早就忘了也說不定,畢竟當時她太小,意識懵懂,想不起救過他的事很正常。

璃月微微蹙眉,雙眸瀲灩,努力平息心裡的抑鬱,抬眸溫婉的看著面前期翼的男子,故作驚訝的道,「剛才被你拉著滿世界的跑,我心裡一直有疑問,你為什麼叫我星兒?」

她該怎麼說呢?

難道她說,她不是真正的星兒,她只是一抹穿越的靈魂,用了星兒的身體而已。

這樣說,誰會信?

說不定人家還會把她當成殺人兇手,懷疑她頂替了真正的星兒。

現在,她只能承認自己就是當時的小星兒。

之所以沒有和他相認,完全是因為自己不知道他給自己命了個名叫星兒,雖然她知道他也戴有面具,但不可能因為一張面具就確定他是當時的大哥哥吧。

聽璃月這麼說,男子眼裡閃過一抹怔然,瞬即恢復如常,繼續道:「因為當時天上好多星星,你給我的感覺好溫暖,好溫暖,像眨著眼睛的星星一樣,所以就叫你星兒了。我還不知道,原來你的真名叫璃月。」

璃月又是一臉的訝異,微微蹙眉道:「當時年紀太小,好多事我都忘了,你能告訴我,我們是怎麼認識的麼?」

這個,她的確不知道,她只知道沁驚羽一直在找胸前有胎記的星兒。

男子寵溺的摸了一下她的頭,溫潤道:「我早就感覺你是星兒,只是你胸前沒有胎記,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一樣,讓我只相信,不懷疑。」

說到這裡,他突然疑惑的看著璃月,輕聲道:「為什麼你胸前的胎記時有時無?」

面前的星兒,給他太多的困惑和疑團,他覺得她很神秘,好像很多事隱瞞著他一樣。

心裡有千百個結解不開,比如剛才他叫她星兒,她為什麼癡癡的答應了,還溫婉的跟著他到處跑。

比如她為什麼要將胎記遮住,不告訴他。

比如她為什麼不讓她看那隻小箱子,為什麼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想到這裡,那寒光瀲灩的紫眸裡閃爍著一抹怔然,同時又夾雜著淡淡的心疼。

明明是她在問他,他竟然反問起自己來。

璃月只好轉了轉眼眸,露出晶瑩的貝齒,輕聲道:「因為我塗了遮暇膏,也就是美容的,所以你就看不見!而且,我不知道你要找的星兒就是我,並不是刻意躲著你。」

遮暇膏?

男子額頭當場溢起幾條長短不一的黑線,訝然道:「什麼遮霞膏,這麼厲害?」

要真是這樣,那臉上有刀疤和痘痘的塗了不都成美人了麼。

璃月忙轉了轉眼珠,很少說謊的她這才發現,要圓一個謊真難,真是越圓越謊。

「我平時喜歡研究一些醫學方面的東西,自己研製出來的。如果你喜歡,我送你一瓶,把你眼梢的月牙印記遮住。」

男子一聽,並不像以前那樣孤寂,眼裡反而蘊藏著淡淡的溫馨,溫柔的道:「你不是說過,月牙是美好和高貴的象徵,我不遮。」

現在他似乎弄懂了一些,原來,星兒並不知道他找的是她,因為當時他不知道她的名字。

都是小時候發生的事,星兒記不住很正常,看現在星兒的樣子還有些迷迷糊糊,很惹人心疼。

溫柔的拉著好的小手,兩人並排坐到淡綠色的鞦韆椅上,男子看著漫天的七色雲彩,淡淡給璃月說小時候相識的故事。

那時候他受傷了,被刺客追殺到小柳巷裡,就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小璃月出現了。

她幫他擦傷口,給他安慰與鼓勵,讓他不再消沉,不再難受。

有了小璃月真摯的鼓勵,他才勉強撐了過去。

後來因為下屬來找他,將他救走的時候,他連和小璃月打聲招呼的時間都沒有。

只是孤寂的看著她站在高高的燈籠下,淡黃色的燈影打在她嬌小的臉上,那時的她顯得空洞而安靜。

突然,有個嬌氣的小姐跑了過來,不知道對小璃月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啪」的一掌甩在她臉上,又將她推倒在地。

他當時好想衝過去宰了那嬌小姐,可是下屬怕刺客再次襲來,硬是將他帶走了。

回憶到這裡,男子烏紫深邃的雙眸淡然看向璃月,嘴角溢起一抹邪邪的笑,淡笑道:「你是不是早忘了,讓孤王一人自作多情?」

聽了他的話,璃月這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愛小星兒。

小星兒這麼善良,真的很惹人愛,相比起小星兒,她的個性就要強硬許多。

如果當時有人敢打她,她一定十倍的還回去。

小星兒真令人心疼,打她的要麼是南宮幽若,就是南宮招弟了。

「星兒,聽說你十五歲之前腦子有些……不正常,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突然想到這個,沁驚羽便輕瞇鳳眸,紅唇透著淡淡的妖邪,犀利的睨向璃月,很想知道個中緣由。

璃月攸地瞪大眼睛,要是她告訴他,是秦氏給星兒下藥,把星兒害成傻子的,沁驚羽一定會宰了南宮府一家。

想到這裡,女子臉上溢起一抹雲淡風輕的笑,溫潤道:「娘親說是我小時候不小心摔著了,幸好後面又摔了一次,因禍得福,才變正常了。」

她說得輕輕淡淡,讓男子心裡溢起一抹淡淡的心疼,她受了那麼多的苦,竟然說得如此雲淡風輕。

星兒,你真是個值得孤王深深疼惜的好女孩。

他要撫平她心底的傷痛,他要讓她幸福,不會讓她再遭受以前的痛苦,不會再讓人欺凌她。

「你……腦子不正常的時候都能研製那麼多稀奇古怪的藥?」

男子眼裡的訝異早已溢滿,又怕傷害璃月,不提那個傻字,只好說腦子不正常,而且說得極輕。

璃月的心都狠狠揪到一起了,的確,說謊真不是她辦的事。

微微搖了搖頭,努力拉回自己的思緒,她突然仰天輕笑一聲,故作輕鬆的道:「你要知道,你的小星兒是很聰明的,一學即會。我只是心智弱,智商低,反應遲鈍,不代表不會彈琴、作畫這些東西!而且娘親天天細心的教我,再傻的人都會變聰明的了。」

不知道這樣解釋,算不算合理。

璃月偷瞄了一下沁驚羽,她現在還不能說自己穿越一事,因為這事沒人會相信,到時候給自己惹些不必要麻煩就糟了。

況且沁驚羽現在這麼驚喜,要是她突然一瓢冷水潑下來,一定會將他那顆火熱的心給澆滅的。

只要她說了穿越一事,一定能解釋清楚,但是,這樣會傷沁驚羽的心。

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忍心傷害他,只想他安好了。

男子雖然有些半信半疑,仍舊選擇相信他的小星兒。

他相信,有任何疑問,總有一天她會告訴自己。

「如果以前是孤王的一廂情願,以後你可得老老實實的,只准愛孤王一個人。」男子說完,玉手輕輕在璃月鼻翼上點了點,聲音霸道且堅定,帶有濃濃的佔有慾。

璃月眼晴在笑,眼珠則無比淡漠,只是安靜溫婉的看著他,輕聲道:「羽,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只要他安好,對她來說,天天都是晴天。

至於其他人,無所謂。

聽到璃月真切的話語,男子心裡立即豁然開朗起來,晴空一片。

原來,愛情一直都在,只是他沒有發現罷了。不是雲彩遮蔽了烏雲,而是烏雲遮蔽了溫暖的雲彩。

心裡深沉的烏雲慢慢散去,看似忽明忽暗,原來愛情早已駐進心裡,夏季早已悄然而至。明媚的陽光溫暖的溢進心裡,從今以後,他要和她相濡以沫,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璃月怔怔然看著面前眼角欣喜的男子,原來,思念可以讓人安心,牽掛讓人幸福。

現在有一個如此牽掛、思念的男子深愛著她,她就將心底的抑鬱壓下去。

聽過一句話:為什麼我們總要到過了半生,總要等退無可退,才知道我們曾經親手捨棄的東西,在後來的日子裡再也遇不到了。

她真的不想捨棄沁驚羽這個如此溫暖人心的男子,可是,她從來都是堅毅的女子。

如果他真愛的不是她璃月,而是曾經的星兒,她會毅然選擇離開。

如果不是星兒,她能住進他心裡去嗎?

罷了,還是暫時先不想這個,以後的事,誰說得定。或許以後她們無法相守,因為她不敢肯定,這樣的愛,算不算真正屬於她的愛。

男子心裡一直在迴響那句溫暖人心的話。

「羽,此生,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璃月的話如同冬日照射進他心底的陽光,讓孤寂蒼涼的他感到陣陣暖意,讓他千瘡百孔的心得到慰藉。

璃月是真正星兒的事不消一盞茶的時間就傳遍王宮,不得不說一句,宮女們的嘴,便是世界是最快的傳播武器。

此事傳到章 華宮,還在養傷的南宮幽若攸地瞪大眼睛,瞳孔收縮,瑟瑟的躲到被子裡,腦子裡仍舊浮現那天太后剜她假胎記的事。

原來璃月真是沁陽王心心唸唸的那個星兒。

現在所有人都當她是冒牌貨,不要臉的女人。

事情真相這麼揭露開來,宮女們對她的態度由開始的高捧,攸地下滑為狠踩。

她要喝東西,除了金蘭之外,沒有人去弄。

她要用膳,宮女們端來的全是殘羹剩飯。相反,那些宮女們,全都跑去廣離宮巴結王后。

一切的一切,都是這該死的璃月。

她忌妒她,深深的忌妒,她想整死璃月那個小蹄子。

消息一傳到青鳳宮,就像開大會似的,綺玉、東方瑾兒,莫無吟等人齊齊聚到太后跟前。

太后滿目陰鷙,拳頭握得緊緊的,雙唇朱紅,透著妖治與冷魅,週身濃罩著濃濃的算計和肅殺之氣。

突然,她將玉案上的花瓶「啪」的一聲拂在地上,花瓶立刻碎成幾半,裡面的水濺了一地,嚇得週遭的宮女們身子抖了抖。

此刻,整個大殿的氣氛頓時陷入緊張與慌亂中。

東方瑾兒一個勁的在站在邊上哭,莫無吟等人則心思各異,各懷鬼胎。

綺玉眼底帶著淡淡的譏笑,不經意的看向太后。

而太后,早被氣得不行。

「現在怎麼辦?哀家想過所有人,都沒想過南宮璃月會是星兒。現在王兒如此愛她,她倆合力聯合起來,還真不好對付。」

以前還好,以前至少王兒不那麼在意王后,如今知道王后就是星兒,王兒會為了王后拚命。

綺玉眼角帶笑,故著溫婉的道:「太后別生氣,你這麼生氣,不正讓王后如意?就算王后不是星兒,王與會和她聯合。唯今之計,咱們只有盡量拆散她們,只要分散她們的勢力,自然好對付。」

太后轉念一想,覺得綺玉說得有理,點訕訕點頭,「只好這麼想了。」

說到這裡,她突然凌厲的睨了悲悲慼戚的東方瑾兒一眼,滿目怒瞪著她,厲聲喝道:「哭什麼!一個男人而已,值得你這麼在乎?」

東方瑾兒趕緊抹了把眼淚,微微搖頭,小聲的道:「姨母開恩,瑾兒錯了,可是瑾兒的心好痛,瑾兒好愛表哥。」

聽了她的話,太后一雙冰眸突然睨向東方瑾兒,心裡驟然浮現一個計劃,「瑾兒,你當真愛你表哥?」

東方瑾兒急忙點頭,輕聲道:「瑾兒此生只愛表哥一人。」

太后美目微轉,玉手輕輕抬到烏木椅上,淡淡道:「如果哀家讓你成為王兒的女人,王兒一定會娶你,但是,你必須丟下顏面,主動送上門。」

東方瑾兒一聽,眼裡浮現出濃濃的驚訝,急忙搖頭道:「姨母,表哥那麼暴戾,要是我主動勾引他,他一定會殺了我的。」

「傻孩子,萬一你被別有用心的人迷昏,放到你表哥的床上,你表哥又被人下了謎藥,他哪還有力氣殺你?到時候,他看到你白花花的身體躺在面前,巴不得上去要了你,哪還會考慮其他事?等他要了你,你成為他的女人,還怕他不負責?要是他不負責,還有哀家在,哀家絕不讓委屈你!」

這樣做真是一石二鳥,一來可以把瑾兒安插在沁驚羽身邊。

二來可以離間璃月和王兒的關係,如果她們兩個鬧矛盾,她就坐收漁翁之利。

到時候等瑾兒和王兒睡在一起時,再將此事通知王后,憑王后那高傲的性子,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丈夫喜歡別人。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東方瑾兒仍有些怯弱的看著太后,微微道:「太后,這樣做會不會……太不要臉了。女人的名節很重要……」

「哀家問你,到底是男人重要,還是名節重要?哀家當初也是用這招勾引先王的,要不是這一招,先王會對哀家負責,哀家會坐上太后之位!」

眾人一聽太后的話,都微微斂眸,雖然都知道太后幹過這事,但太后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說明她的臉皮有夠厚的。

綺玉則輕輕推了推東方瑾兒,笑吟吟的道:「瑾兒別害怕,只要你肯拉下臉做這事,到時候成為側妃指日可待,說不定還能一舉得男,懷上天家的世子。」

太后也微微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當年在荷花池,要不是哀家正巧有事走開,留下於菸飛羽一人在那,先王怎麼碰得到她,王后的位置又如何輪得到她?幸好,哀家比她先一步懷孕,才順利坐上側妃之位。」

她雖然只是於菸飛羽的侍婢,但是她的姿色可比於菸飛羽上乘不少。

還好,後面先王慧眼識珠,在於菸飛羽死後封她為後,她才不用被人們唾棄,被人稱為侍婢。

下首的綺玉眼裡閃過一抹冷意,太后當年也只是個侍婢而已,竟然靠心計和手段混上王后的位置,雖然做法令人不恥了點,不過不得不說,她很厲害。

她又想故伎重施,當年她就是看於菸王后單純善良,給先王下藥,再勾引先王。

當時於菸王后就去另一個側妃那裡坐了坐,才回來就看到先王和太后搞在一起。

她聽人說,太后當時哭得可淒慘了,搞得她是受委屈的一方。

後來於菸王后念太后服侍她多年,又看她失了名節,嫁不出去,就求先王把太扶成側妃。

沒想到,一當上側妃的太后,不僅不對王后感恩戴德,而且以怨報德,多年後甚至殘殺的殺死王后和王后肚裡的孩子。

而且當時太后比於菸王后先懷孕,雖然是側妃,地位儼然比王后還大。

到太后生下驚鴻大將軍時,於菸王后才懷孕。

因先王太愛王后,所以當時即使驚鴻將軍是先出生的王子,他最終也把世子之位給了驚羽。

聽了太后的話,又看到綺玉鼓舞的眼神,東方瑾兒也想通了。

與其躲在見不得光的陰暗角落,不如用性命去拼了拼。

拼輸了,大不了丟盡顏面,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經是表哥的人,這也是一種殊榮。

如果拼贏了,她做上側妃,這自然好說。

哪怕得不到表哥的心,也要得到他的人,也要讓別人認為,她是沁陽王的女人。

思索再三,東方瑾兒輕輕拉了拉太后的手,哀求道:「姨母,瑾兒一切聽您作主,求您幫幫瑾兒。」

太后慈祥的拂著東方瑾兒的手,眼底閃過一抹暗芒,溫和的笑道:「你是姨母貼心的小棉襖,姨母不幫你幫誰。」

星月宮

在和璃月傾訴衷腸後,男子將璃月送到廣離宮安歇,他則冷然站到窗前,一雙紫眸凌厲冰冷的睨向外邊。

他終於找到了他的星兒,可是為什麼,他覺得心裡空空的。

他應該比預想中更開心才是,可是一看到星兒那淡漠的眼神,他的心就如被刀紮了一般。

星兒為什麼表現得那麼淡然,難道她不愛他嗎?

或許,星兒只是不習慣,還沒有接受。

等她接受那天,她一定會開心起來。

想到這裡,男子穩穩篡緊拳頭,在心底暗暗發誓。

他以後一定會好好呵護星兒,疼愛星兒。

只要他堅持不懈的努力,星兒終有一天會展顏一笑,真正的接受他。

現在,他就先給星兒一點時間,讓她好好適應他的愛。

隱隱的,身後傳來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女子一襲青色勁裝,頭髮挽成個流雲髻,手上套著一對淡黃色的精鐵護腕,一看到男子,立即拱手,沉聲道:「殘紅參見王,不知王召見,何謂何事。」

話才說完,突然,男子玉手咻的取下牆上作裝飾用的長劍,劍尖穩穩抵到殘紅脖子上,那光亮的寶劍上,泛著星星點點嗜人的銀芒,看得人心驚。

男子瞳孔裡的妖邪和冷戾,把他襯得如地獄的修羅,紅唇冷冷勾起,剎那間妖嬈邪魅。

「孤王曾叫你打探南宮幽若親近的人,你怎麼沒有告訴孤王,璃月胸前也有胎記?」

男子的聲音清冷凌厲,雙眸裡的寒光如利刃般,玉手輕輕握住劍柄,冷然的睨向殘紅。

殘紅一聽男子的問話,眉頭立即緊緊皺到一起,臉色也唰地蒼白起來。

忽然,她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咬了咬下唇,沉聲道:「對不起。」

她如今只有一句對不起。

當時她奉命查星兒的下落,也追查過南宮幽若,結果聽到別人說南宮璃月、南宮招弟都有胎記,只有南宮招弟的與兩姐妹不一樣。

當時她就懷疑璃月是星兒了,只是心裡的忌妒在作祟,一直沒有將此事告訴王。

如今王要怪她,她只有以死來報答王的救命和栽培之恩。

「對不起,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一切都是殘紅的錯,殘紅忌妒王后,忌妒你無比愛她。要讓你知道她是星兒,不知道你會寵她到什麼地步!」

男子一聽,眼眸攸然微瞇,「嘩」的一聲收回寶劍,漠然睨向殘紅,「一個男人寵愛自己的妻子,也有錯?」

殘紅驀地睜開雙眸,淡淡看著面前一臉陰霾的男子,覺得她從來沒瞭解過他,更沒有靠近過他。

他說那句話也沒錯,誰不想丈夫疼愛自己。

可是,他難道不知道,她也會心痛?

「孤王不會殺你,孤王要讓你親眼看見,孤王是如何疼她、愛她,和她恩愛一生的,出去!」

男子無情的話語如利劍般穿進殘紅心裡,她踉蹌站起身,孤寂的看了眼這尊貴的男子,一個凌厲轉身,跌跌撞撞的走出大殿。

這樣的話太傷人了,為什麼她不是璃月,如果她是璃月,就能得到王的愛了。

傍晚

天空是一種淡淡的火紅,漂亮的彩霞溢滿了半邊天,靜謐的灑落在乾淨清澈的鏡湖上。

雲霞燦爛,剎那間,萬簇金箭似的霞光從雲層中迸烈出來,落日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淡雲層層疊疊,幻化為朵朵耀眼的花朵。

一轎金色鑲玉轎輿由六人抬著,沉穩大氣的朝青鳳宮駛去。

轎輿上男子頭束玉冠,身著一襲淡紫色扣雙龍紋錦袍,墨裳輕圍,一雙狹長的雙眸透著濃濃的肅殺和冷意,一頭潑墨般的秀髮絲絲縷縷,散落在男子肩頭。

突然,轎輿在青鳳宮門前停下,太監宣唱一聲,「沁陽王駕到!」

男子冷然下轎,在眾人的簇擁下緩緩踏進大殿。

踏進大殿時,殿內坐著太后、綺玉等人,一行人圍坐在膳桌前,一看到男子進來,除太后外全都恭敬起身相迎。

「參見王爺。」

男子微微蹙了蹙眉,看著滿桌的豐盛佳餚,美酒陳釀,朝中間那襲火紅的婦人沉聲道:「不知母后召兒臣前來,何謂何事?」

太后一聽,臉色立即有些不悅,然後難受的挎了下來,故作痛心的道:「王兒這麼說就生疏了,驚鴻一向不親近哀家,哀家連找個吃飯的人都找不到,所以命人請王兒前來,陪哀家吃吃飯,談談心。」

男子微微愕然,淡然瞟向桌上的美酒佳餚,冷聲道:「兒臣剛才已同王后用過膳,既然母后如此盛情,兒臣便陪母后談談心。」

沁驚羽說完,坦然走到主位上座下,一雙冰眸四處掃了掃,淡漠道:「東方表妹呢,平時她都在,現在怎麼不見?」

太后愣了愣,眼眸淡淡轉了轉,淡然道:「她身子有些不舒服,先下去歇息了,王兒,哀家好久沒和你談過心。哀家老了,也不知道還能照顧你多少年,看到你越來越有成就,哀家心裡好欣慰。」

太后一面說,一面將手裡的玉杯遞到男子面前。

男子輕執玉杯,眼眸裡溢著淡淡的涼薄,拿起玉杯一飲而盡。

太后一看男子的動作,頓時有些傻眼了,平時叫他喝酒,他幾乎不喝。

沒想到這次竟然一口飲盡,難道他不怕她在酒裡下毒?

不過,這是她的寢宮,她豈會這麼傻,不會當著他面下毒。

微微半斂雙眸,太后朝對面的綺玉等人對視一眼,再將目光移到案台上正繚繚輕繞的檀香上去,眼裡閃過一抹幽光,又親切的看向冷然的男子。

「王兒,哀家麻煩您一件事。」太后說完,還體貼的像位真正的母親般,慈祥的看著沁驚羽。

沁驚羽俊顏上蕩起一抹訝異,神色複雜,淡淡道:「母后請講。」

見男子如此有禮貌,太后愈發的表演得真了,她微微啜了啜氣,將玉杯放下,眼裡帶著柔柔的光,「要是沁驚鴻也能像你這樣,陪哀家吃一頓飯就好了。驚鴻常年在外征戰,根本沒時間理自己的事,他心底又排斥哀家,現在連和哀家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能不能改天將你們兄弟聚到一起,咱母子三人一起吃個家宴?」

男子聽完,神情依舊淡漠如冰,冷然道:「兒臣會勸王兄的,母后請等著吧!。」

見男子答應,太后這才怒憂為喜,又往他杯子裡添了些酒,「聽王兒這麼說,哀家就放心了,來,咱倆喝。」

等和太后用完膳,天空的雲霞早已鑽進雲層,雲彩化為黑色的絨幕掛在天空,天上漸露幾顆繁星,星星點點,伴著安嫻皎潔的月光。

轎輿慢慢朝星月宮行去,男子微微斜椅在轎輿裡,漂亮修長的右手肘著頭,任如瀑般烏黑纖細的秀髮傾瀉一下,散落在軟榻四周。

一雙俊眸微微輕瞇,男子正懶懶的假寐,烏黑纖長的睫毛輕輕捲曲,睫毛映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

丹鳳眼下面是一張妖嬈朱紅的唇,高挺白皙的鼻樑,漂亮且弧度完美俊削的下巴,都將他襯得如同夜間妖邪柔美的妖精。

星月宮裡

四處寂靜無聲,錦袍男子負手而立,冷然走到寢宮前,身一揮手,身後的宮女便全都恭敬的退下。

此刻,整個大殿寂靜無聲。

空氣中流竄著一絲奇怪的因子,安靜得落針可聞。

男子狹眸輕斂,冷然朝寢殿走去。

掀開寢殿兩旁的玉珠,男子才踏進去,便看到那朱紅蘿帳裡誘人的場景。

男子雙眸攸地瞪大,眼裡充滿濃濃的震驚和憤怒。

他和璃月的床,也是別人能躺得的?

蘿帳裡躺著一群脫光了的女子,此刻雪白的她只是安睡著,沒有半點知覺。

半夜時分,東方瑾兒有些難受的瞇著眼睛,忽然感覺到有只大掌在身上摸來摸,摸得她渾身戰慄。

「唔……是表哥嗎?」東方瑾兒白皙的臉帶著紅霞,因為週遭一片漆黑,她看不清眼前的男子。

男子立即將手放到她唇邊,輕輕道:「瑾兒,表哥會好好疼你的。」

東方瑾兒迷迷糊糊一聽,立即更加激動起來。

她如藕的雙臂伸出來,將男子精壯的腰緊緊環住,頓覺呼吸不穩,小臉緋紅,「表哥……瑾兒好愛你,瑾兒要把最寶貝的東西獻給你。」

男子一聽,微怔了下,眼底浮現出一抹冷冷的涼意,大掌也肆意在東方瑾兒身上游移,「瑾兒,你有多愛表哥?」

女子正沉淪在男子的柔情下無法自拔,纖長的玉手輕輕撫了撫男子的青絲,溫柔動情的睜開眼睛,「瑾兒願意為表哥去死。」

男子一聽,立即疼惜的將她擁在懷裡,輕輕在她耳旁呼氣,溫柔的道:「瑾兒是第一次,表哥會很溫柔的。」

東方瑾兒臉上蕩起幸福的笑意,雖然看不清眼前的男子,不過,她能感覺到,他就是她的表哥。

表哥今天好溫柔,與平時好不同,難道也是中了藥的緣故?

她現在意識渙散,兩腮陀紅,只想快點被表哥愛上。

現在表哥竟然如此溫柔的對她。

太好了,她東方瑾兒的夢想終於成真,她不用再低人一等,她要做人上人,她要除去璃月,做表哥的心上人。

正微微愣神之際,身上男子已經沙啞的低吼一聲,猛地貫穿向她,疼得她皺緊雙眸,冷汗涔涔。

漸漸的,不那麼疼了,房間裡響起一陣旖旎的曖昧氣息。

翌日一早,紅日冉冉從東方升起,天空漸漸明亮,一束微弱的白光射進大殿,照得床上的女子睜不開眼。

等她一睜開眼,便看到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一看男子背對著自己,還有他那潑墨般的青絲,東方瑾兒心裡一陣激動,激動得無以復加。

她竟然……真的成了表哥的女人。

昨夜表哥很溫柔,很動情,害她以為那只是一場夢。

沒想到,一早醒來,睡在她身側的男人,竟然真是日思夜想的表哥。

東方瑾兒臉頰緋紅,眼神微微閃爍,一顆心早激動得突突直跳。

這時,外面卻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腳步聲很急很快,聽得她輕呼一口氣。

聽表哥均勻的呼吸聲,表示他現在還沒醒,而且背對著自己,害得她都不敢主動去和他說話,怕一打擾他,她腦袋就會搬家。

罷了,能做表哥的女人她已經很滿足,就這樣安靜的呆著,等表哥醒來,再聽表哥怎麼說。

昨夜的表哥真的很溫柔,應該是被姨母下了藥,萬一他一會兒醒來生氣要宰了她,怎麼辦?

正思忖之時,寢殿門口一襲火紅的女子正在宮女的簇擁下不緊不慢的走進來。

是璃月!

她迅速佯裝假寐,雙臂緊緊環住背對著自己的表哥,貪婪的呼吸著他身上的清香,腦子裡卻十分慌亂。

她好怕璃月會盛怒,然後下令斬了她。

「王后,東方小姐怎麼在這裡?」雪兒一看床上兩具若隱若現的身體,立即害羞的移開雙眸。

璃月眼裡泛著一抹犀利的冷芒,淡淡睨向床上的一男一女,眼裡是說不出的憤怒,心裡是滿滿的驚愕。

東方瑾兒感覺到璃月的雙眸正冷冷射向自己,她便裝作幽幽轉醒的模樣,慢慢睜開眼,媚眼如絲的睨向璃月,眼裡還隱隱帶著抹得意的意味。

璃月,你看看,現在我在你男人的床上,看你還得意什麼。

璃月星眸裡蘊藏著淺淺的暗芒,樣子淡泊而高雅,一襲火紅的鳳袍將她襯得宛若正在燃燒的紅蓮,烏黑的青絲柔柔的披在肩上,盡現柔美與大氣。

頃刻,兩人皆緘默不言,氣氛登時陷入緊張。

雪兒再次看清床上背對著自己的男子時,有些懷疑的看向璃月,「小姐,那人的背影跟王好像,不知道是不是王。」

這一問,才震驚和詫異的眾宮女紛紛氣憤起來。

所有人都再次睨了大床上的男女一眼,都跟著雪兒替王后報不平起來。

「東方小姐,你竟然勾引王,你還是個黃花大閨女,還沒嫁人,這樣做成何體統?」

「王是不是還在睡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這樣做,對得起咱們王后嗎?」

「王后,你別生氣,把東方小姐拖出去交由太后發落。太后管不住自己的人,竟然讓她來星月宮撒野,太不要臉了。」

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十分氣憤和惱怒。

璃月只是淡漠的看著東方瑾兒,眼底閃過一抹清冷。

東方瑾兒看璃月不說話的模樣,心想,她不會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了吧?

太后這招真絕妙,既可以氣到璃月,又可以讓她得到表哥的心,真是一箭雙鵰。

這下,王后和王終於之間要出現矛盾了吧。

果然,璃月面上漸漸浮起一抹冷意,一雙美目裡蘊著利刃似的鋒芒,小手微微篡到一起,似乎在極力隱忍身上的怒氣。

東方瑾兒見她這個模樣,忙故作不好意思的訕笑道:「王后有禮,我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和表哥睡到了一起。昨晚我去御花園賞花,突然被人打暈,今天一起來,就在這裡了。王后,我絕沒有勾引表哥,請你相信瑾兒。」

璃月冷哼一聲,漠然道:「演,演得很好,你繼續!」

「王后,你這是什麼意思,我也是受害者。要不,你問問表哥?」東方瑾兒故作氣憤的瞪了璃月一眼,搞得現在搶別人老公的不是她,而是璃月。

這個時候,一向警惕的表哥應該醒了吧?

怎麼還沒醒?

難道是藥的原因?

璃月冷冷睨了東方瑾兒一眼,努力深吸口氣,沉聲道:

「好,就叫相公出來說清楚。相——公!」

璃月最後那句相公喊得很大聲,故意拖長了音調,看得東方瑾兒心裡微顫顫的,不過,看到璃月吃癟,她心裡好痛快,一陣暗爽。

璃月才喊完,一聲淡泊的男聲便清冷的響起,「王后,這麼大聲幹什麼,孤王不就在你身後?」

男子淡淡說完,早已從寢門拐角處踏進大殿。

男子一進來,雪兒等人並沒有表現出特別驚奇的模樣,只是誠惶誠恐的立在原地。

東方瑾兒這才攸地瞪大眼睛,東哥……表哥怎麼會和璃月在一起,表哥不是和她在睡覺嗎?

如果床上的不是表哥,那是誰?

當她看到與璃月並排站立的尊貴男子時,心裡如遭雷擊一般,登時炸了開來。

「表哥,怎麼會是你?」東方瑾兒聲音有些輕,也有些顫抖。

忽然,她抓緊被子,一個翻身朝身側的男子看去。

與此同時,男子也與東方瑾兒對視一眼。

當東方瑾兒看見這個和表哥身材一樣,模樣卻完全不相同的男人時,驚呼得「啊!」的一聲叫喚起來。

璃月眼底帶著淡淡的笑意,按太后設計的步驟,她也該出現了。

彼時,殿外傳來太監的宣唱聲:「太后駕到!」

聲音才說完,美目清冷的太后已經在眾人的簇擁下踏進寢殿。

原本太后臉上帶著那得意且刻薄的冷笑,準備進來直接奚落璃月,挺東方瑾兒。

哪知她一踏進殿,就看到和璃月並排站著的高大男子。

而那床上,早已羞愧得要命的東方瑾兒正不停的捶打那個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只著了中衣,瑾兒了只穿了件肚兜。

看到這幕場景,太后原本得意的雙眸攸地變為憤怒,眼裡是濃濃的驚異和冷意。

她冷咬雙唇,努力忍住內心的怒氣,陰沉的睨向璃月,「王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璃月美目裡嵌著淡淡的涼薄,沉穩不迫的道:「怎麼回事,太后還不清楚?」

「你這是什麼意思,又關哀家什麼事了?哀家時才在外邊散步,遂聽到星月宮裡出了事,才進來看看。」

太后故作很巧合的來到這裡,一雙冰眸惱怒的瞪向東方瑾兒,此時,那床上的男子早搭好衣裳滾下地,迅速跪到地上,一臉的蒼白樣,渾身嚇得發抖。

「王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瑾兒怎麼會在你的床上,這個男人又是誰?」太后冷眼睨向俊削淡泊的男子,心裡如被刀劃過一般,又疼又悶。

明明設計的是瑾兒上驚羽的床,怎麼驚羽好好的站在一旁,床上的男人卻變成了另一個人。

昨晚明明有人來告訴她,事情已經辦好,沁陽王已經和瑾兒睡到一起,害得她興奮了一晚,差點沒睡著。

沒想到竟然是這個局面。

想到這裡,太后一雙冰眸睨向泰然自若的璃月和一臉冷漠的沁驚羽。

原來她被這對夫妻反設計了!

沁驚羽厭惡的睨了床上女子一眼,紫眸裡透著嗜人的冷芒,嘴角勾起一抹譏諷,沉聲道:「母后看清楚,這並不是兒臣的寢殿,這是星月宮宮女住的偏殿!」

太后這才看向四周,見此殿裡果然空空蕩蕩,中間那張大床也不是十分華麗。

自從星月宮落成之後,她從來沒進來看過,剛才一直以為這就是王兒的寢宮,又只顧管東方瑾兒去了,哪有時間理會寢殿奢華不奢華。

「表哥!」東方瑾兒此刻更加痛苦,她的第一次不僅不是給表哥了,而且也不在表哥的床上,而是宮女的床!

璃月不慍不怒,淡漠的看向太后和東方瑾兒,又將雪眸移到地上跪著的男子身上,沉聲道:「瑾兒小姐,你們偷情,怎麼偷到宮女寢宮來了,而且還是星月宮,本宮要聽一個合理的解釋!」

「偷情?王后,我沒有,我沒有和他偷情,我連他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東方瑾兒才說完,底下那陌生、模樣一般的男子早已睨向她,眼底是一汪錯愕和憤怒,「瑾兒,你我私會了大半年,你竟然說不認識我?」

東方瑾兒這下真的懵了,這個男人不僅毀了她的清白,還栽贓她和他偷情。

她明明是清白之身,何時又和別的私會了?

不用想,這一定是璃月指使的!

而且,璃月真精明,剛才故作憤怒,她明明知道裡面不是表哥,還和她演戲,讓她丟盡顏面。

想到這裡,她眼眼的瞪向沉穩淡然的璃月,咬牙切齒的道:「南宮璃月,你害我!」

璃月不怒不惱,只是冷然的道:「誰害誰,你心裡清楚!」

一聽到東方瑾兒敢凶璃月,保護欲強的男子攸地揮手,立即有兩名侍衛衝過去將東方瑾兒給架了下來。

「大膽東方瑾兒,竟然買通孤王的宮女,借用她的地方在寢宮裡與男人偷會。來人,將他倆拖下去,重責三十大板,再聽發落!」

男子冰冷的說完,太后已經氣得快要吐血,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著,瑾兒就算有百張口,也辯不請。

虧她還把親王妃們全叫來看戲,想整璃月一頓,沒想到,倒讓別人看了自己的戲,她竟成了戲中的丑角。

「瑾兒是受害者,誰敢打她,就是跟哀家過不去!」太后一聲令下,拉著東方瑾兒的侍衛全都將目光投向那俊削男子。

男子一襲玄色錦裳,玄色圍裳,狹長的鳳眸微微輕睨,涼薄的看向太后,微微揮手,後邊的侍衛登時將東方瑾兒扔到地上。

東方瑾兒撿回一條命,又失了身,才被侍衛放開,就迅速撲到太后跟前,難受的抱著太后腿,一個勁的嚶嚶哭泣。

看著小臉慘白,身子抖動得厲害的東方瑾兒,太后生怕她一時不小心將實情講出來,便朝身側的宮女使了個眼色。

宮女們忙扶起東方瑾兒,將她拉到一旁。

現在該處置地上那可惡的姦夫,太后五指冷冷轉動,朝玄裳男子沉聲道:「王兒,瑾兒被他毀了清白,哀家拉下老臉,跟你要這個人,哀家要打斷他的狗腿,把他閹成太監!」

男子美目微斂,嘴角溢起一抹輕諷,沉聲開口:「這個人孤王要親自審問,不勞太后費心,來人,將他帶下去!」

男子一吩咐完,機靈的侍衛就將地上的男子迅速帶了下去。

太后眼裡的寒意越來越深,美目陰鷙,心裡暗忖:沁驚羽,你給我等著,咱們走著瞧!

「好,你翅膀硬了,連哀家的話都不聽。來人,擺駕回宮!」太后氣得發狂,領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星月宮。

這個南宮璃月是留不得的了,她一定要除掉他們,不然她終有一天會氣死的。

看著太后等人氣勢洶洶的離開,男子淡漠的睨向身後的侍衛,「把這張床拉出去扔了,再將整個寢宮清洗一遍。」

那股子女人的脂粉味,真難聞。

「是,王。」

太后一走,偷情這件事算是平息。

但是,璃月她們也知道,星月宮裡有太后的人,不然東方瑾兒怎麼進得來的?

至於是誰,現在還查不出來。

璃月則略微思索,漂亮的冰眸與沁驚羽對視一眼。

兩人一對視,均默契的點頭,眉目間似有深情流轉。

「寐生,傳孤王諭旨:今,因有東方氏瑾兒在後宮與外人偷情,為防此事再次發生,驚擾後宮內眷。特令史部、戶部、禮部等築牆以防妃嬪們紅杏出牆!」

男子威儀的開口,寐生立即拱手領命。

此事到現在,才算告一段落。

璃月沉眸,也略微鬆了口氣。

昨晚沁驚羽一發現床上的東方瑾兒,就和她商量這事該怎麼辦。

最後兩人都得出個結論,那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所以,她們才在侍衛裡找了個與沁驚羽差不多身材的男子,又將東方瑾兒運到宮女的偏殿。

最後才有了今天這一幕。

還有,昨晚沁驚羽去太后寢宮前,她正和他用膳。

知道太后不懷好意,她早將一粒解藥給了沁驚羽,所以沁驚羽後來才敢喝太后的酒。

果然,太后不是在酒裡菜裡下了藥,還是點燃一支帶有催情香的檀香。

太后等人當然先服了解藥,她一定萬萬沒想到,沁驚羽也服了解藥。

兩虎相爭,必有一亡,她倒要看看,最終亡的會是誰。

璃月一直在暗暗思忖,沒發現已經被沁驚羽溫柔的牽到正殿,正殿膳桌上,早擺好了各式珍饈佳餚。

粗略掃了掃,璃月蛾眉輕斂,果然是王宮,單是早膳就有好幾十種,有糕點、酥酪、清粥、西湖龍井等樣樣俱全。

看到有好吃的,璃月也不跟他客氣,拾起湯勺開始喝粥。

「這裡還有,慢慢吃!」男子溫潤的看向璃月,纖細秀麗的玉手從盤子裡盛了一碗白色的湯圓,慢慢遞到璃月面前。

眾宮女一看,全都驚了。

王后好幸福,他們的王是第一次關心別人,以前她們從來沒看到王給誰盛過東西,這是史無前例的第一次。

當星兒就是好,如此殊榮。

王的溫柔和關心都只給星兒,要不是因為有星兒小姐在,她們都看不到這驚天的一幕。

璃月緩緩接過湯圓,朝男子微微一笑,低下頭開始吃。

一邊吃,她一邊抬起頭來,腦子裡想起什麼似的,正色道:「羽,我有幾個能使沁家生意起死回生的主意。」

看著璃月唇邊沾著的一粒粉粉的湯白,很是可愛,男子眼角突然溢起一抹邪惡的笑,定定的看著她。

璃月覺得有些奇怪,沁驚羽用這種怪異的眼神盯著她做什麼,難道她臉上沾了東西?

「星兒……」男子突然伸出玉指,一把將璃月的小臉挑起,那冰涼的唇也霸道的覆了上去,在她唇上偷一記香,順帶把她的湯白給掃了。

末了,還在她唇上懲罰性的輕咬一口,才邪邪的道:「小花貓!」

男子說完,邊上的宮女全都捂臉轉過頭,個個皆是害羞之色。

他們的王真男人!

又被他給偷吻,璃月也有些習慣了,不慍不惱,將一截玉米塞到他碗裡,「相公,快吃吧,吃了還得商量對付葉的事!」

男子微微蹙眉,他生平最討厭的食物就是玉米。

宮女們一看,都有些慌了,王不吃那個東西,王后還給她盛。

璃月見男子有些怪異的神色,不解的道:「你不喜歡這個嗎,嘗嘗桂花糕!」

說完,又將一塊桂花糕盛到男子碗裡,一臉的無辜模樣。

宮女們正在插話提醒璃月,男子已經破天荒的拿起桂花糕,皺著眉頭輕咬兩口,接著便是一頭的黑線。

什麼他不喜歡,她就給他盛什麼。

看著沁驚羽有些勉強的模樣,璃月突然摀住唇,輕輕笑了起來。

見璃月偷笑的模樣,男子這才驚異的發現,原來她整他!

哼!他也不是好惹的。

頓了頓,男子將桂花糕迅速放下,一雙雪眸裡溢出淡淡的邪惡,喉嚨輕微蠕動兩下,突然抬眸邪惡的看著璃月,「星兒,敢捉弄孤王,看孤王不好好懲罰你。」

男子才說完,一個打橫將璃月抱起,大步流星朝寢殿裡走去。

宮女們見此情景,急忙捂臉逃走。

璃月被沁驚羽霸道的抱起來,立刻將雨點般的拳頭打在男子身上,眼裡也露出一抹淡漠的冰涼,「喂,大清早的,你放我下去!」

表面是有些微微慍氣,心裡則痛得窒息,他口口聲聲叫的全是星兒,愛的也是星兒,關她璃月什麼事。

看著懷中女子眼角有縷冰冰的寒意,男子忽然將她輕放到地上,星眸加深,烏紫的冰眸深邃的睨向她。

璃月看男子俊顏上蘊著一層極力隱忍的涼意,目光攸地變得渙散,有些尷尬的轉了轉眼珠,微微道:「對不起,我還沒辦法適應。」

「沒事。」男子俊眸微斂,他怎麼感覺,她有些討厭與他接觸。

男子聲音淡淡的,冰眸裡則透著一抹不忍與心疼,璃月模樣這般淡漠,是為哪般?

突然,他輕輕撫向璃月粉蜜的唇,在她唇上溫柔的輕咬一口,烏黑濃密的睫毛上溢出淡淡的悲傷,親吻過後,又將她溫柔的擁在懷裡,淺笑道:「如果你不喜歡,孤王等你。」

璃月被他緊緊擁進胸膛,心裡溢滿濃濃的淡愁。

他在她耳邊輕喃,聲音很溫暖,溫潤如玉,低沉而沙啞,富有磁性,令她不禁心生戰慄。

他將她溫熱的抱緊,生怕她突然消失一般,大掌輕輕撫著她烏黑的秀髮,在她耳旁輕輕呼氣。

剎時,一股溫熱且灼灼的氣息竄進璃月心裡,她纖長的手也輕輕搭到他寬闊的雙肩上,兩人就這樣緊緊相擁,互相感覺對方那強烈的心跳。

男子烏紫的美眸裡透著璀璨的光芒,長睫微閃,在她耳垂上輕咬一記,又將她緩緩推開,深邃的道:「星兒,答應我,不准離開我。」

他的聲音淡淡的,富有磁性,卻透著濃濃的張力和不可違逆之意。

璃月兩腮微微緋紅,被他這麼霸道的抱住,在窒息和心痛之餘,她竟感到一絲幸福。

她緘默不言,只是微微垂下眼瞼,心裡略微有些慌亂,不知道該說什麼。

男子見她一言不發,璀璨的眸子直視向她,透著濃濃的佔有慾。

突然,他再次將手撫到璃月臉上,輕輕捧起她的小臉,眼瞼透著淡淡的淒涼,有些失望的道:「星兒,你……不喜歡我?」

她以前不就常說,她不喜歡他嗎?

被這麼一問,璃月略微抬眸,眼裡是一抹怔然與涼意,朱唇欲啟欲還,心裡縈繞著他那句「你不喜歡我」。

想到星兒,她心底就硬生的疼痛,臉色也微微蒼白,烏黑的睫毛輕瞼,眼裡溢著濃濃的愛意,深邃的看著面前神情淡泊的男子,淡啟朱唇,「不,我愛你!」

她說什麼,她說她愛他?

男子心裡早已是陣陣溫暖和感動,驀地,他已經將璃月壓到紅柱上,霸道的覆上她淡粉色的唇,在她唇上嘶裂,啃咬、吸吮。

溫熱的舌尖狂野的竄進璃月檀口內,佔有慾的攻城掠地,深深的吻向她。

被他狂熱的一吻,璃月當即如電流擊過一般,渾身輕顫,長睫微微閃爍。

無法拒絕,那就答應吧!

驀地,她嬌紅的朱唇主動的吻上他,男子似乎感應到她溫熱的心跳,兩人唇舌交纏,吻得很深。

男子雙手扣緊璃月纖細的腰,將唇從她唇瓣上移到下愕、眼睫和耳垂,一路直下,最終溫柔的在她如羊脂玉般的玉頸上停下,沙啞的輕吸一口氣。

「星兒,你只能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奪不走!」男子溫熱的在她耳邊輕喃,眼底閃過一抹淡淡的涼意。

他好害怕,害怕溫暖的她會離開,他一生都在尋找星兒,好不容易找到她,卻時刻擔心她會離開。

他擔心她會像美麗的嫦娥一樣,一躍躍上天上的月宮,將他狠狠的拋棄。

「星兒,我愛你。從今以後,你只能對我笑,不准你哭,不准悲傷,不准難過。」男子溫潤的說完,將單薄的她擁得更緊,像她會踮足飛走似的。

璃月微垂眼瞼,腦子裡時刻浮現那句溫柔的星兒。

他的溫柔只給星兒,愛也只給星兒。

要是有一天,他知道她不是星兒,而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還會不會這樣愛她。

窗外一縷明媚的陽光灑到兩人身上,陽光閃著璀璨的光澤,溫暖而美麗,將一切陰霾吹散而去,讓宮殿裡備增暖意。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