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存在明显的分界点,他对姜筠的占有欲是出自兄长的关心,抑或是其他的原因,他需要辨别他对姜筠的感情。
他需要对姜筠负责,不能因为她单方面说喜欢他,便轻率地下决定。
人不能轻易地被**驱使,不能全然被荷尔蒙支配。
他太了解姜筠,她直率又任性,做事不计后果,她考虑的只是“她喜欢他”这一个问题,但他需要考虑的不仅是他自己的感情,还有在一起以后他们要面对的问题,以及如果分开后他们该怎么相处的问题。
他认为他还有足够多时间去思索,去考量,直到姜筠大学交了男朋友——
想到陈琎的名字,温礼昂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
他不愿再往下想了。
烟瘾被勾起,香烟却没有随身携带,温礼昂仰头望向夜色深处,胸腔止不住地上下起伏。
心情尚未平复,有出租车在前方停下,一个背着黑色相机包的人正急匆匆地从车上下来。
是认识的人。
温礼昂视线稍顿。
阿黄是来拿相机给姜筠的,没想到在楼下竟遇到了温礼昂,他眼睛亮了亮,还没走近就热情地喊了声:“哥!”
“来找阿筠?”温礼昂看向他手里提着的相机包。
“是的。”
“这么急?”
现在快十一点半了。
阿黄望向手上的物品:“是啊,特别急,她相机落在公司了,幸好我想起来,不然就麻烦了,明天十点半的飞机呢。”
本来姜筠让他明天直接拿去机场的,他担心自己明早也忘带了,赶紧连夜给她送过来。
“十点半的飞机?”温礼昂抓住了他话里的重点,眉头皱了皱,“去哪?”
“姜筠明天就要出差了,你不知道吗?”阿黄愣住。
温礼昂迟疑了片刻:“她还没告诉我。”
“不是吧,这次估计要去挺长时间,姜筠竟然没有告诉你,可能是怕跟你分开这么久舍不得吧。”阿黄兀自猜测。
温礼昂但笑不语。
阿黄一聊起天来,几乎忘了自己的主线任务。
“哥,你都不知道每次姜筠出差,一天起码看十次你们的聊天框,我一看她笑嘻嘻的,肯定就是在和你聊天。”
“真的?”
温礼昂嘴角弯了弯,可眼神却有些悲伤。
“当然了,绝对保真。”阿黄说得斩钉截铁。
突然想到了什么,温礼昂问:“她男朋友最近有没有来接她下班?”
“男朋友?”阿黄以为温礼昂在开玩笑,忍不住笑了出声,“哥,你开玩笑吧,姜筠哪来的男朋友?”
但温礼昂的表情太认真,他敛住了笑容,开始认真回忆起来。
“你说的是那个姓叶的?”
“嗯。”
“可那个也不是她男朋友啊,我还问过姜筠呢,她立刻否认了,应该就是普通朋友。”
“这样,那可能是我误会了”温礼昂点头笑笑。
虽然温礼昂没再说话,但阿黄这才觉得他眼底的笑是发自真心的,那笑意直达眉眼,他心情似乎好了不少。
“那哥,你帮我拿给她?我就不跑上去了。”
阿黄把相机包递给他,温礼昂注视了几秒,迟迟没有接过。
他不确定姜筠此时此刻是否愿意看到他。
“还是麻烦你去一趟吧,”温礼昂并不擅长说谎,视线望向别处,“我在这里等朋友,应该一会就到了。”
阿黄也没当一回事,呲起大牙笑:“没事,那我跑一趟,当锻炼身体了。”
温礼昂笑着嗯了声。
阿黄不是第一次来这里找姜筠,他轻车熟路上了楼,把相机转交给了姜筠,两人在门口闲聊了几句,他鞋都没换,转身又下了楼。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他想着出门那会,会不会再遇到温礼昂。
“如沐春风”,和温礼昂交谈时,阿黄常常会想起这个成语,他有时也懊恼自己怎么没多读点书,说不定气质也会稍微变好一点。
和他打声招呼就回去了,阿黄想。
可到了小区门外,那里空无一人,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刚才的交谈只是他一个人的幻觉。
—
次日十点,姜筠按照登机牌的位置,在机舱里坐下。
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阿黄的座位就在她旁边,他这会在过道里帮她放行李,等他坐过来,她给他塞了一颗柠檬糖,又问他:“那俩呢?”
听说那对情侣也是在北城出发,和他们还是同一趟航班,她四处环顾,想知道他们坐在哪。
她准备了点见面小礼物,想着可以过去打声招呼,给人留点好印象。
接下来半个月,几乎每天都要朝夕相处,她祈祷能遇到好说话的客人,这样一路上也能相处得愉快点。
但阿黄下一秒就打断了她的念想:“哦,他们坐的是头等舱,在前面呢,说待会我们下飞机后再集合就行。”
打开话匣,他又补充了句:“真的巨有钱,这次出行的车也是他那边安排好的,人家一听我们开的是别克,就说要给我们换车,我这日子也是好起来了,百来万的车也是让我开上了。”
姜筠耸肩笑笑,没搭话。
说实话她不是很愿意和有钱人打交道,或许是受某些人影响,她总觉得有钱人大多不太好相处。
她脑海里立刻想起了一个人,随后打了个冷颤。
飞机快要起飞,机舱内放起了广播,她打开背包找耳机。
只是拉链刚拉开,她发现背包最外层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浅色的应急药包。
打开,里面各种颜色的药丸被规整地摆放在一起,眼药水、晕车药、止痛药、感冒药、还有预防中暑的……
她定定地看了几秒,眼神变了变,随后把它放到了夹层最里面。
三个半小时的飞机,姜筠睡了一个很好的觉。
还是阿黄叫醒她的。
睁开眼,前排的座位已经空了,大家拿着行李排队准备下机,空姐面带笑意在门口和乘客鞠躬一一道别。
阿黄放下手机,和她说:“他们电话没打通,发消息也不回,可能这里信号不太好,待会我再联系看看。”
“嗯,好。”
姜筠木讷地应了声,刚才睡得晕晕沉沉的,反应还有些迟钝,最先唤醒她知觉的竟然是饥饿。
好几个小时没吃东西,她这会饿得肚子一直叫,等阿黄拿好行李,两人直奔机场一楼的肯德基。
点好餐,她选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
她随口问道:“他们要不要吃,需要帮他们点吗?这里人还挺多的,排队也得好一会。”
“我问问。”
阿黄拿上手机跑到外面打电话。
没两分钟,阿黄又走了进来。
“他说不吃这种垃圾食品,唉,有钱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