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那頭,一個圓臉護士擋在了一男一女面前。
男的瘦如竹竿,穿著中山裝,口袋上別了一支金筆。
女的胖如圓球,卻穿著棉質的旗袍,穿金戴銀,一扭動,身上的肉全都在抖。
“你讓開!”女的蠻橫的撥開了圓臉護士,衝向了這邊。
楊桃溪立即起來,和汪晟兩人並肩擋在了徐嘉喜面前。
周渾本來要走,見狀,也收回了腳步,和伍排長一起警惕的看向了那兩人。
“這兩個應該是那女學生的家屬。”伍排長小聲的說道,“男的和那女學生長得像。”
“也就是說,他們是衝你們來的。”汪晟皺眉。
為了救人,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現在,被救的人不領情的找上門來了,怎麽想,怎麽像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同志,同志!”圓臉護士被撥了個踉蹌,急得直跺腳,轉身就去找人,“快,叫安保員,有人鬧事。”
“在那兒!”那兩人已經看到了穿軍裝的伍排長幾人,直接撞了過來,尤其是那女人,氣勢洶洶的到了面前,胖胖的手指直接揪住了伍排長的衣領,“就是你們吧?啊!”
“同志,有話好好說。”伍排長隱忍的咬了咬牙,語氣還算溫和,“你們要找什麽人?”
“找什麽人?找的就是你們這些當兵的。”竹竿男也搶了上來,手指頭直指伍排長的鼻子,唾沫橫飛,“我問你們,你們是怎麽辦事的?”
“同志,你說的是什麽事?”伍排長壓著脾氣,依舊溫和的問。
“沒本事,你們早說啊,早說我們就找有本事的進山救人了,你們倒好,接了命令,救出來的人病的病,傷的傷,可憐我那女兒,才20出頭,一張臉就花了,全是你們的責任!”
圓球女人一手還揪著伍排長的衣襟,另一隻手胡亂的向著伍排長的臉撓去。
伍排長皺眉,下意識的往後避去。
“還敢躲!你們毀了我女兒的臉,我毀了你的臉!”圓球女人被激怒,更是不管不顧的抓撓了起來。
伍排長又氣又怒,卻又不能對這些百姓動手,一張臉憋得通紅通紅,只能被動的退讓。
“同志,你們冷靜點兒。”周渾和另一個小戰士也壓住了怒意,一左一右的上前想攔下兩人。
“快來人啊,當兵的打人了,打死人了啊。”圓球女人卻高亢的叫了起來,一邊叫,一邊抓得更快,兩隻手整個一按了快進鍵的抓撓器般。
周渾和小戰士都被氣到,卻只能忍著,護著伍排長連連後退。
“同志,有話好好說。”徐嘉喜含淚站了起來,想拉住那兩人講理。
“你又是什麽人?”圓球女人盯住了徐嘉喜。
“受傷的是我愛人。”徐嘉喜表明身份,“同志,我愛人剛搶救過,他為了救人已經失去了一條腿,他……”
“失去一條腿怎麽了?啊?我女兒,如花似玉一樣的大姑娘,臉毀了!”圓球女人不等徐嘉喜說完,衝到了她面前大聲吼道。
徐嘉喜是老師,哪裡有機會面對這樣的人,被逼得退了好幾步。
“裡面的就是那個人?”竹竿男人卻看向了重症病房裡的秦豐。
“原來在這兒!”圓球女人一聽,立即放棄了徐嘉喜,轉身就撞向了那病房的門,“把他弄出來!”
握草!
這都是哪裡來的奇葩!
楊桃溪看得心頭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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