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木動了動唇,說:“雲姨,你幫我好好照顧她,我等她情緒穩定了,改天再來看她。”
許嘉木從醫院出來,並沒有著急上車,他靠在車門處,點燃了一根煙,抬起頭,望了一眼韓如初所在的病房。
北京初春的風,依舊很冷,吹過的時候,帶著刺骨的寒。
許嘉木抽完一根煙的時候,手都已經凍的冰涼。
他將煙頭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裡,搓了搓手,正準備打開車門的時候,兜子裡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許嘉木停了動作,摸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神情頓時愣怔。
手機在掌心裡震動了好大一會兒,許嘉木才按了接聽,屏著呼吸,將手機舉到了耳邊,舔了舔唇,開口:“怎麽了?”
電話裡沉默了片刻,傳來了陸瑾年的聲音:“下午六點鍾有沒有時間?”
“有。”
“那,一起吃個飯?”
“好。”許嘉木應完,又問:“老地方?”
“嗯。”陸瑾年輕聲應了一句。
兩個人瞬間變得有些沉默,隔了一會兒,許嘉木聽到陸瑾年那邊傳來了敲門聲,緊接著是助理的提醒聲:“陸先生,要開會了。”
“在忙?”許嘉木先問了兩個字,隨後就抬起腳,踢了踢車胎:“晚上見面再說吧,你忙。”
“好。”陸瑾年又是一個單子音,過了片刻,掛斷了電話。
許嘉木收起手機,在車旁站了一會兒,最後就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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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瑾年一下午的會議,開的都十分心不在焉,腦海裡時不時的浮現出那封情書,以至於在輪到自己發言的時候,還因為走神,中途磕絆了好幾次。
五點散的會,陸瑾年直接讓助理先下班,自己回到辦公室裡先給喬安好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行程,然後進辦公室的休息間,換了一身運動裝,那著車鑰匙,下了樓。
約好的六點,陸瑾年五點五十便到了和許嘉木約好的地方。
那是國家體育館附近的一家私房菜,老板娘為人很熱情,客戶並不多,但是都是回頭客,他之所以知道這個地,還是許嘉木帶來的。
陸瑾年停好車,推開門,裡面空曠曠的,沒一個客戶,站在入口處櫃台裡的老板娘,立刻放下了手裡的算盤,抬起頭,笑眯眯的開口:“陸先生來了?許先生已經到了,在你們之前喜歡坐的那個位子等了你一陣了。”
陸瑾年點了一下頭。
老板娘繞出櫃台,一邊帶著陸瑾年往裡走,一邊說:“陸先生,你好久都沒來這裡吃過飯了啊,許先生倒是經常來,不過每次都是一個人,我還問他怎麽你不在,他說你在忙。”
陸瑾年“嗯”了一聲,視線落在了不遠處坐著的許嘉木身上,怕是來了一些時候,面前擺了兩個空酒瓶。
“許先生,陸先生到了。”隨著老板娘的話,陸瑾年姿態優雅的脫掉了外面的厚外套,拉開了許嘉木面前的椅子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