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深逆著光站在陽台門口處,白襯衫在領口處隨意地解開了兩顆紐扣, 從側面能清晰看到他性感的喉結與清俊的鎖骨。
陽台門推拉之間, 隱約傳來絲絲縷縷煙草的味道。
池年愣了下。
上次見到祁深抽煙, 還是四年前創思在弄堂旁那個簡陋大樓的時候, 創思的業務被截胡,技術被圍堵,他一個人孤寂地站在窗邊, 抽著煙, 見到她後, 便輕描淡寫地把煙掐了。
之後這幾年,再沒見他抽過。
祁深直起身,朝她走了過來。
池年猛地回過神,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怎麽還在我家?”
祁深停在她身前不遠處:“想看看你會不會再裝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池年擰了擰眉, 瞪了他一眼:“上次在蘇城, 本來就什麽都沒……”
聲音戛然而止。
池年懊惱,她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祁深看著池年心虛的小表情, 目光微動。
之前只是懷疑, 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她記得自己上次說的話。
祁深忍不住揉了揉擁擠的太陽穴, 篤定地開口:“你還記得。”
池年認真地搖頭:“我不記得。”
祁深:“……我還沒說什麽事。”
池年眨眨眼滿是無辜:“我什麽都不記得。”
祁深皺了下眉頭, 看著她唯恐對方不信嚴肅地盯著對方的澄淨目光, 最終放棄爭辯這個話題:“那昨晚呢?”
池年怔愣了幾秒鍾:“昨晚什麽?”
祁深的臉色一黑,眼神危險地微眯, 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摸了我, 又親了我。”
池年震驚地看著他,耳根微熱,昨晚的畫面鑽入腦海。
他抱著她上了樓,回了房間;
小有潔癖的人幫她催了吐;
還有後來她大膽地摸了她的臉頰,以及……那個像極了做夢的吻……
池年的睫毛抖了兩下:“分明是你親了我!”
“不錯,還記得。”祁深朝她走了兩步,“所以……”
說到這裡,他的呼吸微緊,手指不覺攥了下,垂眸故作輕描淡寫:“要不要負責?”
池年神色僵滯了下,飛快地搖頭。
女孩不假思索的否認讓祁深的臉色更加難看:“你打算始亂終棄?”
池年被他強大的措辭驚呆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扁扁嘴:“祁深,昨晚我醉了。”
祁深深呼吸一口氣:“是嗎?醉了,你的手還知道摸人?”
池年的眼神胡亂瞟著,下秒突然想到了什麽,抬頭憤憤地看向他:“罪魁禍首難道不是你嗎?”
“我?”
池年用力地點頭:“你為什麽去包廂找我,還對我同事們說了那種讓人誤會的話?”
祁深看著她微微鼓起的面頰,想要上手戳一下,卻還是克制住了:“哪種話?”
“就是……”池年抿了抿唇說,“沒拿鑰匙,進不去家門那些話!”
祁深沉吟了半秒鍾,淡淡地說:“我昨天的確沒找到鑰匙和電梯卡,沒有這些自然進不去家門。”所以,不算撒謊。
池年聽著他的狡辯,余光落在茶幾上:“那這是什麽?”
那裡分明放著他的鑰匙。
祁深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後來又在車上找到了。”
“祁深!”池年氣憤地盯著他。
祁深看著她漲紅的臉頰,心軟了一下,拿起桌上準備好的純淨水遞給她:“昨晚喝了酒,先喝口水再氣。”
池年舐了下有些乾的唇,口是心非地轉開目光:“我才不渴。”
祁深摩挲了下水杯,沒有再繼續強求,沉吟半晌:“池年,上次的事情,你說你忘了,”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幾秒鍾,“那我就再說一次。”
“池年,我在……”
一陣手機鈴聲再次打斷了他的話。
池年從緊張的情緒中抽離出來,飛快地轉身:“我有電話!”說完不等祁深說完,直接轉身回了臥室。
祁深看著池年的背影,表情一滯,目光陡然陰沉,繼而忍耐地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神依舊克制不住的煩躁。
池年心慌意亂地從床頭櫃摸出手機,屏幕都隻掃了一眼,沒等看清直接接聽了:“喂?”
“年年?”女人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
池年一愣,拿離手機看了一眼:“媽?”
她沒想到會是池母。
“年年,”池母松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裡呢?方便嗎?”
“我在家呢,媽,”池年不解,“怎麽了?”
“上次中秋節爽約,是媽媽不對,”池母的語氣有些歉疚,“年年,你現在在住的公寓,是半灣公寓嗎?”
池年應了一聲“是”,而後突然反應過來:“您來雲城了?”
“我說過之後來看你的,”池母不自在地笑了笑,“我現在在半灣公寓門口,你方便……下來一趟嗎?”
池年忙答應下來,掛斷電話,穿上外衫便要朝外走,看見客廳裡緊盯著自己的祁深時一愣,而後一把抓起茶幾上他的鑰匙塞給他:“我現在有事,你快點離開吧。”
祁深聽見了她剛剛的話,皺了皺眉:“你母親?”
池年胡亂地點點頭,推著他朝外走:“回去的時候注意著些,千萬不要讓人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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