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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級生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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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東野圭吾 分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8-26 20:44:58 来源:搜书1

回到家時,發現玄關的感覺和平時不太一樣。在我脫球鞋時,發現是因為那裏有兩雙陌生的皮鞋,兩雙鞋都很舊。

母親一臉擔心地從客廳走出來,「有警察來家裏。」

「是喔。」我有點緊張,但沒有太驚訝。對他們來說,我是最可疑的對象,當然要徹底調查。對我來說,他們好好調查,也可以證明我的清白。

「今天在學校發現了一具屍體。」

母親聽到我這麼說,輕輕點了點頭,「聽說了,是御崎老師?」

「被人勒死了。」

「啊喲……」母親皺起眉頭,摸著手臂,可能起了雞皮疙瘩。

白天見過的刑警佐山和溝口坐在客廳的雙人沙發上,春美心愛的史努比娃娃擠在他們中間,手腳都被他們壓在下面。

「你這麼晚才回家。」佐山露出親切的笑容。

「我也有應酬啊。」我回答說。那個監視我們的刑警一定已經告訴他們,我和川合、薰一起去了其他地方。

「你的朋友對這起命案有甚麼看法?」

「不太清楚,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我的朋友都只是擔心我被當成了嫌犯。」

佐山露出傷腦筋的表情說:「我們並沒有把你當成嫌犯,對我們來說,你是很重要的情報提供者。」

「這種場面話就不必說了,有甚麼事嗎?」

「不,沒甚麼重要的事。」佐山用手拇指抓了抓眉毛上方,「你知道教室裏的瓦斯閥在哪裏嗎?」

「甚麼?」我發出反問的聲音,因為我不知道他在問甚麼。

「瓦斯的總開關。冬天使用暖氣時,不是會用橡皮管接在那裏嗎?你知道那個瓦斯閥在教室的哪個位置嗎?」

「應該在教室前方吧,有甚麼問題嗎?和命案有關嗎?」

「目前還不知道有沒有關係。」溝口冷冷地說,「所以要調查啊。」

「為甚麼要調查瓦斯閥的位置……」

在我說話的同時,佐山再度問我:「你說應該在教室的前方,可以想起正確的位置嗎?」

「你突然這麼問,我也不知道。」我用手托著臉頰思考為甚麼刑警會問瓦斯閥的位置。「升上三年級後,還沒有用過暖氣,所以我不敢斷言,但暖氣通常都會放在靠窗的位置。」

「沒錯,就是在靠窗的位置。」佐山說:「在黑板的斜下方,有一個金屬蓋子,打開金屬蓋,就是瓦斯閥,使用時,可以把它拉出來。」

「啊,沒錯,就是這樣。」

「換到目前這個教室後,還沒有使用過吧?」

「當然啊,沒有暖氣,要怎麼用?」

「我想也是。」佐山拍了兩下腿,看著我說:「命案的現場,也就是你們的教室內,瓦斯閥被拉了出來。」

我皺著眉頭,看著刑警的眼睛,「有甚麼目的?」

「不知道,所以目前正在調查。」

「兇手想要用瓦斯做甚麼嗎?」

「做甚麼?」

「比方說,一開始打算用瓦斯中毒的方式殺人。」

「原來如此,」佐山點了點頭,「那為甚麼又改成勒死呢?」

「可能覺得勒死的方法更徹底吧。」

我只是隨口回答,沒想到一旁的溝口插嘴說:「一定是這樣。你的推理能力很強,簡直就像知道真相。」

「開甚麼玩笑嘛。」我瞪著他,但對於正在偵查命案的刑警來說,我的眼神完全沒有任何威力。

「你的傷勢怎麼樣了?」佐山指著我的左手腕問。雖然他故作輕鬆,但我內心不由地緊張起來,因為我已經知道他們很在意醫療膠帶的事。

「還好啦。」我回答。

「你是昨天早上受的傷?」

「對。」

「昨天晚上洗澡拆下來之前,一直都包著嗎?」

「對,有甚麼問題嗎?」我反問他,但他完全無意回答。

「有沒有人問起你的傷勢?」

「有幾個人啊,問我怎麼了,就像打招呼一樣,所以我也就隨口回答了。」

「有沒有人要求給他看醫療膠帶?」

「這個嗎?」我舉起左手,「不,沒有人要求。」

「是喔。」佐山露出嚴厲的表情,和溝口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面帶笑容站了起來。「不好意思,突然上門打擾。日後可能還有問題要請教,到時候就拜託了。」

「我無所謂,但下次希望在學校的時候問我。」

「我們當然也是這麼打算。」佐山說話時稍稍用力。

刑警離開後,母親不停地問我警察到底問了些甚麼。雖然我有點不耐煩,但想到刑警上門找兒子,所有的父母都會擔心,所以就把剛才的對話告訴了她。

「警察在懷疑你嗎?」母親聽完後,臉色鐵青地問我。

「大概吧。」

「甚麼大概吧……」

「有甚麼辦法?因為之前發生了那件事啊。」我躺在刑警剛才坐的沙發上冷冷地回答。

「刑警問我,昨天晚上你在哪裏。」母親站在那裏,低著頭說。

我抬起頭,「妳怎麼說?」

「我就實話實說啊,你和我們一起吃晚餐,之後一直在自己房間。」

「這樣就好了啊。」我把史努比娃娃墊在腦袋下,這時,面向庭院的落地門打開了,春美走了進來,我慌忙把史努比放到一旁。

「那兩個刑警好像走了。」春美說。

「春美,妳不是在自己的房間嗎?」

「我在照顧花啊。」

「妳怎麼可以隨便跑出去?趕快去漱口、洗手。」

「我知道,不要把我當成病人。」春美氣鼓鼓地走向廚房,轉過頭對我說:「他們檢查了你的腳踏車。」

我整個人坐了起來。「真的嗎?」

「嗯,他們把罩子掀了起來,摸了摸輪胎有沒有氣。因為我在樹叢後面,他們好像沒發現我。」

「是喔……」

原來如此。我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那兩名刑警在判斷我騎腳踏車移動的可能性。從我家到修文館高中大約二十公里,只要一個小時就可以騎到。當我在思考為甚麼要調查我騎腳路車的可能性時,立刻找到了答案。也許死亡時間是在電車末班車之後的半夜。

「被殺的是那個老師吧?」春美問。她似乎已經知道御崎藤江所做的事。

「是啊。」我回答。

「那死了也沒關係,誰叫她對由希子姊姊做那麼過分的事。」

「春美!」母親用並不算太嚴肅的口吻責備她。

「哥哥,我覺得可能有人代替你報仇。」說完,春美轉身走向廚房。我無言以對,瞥了一眼母親,緩緩起身走出了客廳。

入夜之後,家裏的電話響個不停。前兩通是在新聞報導中看到命案消息的親戚,他們知道我讀的是修文館高中,所以特地打來關心,只不過他們做夢都不會想到,我被警方視為嫌犯。

然後是兩通惡作劇電話。其中一通說了一句:「你是兇手吧?趕快去自首。」然後就掛了電話。另一個是年輕女生的聲音,「謝謝你殺了那個老太婆。」這通電話反而讓人感到可怕。

父親深夜回家。雖然是家電廠商的下游承包商,但一旦成為老闆,即使家裏有刑警上門的日子,也必須像平時一樣繼續工作。

我在自己房間等待父親來敲門,做好了又要被問一大堆問題的心理準備,但等了很久,父親仍然沒有上樓。

翌日早晨也沒有見到父親。當我換好衣服下樓時,他已經出門上班了,餐桌上放著他吃完火腿蛋的餐盤。

「爸爸有沒有說甚麼?」我問正在廚房用平底鍋做早餐的母親,「妳把命案的事告訴他了吧?」

母親把我和春美的火腿蛋裝在盤子裏,若無其事地說:「爸爸早就知道了。」

「爸爸?他消息真靈通,是看了新聞報導嗎?」

「他說刑警去了他公司。」

「去了爸爸的公司?去幹甚麼?」

「好像是打聽你的情況,他們問,可不可以詳細說一下案發當天晚上,你兒子在家裏做甚麼?」

「是喔……」我有點被他們的執著嚇到了。在向家屬瞭解兇手的不在場證明時,家屬可能為了袒護而說謊,但如果同時向不同的家人問話,由於事先無法串供,就可能露出破綻。這就是他們的目的。

「爸爸說甚麼?」

「他說不必在意。」母親把火腿蛋放在我和春美面前,「他說要相信莊一,不會有問題。」說完,母親看著我。

我皺起眉頭,抓了抓耳朵。「是喔,真假惺惺。」

「哥哥,不可以說這種話。」春美用手肘捅我的腰。

我拿起叉子,刺破了蛋黃。

吃完早餐後,我打開報紙的社會版,發現第二版以很大的篇幅刊登了昨天的事件。知名縣立高中的女教師遭到殺害──差不多是這樣的內容。雖然標題很大,報導內容卻很空洞。學校方面的封口令似乎奏了效,報導中完全沒有提及宮前由希子的車禍。校長的談話──我太驚訝了,簡直難以置信。御崎老師熱心教育,經常在學校加班到很晚。昨晚應該也是在加班時遭到暴徒攻擊。我不相信兇手是校內人士,完全猜不透是誰幹的──簡直是在睜眼說瞎話。

我看了兩次報導內容,第二次時,有一個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在說明屍體時,只寫了「脖子上留下了疑似被繩子之類的東西勒過的痕跡」,完全沒有提藍色的髮帶。

真奇怪,我忍不住這麼想。

這篇報導應該是記者根據警方公佈的內容所寫,如果警方公佈屍體的脖子上繞著藍色髮帶,報社不可能不提這件事,顯然警方隱瞞了兇器是藍色髮帶這件事。到底為甚麼?因為屬於偵查上的秘密嗎?

即使我想破了頭,恐怕也找不到答案,所以我剪下這篇報導,塞進了口袋。

學校仍然瀰漫著昨天的異樣氣氛,但我們班今天仍然必須在音樂教室上課。當我走進音樂教室時,教室內頓時鴉雀無聲。西原莊一是兇手的說法似乎比昨天更強烈了。

離上課還有一點時間,我走去原來的三年三班教室。門上貼著「非請莫入」的紙,但我沒有理會,走進了教室。因為我發現那張紙上是班導師石部寫的字。

我走向御崎屍體曾經倒地的位置,是窗邊的最前方。我以為警方畫的白色人形還留在地上,沒想到已經擦乾淨了。

黑板旁的牆壁上有昨天刑警提到的收納式瓦斯閥,目前蓋著蓋子。我小心翼翼地打開蓋子,以免留下指紋,但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瓦斯閥關著,也套上了橡膠套。

兇手為甚麼把瓦斯閥拉出來?

我想了一下,但除了昨天對刑警說的,兇手試圖用瓦斯中毒的方式殺人以外,想不到任何可能性。而且仔細思考後發現,這裏是天然瓦斯,根本不可能一氧化碳中毒,難道兇手不知道這一點嗎?

我站在屍體所在的位置打量周圍,正當我覺得並沒有任何異常時,就一眼看到了異常,就在窗戶上。

教室內使用的是鋁窗,目前緊緊關閉著,窗戶的軌道上有數公分的凹陷,好像被人用力敲打過。仔細一看,在距離三十公分處,還有另一個凹陷。

怎麼會有這個?──我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就有的。畢竟我連瓦斯閥的位置都記不得,更不可能記得窗框上有沒有凹了一塊。

我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想像著御崎藤江死去的情景。

仔細思考後,就發現那個女老師遭人殺害這件事很奇妙。一個月前,她只是學生討厭的老師之一,並沒有特別引人注意,學生也不會討論她,說起來,她的存在價值和廁所的芳香劑差不多。讓她一下子成為話題中心人物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因為我點燃了導火線,所以不斷有人指責御崎藤江和學校,至於我這個當事人到底有多痛恨御崎藤江,老實說,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第一次抗議時,我內心的怒火並不是針對御崎藤江,而是我自己,當時正忘我地扮演宮前由希子男朋友的角色,盡這個角色該盡的義務。

成為漩渦中人物的御崎藤江剛好在這個時候被人殺害,該如何看待這件事?難道是之前就對她恨之入骨的人乘機發洩內心的仇恨嗎?

正當我在思考這件事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喂,你在這裏幹甚麼?」班導師石部大叫著,但他的聲音並不是生氣,而是帶著幾分膽怯。「不可以進來這裏,你、你來這裏想幹甚麼?」

來這裏想幹甚麼?──石部會說這種話,代表他在懷疑我。

「沒幹甚麼,」我站了起來,「只是來看看而已。」

「你沒碰任何東西吧?」石部仔細觀察著之前陳屍的位置。

「沒碰啦,我只是坐在這裏而已。」說完,我走過石部身邊來到走廊上。不知道是否因為聽到了石部的聲音,隔壁教室有幾個笨蛋探出頭。

走回音樂教室途中,上課的預備鈴響了。石部也跟在我身後走進音樂教室。

簡短的班會課上,石部一如往常地交代了事務性的事項。健康檢查的日期,還有升學的事。大部份學生都對命案的事漠不關心,但每個班上都會有一、兩個無法克制內心好奇的傢伙。當石部說完之後,果然有人開了口。

「命案的事有沒有查到甚麼?」是中尾。也許他覺得自己是發現屍體的人,基於這份自尊心,想要掌握偵查的進度。

石部明顯露出不悅的表情,但似乎覺得不能無視他,冷冷地說:「你不是有看報紙嗎?就是報紙上寫的那些事。」

「但是報紙上──」中尾說到這裏閉了嘴,微微轉頭看著我。也許他想說,報紙上根本沒提宮前車禍的事。

「報紙上不會刊登臆測的事,」石部似乎猜到中尾想說甚麼,明確地說:「報紙上只會刊登經過證實的事,既然沒有登,就代表並不是這麼一回事。瞭解了嗎?」

「喔……」中尾點了點頭,但他露出完全無法接受的表情。

石部離開後,教室內一陣吵鬧,但大家隨即想起我也在場,立刻再度安靜下來。

我在角落的座位托著腮,木然地看著窗外,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石部剛才說的話。報紙上只會刊登經過證實的事,既然沒有登,就代表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從口袋裏拿出今天早上剪下的報導內容。

報導中完全沒有提兇器是女生上體育課時用的髮帶,難道是因為無法斷言嗎?

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兩個小時的單元劇,勒死時,可以從脖子的痕跡斷定兇器,難道勒痕和髮帶不一致嗎?

我看著自己的左手。雖然現在手上的醫療膠帶已經拆掉了,但刑警曾經很仔細地調查。

難道是因為勒痕和醫療膠帶一致?

但怎麼可能有這種荒唐的事?兇手剛好挑選了和我手上相同的膠帶作為兇器嗎?

不,不是這樣。兇手故意使用膠帶,目的當然是為了嫁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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