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慧嫻摸了摸肚子,心中暗道:“孩子你是不是也很討厭面前的這個人。”,邊用水漱了口,繡帕擦拭了嘴,這才故作驚訝的問:“夫君,你要遠行?”
季峻熙先是將她拉了過來,撫著她的背,想讓她舒適些,她順勢將他的手握住,再次問道:“夫君可是要出門?”
季峻熙反握住她的手,道:“天下大旱,明天不得不去。”
她低下頭,彷彿極度的不舍,心中卻在想著,明天都要出門了,卻在最後一天告知她,這是怎樣的防備,心中越發的忌憚。
最後她還是抬起了頭,道:“那夫君一定要注意身體,妾身讓柳氏同你一道去吧,出行在外沒人照顧夫君,妾身很是擔心。”
前世,季峻熙出門在外並沒有帶侍妾在身邊,這是這一點讓那女人輕易的就近了身,倘若這次讓被教訓過了一次喜鵲跟在他身邊,就算起不到關鍵作用,但也是好的。
可是季峻熙卻皺起了眉頭,今天他是厭惡了喜鵲了,更不想提帶她出門了。
蘇慧嫻如何讀不懂他臉上的神色,柔聲說道:“夫君,喜鵲今天已經被訓斥過了,她是太過於欣喜才失了態,畢竟還是年輕。”
他聽到她的勸解依然有些不悅:“年輕?她應該跟娘子一般的年紀,娘子這般的賢慧,她只不過是個奴僕,別太放縱她,你要記得你是正房大奶奶。”
蘇慧嫻心中暗嗤,纖長睫毛下的眼眸閃過一道光,希望以後他也要記得她是正房。
季峻熙見她這般不說話,只當她覺得委屈了,道:“為夫知道你好,那就帶上柳氏。”
聞言蘇慧嫻抬頭笑了開來,惹得季峻熙又想湊了過來,他的妻子怎麼變得如此的誘人?
可她不慌不忙的推開他,道:“夫君早點休息,明天還要出門,妾身幫夫君收拾東西。”
季峻熙想了想還是放開了她,讓她忙去了。
她一轉身,卻大吸一口氣,伸手摸了摸肚子,在那個人身邊,無論如何她都覺得萬般的不適。
當晚,無論蘇慧嫻收拾的多慢,還是要回到房中躺到那人的身邊,萬般躊躇的爬上了床,雖然她現如今懷著身孕,他也不能動她分毫,可是她就是不願!
季峻熙躺在床上,衣衫半掩,髮絲還有些潮濕,已是沐浴過了,白皙光滑的胸膛露出了一些,在燈光下閃耀著溫潤的光芒。
蘇慧嫻撇過頭,心跳卻不爭氣的加快了,從小到大她也只見過他一個人的身體,如今性子有些變了,可仍有些矜持。
季峻熙見她回來了,放下手中的書,往旁邊讓了一些,招著手讓她過去。
她只能一步一步向床走去,心中雖是不願卻還要違背心意,可是在床上的季峻熙眼眸中卻有著萬般期待。
雖是這位妻子是皇上賜的婚,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心中不願他還是八抬大轎將她娶了回來。
本以為左丞家的女兒想必是鋒芒畢露,因為他曾經看過一自傲的女子將一下人狠狠鞭打,旁觀的人卻不敢上前,聽到旁人的言談,才知道那跋扈的女子是左丞的二女,雖然他娶的是長女,但他想親生姐妹性格又能相差多少?
卻沒想到那蓋頭下的人卻端莊秀麗,沒有因為繁瑣的禮節露出一絲的不耐,本以為那是她的偽裝,可他的妻子表現的讓他覺得乏味,永遠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在寢房之外從不表現出親昵,彷彿就是兩個陌生人,臉上如戴著面具一般。
就算在房間裡也是有禮的,連在床上都是那般的忍耐,真真讓他失望,雖心中尚有憐惜,可他不禁的問自己,真的要如此乏味的過一生?
可是他卻突然舉得一切都峰迴路轉了,自從懷孕之後,他的妻子變得嬌羞,變得柔弱,變得會吃醋,變得慵懶,這一切的變化都讓他心中喜悅。
再看眼前雖穿著白色裡衣,但渾身卻充滿特殊氣質的女人,淡褐色的雙眸有著水光,更顯無辜,不禁的吸引人的目光。
蘇慧嫻覺得看著的目光變得越發的灼熱,心中卻是一跳,這人不是一向對她沒有過多的欲、望?不是嫌沉悶,呆板?連上次在書房也是因為他受人撩撥,而自己正好撞見了,才有那麼一回,這是怎麼了,她這般的慌張卻如同小鹿般的慌張,更是讓他眼熱。
季峻熙最終還是伸手將她拽到身邊,雙臂摟住她依舊纖細的腰肢:“走的如此的慢,也不拍著涼。”
他身上的熱氣,通過薄薄的衣衫傳到她的身上,越發讓她覺得變扭。
“嬤嬤讓我小心點。”言下之意,走路都是如此的小心,更不可能做某些的事情了。
季峻熙彷彿沒有聽懂她說的話,濕潤的嘴唇在她白淨修長的後頸上印下了吻,連綿而急迫。
“夫君……”蘇慧嫻沒想到自己穿得如此的嚴實還能入了他的眼,低下頭想要躲開他。
卻讓他越發的急切,本還在腰間的手掌也往上攀爬著,手指更是解開了她的衣結,另一隻手直接撩起衣服伸了進去。
肌膚相接的感覺讓蘇慧嫻越發的著急,現在還懷著身孕的她怎麼能抵抗了他,只能說著:“夫君,有了孩子,不可以!”
季峻熙一邊吻著她,邊解著她的衣服,聲音含糊的說著:“我會小心的,不會有事的。”
就算蘇慧嫻用手拽緊了衣服,依舊還是被他脫下了一點,白淨光滑的肩膀都露了出來,他也隨之吻了上去。
雙手更是隔著肚兜抓住了她的柔軟,聲音低靡的說:“娘子這裡變了哦。”雙手更是準備將那礙事的肚兜去掉。
“咳咳。”此時房外卻傳來刻意的咳嗽聲,“大爺,請慎行!”李嬤嬤的聲音傳了進來。
季峻熙自然不想管她,繼續吻著蘇慧嫻,而此時蘇慧嫻的眼中急得要逼出了淚,就算重生她也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
“大爺請慎行!”李嬤嬤的聲音不屈不撓的傳了進來,成功的讓季峻熙挫敗的放開蘇慧嫻。
一得到自由,她就將衣服穿好,往旁邊挪著,臉頰卻是泛紅,眼中水光更勝。
季峻熙平復了心情,有些愧疚的看著慌張的她,他真的是過分了。
這時蘇慧嫻心中雖是難堪,但仍開口道:“夫君,都是妾身不能伺候,要不夫君還是去柳氏的房中吧。”現在季府中也只有喜鵲是名正言順的妾了,只能去那了。
可是季峻熙拒絕了,再次將她摟到懷裡,感覺她渾身僵硬,心中也是後怕不已,要是剛才傷了孩子,該如何是好?
“為夫方才失態了,不會了,我們睡吧。”拉過被子,隨她躺下,蘇慧嫻不安的在他懷中躺著,聽著他的心跳逐漸的平穩,心中稍鬆了一口氣,她從未看過他如此的激動。
季峻熙也是不解,今晚怎的是如此的魯莽,如同未嘗過情事的少年一般。
蘇慧嫻閉著眼,直到他的呼吸變得規律沉重,這才稍稍張開了眼睛,剛才她無措的真想昏死過去又或者與這人撕開臉面,可是肚子的孩子他還小,還需要庇佑,一切都還未到時機。
看著眼前這張英俊清雋的臉,曾經讓她那般的癡迷,傻傻的付出,看不清真相,想著心中又是一酸。
雖然上一世她心中已是充滿了恨,可是這人是她的夫君,她曾經當做天的夫君,曾經那般的溫柔的對她,讓她真的以為他們會真的白頭到老,子孫滿堂。
現如今他又是這樣毫無防備的睡在她的枕邊,剛才更是情意濃濃,可是不久之後呢?她不知道會不會還同上一世那般一樣的軌跡,唯一肯定的是,她的心變了,她只愛腹中的孩子,其他人與她何干?
勞累了一天的蘇慧嫻最終還是睡下了,只是她不知道她睡著之後,慣性的朝那溫熱的懷抱靠了過去,身邊的人也自然的伸臂摟著了她。
季峻熙先行醒來,只有她才會睡覺的時候靠著他,見天色尚早,轉過身看著她平靜的睡臉,為何自己以前從未覺得她是如此的動人,比某些女人純粹多了,忍不住印下了一個吻。
輕聲起身,他也是知道昨天確實嚇到了她,連睡覺時都皺著眉頭,實在不忍心吵醒她。
李嬤嬤她們看見季峻熙衣衫不整的從房間出來,吩咐她們在別的房間梳洗,寫了一張字條,就走了。
等蘇慧嫻醒來的時候,季峻熙一行人都出了城門十裡外了,她聽到李嬤嬤說的情形,再看了看手中的字條:吾妻,等為夫。
她嘲諷的一笑,將字條隨手放在一邊,這才一晚,人如會變?
再看李嬤嬤,她不禁有些赫然:“多謝李嬤嬤。”
鴛鴦一驚,為何大奶奶要同李嬤嬤道謝。
卻聽李嬤嬤說道:“這是老奴該做的,也是大爺不該做的。”
聽到她的話,蘇慧嫻想到昨晚他一臉挫敗的神色,心情也愉悅了不少,問道:“李嬤嬤,我可以出門嗎?”
李嬤嬤依舊一本正經的說:“不可以。”
這回輪到蘇慧嫻挫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