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态度也客气了不少,挽过她的手臂。
“那下次聚会,你也一起来吧,到时候让叶二去接你。”
成年人世界里的“下次”是个很含糊的词,比起具体的约定,更像是某种客套话,姜筠先点头答应了下来,免得让对方尴尬。
“好啊。”
她这边刚应下,不远处的陈琎转头看了她一眼。
“你长这么漂亮,确实是叶二喜欢的款,他之前谈的女朋友也是你这类型的,不过后来去了美国留学就分手了,去年才回来。”
姜筠恍然,难怪她和陈琎在一起时,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们俩还真挺般配的,我是说你的性格能压得住他。”
俞诗荞说完又看向陈琎,寻求认同,但他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话僵在那,姜筠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幸好酒店的工作人员过来询问是否现在需要把行李送到客房,这才打断了此刻的话题。
姜筠连忙说:“那你们先上去休息一会,等你们休息好了,给我们打电话。”
“对,你们先去休息,我手机24小时开机的,待会联系我就行。”
阿黄点头,配合地晃了下手机。
这里是五星级酒店,姜筠和阿黄的住宿自然没有这么高的配置,但选的酒店离这也不远,开车就十来分钟,主要还是为了配合他们,方便他们随叫随到。
眼看着俞诗荞和陈琎已经进了电梯,姜筠和阿黄也准备离开。
忽然,身后传来俞诗荞的说话声。
姜筠听见她问陈琎:“阿琎,你觉得呢?”
“什么?”
“叶二和姜筠是不是很合适?”
但下一秒电梯门关了,姜筠没有听到他的答案。
下午三点,瑶甘的太阳还跟正午一样猛烈,走出酒店,姜筠晃了晃脑袋。
想起这短短一个小时内发生的事,姜筠仍觉得不可思议。
她打开叶弨的对话框,本想说点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还是等回去之后见面再和他说清楚吧。
她一直没说话,阿黄以为她心情不好,立刻安抚她,拍了下她的肩膀。
“那位陈先生说话是有点难听,你还好吗?”
姜筠摇头,如实说:“我没事啊。”
“真的?”阿黄不相信。
“当然,”姜筠笑道,“不是你和我说的吗,做这一行什么人都会遇到,只要降低自己的心理预期,就不会轻易被影响情绪了,不要因为对方的一言一语就否定自己,就算对方怎么羞辱你,贬低你,你也不要当回事,因为这是他个人的评价,不代表你就是这样的人。”
阿黄没想到这么久之前他说的话她都还记得,一时还有点感动。
他一直以来都把姜筠当自己妹妹,看到她受委屈,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工作嘛,没有那么顺心的,只要能挣到钱,其他的都不重要。”他还在苦口婆心地宽慰她。
“放心,我真的没事。”姜筠再次和他强调。
她不是在强颜欢笑,也不是故作豁达。
很早之前她就发现了,人只会被自己在乎的人伤害到,你越在乎他,越容易被他伤害。
因为你对他有期待,当他与你的预期违背时你才会觉得难过。
但显然,她对陈琎,不存在以上两种感情。
她对他既没有期待,也没有感情。
很快,她又想到了温礼昂。
烈日当空,太阳炙烤后背,她想到了他塞在她背包里的浅色药包,他那么细心地把药板的每一个尖角都修剪成圆的,避免她取出来时被划伤手。
他贴心到了这种程度。
连邹淑玢都无法做到这种程度,但他却会留意到。
姜筠又想到了覃仪,他对她应该也是那么好吧。
或许,比对她更好。
情绪似乎又掉进漩涡,她喉咙有些干涩,正想着,阿黄把车开了过来,上了车,姜筠坐在副驾驶座,有些魂不守舍。
十五分钟后,车到了终点,这十五分钟,是五星级酒店和路边两三百一晚的酒店之间的距离,也是她和陈琎之间的距离。
停好车,姜筠和阿黄推着行李箱去办理入住。
阿黄凑近和她小声说:“姜筠,你觉不觉得这一对不太像情侣?”
“怎么说?”姜筠愣了愣。
“你没发现吗,他们一点都没有情侣那种黏糊的劲儿?在车上两个人坐得离得那么远,手都不碰一下的,话也没说几句,我和我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都不带这样的,而且,他们订的还是两间房,不是说都快要订婚了吗,竟然还分开住?”
姜筠还真没留意到,不过还是打住了他的话。
“你别太八卦。”
讨论客人是大忌,要是被对方听到就得被投诉了。
“我也就和你说说而已,当他们的面,我肯定不敢说,”忽然,阿黄想起了什么,问她,“对了,那你和那个姓叶的是男女朋友?”
姜筠更是迷惑,眼睛瞪得浑圆:“你觉得呢?”
她以为阿黄还是比较了解她的,怎么连他都这么问?
“我觉得不是。”
“那你还问?”
阿黄和她解释:“刚才看你们聊天那劲儿,我真以为你和那个姓叶的在一起了。毕竟你哥昨天晚上问我,我还说你没有男朋友呢。”
要是说错了,他改天得去解释一下。
可姜筠却愣住,握着拉杆的手骤然收紧,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他问的?”
“嗯。”阿黄点头。
“主动问的?”
“是啊,”阿黄认真回想,“我昨天去给你送相机,在小区门外看到他了,就聊了几句,他问我,你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接你下班,我吓一跳,我寻思你哪来的男朋友?看你俩的互动,也不像啊。”
阿黄一直觉得自己挺有眼力见儿的,可连他都没发觉,那应该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姜筠状态不对,阿黄碰了下她的手臂,问:“怎么了?”
“没事。”
进了电梯,门关上,姜筠连楼层数都忘了按。
她脑海里还在回想阿黄刚才说的话。
她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温礼昂会这么问,为什么他会关心她有没有男朋友。
他在乎吗?
如果在乎,又是因为什么?
很多谜团盘踞在大脑里,即便这些谜团都指向同一个答案,可她却首先排除了这个答案。
她只觉得她越来越不了解温礼昂。
回到酒店,她没有洗漱,打算靠在沙发上睡一会。
她今天早上七点多就醒了,这会又困又累,尤其大脑还处于过载状态,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刚垫好枕头,手机就弹出消息,噔噔噔,响个不停。
原来是阿黄给他们四个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