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多了一隻大手輕輕地拍打著。
池年終於好受了許多,眨去眼角的淚花,隨之而來的便是眩暈感。
良好的習慣讓她乖乖地站在原地,刷牙洗漱完才搖搖晃晃地回臥室。
祁深看著她艱難的動作,扶著她回到床邊。
池年沒有拒絕,老老實實地坐著,隨後仰起頭看著他:“我餓了。”
祁深無奈地看著她,捏了捏眉心,便要轉身去廚房,余光卻突然瞥見了什麽,眯著眼睛看著臥室牆壁上掛著的畫。
畫框很熟悉。
她曾經拍照發給過他,裡面原本嵌著的是拚圖,此時卻變成了喻澤的簽名。
今天,她和喻澤還因為cp感上了熱搜,熱評上“辦公室戀情”五個字再次鑽入他的腦海。
祁深緊盯著那紙耀武揚威的簽名,許久舐了下唇角,轉頭看向池年:“這是什麽?”
池年茫然地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眨了眨眼:“偶像的簽名。”
祁深深呼吸一口氣,輕描淡寫地問:“我記得畫框裡之前是幅拚圖。”
池年看著簽名,想到那個被她一塊塊拚好又一塊塊拆開的拚圖,抿了抿唇,含糊地應:“我扔了。”
祁深緊皺眉心盯著她,小騙子。
拚圖明明就在樓下,好端端地放在他的書房裡。
沉默片刻,他掃了眼拚圖,最終還是進了廚房。
等到他端著熬好的粥出來時,池年已經抱著一個抱枕,靠著一個抱枕睡著了。
眼圈紅紅的,鼻尖也紅紅的,唇微微翹著,小小的身子蜷在床邊,白淨的臉頰帶著些嬌憨。
祁深看了她一會兒,走上前道:“池年。”
池年皺了皺眉,沒有醒。
祁深又叫了一遍:“池年。”
池年動了動身子,腿從裙擺下探了出來,耷在床邊。
白皙纖細的肌膚在暖色調的燈光下透著一絲說不出的曖昧。
祁深耳根一熱,喉結細微地滾動了下,匆忙移開目光。
突然想到剛剛進門時說的那句話。
也許,她的謹慎是對的。
他對她,的確不想當什麽正人君子。
深吸一口氣,祁深勉強平靜下來,俯身輕聲道:“池年,先把粥喝了。”
話音剛落,池年突然醒了過來,眼神依舊有些迷茫,隨後眨眨眼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
他已經脫了西裝外套,袖口微微挽起,眉眼好看的像畫裡的貴族,矜貴從容,清雅疏冷。
池年呆了呆,腦子被醉意塞滿,直勾勾地看著祁深。
祁深的唇微動,迎著她的視線,莫名想起當初二人那個陰差陽錯的吻,抓著粥碗的手緊了緊,一時之間,口唇有些乾燥。
“池年……”
他的話並沒有說完,池年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頰,指尖溫軟,帶著撩人的觸感。
祁深隻感覺自己腦子裡緊繃的弦斷了,理智與禁欲全數消失,下秒不自覺地緊扣著她的後首,手指穿入她的發間,難以克制地吻了上去。
池年坐在床邊,仰著頭,睫毛抖了下,看著距離極近的男人。
原來他的睫毛這麽長,比她的還長。
這個吻很輕。
像羽毛一樣,淺嘗輒止。
一吻作罷,祁深的呼吸粗重了些,耳根與唇色微紅,越發昳麗。
池年迷蒙地看著他,真誠地開口:“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好看?”
祁深一愣,意識逐漸從那一吻中抽離,旋即心裡滿是複雜。
她真的……隻喜歡自己這張臉?
沒好氣地應:“有。”當他的面說的,就她一個。
池年有些失落,“哦”了一聲,收回手,接過溫度剛好的粥老老實實地喝完,胃裡舒服了,睡意蜂擁而至。
池年乖巧地給自己蓋上被子:“我要睡了,你走吧。”
祁深:“……”用完了就讓他走?
可看著她盯著自己的眼睛,祁深揉了揉太陽穴,他最終轉身關上門走了出去。
……
池年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光大亮,太陽高升。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到被子上,池年睜開眼睛,揉了揉宿醉後微痛的頭。
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一聲,池年皺著眉拿了過來,看見屏幕上的消息時瞬間震驚地睜大眼。
林涵:【池年,你和祁總同居了??】
池年驚悚地看著“同居”兩個字,剛要三連否認:【不是,沒有,絕無可能!】
只是沒等發送,突然想起了什麽。
昨晚在包廂裡,祁深好像說……
他沒拿鑰匙,進不了家門?
隨後二人當著眾人的面,一塊離開了。
再之後……
池年呆滯地坐在床上,腦子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林涵又發來一條消息:【害羞了?】
池年看著那條消息,她害個鬼羞!
良久她驀地起身,氣勢洶洶地朝外走去。
她要好好找祁渣渣問清楚,昨晚為什麽要那麽說!
只是池年走到公寓門口,手剛剛握住門把手,一旁露天陽台的玻璃門被人推開。
罪魁禍首靠在門口,從容且淡定,只是聲音有些疲憊:“又想逃?”
第052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