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江離走過來揉了揉薑半夏的腦袋。
薑半夏不明所以地歪頭,並不知道自己剛剛那句話問出來到底有多「孝順」。
“雙雙呢?”時禮看著薑半夏,突然想起來,於是開口緊張地問,“雙雙還好嗎?她沒事吧?沒有受傷吧?”
時禮到現在眼前還能浮現出剛剛所見的那一幕。
薑秋穗在她的眼前快要被車撞到。
“姐姐沒事。”薑半夏遲疑了下,“就是就是”
話沒說完,病房的門就被輕輕敲了下。時禮朝著門邊看過去,一顆小腦袋探出來,圓溜溜毛躁躁。
時禮從沒見過這樣的薑秋穗,小手扒著門口,眼神裡看起來有些局促,也有一些不安。
時禮沒有讀心術,但她看得出來,薑秋穗現在狀態很不好。於是她揚起一個笑容,對著薑秋穗招了招手:“雙雙。”
雙雙摳了摳門框,猶豫了下,朝著時禮走過來,邁著小碎步,來到了時禮的病床邊。
時禮用沒有扎針的那隻手牽住薑秋穗,溫和地開口:“沒事吧,雙雙?”
薑秋穗搖了搖頭,眼神往時禮頭頂的吊瓶上看。
時禮捏了下薑秋穗的手掌心,“姐姐沒事,不擔心,好嗎?”
薑秋穗本來是不想哭的,她一直都沒哭。可是聽到時禮這樣說,她的眼淚一下就止不住了。被安慰的時候,眼淚就會變得不聽話起來。
於是時禮的手背上落下一點溫熱的水跡,漸漸地,這一場屬於小孩的雨變得大了起來。薑秋穗的哭聲也響亮起來,她抽抽噎噎著講話:“對不起,時禮姐姐,對不起哇我不該跑出去的都怪我”
小姑娘哭起來的時候,時禮的心臟就跟著抽搐。
她很想擁抱薑秋穗,但她還沒辦法,於是只能伸手緩和地撫摸著薑秋穗的頭髮,然後用指腹抹掉薑秋穗落下來的眼淚。滾燙的淚水灼燒了時禮的心臟,疼痛無比。
“不是雙雙的錯,不用道歉。”時禮揚起笑容,抬起手臂做了一個強壯的動作,“我現在很好哦,超級健啊!”
手臂高抬的一瞬間,時禮感覺到一種肌肉被拉扯的感覺。她不受控制地疼叫一聲,緊接著在心中暗道不好。
果然,當她看向薑秋穗的時候,小姑娘臉上寫滿了擔心和緊張。
薑秋穗說:“很疼嗎?”
時禮苦笑起來,解釋道:“有點疼,但是我很健康的!完全沒問題的!”
薑秋穗才不相信呢。
“可是”
時禮撫摸著薑秋穗的腦袋,溫聲說:“真的沒事的。而且只要雙雙沒事,姐姐也會沒事的。”
“才不是姐姐。”薑秋穗有些執拗地開口,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
“那是阿姨?”時禮自我調侃著笑起來。
薑秋穗抿緊唇,不肯繼續開口了。
她只是這樣,抱著時禮的手臂,用力地將自己的臉蛋貼在時禮的手掌心裡。
薑秋穗依偎在時禮的掌心裡,剛剛哭過的眼睛又濕潤了起來。
“雙雙你就放心吧。”坐在一邊看護的江離向薑秋穗解釋情況,“時禮只是因為大腦過於緊張而昏過去了,現在打的吊水也只是為了保持營養打了一些葡萄糖,身上的酸痛大概是因為撞擊的原因。除此之外,真的沒有別的問題。”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子根本不會聽懂江離在說什麽,比如薑半夏,她聽到姨奶奶說了一堆話,總覺得這些字眼拆開來她就能夠明白這漢字的意思,可要是這些字句湊到一起,她又覺得搞不明白了。
但薑秋穗能夠聽懂,她認真地看著江離,明白江離眼神中的確定後,又看了看時禮,像是觀察什麽神奇生物一樣看著她,看了好久,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你醒了。”宋時微推開門的時候,看到時禮,愣了下。
“嗯。”時禮頷首。
“睡了快三天,也該醒了。”江離打趣地說。
“三天?”時禮瞪大眼,不敢置信,下一刻就是想要去拿手機。
“做什麽?”宋時微問。
時禮慌亂地解釋:“那個我還沒有請假,工作上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完。而且——”
“好了。”宋時微不爽快地伸手捂住時禮的嘴巴,時禮的眼睛微睜,看著女人。
宋時微面色冷然:“公司老板就在你面前,你還想跟誰請假?還有,你覺得我是那種壓榨和奴役員工的人嗎?你都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還要讓你去上班?”
時禮被宋時微給凶到了。
她第一次見宋時微這麽凶的樣子。
她眨眨眼,噢了一聲,在宋時微把捂住她嘴的手抽離的時刻,她竟然有一瞬間想要舔上去,留住她掌心的衝動。時禮也很想這樣捂住宋時微的唇,在做特別的事情的時候。如果是這樣的話,宋時微的聲音大概會很美妙。肆意後的壓抑是最快樂的瞬間。
“閉上你的腦子。”宋時微惱羞成怒地說。
時禮嚇了一跳,抬頭看著宋時微,這一刻有一種被女人給看破的感覺。
“事情調查得怎麽樣?”江離問宋時微。
宋時微冷笑一聲:“蓄謀報仇罷了。上次那件事後,她老公工作失誤被開除了,行業內找不到工作,整天在家酗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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