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從營帳裡出來時,看到寐生正將萬獸馴到車隊後邊,又命令十二頭雄獅猛虎走在隊伍最前邊,準備用它們開道。
有如此霸氣的猛獸保護,誰還敢來搶劫這些金銀財寶。
寐生一看到雪兒,眼裡立即溢起一縷驚奇的光芒,他微笑的走到雪兒跟前,大掌揉了揉雪兒的額頭,輕聲道:「雪兒,剛才我在深山裡看到一處奇觀,我帶你去看,好不好?」
雪兒微微思索一下,小臉立即印上一朵雲霞,有些彆扭的道:「可是,我還要伺侯小姐。」
「那裡這麼多丫頭,讓她們去伺侯。」寐生一聽到伺侯二字,心裡就有些不悅,雖然他也是伺侯人的,不過他不希望自己心儀的女子伺侯人。
如果有機會,他真想把雪兒娶回家,讓她做無憂無慮的寐生夫人。
見雪兒有些害羞,寐生一把將她拉起,朝山那邊走去。
冷不防的,雪兒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寐生帶到前邊,兩人踏過鋪滿白雪的叢林,慢慢朝前方走去。
雪兒感覺寐生的掌心好溫暖,她輕輕看向前邊的白衣男子,心裡溢起一縷溫情與感動,寐生為什麼總對她這麼好呢?
好像……好像王對王后的感覺,不過,王自然是最好的,寐生沒有王溫柔深情呢。
咦,她怎麼想到這裡來了?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能和寐生做朋友她已經心滿意足,還妄想其他什麼呢?
她和寐生只是朋友的關係,王和王后是夫妻關係,朋友和夫妻當然不同了。
看前邊的寐生身形高大,不失俊秀,唇紅齒白,長得很是俊美,她的心忍不住砰砰直跳起來。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一處開滿紫色冰花的山谷裡,雪兒一看眼前的美景,立即激動得哇的了一聲。
這裡好美!
冬日的野菊花被冰霜覆蓋,冰霜形成罩在菊花外邊,將花朵沁成冰藍透紫的顏色,一朵朵冰花結滿花枝,搖搖亂顫,開得很漂亮。
「寐生哥哥,這裡好漂亮。」雪兒忍不住閉上眼睛,肆意感受天地間萬物叢生的氣息。
冬天到了,春天也就不遠了。
寐生見雪兒微微閉眼,可愛溫柔的模樣,喉嚨忍不住動了動,輕輕的道:「雪兒,我帶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雪兒不解的眨著大眼睛,一雙眼睛水汪汪的,黝黑且漂亮,透著慧詰的光彩。
寐生一見雪兒看自己,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頓時不敢將那句話說出來,只得吱唔的道:「我想說,你真漂亮。」
才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要是他說,他喜歡她,她會怎麼想?
會不會討厭他,不理他?
他可不要。
雪兒聽完,小臉有些微微紅,輕輕轉了轉黑眸,她將小手放到背後,有些害羞的踮著足尖,在雪地上輕輕滑了幾圈。
寐生見雪兒彆扭害羞的樣子,心裡突然高興起來,難道,雪兒也喜歡他?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心潮澎湃,當即決定要向雪兒表白。
「雪兒……」
「寐生,你看那花好美,我去給小姐摘幾朵,你等等啊。」
寐生還沒開口,雪兒已經率先說完,然後提起裙裾蹦蹦跳跳朝花叢中跑去,留下一臉憋屈的寐生。
營帳內,璃月和沁驚羽在用完膳後,安靜的坐在暖爐旁等雪兒她們歸來。
兩人正默默對視時,突然,營帳外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再然後,一襲白衣的寐生端著解酒茶走了進來。
寐生一走進來,那眼底便閃過一縷精光,在看向璃月時,那眼眸裡竄起一縷不易察覺的恨意。
璃月見寐生進來,細細的打量他一眼,便抬眸道:「寐生,雪兒怎麼還沒回來?」
「她和倩兒她們去找金雕了,可能要一會才回來。」寐生低下頭,將解酒茶端到兩人面前,模樣恭敬謙遜,聲音略有些低沉。
璃月有些疑惑的抬眸,不緊不慢的掃了面前男子一眼,玉手輕佻茶杯,一杯遞給沁驚羽,一杯自己放到掌心,繼續道:「為什麼要找金雕。」
雖然金雕個性奇怪,總是有意無意的飛走,又出奇不意的飛回來,但它總體是乖的,至少它飛走前會給她打聲招呼。
「回王后,寐生不知。」男子說完,眼眸裡陡然溢起一縷冷意,沒想到這南宮璃月這麼精明,他還沒開口,她就已經在細細打量他了。
他一開口說話,她就挑出這麼多問題,看來,他乾脆不說話,等著他倆把茶喝下去,再伺機行動。
璃月輕輕將茶杯蓋拿起,用杯蓋沿在茶面上輕輕拂了拂,待它微涼之後,朝身側男子道:「夫君,這茶有點燙,喝妾身這杯。」
沁驚羽紫眸瀲灩,冷然睨了寐生一眼,緩緩將璃月的茶接過來,璃月則迅速將他的那杯轉到自己手中。
男子眼若寒星,將茶放到唇邊,這時,面前的寐生立即微微抬眸,目光有些期待的看著向子。
果然,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男子輕輕飲了一口茶。
看到沁驚羽將茶喝掉,寐生臉上不自覺的閃過一縷得意,瞬即恢復如常。
邊上的女子不動聲色的將寐生所有表情捕捉到眼裡,玉指輕佻杯蓋,杯蓋一挑開時,指尖頓時沾著一粒乳白色的藥丸,且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藥丸放進杯子裡,才緩緩啜了一口。
「本宮剛才和王喝了點燒酒,這茶來得正好,不錯,好茶。」璃月緩緩說完,將解酒茶慢慢放到案台上。
就在這時,她迅速與身側男子對視一眼,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掌,「啪」的一掌朝面前的假寐生打去。
怪道仙人見勢不妙,立即飛身朝後閃去,畢竟他在江湖行走多年,江湖經驗頗豐,所以在兩人剛才出掌時,他就凌厲的閃到一旁。
說時遲那時快,他也迅速出掌,登時,營帳裡響起一陣辟里啪啦的廝打聲。
外面的人一聽這陣聲音,全都手持武器,迅速竄進營帳。
但見營帳裡,他們的王和王后正合力攻擊身形有些纖弱的寐生,見此情景,寐銀臉上溢起一縷不解,大聲道:「寐生,你幹什麼?」
璃月見有人進來,在出掌的同時,立即冷聲道:「他根本不是寐生,他是怪道仙人易容假扮的,大家一起上,給本宮狠狠的殺。」
「是,王后。」
寐銀見狀,這才知道其中緣由,立即領著眾人拔劍相向。
怪道仙人招數狠辣,且出招速度極度,殺傷力巨大,在他掌風經過之地,東西都被擊成碎片。
讓他驚奇的是,這南宮璃月竟如此聰明,只稍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將他看了出來。
放眼天下,只要經他易容的人,基本沒人能夠發現,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誰是誰,因為他易容技術極其精湛,今天沒想到栽到這小丫頭手裡,他真心有不甘。
想到這裡,他一個凌厲撤掌,極快的閃到眾人身後,沉聲道:「南宮璃月,你是如何知道老夫假扮寐生的?」
璃月臉上泛著自信的光彩,不屑的冷哼道:「那麼老了還裝年輕的帥小伙,你丟不丟人?第一,你進來時眼神犀利,在暗中觀察什麼,眼神不像寐生那麼清明;第二,你說雪兒去找金雕,就算金雕真的消失,雪兒也會先向本宮稟告,再去尋找,而不是私自出去;第三,那茶一放到本宮面前,本宮就聞出了裡面的毒藥味;第四,本宮為了試探你,特意自稱很少稱的『妾身』,你竟然沒半點驚奇。這四個疑點,足夠你露陷了。」
怪道老人一聽,頓時像吞了只蒼蠅似的,本以為他計劃周密,沒想到竟露出這麼多疑點。
按南宮璃月的說法,他這輩子都別想模仿寐生,因為哪點她都能挑出不同來。
令他最氣憤的是,沁陽王和王后兩人都喝了茶,竟然沒中毒。
「你們明明喝了茶,怎麼會沒中毒?」怪道老人此刻已經氣得臉色發青,上次沒殺到南宮璃月,這次竟然又失敗。
「這個嘛!」璃月微微轉了轉眼眸,猛地抬眸,沉聲道:「不告訴你。」
她就不告訴他,氣死他。
這些仙人一般很古怪,自以為自己樣樣很行,又愛面子,有時候輸了一定會找原因,再將對方打敗。
現在她偏不告訴他原因,讓他一個人憋悶氣。
其實她端到茶的時候,就聞到裡面有問題,當即趁怪道仙人不備往茶裡加了她自製的百解丸,所以她和沁驚羽才沒事。
沁驚羽也真挺配合的,他明明看出破綻,仍舊配合自己,可見她們多有默契。
幸好這是茶,所以百解丸才管用,因為它遇茶會產生化學反應,能解毒。如果換成水或酒,這百解丸就沒用了。
果然,怪道仙人一聽璃月的話,立即氣得啪的一聲抓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真容,恨恨的道:「死到臨頭還嘴硬,看老夫不將你們碎屍萬段。」
才說完,怪道仙人已經猛地出掌,那掌風往前一摧,只聽「砰砰」幾聲,這座營帳嘩地倒了下來。
而對面的男子,早將璃月一個凌厲抱到懷裡,兩人朝外邊閃去。
營帳嘩拉倒地,周圍亂成一團,等璃月她們正準備出掌時,發現四周根本沒有怪道仙人。
「他跑了?」璃月不解的看向四周,此刻,寐銀等人已經將營帳掀開,一個個頭上掛著碎布,狼狽的走出來。
「王,怪道仙人跑了!」寐銀在檢查過後,朝男子拱手道。
男子冰眸陰鷙的睨向前方,濃身罩著冰涼的肅殺和冷意,嘴角邪佞的勾起,面上一陣涼薄,沉聲道:「來人,準備上路,盡快趕往扶風城。」
「是,王。」
在將扶風城的事宜打點好之後,他們再盡快趕回沁陽。
「還有,路上一定多加防範,絕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
「是。」寐銀等人沉聲回答,個個皆聲中洪鐘,目光凌厲。
這時,不遠處的山坡上,寐生正拉著雪兒兩人跑了回來。
剛才他們在趕回的路上,聽到那陣砰的響聲時,立即加快腳步,沒想到果然出事了。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雪兒手裡抱著一束冰花,迅速朝璃月奔了過來。
璃月淡淡抬眸,沉聲道:「我沒事,咱們上車。」
「沒事就好,剛才聽到那陣響聲,差點沒把我的魂給嚇落。」雪兒立即扶住璃月,將她護上車。
等上車後,璃月一臉焦急的檢查著璃月,見她沒事後,才將手裡的冰花遞給她,「小姐,這是雪兒特意給你摘的,你喜歡嗎?」
璃月將冰花接了過來,拿到手中輕輕轉了轉,淡然看向雪兒,輕聲道:「喜歡。」
聽小姐說喜歡,雪兒立即高興得臉色緋紅了起來。
璃月則似笑非笑的看向雪兒,暫時不言。
看這小丫頭,該不會是動春心了吧。
還真別說,她和寐生很相配,等平定內亂,江山鞏固之後,她一定為他倆主婚。
突然,璃月覺得腰處、手肘處冰冰涼,等她回頭一看,見雪兒手裡的冰花正在融化,融化的水全都滴到她裙子上,已經滴了好幾滴。
與此同時,雪兒也發現手上沾了冰水,嚇得立即將冰花扔了出去,趕緊道:「小姐,我去後面轎子裡給你找件衣裳來換。」
男子見狀,眉宇間立即溢起陣陣不悅,朝雪兒沉聲道:「快去。」
「對不起,姑爺,都是雪兒不小心。」雪兒羞得滿臉通紅,立即下轎去找衣裳。
不一會兒,雪兒抱了一件單衣,一件白色貂皮跑到轎子面前,男子玉手輕接過來,沉聲道:「你和寐生坐後面去,孤王給王后換就行了。」
「啊?」雪兒一聽,臉色攸地更紅起來,立即將衣裳放到男子手中,捂著臉將轎簾拉了下來,然後朝後邊跑去。
而轎子中正在擰衣裳的璃月,也頓時石化當場,剛才沁驚羽說什麼,說他給她換衣裳,還特意把雪兒支開,他想做什麼?
正微微思忖間,男子玉手已經伸到她腰間,紫眸裡浸著一汪金色且灼熱的影子,喉嚨微微乾澀,輕輕蠕動,玉指也有些輕顫,沙啞低沉的道:「璃月,你別動,孤王給你換衣裳。」
璃月登時如同注入一串電流,一顆心竄得老高,能不能不要這麼溫柔,能不能不要這麼富有磁性,她好激動。
一顆心簡直澎湃起來,這沁驚羽,該不會早就對她起那心了吧。
男子見璃月低頭不語,又看她衣擺處濕了大片,立即不由分說的扯掉她腰上的綢帶,親自將她的外套給解了下來。
璃月瞪大眼睛,心裡竄起一串火熱,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謝謝,我……我自己來。」
「等你來都凍僵了,乖一點!」男子霸道的說完,便將雪兒送來的那件白色貂皮披風拿了過來,因為璃月的外套很厚,水滴沒浸到裡衣去,就不用換裡衣,直接套上外套就行。
突然,男子一雙美目在睨向女子胸處時,見那裡微微起伏,他烏紫的眸子登時溢起一串火熱。
攸地,男子微微抬眸,身子隨著車動也微微動了一下,專一深情的看向璃月,用充滿魅惑而沙啞的聲音輕聲道:「璃月,你……好美。」
璃月一聽,猛然抬眸,烏黑的眸子正與男子灼熱的紫眸相對,看得她更加害羞起來。
慢慢的,男子輕輕抬手,玉指撫上璃月白皙的臉龐,輕輕的,他在她唇上印下溫柔的一吻。
在璃月想逃開時,男子已經霸道的噙住她的唇,如狂風暴雨般攻城掠地,將她穩穩抱在懷裡,似乎想將她揉進心裡。
「唔……」璃月被他突如其來的強吻,感覺嘴唇被他溫柔且霸道的含住,此刻,他的大掌已經伸向她腰間。
這個吻激烈而溫情,她甚至能感覺到男子身上的妖嬈的氣息。
霎時,女子臉上已是嬌羞一片。
良久,男子才溫柔的鬆開她,星眸瀲灩,灼熱且柔情的打量著她,吵啞的在她耳旁低喃,「月兒,我們……生個孩子好不好?」
璃月聽完,頓覺腦子嗡嗡響,胸口輕微的上下起伏,雙眸微轉,在心底默然沉思。
如果她有一天真要離開他,為他留下一個孩子,也算一個紀念。
而且,她突然很想為他生個孩子,她愛他,好想和他擁有兩人愛情的結晶。
想到這裡,璃月烏黑的眸子如絨幕般瑩瑩閃光,清潤的看向男子,輕輕點了點頭,「嗯。」
「以孤王的魅力,就知道你會答應。」男子眉梢輕佻,自信滿滿,眉宇間則立即溢起一縷感動,抬眸溫潤的道:「璃月,孤王一定會好好疼惜你、保護你。」
璃月眼裡浸著氤氳叢生,朝男子露出一抹淡然的輕笑,如果治不好墨曜,她是一定會離開他的,所以,他現在的所有要求她都不會拒絕。
「嗯。」璃月輕輕垂眸,烏黑的睫毛如蝶翼般輕眨,看得男子十分憐愛。
攸地,他已經將她抱放到榻上,狹眸溫潤且安靜的看向她,眼裡充著濃濃的情慾。
外面車隊正不緊不慢的行走,雪花晶瑩飄落,緩緩飄在車簾上。
車內,男子輕輕解開女子的裡衣,溫柔的將她抱緊,璃月心生戰慄,微微眨了眨睫毛,小手慢慢環上男子的玉頸,主動送上自己的吻。
見璃月如此主動,男子妖冶的星眸裡綻放出璀璨動人的光彩,他一把強硬的摟起她纖細的腰,將她霸道的帶向自己,在她耳旁溫柔的低喃,「月兒,不准離開我,你永遠只能是我的。」
「羽……」璃月感覺耳旁有溫柔的熱氣呼出,全身戰慄得像要迸發一般,感官酥麻灼熱,粉嫩的小舌頭微微舔了舔如水蜜桃的唇角,更顯魅惑誘人。
男從見她這樣,輕聲的低吼一聲,聲音夾雜著馬車的車轆聲,還有兩人輕微的呼吸聲。
攸地,男子喉結微微蠕動,雙眸灼熱且深邃,攸地沉身,一個猛頂,如狂風暴雨般在女子身上縱橫馳騁起來。
登時,車內響起兩人壓抑的輕喘聲,車外萬獸嘶吼,將她們的聲音完全壓了起來。
璃月緊緊抱住身材精壯的男子,似飛奔上美妙的天堂,沉淪在愛情的雲海裡,心裡熾熱而戰慄,整個人已經被身上的男子揉進心裡,嵌進骨裡。
這種感覺美妙得令她攀上最高的雲端,她能感受到他溫柔的愛,她對他又多了一份柔情,心裡則有些酸澀,如果她們中間沒有別人,只有她們,該有多好。
此時此刻,她真的被他給蠱惑了去,一顆心在他的溫柔裡沉淪,她好想和他白頭偕老,幸福的共渡一生。
車邊的玉簾簌簌垂落,簾上珠串發出悅耳靈動的銀鈴聲,兩人緊緊相擁,合二為一。
良久,身上的男子才溫柔的停下,將女子緊緊擁在懷裡,玉手輕輕佻開她額前的髮絲,露出她光潔圓潤的額頭。
才承受雨露的璃月覺得身子像散了架似的,軟軟的躺在他胸膛上,她能聞到他身上淺淺的清香,甚至能聽到他不緊不慢的心跳聲。
此刻,她的小臉早已緋紅一片,等她微微抬眸,發現男子那雙灼熱嗜人的紫眸正緊睨向她,兩人一對視,她就立即害羞的低下頭,將小臉窩在他胸膛裡。
兩人貼得這麼近,且未著寸縷,璃月一顆心一直在突突直跳,想起身,卻又眷戀他的溫柔。
看來,她是真正的愛上他了。
以前和他這樣,都是誤打誤撞,有被下藥的,有喝酒後的,只有這一次,沒有外界的因素,她把真正的自己給了他,兩顆心靈同時也得到了昇華。
真希望她能和他長長久久的呆在一起,和她們的孩子,過她們最安寧的生活。
車隊繼續前行,男子則瀟灑的斜坐起身,身上隨便披了件白色錦衣,露出他線條分明的胸膛。
璃月一抬眸,便看到男子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衣帶鬆散,樣子魅惑誘人,妖冶非常。一頭烏黑的青絲傾瀉而下,男子眼神深邃而邪魅,漂亮的丹鳳眼微微緊睨,整個人俊秀無雙。
璃月正想說什麼,他已經斜頭輕笑道:「娘子,你害羞了!」
「你才害羞了!」璃月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才說完,迅速將身上的被子抱緊。
突然,男子將她粉紅色的束腰和白色的裡衣拿了過來,溫柔的湊近她,輕聲道:「為夫給你穿衣。」
「呃……這個不用了,我自己來。」璃月眨了眨烏黑的大眼睛,他竟然要給她穿衣裳,多難為情。
說完,她迅速裹好被子,逃到玉榻的一旁。
車轎仍舊不緊不慢的行駛著,沒人敢來驚擾她們,璃月只是紅著小臉,心裡一團火熱。
真是的,他怎麼總要逗她。
偏偏他生得太美太妖冶,害得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她都不敢直視,怕一看他,魂魄就被他勾了去。
男子不管,一個凌厲坐到璃月跟前,深邃霸道的看著她,溫潤如玉的輕道:「丈夫照顧妻子,天經地義。」
說完,他霸道的扯掉她的被子,看向她精美的鎖骨處,將束腰和裡衣一件件給她套好,在繫好裡衣的腰帶時,男子又細心的拿過那件白色貂皮外套,給璃月溫柔的披上。
整個過程,璃月的臉早就紅到脖子跟了,胸口微微起伏,不停的呼氣吸氣。
她一直祈禱,祈禱他動作快些,別那麼慢,撓得她酥麻酥麻的。
將她胸前的紅線帶打成一個蝴蝶結後,男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很像粽子!」
「啊?」璃月看了看自己身上披的外套,粉白粉白上,上面佈滿纖細的絨毛,看上去果然有些像裹得嚴實的粽子。
突然,沁驚羽細細打量著正危襟坐的璃月,在看到她有些淺淺的眉梢時,眼底閃過一縷訝異,輕聲道:「瑟瑟羅裙金縷腰,黛眉偎破未重描。」
說罷,他拿起盒子裡的一支眉筆,在細細打量一番之後,將食指放到唇前,輕輕點了點。
才思忖完,便將璃月下顎輕輕抬起,那支眉筆也在她眉梢上輕輕描了起來。
璃月一動也不敢動,心裡則有些擔心,這沁驚羽會畫眉嗎?
古有舉案齊眉的典故,據說一位丈夫深愛他的妻子,常在閨房為她畫眉,此事傳到皇帝口中,皇帝被她們的恩愛所感動,將她們的故事寫為佳話,後世便有了畫眉舉案的說法。
如今,她的丈夫也要為她畫眉,不知道這技術如何,別給她畫成一字眉就慘了。
不一會兒,男子自信的挑了挑眉,滿意欣賞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將眉筆放下,「還行。」
聽他說完,璃月慢慢拿起梳妝盒裡的小鏡子,等她看著鏡子裡那雙如翠羽般的蛾眉時,眼裡露出些許光芒。
不得不得,沁驚羽畫得真好,真是青黛點眉眉細長。
「好了,現在輪到你報恩的時候,給孤王更衣。」男子說完,自得的將手打開,瀲眸微微輕寐。
璃月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慢慢拿起衣裳為他一件件套上。
兩人打打鬧鬧的這樣相處,還真有些小甜蜜,小溫馨的感覺。
可是,她的心始終不踏實,隱隱覺得會發生什麼事似的。
覺得幸福一點都不牢靠,好像四周都潛伏著太多的敵人,太后未除,風麟未除,四國未統一,她真的能和他幸福嗎?
沁陽王宮
青鳳宮
此時已是未時,太后和一干人等正聚集在大殿裡,焦急的等怪道仙人的消息。
太后身著一襲明黃色的鳳袍,狹眸細長且陰鷙,目光冷冷看向殿外。
心裡雖然跟大家一樣焦急,不過太后明面上沒表現出來,她故作沉穩的斜坐在榻上,一雙烏黑的眸子四處掃射,右手肘著頭,頭上珠翠環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一襲青色朝服的朱林在看了看眾人後,又將目光移到微微斂眸的太后身上,眼裡儘是濃濃的疼惜之情。
但然間,見有人在看自己,他立即將目標變得正常,沉穩的看向別處。
太后自然感受到了朱林的目光,無奈現在她是眾人的焦點和中心,她必須謹慎行事。作為一國太后,要是任何一個地方露出馬腳,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打擊。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太監的聲音:「參見大將軍。」
「大將軍來了。」朱林立即抬眸,所有人都看向那入口處,大聲道。
沁驚鴻腰配寶劍,高大英武、嚴肅冰冷的踏進大殿,朝太后拱手道:「母后,陳副將他們已在城南軍營待命,只待母后一聲令下。」
太后微微斂眸,繼續道:「現在只等怪道仙人的消息。」
才說完,一名小太監迅速貓腰跑了進來,他一走進來,便朝太后耳語一陣,然後躬身退了出去。
太后聽完小太監的話,一雙冰眸睨得更緊,兩手緊緊扣到玉案上,沉聲道:「沒想到刺殺竟然失敗了。」
底下眾人一聽,有的則十分憤怒,有的早已猜到,全都將目光看向太后。
沁驚鴻也微微抬眸,冷然的看向一臉不悅的太后,沉聲道:「母后,刺殺行動失敗,要以什麼借口調動將士?」
嘴上雖這麼說,男子心裡則有些欣喜,幸好王弟沒事,不然他真的對不起他這顆心。或許從今開始,兩人的友誼真的化為烏有,變成互相敵對的仇人。
這些全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要兄弟關心,一家和睦,卻最終鬧得分裂的下場,在這場仗中,他選擇了自己的生身母親。
有時候他真的很厭惡,為什麼一家人一定要互相攻擊,不能像尋常百姓家一樣相親相愛,全都將對方當成最大的敵人。
其實他們最大的敵人,是他們自己。
太后轉了轉眼眸,朝眾人大聲道:「來人,趕緊出去散佈謠言,就說沁陽王遇刺,已經和王后雙雙遇難,現在朝中無主,恐怕沁陽要變天了。」
「是,太后。」眾人一聽,全都拱手出去。
不一會兒,整個王宮一傳十,十傳百,個個都驚慌失措的叫嚷起來。
李恢等人領著幾千將士策馬朝沁城跑去,馬上的將士全都驚恐的道:
「驚天消息,沁陽王被和王后雙雙被刺殺,兩人已經身亡。」
「所有百姓齋戒三日,身著素衣素服,三日不准賭博、不准吃葷、不准**、不准飲酒……」
街上鑼鼓陣陣,馬蹄聲聲,百姓們一聽到將士敲鑼打鼓的喊聲,全都嚇得圍在街邊,個個都臉色慘白,六神無主。
鑼鼓每響一聲,就如驚雷般擊到百姓心裡,有的百姓已經開始痛苦,有的則不信的大聲嚷了起來。
人們心裡皆惶恐不安,個個面如死灰,震驚異常。一時間,哀鳴遍野,
「他們說沁陽王被刺殺,這樣的話,咱們沁陽不就沒王了?」
「沁陽王沒子嗣,他和王后雙雙遇難,以後誰來領導沁陽?」
「那殺手真該千刀萬剮,竟然這麼狠心,敢殺咱們沁陽王。」
「要讓皇上知道了,他派人將沁陽王爵除掉,派另外的人來鎮守沁陽,該怎麼辦?」
「我只忠心沁陽王,除了他,誰的話都不聽。」
「除了沁陽王,還有一個人可擔當大任,就是鎮國大將軍,大將軍和沁陽王是親兄弟,兩人感情好,經常出生入死。如果大將軍能上位,那咱們沁陽就有救了。」
「對,大將軍向來不錯,他名聲好,一臉正義,有這樣的王,也是咱們沁陽的福。」
「現在沁陽王就大將軍一個兄弟,除了他,根本沒其他能有資格繼承王位。」
「哎,如果王后生有子嗣,沁陽王之位必是那子嗣的。」
百姓們一提到沁驚鴻的名字,眼裡全都溢起濃濃的期待,國不可一日無君,現在沁陽無主,他們殷切的盼望能有人能撐起這片天。
眾人正在議論之時,突然,一陣濃濃的馬蹄聲至街上傳來。
陡然間,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只見那馬隊的前方,男子頭戴銀盔,身著一襲銀白鎧甲,肩上披著冰藍色披風,整個人顯得威武剛強,丰神俊朗,氣勢恢宏。
不得不說,沁驚鴻真是個十足的美男子,他的美是陽光的美,不像沁陽王那樣,是陰柔帶點邪惡的妖美。
這樣的男子,更能親近人,不過,只是相對於沁陽王來說。
這鎮國大將軍,也是出了名的大冰山,見人從不笑,行事利落,作風端正嚴重謹,是很多少女傾慕的對象。
「所有人讓道,大將軍路過。」
一名副將猛地策馬上前,朝眾人大聲喝道。
「黎平!」突然,後面高大俊削的男子冷喝一聲,凌厲冰冷的策馬上前,眼眸裡浸著幾絲晶瑩的淚光,模樣沉痛,朝黎平冷聲道:「是我們驚擾了百姓,不准開口喝人。王弟才逢巨變,大家該齊心協力互相幫助才是。」
黎平一聽,立即有些難為情的轉了轉眼眸,拱手道:「是,將軍。」
才說完,鐵騎隊伍已經如風捲殘雲般朝前方奔馳而去。
鐵騎隊伍一走,百姓們全都崇拜的看向那馬上的男子。
「沒想到大將軍竟然如此正義,他不僅沒偏袒自己的手下,反而為咱們老百姓說話。」
「大將軍表面鐵血幹練,其實是個仁義之人。」
「有大將軍這種仁義之君做沁陽王,咱們也一定支持他。」
這個時候,沁驚鴻平時的仁德全都派上了用場。大家已經不關心沁陽王的死活,畢竟他是離他們遙遠的君王,他們現在比較關心的是誰能保護他們。
不過,也有真正沉痛的百姓,有的百姓一聽到消息就難過的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道。
「王后這麼好的人,上天也要收她,這對她多不公平?」
「就是,咱們蝗災是王后解決的,沁陽王一心愛民,和王后感情深厚,兩人還沒享受過一天幸福,就遭逢巨變,為什麼好人活不久,壞人遺千年?」
「會不會是假消息,會不會王和王后沒有死?刺殺王的,會不會是北齊的人,他們忌妒王贏了那麼多財寶,所以不甘心,想搶回去?」
馬上男子聽了眾人的話,眼裡閃過一縷冰冷的暗芒,隨即,他輕眨雙眸,眼裡的清淚攸地滑落出來,沉痛的道:「大家放心,本將一定誓死守護沁陽,一定會替王弟報仇。」
說完,男子朝眾人難受的鞠了一個躬,便策馬朝前方駛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男子已經率領眾將士朝城南軍營奔去。
還未到軍營,便聽到一陣陣將士的吶喊聲和鼓鳴聲。
滾滾狼煙從軍營處升起,裡面到處是兵器打鬥的鏗鏘聲,北風凌厲刮過,陣陣冷風如刀子般刮到將士們深紅的臉上。
大家正舞刀弄棍得起勁時,突然,黎副將已經策馬而來,一踩下馬,就朝眾人沉重的宣佈道:「將士們,不好了,咱們王和王后在回國的路上,雙雙遇刺身亡!」
黎副將一說完,眼裡迅速飆出一滴淚,隨即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後邊趕來的幾名大將也跟著跪在地上,個個皆哭得很是傷心。
正在訓練的將士們一聽到這個消息,全都如遭雷擊,個個僵硬著身子,愣神的站在原地。
男子一臉沉痛的躍下馬,雙眸裡嵌著氤氳叢生,一臉悲涼的看向眾將士,沉聲道:「將士們,大家不要悲傷,不要難過,本將一定替王弟和王后報這血海深仇。誰殺的王弟,本將一定將它碎屍萬段,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對,咱們一定要為王報仇!」
黎副將也迅速應聲,這時,那原本僵住了的將士,才緩緩回過神來,原來黎副將說的是真的,他們的王真的死了。
死了!
多麼沉重的一個詞,所有人在聽到之後,全都滿目哀慟的緩緩跪在地上,整個軍營一片肅穆,有的已經開始抹起淚來。
堂堂七尺男兒,在聽到這個震驚的消息時,全都齊齊跪到地上,登時,四周的人都開始慢慢哭了起來,有的則開始咒罵。
誰能想像,那個經常來軍營巡視的英武王爺會出事?
大家雖然不敢接近他,但經常都能近距離的看著他,活生生的一個人,如今竟然被刺客刺殺,誰也無法接受。
正在大家哀慟難受之時,沁驚鴻星眸微斂,吸了吸鼻子,沉聲道:「將士們,現在這個時刻,正是沁陽危急的時侯,大家更不能掉以輕心。不知道多少人覬覦著沁陽這塊寶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隱藏在暗處想篡奪王位,在大家哀慟之餘,本將懇請大家,隨本將去守護王宮,千萬別讓有心人得逞。」
沁驚鴻一說完,將士們全都面面相覷,紛紛在猜那有心人是誰。
北齊、昊雲還是沁陽的其他老親王?
所有人都在心裡暗猜,卻很少有人猜太后,太后平時和沁陽王形成兩派,是朝野裡的事,他們這些將士只負責打仗,聽命於上級,基本碰不到朝中大事。
上級說什麼,他們就聽什麼,況且太后平常在人前表現得很是慈祥,也算深得民心,那王宮裡的事情,就是傳出去,別人也當是野史,茶餘飯後談完就忘了。
無論從古還是至今,皇家的事向來都是皇宮裡的秘密,天下百姓能什麼些什麼,大多是以訛傳訛罷了。
所以現在,將士們既是悲痛,又是憤怒,全都提起武器,準備找人拚命,卻又不知道找誰拼。
沁驚鴻眼眸輕閃,沉思半晌後,緩緩走到眾人面前,將手中寶劍高舉,大聲道:「沁陽王出事,皇上一定會來沁陽任命新王,我們除了要保護皇上的安全,還要防範外敵。眾所周知,此次沁陽王在北齊獲得許多財寶,如此多的財寶,有人會讓他們安全帶回沁陽?也不排除山賊行刺的可能,但小小山賊,何能行刺武功高強的王爺,那行刺的人,必定是頂尖殺手,且背後一定有主謀。」
「對,幕後一定有主謀,那主謀一定是北齊帝。」
「咱們沁陽王這次贏了北齊帝那麼多寶物,名場天下、萬眾矚目,北齊帝肯定眼紅,而且不甘心,沁陽王一定是北齊帝派人刺殺的。」
「聽說咱們王率領萬獸歸來,氣勢恢宏,怎麼可能被刺客輕易殺掉,我不相信。」
「你這麼一說,我也覺得,沁陽王經歷大大小小的刺殺無數,這次還有萬獸護身,怎麼可能被行刺?」
「但這是大將軍傳的消息,難不成大將軍還會騙人?」
「我相信大將軍,大將軍為人正直,絕不會騙人。」
「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力保護好沁陽,維護沁陽安寧,以慰王在天之靈。」
說著說著,眾將士又悲憤起來。
見眾將士皆一臉悲憤的模樣,沁驚鴻心裡陡地一疼,誰說驚羽不得人心?要是他真如母后那樣殘暴嗜殺,這些人又怎麼會真心為他哭?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不趁此機會佔領王宮,替母后奪得政權,母后只有死路一條。
他絕不會讓母后死在驚羽手裡,絕不。
想到這裡,男子猛地揮手,朝眾人凌厲看去,沉聲喝道:「所有將士,跟本將去廣場,隨時聽侯待命。」
「是,大將軍。」
將士們一聽,全都猜到,沁陽要變天了,要出事了,要不然大將軍也不會將他們調走。
不一會兒,一隊隊將士威武雄壯的列隊前進,迅速朝王宮急奔而去。
青鳳宮裡,在諸位大臣皆離開去佈署之後,左相朱林一個人躬身進殿,朝太后拜道:「臣參見太后。」
太后微微抬眸,淡淡掃了眼面前雖年屆四十,卻如三十一般的俊逸男子,朝身後的連翹使了個眼色,連翹立即領著眾宮女退了出去。
眾人一走,朱林便深情的凝望向太后,輕聲道:「晴兒,驚鴻已將將士調往王宮,同時,我已經命人前去扶風城攔劫,希望這次能將他們一擊擊殺。」
太后緩緩起身,心裡突然有些沉悶,臉色有些不太自然,輕柔的道,「辛苦你了,阿林哥。我只怕沁驚羽他領著萬獸殺進宮,到時候,咱們十萬大軍能不能對付他。」
「所謂的萬獸,不過幾千頭猛虎雄獅而已,如果十萬將士連這些動物都對付不了,也不配守護沁陽。到時候咱們可以遠攻,將它們團團圍住,格殺勿論。」
朱林一雙黑眸透著濃濃的精明,與平日在朝廷上的安然大相逕庭。
太后看了面前男子一眼,他真的很會偽裝,兩人在一起多年,他從來沒露過馬腳,倒是她,時常會因為思念他忍不住主動找他。
男人有時候理智起來,會令人瘋狂,有時候瘋狂起來,又會令人招架不住,朱林就是這種人。
太后聽了朱林的話,鳳眸輕瞇,點頭道:「這次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況且,我還有未使出的殺手鑭,我就不信他敢拿我怎麼樣。」
她早就有造反之心,又怎麼會不替自己準備好退路?
萬一她真的失敗,她就將殺手鑭抬出來。
看著太后長吁短歎的模樣,朱林忍不住伸手撫向她的臉,眼裡是滿滿的關切和深情,「晴兒,你別害怕,萬事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不讓你受傷害。」
太后輕抬鳳眸,感動的看著面前的男人,一頭撲進他懷中,兩人緊緊相擁。
不一會兒,兩人已經擁到那雕花玉榻上去,太后媚眼如絲,模樣嫵媚,將身上的男子勾引得死死的。
哪怕是個半老徐娘,她的魅力也不減當年,甚至比那些年輕女子還遭人疼。
如此溫柔可疼的女人,更加激起朱林的保護欲,登時,整個大殿響起男女沉悶的申吟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