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霸道的在璃月唇上吸吮、嘶咬,似要將她揉進心裡似的,渾身上下一片灼熱。
他在她耳邊輕喃,低咬,溫熱的呼氣,又一路吻向下,所有的吻都狂野中不失溫柔,驚得璃月渾身痙攣,一顆心更是激動到不行。
接著,男子玉手輕佻,輕輕便將璃月腰上的綢帶挑開,與此同時,璃月猛地抬起掌,嘩的一聲朝男子劈去。
說時遲那時快,沁驚羽一個伶俐閃開,在閃開的同時,也是一道強勁的掌風朝璃月打去,不過那陣掌風打偏了。
兩人皆同時出掌,然後迅速站起身,璃月比著手掌,還伸舌頭舔了舔被他強吻得紅腫不堪的櫻唇,寸寸青絲飄落在肩頭,犀利凌厲的睨向男子,「以前老是你欺負我,現在輪到我欺負你了,看招。」
說完,只聽「啪」的一聲,璃月一掌運功,朝沁驚羽劈去。
沁驚羽又是一個機靈閃開,那被劈中的床柱,早已「啪」的一聲斷成兩截,接著,兩人在床上你一掌我一掌,打得好不激烈。
正在外面守夜的雪兒等人一聽到寢殿裡的聲音,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覷。
最終,雪兒有些不好意思的羞紅著臉,朝眾人小聲道:「王和王后好久沒那個了,可能比較激烈,咱們不聽了,烤火去。」
小宮女也默然點了點頭,恍然大捂的道:「的確,現在的王可能是狂烈的野豹,急需解決問題。」
「是啊,兩個人都幾個月沒碰對方,難免火熱激情了點,不過王的力道真大,那床這麼大,也被他搖得地動山震的。」
小宮女們說完,全都害羞的呵呵直笑,跑到正殿裡去挑火爐裡的木星子。
幾人一離開,這時,寢殿裡繼續響著砰砰擊掌和物屑飛奔的聲音,璃月一個箭步衝到沁驚羽腋下,小手突然俏皮的撓他的咯吱窩。
因為沁驚羽比她高太多,她只能考智力取勝,不然是打不過他的。
被這麼一撓,男子突然輕笑出聲,嘴角溢起一抹邪佞,眼底則是濃濃的驚愕。
「你竟然給孤王來陰的,看孤王陰給你看。」說完,男子一把將璃月抱起,並將她伏在自己的膝蓋上,大掌輕輕在她小屁屁上懲罰性的一拍,然後便邪邪的輕笑。
「沁驚羽,你放開我,勝之不武。」璃月想起身,發現人家硬是將她拽得緊緊的,突然,她一張嘴,狠狠一口給男子咬去。
一大口下去,人沒咬著,她倒差點跌倒在床上,正以為自己會跌下去時,一雙修長有力的手將她攬住,那雙狹長的鳳眸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突然,男子又將璃月抱著轉了個圈,讓她背對著自己,他則盤腿坐到她身後,雙掌同時拍在璃月背上。
這一拍,璃月立即覺得一股火熱的氣息至體內竄出,額頭瞬間冒出豆大的汗,她的身子已經不聽使喚,只的感覺自己和沁驚羽之間有股神秘力量牽引著。
漸漸的,男子手掌上的力道加大,那股四竄的力量似乎正從她背部進入體內,她現在越來越熱,香汗淋漓,整個寢殿也越來越溫暖。
「別動!要是亂動的話,你會走火入魔。」
男子聲音清潤,透著淡淡的疏懶,輕輕迴盪在璃月耳旁。
璃月這才弄懂,原來他在給自己輸送內力,十年的內力,這得有多強勁?
沁驚羽把自己內力輸給了自己,他怎麼辦?
似乎猜到女子的想法,男子輕啐出聲,「你別擔心,孤王現在有七十年的內力,分十年給你沒大礙。」
剩下六十年,用來保護她。
「七十年……」璃月輕溢出聲,背部也微微發抖,他不是才二十幾歲,哪來的七十年內力。
「我師父傳授的。」
「你師父真好。」璃月才說完,感覺男子手部的力道微微加重,突然,他攸地輕呼口氣,將手掌從她背部移開。
才移開,璃月就頓覺精神氣十足,好像全身都充滿了力量。
明天的武學大會,她一定要好好備戰,為自己贏得琉璃玉珠,為墨玉爭一口氣。
翌日午時
這時,太陽微微升到高空,灑下一片片溫暖的餘暉,不過大地仍舊一片冷意。北風呼嘯刮過,如刀子似的吹在人臉上,吹得人生疼。
公子千金們紛紛著輕便的服裝,各自拿好自己的武器,一個個朝自己位置上走去。
這次武學大會規定自己可以帶自己的武器,純屬切磋,點到即止。
在檯子的最高處,坐著北齊帝、沁陽王、靜王殿下和其他三國的使臣。
在北齊帝左下首,是來自昊雲的外交大使上官堯和雲冠楚,兩人皆一襲青色的錦裳,頭髮由玉冠輕輕束住,淡漠的坐在位置上。
璃月跟眾公主坐在人堆裡,一坐定就看清楚雲冠楚兩人,好久沒見這兩個人,沒想到他們現在都陞官了。
再看向對面,一襲白色錦裳的男子正微微篡著玉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生得明眸皓齒,俊俏無比。
這人竟然是葉,他不是葉家堡堡主麼,怎麼坐在西涼使者的位置上?
葉、葉心鸞,想到這裡,璃月眼眸攸地一緊,葉和葉心鸞都是姓葉,難道,葉是西涼人?
他常年四處經商,遊走在四國之間,只有一個葉家堡在昊雲境內,大家都以為他是昊雲人,沒想到是西涼人。
這個笑面虎。
這時,在御花園不遠處,幾名女子簇擁著一名高大凌厲的女子走了過來,女子身穿一襲青色勁裝,腰繫一柄朱紅軟劍,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在臉上,將她襯得更加清絕。
一看到這青衣女子走來,雲冠楚和上官堯兩人臉上立即溢起一縷自信的微笑。
與此同時,邊上其他人也紛紛議論起來。
「梟雲姑娘來了,那其他女子還有奪冠的指望?」
「梟雲姑娘是前面五屆武學大會女子組冠軍,每年都會得到北齊帝的一件寶物,然後繼續提升武藝和內力。看她自信高傲的樣子,今天的冠軍又是她的。」
「女子組冠軍肯定是梟雲的,這無庸置疑,昊雲帝培養了這麼個人才,年年為國爭光,把其他三國打得落花流水,真是替昊雲賺足了面子。」
昊雲?
璃月一聽,瞳孔立即收縮起來,風麟和沁驚瞳是她和沁驚羽共同的仇人,她早就發過誓,要找風麟報仇。
沒想到這個梟雲這麼厲害,竟然連奪五屆冠軍,看來,她是個實力不弱的對手,她得小心防範才是。
「這個梟雲怎麼還不去死,年年奪冠,年年來,哪裡都少不了她。而且她有別人真傳的三十年的內力,光是這內力就能稱贏。」
「最生氣的不是其他兩國,而是北齊。北齊帝尚武,北齊又是舉辦武學大會的東道主,竟然年年輸場。現在北齊帝已經輸得沒什麼底氣,把武學大會當著四國交流的場所而已。」
「要是北齊帝能贏一次,多年的恥辱也就消了,可惜,北齊沒人才,西涼和後周都沒人才。」
「聽說每次和梟雲對打的對手,打著打著就會出狀況,有的是掉下擂台,有的則當場昏死,有的口吐白沫,噴血而亡。」
「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知道,有人懷疑梟雲使詐,但是又沒規定不准使詐,而且,根本沒人發現她使詐。」
璃月雙眸緊睨,犀利的看向身側的一名女子,小聲道:「你們知道梟雲最擅長什麼不?」
「不知道,你知道?」女子不解的反問璃月。
璃月這才意識到,她這樣反問,別人還以為她知道呢。
思及此,她忙淡淡的搖頭,「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一名身穿鵝黃色衣裳的女子抬手道:「梟雲除了武藝高強外,還擅長醫術。」
「醫術?」
其他人又開始議論起來,璃月則陷入沉思,醫術這個東西,往好的方面運用能救人,往外的方面發展能害人。
而且,梟雲竟然有三十年的內力,她只有玄心訣的七層內力,有沁驚羽給的十成內力,這樣子如何打得過梟雲?
這梟雲的內力可能是別人傳給她的,看她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卻如此厲害,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看來,她得想個辦法讓她提防自己,不讓她看穿自己的實力才對。而且,和梟雲這樣真正的高手打,她得明的暗的一起來,不然一定打不過。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突然,正聊得起勁的婷婷看到璃月,眼裡立即是一抹不屑的神色。
接著,她朝身邊的幾個心腹耳語幾句,頓時,幾名公主全都抬眸看向璃月,個個臉上皆是鄙夷和冷意。
「我當是誰,原來墨魚公主也在,憑你這三腳貓功夫,也想上台比試?」
「就是,要我是你,趁早滾蛋算了,免得一會兒丟父皇的臉。」
「聽說墨玉公主昨天才被封北齊第一才女,一個草包公主也才當才女,還真是神奇。」
婷婷一聽,立即扯著嗓子大叫道:「你們不知道,人家有人幫忙,悄悄先背了十首詩,才當上這第一才女的。其實,她根本就是個花癡草包,狗屁不通的東西。」
眾人一聽,立即皺緊眉頭,全都不屑的看向璃月,昨天賞花宴並不是所有人都去的,所以不瞭解的便人云亦云,跟著婷婷瞎扯了。
「父皇說了,這次咱們北齊不能輸,要是再輸,咱們都得關禁閉。」
「噓,小聲點,要讓別人聽見,如何說父皇呢?」
「總之,我看到醜八怪就不爽,看她這樣子,恐怕第一場就被刷下來了。」
比試分為三場,第一場將所有人分成四個場地,每一個場地撐到最後的晉級;第二場則是兩人與兩人對打,勝者晉級,敗者淘汰;第三場便是兩名勝者的巔峰對決,決出冠軍。
璃月不理會眾人奚落的目光,只是細細思索如何對付梟雲,如果第一場就讓她碰到梟雲,能打過固然好,不能打過那就再也沒機會了。
北齊帝一臉威嚴的坐在台上,犀利的眼眸時不時瞟向璃月,璃月當然早捕捉到他的眼神,仍舊淡漠冰冷的坐在原地。
北齊連輸五年,每年都輸得很慘,敗給昊雲,這是不爭的事實。這次,她一定要替北齊扳回面子,把昊雲打個落花流水。
她要找風麟報仇,得先一步一步的來。
這時,又有一批西涼、後周、北齊的高手緩緩行來,男子女子們皆著輕裝,手裡的武器明晃晃的,看著十分嗜人。
看來,這比武場上真是高手眾多,那梟雲能次次奪冠,真有夠厲害的。
姑娘們不僅要談論比武,還要談論那台上坐的俊削男子,今日好多王孫公子都來到北齊,隨處可見都是模樣十分俊美的。
尤其是那台上的靜王殿下和沁陽王,兩人的瑰麗丰姿是所有人都知道的,大伙的目光一直朝兩人瞟,似乎想把兩蹲冰山融化。
等所有人到齊之後,太監將幾隻籤筒拿出來,抽到一到二十號的,分在第一場地;抽到二十至四十號的,分在第二場地;抽到四十至六十號的,分在第三場地;抽到六十至八十號的,則分在第四場地。
人數正好八十人整,都是經過四國和各大家族們特意挑選出的精英,璃月跟著眾人上台抽籤,在抽到簽後,她懶懶掃了一眼。
七號,第一場地。
「梟雲竟然分在第四場地,我真倒霉,遇到這個瘟神。」
「還有很多高手在場,梟雲不一定能次次奪冠,我就不相信她次次都能贏,更不相信昊雲真這麼有面子。」
「好了,別說了,先上台。」
姑娘們個個神情緊張,拿著自己的武器走進早圍好的場地裡。遠遠看去,那一塊正方形的場地被隔成四塊,四塊場地裡漸漸的湧滿了人。
璃月一踏進第一場地,率先看到正緊盯著自己的婷婷,兩人四目相接,眼裡登時迸出嘩的火花。
璃月眼底露出一抹冰冷的暗芒,太好了,第一場就碰到婷婷,她會讓她知道,輕易惹自己的代價。
「喲,墨玉公主也在第一場?」婷婷先睨了璃月一眼,迅速朝身邊的幾個姐妹使眼色。
幾人相互交換眼色後,一齊作好準備,目光冰冷的盯著月。
璃月略微掃了掃眾人,原來她們準備聯合起來對付自己,這樣最好,省得她一個一個的來,還節約不少時間。
「比試開始,出圈算淘汰。」
太監說完,璃月這才看見場子四周用黑色墨汁畫了一圈黑線,無論是誰,無論什麼原因,只要出了那圈黑線,就代表輸了。
只要把人趕出黑線,這還不簡單?
璃月猛地伸出手,那手臂上戴著幾大串珠圓玉潤的玉珠,眼底是一抹俏皮的笑。
沒打到最後一場,她一定不能暴露實力,只有這樣,才能讓梟雲大意輕敵。如果能讓對手輕敵,自己已經贏了一半。
這時,邊上已經有人開始動起來了,北齊會武的公主居多,而其他國家,則是一些世家的千金居多。
璃月看那些手持武器,有著一身蠻力的姑娘,根本不相信這些是世家千金,是冒名頂包的還差不多。
個個國家都這樣,她自己也是頂包的,所以她啥也不說。
「大家一起上,把墨玉往死裡打。」
璃月正思忖間,對面的婷婷糾著幾名公主拿著鞭子、長劍等武器迅速衝了過來。
璃月看那陣仗,微微頷首,還不錯,這些人有兩下子。
見她們一衝過來,璃月迅速裝作害怕的樣子,朝左邊閃過去。
婷婷見璃月一往邊上閃,立即得意的抬眸:「真是狗熊,還沒打就跑了。」
「別放過她,先打她,搶了墨箏姐的第一才女名號和價值連城的嫁妝,這女人該死。」
「是的,我們一起上,先把她打出去。」
幾名公主氣恨恨的說完,全都揚起軟劍就衝了上來。
璃月一見,更是嚇得朝人堆裡拱,台上的沁驚羽見璃月滑稽可愛的模樣,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嘴角也邪佞的勾起,整個人看起來心情不錯。
「墨玉,你這個龜孫子,只知道躲,有種出來。」婷婷發現墨玉跑得老快,她根本追不上,只得在雜亂的武器聲中大吼一通。
璃月見狀,一個機靈踱到婷婷跟前,朝婷婷眨了眨眼睛,挑釁的道:「沒封號的野丫頭,少在這廢話。」
她說過,要惹她,必須準備好承擔責任的勇氣。
「你罵誰野丫頭?」婷婷說完,手中長劍已經唰的一聲朝璃月刺去,速度狠辣且極快。
璃月冷睨雙眸,一個伶俐竄到婷婷後邊,迅速將手上的珠子扯落,頓時,那些圓潤的玉珠唰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發現鐺鐺清脆的落地聲。
有幾名正要衝過來打璃月的公主,一不小心踩到地上的玉珠,全都一個趔趄,撲通一聲摔到地上。
還有些其他國家的小姐們,也跟著被滑倒,璃月見玉珠有了效果,迅速一個飛身竄到人群中,將袖裡的撲石粉刷刷灑了出來,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
一些聞到撲石粉的姑娘,一下子就慢悠悠的栽倒在地,璃月見狀,故作不小心的飛起一腳,將她們刷刷踢到圈外去。
有人被踢出去,侍衛們迅速將她們抬開,免得擾亂場裡的秩序。
璃月才踢飛幾名,後邊的婷婷幾人已經追了過來,她迅速往前邊跑,裝作四處逃竄的模樣。
在逃竄的過程中,她又朝幾名其他國家的小姐且灑了撲石粉,灑完後一個機靈鑽到婷婷身後,趁眾人在看其他地方時,「啪」的一腳狠狠踢到婷婷背上。
婷婷背上被踢了一腳,疼得立即轉身,發現那踢自己的人早不見了,等她看清那躲在人堆裡的嬌小人影時,氣得破口大罵道:「該死的墨魚,你陰我?」
璃月不屑的冷哼一聲,「陰你就陰你,不服氣來咬我。」
璃月說完,早被激怒的婷婷已經一個箭步衝上去,誰知璃月像海裡的魚兒似的一個滑溜溜到另一邊,又將手上的玉珠簌簌摘落。
玉珠一落地,她立即指責的看向婷婷,「你賠我玉珠,這些都是父皇賞賜的上等珍珠,你賠我。」
才說完,婷婷已經跑上來了,兩人一見面,分外眼紅,當即扭打到一起。
璃月在趁和婷婷扭打的時間,右腿猛地一掃,將湊上前來的三名姑娘嘩的一腿給掃出圈外,姑娘們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人已經被摔了出去。
經過這麼一拐,一掃,一踢,一扔,現在場上只剩下三四個人,其中有兩個見墨玉這腿勁厲害,嚇得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而璃月,仍舊和婷婷扭打在一起,突然,婷婷一掌朝璃月擊來,璃月順勢一閃,身子重重閃到兩名姑娘身上。
在閃到她們身上時,璃月又猛地用力,將這兩人一下子壓到圈外。
這兩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面前這個無賴給壓了出去,果然是草包,連打架都用蠻力。
現要場上只剩下婷婷,璃月眼底帶著一縷稅利的暗芒,朝丈二摸不著頭腦的婷婷看去,「現在只剩你了,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婷婷正抬眸看其他人,發現全都很奇怪的被打了出去,大多數是這個草包打的,一想到這裡,她立即有些謹慎起來。
別看這草包沒什麼武功,不過她鬼點子多,老是用陰招整人。
「墨魚,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不許用陰招。」
「你說不許就不許,比武場你說了算?」璃月才不管三七二十一,這墨玉在大家眼裡本來就是個草包,她才懶得裝什麼溫婉賢淑。
草包有草包的她,這不,她一個掃腿掃過去,婷婷就被她腿上強勁的力道給掃到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等婷婷想爬起身反擊時,璃月立即衝了過去,兩手握成拳頭,如雨點般濃密的拳頭辟里啪啦的打在婷婷背上。
因為動靜太過大,台上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當他們看到墨玉正一臉草包相的亂打一通時,驚得眼珠子都凸了出來。
這哪是比試,這根本是小孩子打架。
璃月握緊拳頭,在狠揍了婷婷背部幾下後,又將手移到她臉上,大聲道:「還我漂漂拳!」
說完,拳頭繼續迅速的擊在婷婷臉上。
想糾結眾人來打她,她要讓婷婷知道死字怎麼寫的。
婷婷右手緊緊握住衣角,一邊叫喊一邊朝璃月求饒,「墨玉,你饒了我,我不該……罵你,你饒了我。」
話還沒說完,墨玉的拳頭又朝她如花似玉的臉上揍去。
不要,她不要,她的臉是她最值得驕傲的部位,女人一旦沒有了臉,就會像墨玉那樣人見人厭,她才不要。
璃月打了一會,故意冷哼一聲,大聲道:「說,你還要不要打我?」
「姑奶奶,我不打了,再也不打了。」此時的婷婷一張臉已經青一塊紫一塊,嘴唇也腫了起來,腫得跟香腸似的。
「以後走到哪都得叫我姑奶奶,否則打得你滿地找牙。」璃月學著墨玉的口氣,將雙手交叉在胸前,意氣風發的睨向眾人。
「是,姑奶奶,我一定聽你的。」婷婷頂著一隻熊貓眼,慢慢爬起身,早已淚水鼻水混到一起。
「好,你現在滾出去。」璃月指了指黑圈,挑釁的睨向婷婷。
那婷婷心裡,早氣得跟火燒似的,她今天虧大了,早知道墨玉是個狠角色,她就不惹她了。
「滾……你要我滾出去?」婷婷聽得一頭霧水,懵懂的看著璃月。
此時,外邊的人早就開始議論起來,個個皆不屑的看著璃月。
「還以為墨玉是個角色,昨天才得了第一才女的稱號,今天又恢復草包本性。」
「看她那實力,根本不足為懼,靠些小招術將人家打出去,沒什麼真才實料。」
「遇到一些小角色她厲害,一會要是遇到梟雲,她不嚇得屁滾尿流才怪。」
「一個囂張霸道的草包,一會兒輸死她。」
璃月微微挑眉,全是負面新聞,不過,這樣對她來說,不是壞事。因為沒人知道她的真正實力,為了那顆玉珠,她做回草包也無妨。
「墨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婷婷恨得直咬牙,躬著身子準備自個出去。
突然,後面的女子輕輕抬腳,一腳朝婷婷踢去,把婷婷撲通一聲踢飛到圈外。
璃月無奈的搖了搖頭,拍了拍手,輕哼一聲,「就是欺負你怎麼著?」
說完,她大搖大擺的朝眾人拱了拱手,大氣的道:「多謝多謝。」
「切!」台下的人們全都不約而同的切了一聲,繼續觀看其他場地的比賽。
璃月一早就將所有人擊敗,自然樂得輕鬆的坐到位置上,一雙冰眸則犀利的盯著那四號檯子。
見四號檯子上,梟雲冷冷握著手中寶劍,幾個凌厲飛躍,便將一些高手的衣角給飛碎,她再順勢而上,劍式破空而出,寶劍發出閃閃的銀光,才沒幾下,便有幾名武藝高強的姑娘被劍氣所傷,全部跌出圈外。
這個梟雲果然厲害,還好她沒注意自己,要不然自己成了她的眼中釘,一會一上場她就會提高警惕,這樣自己贏的機率更低。
再眾人驚訝的目光中,梟雲幾個利落飛身,長劍刷刷而出,用同樣的方法將大片人給擊出圈外。
到了最後,場上只剩一個抱著琵琶的女子,女子穩穩抱著琵琶,十指迅速撥動銀弦,冷風吹拂著她的秀髮,將她一頭烏黑的青絲吹得四處落散。
看她氣場十足,手勁、力道都不俗,可惜,對面的梟雲一個飛身,握緊寶劍啪的一聲砍了下去。
只聽「砰」的一聲,那琵琶立即被斬成兩截,那琵琶主人,則嚇得臉色慘白,提起裙子就朝場外跑。
此時的梟雲,一頭烏黑的秀髮隨風飄揚,富有輪廓的臉上蕩著幾縷髮絲,她背部比一般女子略寬,身形高大,樣子淡漠無比,眼底蘊著冷冷的寒光,渾身罩著濃濃的肅殺之氣。
所有人看到她如此犀利的模樣,全都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果然是穩奪五連冠的高手,這群武藝不俗的姑娘被她輕易就打出圈外,一會兒誰勝誰負,大家心中早有定論。
這次又便宜昊雲了,這梟雲怎麼不死,也讓其他三國有點贏的機率。
梟雲朝眾人漠然拱手,然後慢慢走到位置上,冷漠的坐定,像一個冷血無情的殺手。
璃月看著她的模樣,總覺得她不對勁,哪裡不對勁,她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在場地的另一邊,男子組也打得起勁,不過似乎沒人關心他們如何打,大家都湊到女子組這邊,看女人比試。
看的確,美麗的女人打架,比看一群臭男人打架要舒服得多。
很快,四個場地的勝者已經選出,太監端著一筒竹籤,靜默的站在檯子中央。
此時,璃月、梟雲,後周的楚如夢,西涼的葉心清一同走到台上。
今天後周和西涼運氣都比較好,分別有人進了第二輪比試,記得去年,後周西涼一個都沒晉級,最終由北齊對昊雲,結果還是昊雲勝。
璃月轉了轉眼眸,用餘光偷偷瞄了雲冠楚一眼,發現他滿臉的得意,似乎料到梟雲會奪冠。
「各位姑娘,簽分為兩雙兩單,抽到雙數或單數的便對打,開始抽吧。」
「多謝公公。」葉心清頷首說完,隨手抽了一支,拿到手心一看,心裡便默記一下。
楚如夢也抽了一支,還沒看,梟雲已經和璃月同時伸手,兩人緩緩將手放到簽上,一人一支,再悠悠的收回來。
璃月一靠近梟雲,便感受到她強勁有力的掌風,這掌風只是抽個簽都如此強勁,一會兒她要和她打,不是易事。
微微將簽展開,璃月見上面寫著二十,與此同時,梟雲也將簽露了出來,是十九。
璃月一看,立即鬆了口氣,幸好這次不是和梟雲打。
對面的葉心清一雙冰眸迅速看向璃月,眼裡帶著濃濃的嗜殺,璃月一看這個表情就知道,她是和葉心清一組對打。
接著,兩人分成一組,分別走到一號檯子和二號檯子上。
檯子很寬大,中間的黑線仍舊清晰分明。
對面的葉心清有些漠然的看向璃月,一點沒有放鬆,璃月赤手空拳,手裡沒有武器。
一看墨玉手裡沒有武器,所有人都大聲笑了起來。
那座上的男子輕佻鳳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台上有些膽小的璃月,紫眸裡蘊著一汪湖泊色的清泓。
看著兩隻眼晴如小鹿的女子,男子心底突然溢起一縷沉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裡看過這樣一雙眼睛。
她的眼神很清明,如小鹿般透徹,像暗夜裡的星星,璀璨奪目,瑩瑩發光。
葉心清也淺淺打量璃月一眼,心裡暗忖,沒武器也上台,這不是找死?
璃月見葉心清睨視自己,忙有些討好的走過去,朝葉心清道:「公主真漂亮,墨玉自愧不如。」
葉心清一聽,更加抬高雙眸,以為這墨玉在和自己套近乎,眼神裡也是一縷不屑。
璃月見葉心清不理自己,也不惱,只是朝她拱了拱手,便退到後邊。
璃月一退到邊上,葉心清就嘩的一聲舞了舞手中冷劍,正要出劍時,突然眼前一黑,「咚」的一聲摔倒在地,沉沉的昏了過去。
眾人本來還都在嘲笑墨玉,現在見葉心清還沒開打就暈死過去,而且暈倒在黑圈外,全都疑惑的盯住墨玉。
璃月立即擺手,連忙搖頭道:「你們別誤會,真不是我幹的,我不知道她怎麼會這樣。」
所有人都滿眼驚奇,對面的梟雲和楚如夢也驚訝的看向這邊,這時,兩名侍衛迅速上場,將暈過去的葉心清給抬了下去。
太監見墨玉僥倖晉級,立即大聲宣佈道:「北齊墨玉公主晉級,西涼葉心清淘汰。」
璃月一聽,立即無奈的擺了擺手,迅速走到自己位置上坐定。
那龍椅上一臉威嚴的北齊帝則犀利的看向璃月,自始自終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她和梟雲身上。
他果然看得沒錯,這個假墨玉很聰明,葉心清之所以暈倒,肯定與她剛才湊過去打招呼有關。
璃月微微低頭,兀自把玩著桌上的酒杯。有一種散叫一招倒,如果內力不強勁的人一聞,便會在一招之內倒地暈撅。
剛才葉心清才舞一招劍,便昏迷在地,證實了沁驚羽的說法。
這一招倒是沁驚羽昨晚給她的,說是他師父留下來的,或許能派上用場。果然,真的派上用場了。
但是這一招倒也有缺陷,一粒藥丸捏碎只能迷昏一個人,而且得是內力不強勁的人,如果遇到梟雲那種高手,她就是有十粒也迷不倒人家。
邊上已經有人懷疑的看向璃月,紛紛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葉心清無緣無故暈倒,會不會是墨玉搞的鬼?」
「葉心清武藝不俗,墨玉只會三腳貓功夫,怎麼可能整到她?依我看,葉心清暈倒另有原因,而墨玉則是僥倖晉級。」
「哼,沒想到一個草包也能如此僥倖,她是修了幾輩子的福。」
「大家別在意,草包始終是草包,再怎麼也不可能變成天才。一會兒遇到厲害的梟雲,有得她苦頭受。」
「究竟結果如何,咱們拭目以待。」
「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賭十萬兩,賭墨玉贏。」
一聽到這溫潤帶笑的聲音,璃月迅速抬眸,竟然是葉,他到哪裡都不忘賺錢,真是個十足的生意精。
「切,你賭墨玉?腦子傻了,我賭梟雲,五萬兩。」
「一萬兩,賭梟雲。」
「三萬兩,賭梟雲。」
「七萬兩,賭梟雲。」
「十八萬兩,我賭墨玉。」
十八萬兩,誰這麼毫氣,而且賭那個不成材的墨玉。所有人回眸,見此男子唇紅齒白,樣子略有些削瘦,一副公子哥的模樣坐在人群裡,樣子顯得有些跋扈囂張。
璃月一看,那不是寐生麼。
寐生也來賭,難道他要幫著沁陽訛銀子?
現在正是沁陽缺銀子的時候,沁驚羽一定會想各種方法籌銀子發展軍事,好打敗昊雲。
既然如此,那她一定咬牙堅持,將梟雲打敗,因為沁陽不僅是星兒的家,也是她的。
可是這中間插了個葉,葉實在是精明,看出了其中端倪,一賭就是十萬兩,鐵定從中大撈一筆。
有人一聽這紈褲公子賭十八萬兩,其他人立即疑惑的猜測,他為什麼會用這麼多銀子來賭,難道墨玉真有本事?
這才思忖完,就有人大聲喊道:「我賭梟雲,二十萬兩。」
璃月再抬眸一看,這個中氣十足,坐在寐生對面的將軍不是寐銀又是何人,別人不認識他們,她可是化成灰都認得。
果然,有人花大價錢賭梟雲,其他人也跟著人云亦云起來。
「既然大家都賭梟雲,我也賭,兩萬兩。」
「八萬兩,我賭梟雲,梟雲必勝。」
「五千兩,賭梟雲。」
「賭得多贏得多,我賭十萬兩,梟雲必勝。」
接著,立即有太監端了兩個盤子來,賭梟雲的將銀票放到一邊,賭墨玉的將銀票放到另一邊。
等收完銀票一看,兩個盤子一高一低,賭梟雲的銀票蹭蹭上漲,連連攀高;反觀賭墨玉的,就七、八張零零散散的銀票,其中還有三章 是大戶葉和寐生的。
璃月冷然睨了睨眾人,這些王孫公子們平時魚肉百姓,大多都是二世祖,錢多得花不完,不如給她贏來做建設。
可是,要贏這個梟雲並非易事,她必須下足功夫才行。
不一會兒,第二場地檯子上的梟雲已經唰唰揮劍,那寶劍的劍氣攸地將楚如夢無情的震出圈外,扔了出去。
這一下,場上最**的地方就來了。
「昊雲梟雲姑娘晉級,後周楚如夢淘汰。」
太監的話一喊完,人群中立即騷動起來。
「現在輪到梟雲和墨玉打,這墨玉只會三腳貓功夫,不把北齊的臉丟盡才怪。」
「北齊帝這次又得哭了,好不容易有個晉級奪冠的,卻是個無能的草包。」
「我倒要看看墨玉是不是次次都這麼僥倖,上天絕不會次次幫她。」
「這次就算上天想幫都沒辦法幫,梟雲實在是太厲害了,墨玉沒半點機會。」
而北齊那一邊的大臣和公主們,全都無奈的搖了搖頭,個個皆是歎氣之色。
這墨玉公主武功太差勁,一會兒不要上台丟臉才是,免得北齊被人笑話。反正都輸定了,大家也沒指望有什麼奇跡。
見眾人都不支持墨玉,北齊帝烏黑的眼眸裡閃著精銳的光芒,淡然道:「各位愛卿,雖然墨玉不成材,但她有參加比賽奪冠的勇氣,朕欣賞她為國為家不怕死的精神,值得所有北齊人學習。」
皇帝都發話了,大臣們只好面上堆笑,心裡打鼓的盯著一號場地。
這時,那青衣太監手持白色拂塵,撣了撣身上的灰迅速走到一號檯子上,大聲宣佈道:「最終決賽馬上開始,請梟雲和墨玉作好準備,依舊是先出黑圈者淘汰。比武切磋,點到為止。」
說的是點到為止,有時候打深入了,一下子將對方打死的大有人在,照樣沒人管。這麼大的比武,怎麼可能沒有點傷亡。
太監一說完,璃月就拂了拂淡紅色的袖袍,一步一履、小心翼翼的朝台上走去,眼神閃爍,烏黑的眸子裡透著些許小鹿般的害怕光芒。
這一場比試至關重要,而且可能會出人命,那座上一襲銀色狐裘,墨色圍裳的沁驚羽一雙冰眸早犀利的盯著場地,右手緊握玉簫,隨時準備出手。
墨曜眼裡也透著濃濃的緊張,修長白皙的右手緊緊扣住椅背,烏黑深邃的深瞳嵌著冰冷的暗芒,眼裡的冷芒好似隨時就會迸發似的。
璃月一直顫巍巍的走上台,反觀對面的梟雲,則在雲冠楚、上官堯兩人自信得意的眼神下,沉穩大氣的走上台。
在上台的過程中,梟雲一直是高揚頭顱,樣子正直不阿,哪怕墨玉那般膽小,生怕被打死似的。
一看墨玉膽小的模樣,北齊大臣們又紛紛搖了搖頭,這算個什麼事,小鹿哪裡打得過老虎?
此刻,所有人都不看好墨玉,光看她上台的氣勢就知道。
終於,高大俊秀的梟雲走到墨玉身側,兩人面對面站著,這一比,梟雲的高大和墨玉的矮小一下子就對比出來。
蜉蝣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比試開始。」
隨著太監一聲高呼,梟雲和璃月兩人互相朝對方拂了個禮,那梟雲手裡的長劍泛著銀白的寒光,待她正要出劍時,面前的墨玉突然害怕似的跑到邊上,躲得遠遠的,全身瑟瑟發抖,一臉害怕的模樣。
這一跑,台下所有人都大笑起來,尤其是那些賭梟雲贏的,個個笑墨玉沒種,還沒開打就跑。
而賭墨玉的葉眼神微斂,臉上不平不淡,不慍不怒,一直淡然盯著那場上的比試。
「哈哈,墨玉跟狗熊似的,一會會不會嚇得尿褲子啊。」
「梟雲必勝,梟雲必勝。」
「梟雲,快一掌把墨玉打出去,這樣大家好分銀票。」
梟雲無視台下眾人的吶喊,穩穩捏住劍柄,目光犀利的睨向對面嬌小的女子。
璃月則有些害怕的朝他眨了眨眼睛,微微擺手道:「梟雲大哥,哦不,大姐,你饒我一命,我無意晉級,也無意奪冠,是誤打誤撞上台的。」
「嗯?」梟雲一聽到大哥二字,身子立即微微顫動一下,瞬即恢復如常。
見梟雲有些疑惑,璃月立即又擺了擺手道,「梟雲姐姐,要不,我把冠軍讓給你,你放我出去,不要打我,尤其是我的臉。人家已經長得夠可憐的了,你千萬不要把人家的臉給毀了。」
「哈哈……」台下的人又哈哈大笑起來,這墨玉也太沒種了,狗熊中的戰鬥機。
要是換成別人,哪怕沒種也會努力打兩下,這墨玉直接棄權了。
北齊帝臉色攸地變得陰沉起來,一雙黑眸犀利的盯在檯子上,眼裡有著濃濃的困惑和不解。
梟雲微微挑眉,仍舊不懈怠的睨向璃月,這時,璃月慢慢朝梟雲走去,繼續瞪著無辜的大眼睛,「梟雲姐的功夫蓋世無雙,可不可以讓墨玉瞻仰一下美顏?這樣墨玉才會甘心的棄權,因為墨玉的確不如梟雲姐。」
「你過來吧!」梟雲冷然出聲,聲音有些奇怪,有點尖細,卻尖細得不圓潤。
說完,梟雲手裡早多出了一粒烏黑的藥丸,只待墨玉過來。
璃月也是經常往袖裡放銀針和藥丸的人,第一時間就看到了梟雲的動作,她終於明白以前別人是怎麼輸的,大多數都被梟雲暗中下了毒。
她都已經求饒了,沒想到這梟雲還要毒死自己,那就說明,昊雲只能贏,不能輸,什麼時候都不能放鬆警惕。
突然,璃月加快腳步,一個箭步走到梟雲面前,正要開口說話時,梟雲手中的藥丸已經噴薄而出,啪的一聲碎成屑末,頓時瀰漫在空氣之中。
璃月一聞到那股藥末,慢悠悠的轉了轉眼珠,身子也歪歪斜斜幾下,才走一步,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在昏過去的瞬間,女子竟然清晰的睨見梟雲脖子上的喉結,不過她暫時沒聲張,繼續裝死。
一個有喉結的人,怎麼可能是女人,梟雲一定是男人。
「墨玉死了,竟然就這麼死了。」
「梟雲贏了,梟雲是當之無愧的冠軍,我也贏錢了。」
台下的人此刻已經沸騰起來,尤其是昊雲的,看那上官堯和雲冠楚,兩人眼睛都笑彎了,一臉的得意之色。
北齊帝氣得臉色陰鬱,座上的沁驚羽則星眸微斂,五指狠狠捏成拳頭,要不是昨晚已經和璃月商量好計策,他一定會在梟雲出手之前把她宰成十段。
墨曜烏黑的深瞳裡嵌著淡淡的心疼,雖然他看得出這是璃月的計策,不過心裡仍舊很痛,希望她快點站起來。
他是見不得璃月受任何傷害的,再看沁驚羽,五指已經深深掐緊,星眸裡瀲著濃濃的肅殺和寒意。
他看得出,就算這是失憶的沁驚羽,他依然對璃月的感覺,依然愛她。
梟雲見眾人都大聲歡呼,眼裡閃過一縷不易察覺的得意之色,然後一步步朝地上昏倒的女子走去。
她現在只需要將墨玉踢出圈外,自己就是武學大會的冠軍。
沒想到這個墨玉比她想像中更懦弱,還沒出招就被毒死,這也算是一個窩囊廢的歸宿。
「梟雲再次奪得武學大會的冠軍,得到東海琉璃玉珠後,內力就會翻一倍!」
「翻一倍?要是這琉璃丹讓她服下,她不就有六十年的內力,到時候打遍天下無敵手,咱們誰還是她的對手。」
「梟雲,把墨玉扔出去。」
面對眾人的哄捧,梟雲哪怕再沉穩,眼裡也蘊著一些得意之色,樣子也變得大意疏忽起來。
她不緊不慢的走到墨玉面前,慢騰騰的蹲下身子,這時,下面的人一直在朝她吶喊,她忍不住將頭偏到台下,滿意的看著這麼多人的崇拜和仰慕。
而那地上緊閉雙眸的女子,突然微微睨開一絲輕縫,當她看到一臉得意正看著台下的梟雲時,知道這便是出手的大好時機。
說時遲那時快,女子眼底閃過一縷濃濃的肅殺和冷意,一瞬間,她攸地瞪大眼睛,右手猛地搏擊而出,重重的朝梟雲的心臟部位擊去。
正得意的梟雲似乎還沒意識到,就聽到女子大喝一聲:「臭男人,想陰我,找死?」
接著,自己的心臟就被狠狠一擊。
再然後,梟雲痛苦的摀住心臟,正想出招時,對面的女子已經「呀」的大吼一聲,啪的一掌復擊在她心臟處。
璃月這一掌擊完,那梟雲就被她砰的一聲打飛,在天空劃了一個圓形的弧度後,梟雲砰的一聲栽倒在地,穩穩落到黑圈外。
這一刻,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起來,個個臉上皆是驚異和疑惑之色。
沁驚羽見璃月出手,眼裡的寒意才稍稍降了些,墨曜眼裡的緊張也攸地消失,取而代之是滿眼的溫潤。
璃月才不理會眾人的驚叫,一個箭步凌厲的竄上前,右腳狠狠踩在躺在地上申吟的梟雲胸口處,意氣風發的揚頭睨向眾人,沉聲道:「昊雲的梟雲是個陰險無恥的小人,而且是個男人。剛才他給我下毒,我便將計就計,假裝暈倒在地!」
「男人?」
「小人?」
人們一聽,全都恍然大捂的看著台上,有些聰明的已經領悟,這梟雲身上的毒藥,想使詐毒墨玉,沒想到反被墨玉打敗。
那些輸梟雲贏的公子哥們全都瞪大眼睛,滿眼的驚駭和震撼,沒想到這梟雲輸得這麼慘,而且輸得這麼快。
所有人正沉浸在贏銀的興奮中。哪曾想,梟雲已經被墨玉兩掌打飛了出去。他們的大把銀票,現在全歸葉和寐生了。
所有人臉上原本的得意攸地變得跟鐵鍋一樣陰黑,有的早氣得臉色發白,顫抖的盯著那太監盤子裡的銀票。
北齊帝淡然的點頭,眼裡透著些許滿意的光芒,沉然睨向璃月,「墨玉,好樣的,你是朕的驕傲,也是北齊的驕傲。不過,朕有些疑惑,梟雲怎麼會是男人?」
此刻,地上的梟雲已經滿眼憤怒,嘴角溢起一縷縷烏紅的鮮血,正恨恨的瞪著璃月,「你……你陰我。」
「陰不得你?敢陰我,你該知道有這樣的下場。」璃月冰冷出聲,足尖點移,將地上梟雲的寶劍挑到手中,再嘩的一聲朝梟雲斬去。
剛才在梟雲朝她灑毒藥時,要不是她迅速憋氣,假裝暈倒,就會中梟雲的毒。裝死怎麼了,只要能贏,裝瘋都行。
就在眾人以為墨玉要殺了梟雲時,突然,她猛地將梟雲的衣裳挑開,露出屬於男人結實且精壯的胸膛。
眾人一看,頓時傻了眼,那躺在地上的男人,胸肌這個發達,線條骨骼都無比分明,剛毅結實,怎麼看都是個男人。
沒想到昊雲竟然叫個男人偽裝成女人,然後年年贏得冠軍,男人無論臂力、體力都比女子厲害太多,怪不得這梟雲能年年獲勝,那是陰險加偽裝才得的冠軍。
璃月則冷地一哼,她早覺得這梟雲不對勁,在打鬥過程中,一下子發現他微微蠕動的喉結,又聽他的聲音尖細得不像女人,倒是太監一般尖聲尖氣,她更加懷疑。
而且,所有女子中,只有梟雲步履最奇怪,扮女人的動作最生澀,模樣又高大,臂力強勁,所以她就直接懷疑了。
沒想到一揭開他的衣裳,發現他果然是個男人,這證明她猜得沒錯。
「昊雲皇帝真不要臉,竟然派個男人來扮女人,企圖給昊雲增威。」
「風麟真不是個東西,想他昊雲一國獨大,竟然暗中使詐,騙了咱們這麼多年。」
「以前的那些武林秘籍等寶貝全被昊雲贏去,不僅昊雲贏了,而且給昊雲帝增了聲威,沒想到今天竟然被北齊的墨玉公主給揭穿,這下昊雲帝丟盡大臉了。」
「這個北齊公主真奇怪,開始裝不會,可是那掌力大得驚人,一掌就將梟雲劈個半死,真是人才。」
「怪不得她是北齊第一才女,果然有兩把刷子。善於偽裝,出其不意,也是一種手段。」
「要想和梟雲這樣的高手打,如果沒有強勁的內力,就只有靠計策。墨玉那一招裝死,使梟雲變得得意忘形,然後再給她重重一擊,把她打得無力回天,真是絕。」
「裝死都能贏,好無恥,好無賴的招,不過我喜歡。」
那上座的葉滿眼帶笑,別人越是氣,他越是覺得好笑。
突然,他朝抬著銀票的太監招了招手,懶懶的道:「把銀票抬過來,按下的賭注分。」
他賭了十萬兩,自然贏得多,可惜還是沒寐生厲害,寐生可賭了十八萬兩。
再看對面剛才賭二十萬兩的將軍,跟著寐生、葉贏了的幾個人無賴的大笑起來,而那名將軍,早氣得滿目冰冷,恨恨的瞪著寐生。
寐生朝寐銀使了個眼色,迅速將太監分到自己手中的大把銀票朝他揚了揚,一臉得意的道:「兄弟,不好意思,你輸了。」
寐銀忙裝得更加氣憤的樣子,沉聲道:「不就是二十萬?我還輸得起!」
兩人一唱一和,表演得十分到位。
而那些輸掉大把銀票的人見寐銀輸了二十萬,他們也沒那麼氣了,反而同情的看向寐銀,這將軍,是不是把自己的身家都輸了大半去了,所以才這麼生氣。
檯子上一直被璃月踩著的梟雲只剩下半口氣,說話也斷斷續續的,璃月再睨向上座的上官堯和雲冠楚,這兩人的臉說有多黑就有多黑。
北齊帝看清那梟雲是男人,不由得冷哼一聲,朝上官堯道:「上官公子,梟雲造假一事,朕要你們給個解釋!」
「皇上,梟雲是男人一事在下等也不知情。但他欺騙人是事實,在下會將他就地正法,給北齊一個交代。」
「光是把梟雲殺了就完了?」
上官堯一說完,檯子上的墨玉便冰冷毫氣的出聲,此時的她,落落大方、沉穩不迫的站在檯子上,勇敢的俯瞰著台下眾人,臉上沒有絲毫畏懼之色。
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篤定和勇氣,一身傲骨震皓州,整個人光芒四射,風彩瑰然。
冷風吹著女子淡紅色的袍子,吹拂她烏黑柔順的秀髮,渾身透著濃濃的爆發力,將她整個人襯得威嚴大氣。
而女子玉靴仍舊冷冷踩到梟雲身上,此刻的梟雲成了狗熊,剛才被人瞧不起的墨玉則成了英雄。
這梟雲真的是被打是落花流水,屁滾尿流,相信他重生之後,再也不敢得意忘形的輕視敵人。
「父皇,梟雲代表昊雲出戰,也就代表著昊雲的國威。他使詐,也就是昊雲帝使詐。昊雲國欺騙三國這麼多年,我北齊、西涼、後週三國應該找昊雲帝討個說法。」
「墨玉公主說得對,梟雲稱霸武學大會冠軍五年,被他打死在檯子上的人無數,怎麼能殺了就算?這事要是昊雲不給個說法,我西涼不依。」
「昊雲帝如果不做點實質性的賠償或道歉,我後周也不依。」
「梟雲的行為關乎整個昊雲的名聲,朕也希望昊雲帝給個解釋。」
北齊帝一開口,西涼、後周兩國暫時鬆了口氣,四國中昊雲、西涼最為強大,但北齊、後周也不怕它們。
要真的開起戰來,鹿死誰手還不知道,況且現在昊雲大大的侮辱了三國的面子,作國三國的使臣,誰都不會服氣。
璃月短短幾句話,已經將三國對昊雲的怒氣挑起,其實三國對昊雲早有意見,這正是一個指責昊雲的好借口。
今天損了昊雲的面子,是她取得的初步性的勝利,她要和沁驚羽、墨曜聯合,一步一步的來,把昊雲消滅!
北齊帝說完後,又頗為讚賞的看向台上的墨玉,不管她是真的還是假的,只要給北齊揚了威,他可以暫饒她一命。
「來人,把東海琉璃玉珠寶丹拿出來,賜給武學大會女子組冠軍墨玉。」
北齊帝一說完,早已準備好的太監迅速端著玉盤走出來,在走出來的瞬間,玉盤裡一顆拳頭大、閃閃發光的玉珠尤為引人注目。
所有人都驚歎的看著那枚玉珠,玉珠通體呈瑩白色,上面泛著淡綠色晶瑩的光芒,隱隱似有溪水流動,潺潺如波。
人們眼裡有著濃濃的驚異和羨慕,沒想到這麼珍貴的寶丹,竟然被草包公主奪了。
而公主昨日和今日的表現,已經讓眾人知道,她並非真正的草包,而是有謀有略的才女,也是個善於偽裝的才女。
真是一戰成名,墨玉的名號一定會迅速響徹北齊帝都,最終名揚天下,天下人都會知道,北齊出了個天才般的公主。
墨玉這一戰,真是給北齊爭了太多的光,
執事太監緩緩將玉盤端到璃月面前,璃月也驚訝的瞪大眼睛,這顆珠子可是無價之寶,而且拳頭大,她要分幾次服用才能吞下去?
「公主,請。」
璃月朝太監緩緩點頭,慢慢將那顆玉珠拿起來,突然,離自己不遠的寐生不經意的道:「這玉珠可不是用來吃的,只要用內力將它融化成水,再將水慢慢滲進掌心,內力便可增一倍。」
太監也微微點頭,笑道:「那位公子說得對。」
璃月轉了轉玉珠,檢查過無毒之後,慢慢將它放到左手掌心,又將手微微舉起,右手猛地一運氣。
突然,那粒玉珠慢慢開始融化,融化出一些晶瑩的膠狀水滴,水滴一滴到掌心,便慢慢滲進她掌心裡去。
登時,她覺得全身經筋迅速打通,一股強大的氣流在體內四竄,樣子也變得更加精神起來。
璃月右掌繼續用力,緩緩將剩下的半顆玉珠融化成水,又將水滲進掌心裡去。
那些邊上的看官們,全都一臉羨慕的看著璃月,這個武學冠軍不好得,沒想到她竟然得了。
一個草包公主瞬間變成大英雄,這種強烈的對比,令所有人覺得心潮澎湃,看著那慢慢化掉的玉珠,人們眼裡的心疼越來越濃。
現在墨玉加了一倍內力,武學造詣一定會更上一層樓,升到一個難以觸碰的高度。
所有人都在議論墨玉,而遠在扶風城的真墨玉,從早上醒來耳朵就開始發燙,後來只得用冰敷了敷,可是怎麼敷都無濟於事,耳朵依然一樣燙。
難道,有人在念叨她,所以她耳朵這麼燙?
見墨玉將掌心的主珠化掉,北齊帝滿意的點了點頭,「朕宣佈,此次武學大會女子組冠軍是北齊墨玉公主。」
「恭喜北齊帝,賀喜北齊帝。」
「北齊出了墨玉公主這個人才,真是北齊之福。」
眾人一頓誇獎,樂得北齊帝大笑起來,一直坐在邊上的吳皇后只得跟著陪笑,心裡不知道有多酸澀。
原來這個墨玉一直都在欺騙大家,她文武雙全,竟然裝得跟草包似的,讓她不再提防著她。這墨玉的心計,可不是一般的深,她的墨箏哪裡比得過。
昨日的賞花宴和今日的比試,才短短十二個時辰,墨玉就名揚天下,為國爭光,從一個草包變得人人羨慕的高貴公主,這種蛻變,讓她一時無法接受。
北齊帝滿意的看著眾人,輕輕擄了擄下巴淺淺的胡茬,沉聲道:「趁這個高興的日子,朕要再宣佈一件事,朕決定立靜王為北齊太子。來人,宣旨。」
這時,一名青衣太監將手裡的黃色卷軸展開,慢慢走到北齊帝身側,大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國家建儲,能者居之。子墨曜恭遜謙讓、人品貴重,深宵朕躬,必能克承大統。今基業已成,國泰民安,特命墨曜為皇太子。此乃天意所屬,茲正位東宮,其敬天惟謹,且撫軍監國,太子之職也;六師兆民,宜以仁信恩威懷服其心,用永固於邦家,尚慎戒之。特佈告天下,鹹使聞知。」
太監宣完,墨曜便起身將聖旨緩緩接過,神情淡漠,沉聲道:「兒臣接旨。」
墨曜說完,烏黑深邃的眸子裡閃過一縷冷然,臉上並沒有十分的高興,也沒有不情願,讓人看不透他的心。
北齊帝則在心底暗暗歎了口氣,不是他要逼墨曜捲入宮廷鬥爭,而是北齊實在緊缺他這樣的人才。
為了說服墨曜做這個太子,他答應墨曜提出的三個要求,墨曜最終才妥協。
璃月微微揚眸,朝座上的墨曜投去一縷璀璨的光芒,墨曜果然做了太子,但是,她怎麼覺得他不太開心?
在北齊帝宣佈武學大會結束時,璃月才起身,一堆衣著華麗的公子哥全部圍了上來。
「墨玉公主,在下可否請你去淑蘭院賞花?」
「墨玉公主,在下有一副殘棋,可否請教你一下?」
「公主,實不相瞞,在下從第一眼見你,就喜歡上你了,在下決定稟明家父,要娶公主為妻。」
「公主,在下已經吩咐下人備好酒席,公主可否賞臉隨本王翼王府賞花?」
一個個光鮮亮麗的王孫公子們,全都將璃月圍住,個個皆是滿臉的仰慕和喜歡。
璃月朝眾人淡淡搖了搖頭,冷然道:「抱歉,我有事,不能去。」
「有什麼事?你贏得武學大會的冠軍,我們幫你慶祝慶祝。」
璃月立即擺手,眼裡透著一縷淡淡的暗芒,仍舊不鹹不淡的道:「抱歉,我沒空。」
「沒空?」這時,人群後方,一名身著白衣,樣子俊美的男子慢慢走了過來,且一臉驚奇的看著璃月。
眾人一見這公子過來,全都瞪大眼睛。
「這不是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以前不是很討厭墨玉公主,任墨玉公主如何死纏爛打,都不動半點情。如今怎麼來了?」
「要知道,以前墨玉公主追求這個慕容公子是出了名的,慕容簫是北齊第一世家的掌舵人,人長得又俊,墨玉很是癡迷他。」
「以前墨玉是個草包,當然人人討厭了,現在墨玉變得這麼厲害,難免慕容公子改變心意。」
所有人都期待的看著墨玉,有的希望她跟慕容公子走,有的則不希望。
慕容簫有些高傲的拂了拂衣擺,淡淡看向璃月,輕聲道:「在下想請公主去慕容府吃飯,不知公主肯不肯賞臉?」
說完,慕容簫臉上已經溢起一縷傲然的神色,眼裡是滿滿的自信,他堅定,墨玉一定會答應自已。
璃月見慕容簫一臉高傲的模樣,立即抬眸,不屑的道:「抱歉,本公主沒興趣,請慕容公子找別人去。」
「什麼?」慕容簫一聽,立即驚訝的瞪大眼睛,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卦了,以前她不是很迷戀自己嗎?
「公主,你不會說錯了吧?你看看,站在你面前的可是慕容簫公子,放眼望去,慕容公子還沒請過別人吃飯,你是第一個,你竟然不賞臉?」
「公主,別玩太過了,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慕容簫也冷然的睨向璃月,眼裡有著些許不解,難道,這個女人在和他玩欲迎還拒的把戲?
璃月則朝眾人漠然點頭,仍舊冷冷的道:「諸位抱歉,本公主真的對慕容公子沒興趣,本公主有中意的人。」
「什麼?」這下,所有人算是聽明白了,怪不得墨玉拒絕慕容公子,原來人家早有中意的人了。
「公主,你中意誰,說給在下聽聽?」慕容簫強忍住心裡的怒氣,此刻,彷彿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原本得意的臉上早已浮起淡淡的紅暈。
真是丟人,這墨玉竟然說對他沒興趣。
璃月微微轉了轉眼眸,但見座上高大俊削的男子正朝自己走來,便抬手指道:「本公主中意沁陽王。」
「中意沁陽王?」
「公主,不要以為名揚天下,得了冠軍就可以將眼光放高。沁陽王如此高貴,怎麼可能看上你一個醜八怪?」
「就是,人家沁陽王有深愛的王后,怎麼會看上你一個醜八怪?公主,有點自知之明行不行。」
「慕容公子哪點配不上你,論才學、論相貌、論家世,慕容公子配你足足有餘,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面對眾人的奚落和嘲笑,璃月只是淡然的抬眸,一雙汪如清泓的眸光溫婉的看向走過來的男子。
一看那風華絕代的男子走過來,姑娘們全部沸騰了,個個朝男子眨眼,希望他能朝自己走來。
「過來啊,過來!」
「哇,沁陽王在看我。」
「吹牛,他在看我才對。」
「才不,沁陽王都沒看你們,他在看我。」
花癡小姐們你一句我一句,全都爭著朝那璀璨奪目的男子看去。
正當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期盼的看著前方時,那妖嬈風華的男子已經走了上來,一群姑娘全都心潮澎湃,定定的看著眼前捉摸不到的男人。
突然,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一個轉身,修長的手溫柔的將墨玉拉起,並將她霸道的帶進自己懷裡,然後似笑非笑的睨向眾人,「不好意思,公主要陪孤王用膳。」
「啊?」那些原本不敢相信的小姐,一聽沁陽王的話,差點當場暈倒。
「沁陽王,你……你說什麼,你要請墨玉用膳?」
「怎麼,不可以?」男子星眸裡閃過一縷冷光,將墨玉保護到自己衣袍下,像珍視自己的所有物似的。
「可……可以,當然可以。」慕容簫等人說話的聲音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個個皆是一臉的驚奇。
沒想到沁陽王竟然看上這個草包公主,這太戲劇性了。
在眾人石化的目光中,俊削男子已經將墨玉溫柔的拉起,然後翩然踏上車轎,慢慢離去,只留下一抹翩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