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隨喜的音兒都發顫了,莫非那個宮女其實是個刺客?!莫非十六皇子已經遇害了不成!
裡面咕咚一聲,三人又聽到「哎喲」一聲嬌呼。
得,這回誰也不敢再在外頭傻站了,急急忙忙的就奔進去救駕了。
房間裡面,床上、床下,兩個光溜溜的人。
床上是一臉委屈震驚的肉包子,床下,是側倒在地身材妙曼的宮女。
看見隨喜三人進來,肉包子指著那宮女道:「我不要她伺候!快打出去!」
「是是,快,把她拉出去!」隨喜忙指著呂悅跟小馬子,此時外頭聽著動靜的嬤嬤、宮女、其它粗使太監也圍了過來。
呂悅無法,只得跟小馬子一人一隻胳膊,拉著身上未差寸縷一臉疼痛委屈表情的小宮女往外走。還好,外面幾個上了年紀的嬤嬤都在,此時忙走了進來,以李嬤嬤為首,毫不客氣的就把那個宮女給拉出去了。
「殿下,究竟是怎麼了?!」看肉包子的樣子,也不像被人捅了一刀啊!難不成他反被那個宮女爆菊了不成?
「……那個……會疼!」肉包子一臉憤恨的瞪著隨喜,「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個時男人也會疼!」
隨喜一愣,眼見肉包子表情不善,知道自己要是應晚了,肯定會被他遷怒,指不定一頓板子下去,自己命就沒了!
忙「咕咚」一聲跪下了:「殿下……奴才沒有那話兒……不知道會疼啊!」
事實教育了我們,不光處女在初夜時會疼,有些個處男……他也會疼啊。
不到次日早上,當天半夜,一直撐著沒睡的葉貴妃聽說了這一事實後,怒氣勃發,尋了個「伺候不善」的由頭,把這四個送來的宮女全發落了。
之後,她又連夜把另外兩個自己選出來的宮女叫到了她那處,秘密集訓了一個時辰,之後,二人一起派到了肉包子處。
「娘娘說了,這回定然不疼了。」吳公公眯眯著眼睛,笑得和藹可親。
肉包子抱著被子,紅著眼圈兒,裡面還轉著淚水:「你們騙人!」
「殿下。」吳公公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男人,都要有這麼一回,您看看咱家跟隨喜,就是想有,也有不了啊……」
肉包子咬著被子角兒,默默的看了看苦逼著一張臉的隨喜,又看看一臉誠信的吳公公,好半天,才勉強點點頭:「叫她們輕點兒……」
得,合著男女居然調了個個兒。
呂悅低頭忍笑,跟小馬子又到門口當門神去了,就見那兩個妹子齊刷刷的一起走了進去,不由得面面相覷起來——剛才一個都不行,現在怎麼一下子進去了倆啊?
這兩個進去,半天沒聽見動靜,過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聽到裡面肉包子舒坦的哼哼了起來,又過了一會兒,才叫起了水。
趁著送水的功夫,呂悅偷偷抬眼瞄了床上一眼,一男二女……兩邊都是衣裳不整的模樣,肉包子貌似很滿意,頭枕在一個宮女的懷裡,那個宮女正湊趣的摸著他的大肥臉,另一個則坐在他的腿邊,嘴角……一絲乳白。
靠!葉貴妃為了破自家兒子的處,都教了這些宮女些什麼啊!!
板著臉低下頭,得,連這種大殺器都祭出來了,假的已經有了,一會兒就能正式上大戲了。
果然,送了一回水,裡面繼續開工。隨喜聽著裡頭床吱呀的響動了起來,這才鬆了口氣,沖二人一使眼色:「你們先下去歇息,明日早上你們兩個伺候。」
「那師父呢?」天已很晚了,再不睡明日怕是起不來。
「明日也沒什麼大事,我下午再伺候。」
輪班啊?
呂悅二人點點頭,撚著腳尖繞到了自己二人的屋中。
二人的房間跟肉包子的正是連著的,平時都是聽著他老人家的呼嚕聲,今天晚上倒是換成搖床的動靜了。聲音雖然不大,但吱吱呀呀的很是煩人。小馬子把頭一悶,就睡了過去,呂悅的造型相對奇特一些,她把臉漏在外頭,拿被子在腦袋上面裹了個圈兒,擋住了兩隻耳朵外加半個腦袋。
迷迷糊糊之跡,隱約聽到外頭半夜似又要了一回水,之後,才傳來肉包子的呼嚕聲——看來,終於完成了成人之禮啊,可喜可賀,真是可喜可賀。
葉貴妃臉上笑容掩也掩不住,一見了肉包子就樂得把直往自己懷裡攬。
要是說昨天晚上之前的肉包子還是個純潔的小處男,現在,已經嘗過女人滋味的肉包子,再被自家身材妙曼至極的母妃抱在懷裡……怎麼可能不彆扭?
扭捏的掙扎了好半天,樂得葉貴妃放聲笑了起來,拿手指頭點著他的肉腦袋:「傻小子,你是母妃身上掉下來的肉,用的著跟母妃害羞嗎?」
肉包子扭頭,不吭聲。
「那兩個宮女要是還合用,就放到你房裡伺候著。」葉貴妃再不打趣他了,笑著摸了摸他的肉腦袋,「今年冬天就要選秀了,到時母妃再給你相看幾個大家閨秀放著,也該給你看看正妃、側妃了。」
肉包子臉上又有些發紅,彆扭的扭動著身子。
葉貴妃轉頭對邊上立著的呂悅小馬子道:「你們去一趟太后娘娘那裡,把那個盤子給他們帶著。太后娘娘要是問,就說昨天晚上尚寢局不經心,送來的人沒調教好,倒把殿下給冒犯了,後來在院子裡面又點了兩個過去才伺候的。」
見葉貴妃再沒別的吩咐了,二人才躬身應了聲:「是。」端著盤子退了出去。
一路上低著腦袋向太后的慈恩殿行去,路過東宮時,再見一隊人馬走了出來。
當頭的那人身上穿著既非侍衛的服飾,又不是朝中大臣的衣裳,倒像是世家子弟的錦衣華服。那人生著對桃花眼,一身的放浪不拘,怎麼看怎麼像是個紈絝子弟。
只掃了兩眼,呂悅就再低下頭。這些日子她對於宮中的男性成員有些過敏,生怕再遇著個像八皇子那樣的直轉彎可就要了親命了。
一路走到慈恩殿,路上倒是順利,二人通報後,就被帶著直直進了太后的宮中。
收下東西,太后果然開口問道:「聽說昨日送到十六那兒去的四個宮女不大妥當?」
二人磕頭,學著葉貴妃的話道:「娘娘說,那四位姑姑有些不經心……所以才送了回去。」
太后眉頭微皺,想起十六皇子那圓潤的身材,只當是宮女發現肉包子他老人家身上救生圈套著游泳圈兒又加上一層麵包圈兒的樣子實在不好看,這才輕慢了起來。
點點頭,又問道:「後頭可又有人伺候了?」
二人又道:「娘娘點了兩個院子裡伺候的姑姑伺候的殿下,說是之後就把那二位姑姑給了殿下。」
太后這才舒了口氣,神色緩了些,點頭道:「倒是委屈了他了。」說罷,點了一下葉女史道,「把哀家昨日預備的東西取來,讓他們給小十六帶去,再拿兩對鐲子,兩隻釵,送給那兩個宮女。」說罷,又笑著看向二人,「你二人可是伺候十六的?」
「回太后的話,奴才們是伺候十六殿下的。」
「拿兩個荷包給他們,小人家家的,過個年,又得熬夜,也是辛苦他們了。」
葉女史點頭退下,沒一會兒帶著兩個手中托著盤子的宮女回來。
二人一人接了一個,之後,葉女史自己上前兩步,走到二人面前,先往小馬子手端著盤子的手中塞了個荷包,又把另一個拿著,塞到了呂悅懷中。
呂悅一愣,下意識抬眼向她看去,正跟那對鳳目對上,平素板著張臉孔,臉上、眼中沒半點兒波蘭的人,此時竟眼中帶著絲捉狹的笑意:「好好收著,可別掉了。」
……想起那日她拿拳頭揉自己太陽穴,又罵自己是豬時的模樣,呂悅不爭氣的臉上一白,兩腿一軟,手上的盤子險些沒拿住,就覺得手中一輕,葉女史不動聲色的替自己托了一把,隨即又把盤子重心放回自己手中,這才退了回去,側身道:「這兩個孩子看著身單薄,只怕拿不太動這些。」
「這倒是了。」太后這才又細看了看小馬子二人,點頭笑道,「叫兩個人跟著,送這兩個孩子回韶華殿去。」
「多謝太后恩典。」
小馬子同呂悅,再連同兩位太后處的粗使太監,一路四個人低頭斂氣的由西向東移動。宮中自那回刺殺事件、龍十四偷內衣事件後,侍衛巡查就四處亂躥,幾乎走上十來步就能遇著一隊,特別是東宮這邊、皇帝的中宮那裡,以及太后慈恩殿週邊、葉貴妃等要緊得寵妃嬪的宮殿。
四人一路回到了韶華殿,見太后特地賞賜了東西下來,葉貴妃樂得宛如陽春三月的春風似的,也大方的打賞了兩個荷包下去,又叫人把玲瓏、玉墜二人叫來——正是頭天晚上伺候肉包子的那兩個宮女。
兩個宮女跪下謝恩,口中說著必好生伺候十六皇子等語。
這兩個宮女一個十五一個十六,正是如花兒、朵兒似的青春年紀,竟就這麼插到了這一大坨小她們三四歲的肥肉上面去了,還真是浪費啊……
跟著肉包子回到了後頭,呂悅和小馬子得空回了一趟房間,進門兒之後,小馬子就一臉興奮的掏出他的那個荷包來,一聲驚呼:「呀!竟是金珠子!!」
呂悅一愣,也連忙掏出了自己的那個細看了眼,看到滾到自己手中的那兩個圓潤的東西,囧了一囧——金珠子?這分明是兩隻金豬!
心中突突跳了兩下,手掌一合,把那一對惟妙惟肖的小肥豬又塞回了荷包裡頭,向小馬子手中的小金豆子看了一眼,大小跟自己的差不多,都是小拇指大小,渾圓的兩粒,上頭只有幾條簡易的形狀,是個荷花含苞的意思。
與自己這對比起來……無論是造型還是模樣,都要差了幾分。
這對金豬……莫非是他們給拿錯了?
心中剛如此想著,猛的想起了那張美貌動人的死人臉來了!「……你腦中裝的是豬油嗎?!」
是了!一定是那傢伙故意塞了對豬進來的!
得了金子後的雀躍之情一掃而空,呂悅轉身開箱,把自己的荷包收了起來,又跟小馬子道:「快些收起來吧,要是銀的也就罷了,金的有些個打眼。」
小馬子連連點頭,其實他們二人也知道,上頭的那些大太監們,肯定能得著更好的東西,連珍珠寶石金銀首飾也是有的。可二人年紀太小了些,這些東西不是他們這個歲數能收得起的。
肉包子自從開了葷,小人家家的,哪裡忍得住?
呂悅跟小馬子開始了輪班的生活,每天半夜,反正得有一個守在屋門口聽牆根兒。貌似那兩個由葉貴妃調教過的妹子還是很善於學習的,反正這兩天有時是一天一個,有時乾脆兩個一起進去,每回裡頭必要折騰上一個時辰左右,完了事,兩個妹子是不能陪著肉包子過夜的,洗漱穿戴完畢後,就得各回各房。
同一屋伺候的另外兩個宮女,此時也漸漸被呂悅他們幾個太監把活兒接了過去,畢竟,肉包子怎麼說也是皇子,細緻點兒的事情自然要宮女來伺候,可平時還是叫太監們跟著好些。
眼見著就到了正月底,次日就進了二月,皇子們的學堂也要開課了。
葉貴妃今天白天可是說過了,喜歡這兩個伺候就讓她們先伺候著,可不能耽擱了白日裡的事情,白天不許肉包子見宮女!就是晚上,除了正月裡這幾天外,之後也只能不能夜夜如此,要間歇有度。
裡頭的大床正在吱呀作響,隱約還能聽見裡面的說話聲,多是女子的聲音,只偶爾肉包子才說上兩句。但離得有些個遠了,聽不大清說的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