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沒事就滾。
宋朗不在意地聳聳肩:“這不來看看某人的追求進度怎麽樣了嗎,”說著他朝樓上看了一眼,“小池年就在樓上?”
祁深皺了皺眉:“她已經辭職了。”
宋朗不解:“所以?”
“和你沒有半點關系了,”祁深微微抬眸,“把稱呼改一改。”
宋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就一個稱呼而已,他吃的哪門子飛醋:“照你這麽說地畫,小池年和你也沒半點關系了。”
祁深抓著文件的手一緊,想到昨天的事情,心裡就一陣憋悶。
下秒樓上隱隱傳來關門的聲音,房門似乎被風帶了一下,關門聲很大。
祁深的眉頭微皺。
宋朗仍在說著:“話說回來,你和小池年到底進展到……”
他的話沒有說完,祁深凝眉想起了什麽,繞過他推開了房門,電梯按鍵不知道被誰按了一下,沒有人。
反倒是從樓上降下來的電梯門徐徐打開。
池年站在電梯裡,背著一個寬大的包包,穿著件淺色修身的一字肩上衣和闊腿褲,頭髮散在身後,溢著淡淡的馨香。
祁深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神色陰沉。
她塗了一層淡淡的唇彩,帶著誘人的光澤,微微翹著。
祁深想到那晚的場景,喉結動了下。
卻又忍不住想到昨天池母說“找個時間見見相親對象”的這句話。
她為了見那個人,還特意打扮了?
“小池年。”宋朗在身後和池年打著招呼。
池年也沒想到電梯會在十二樓停下,眨了眨眼:“宋總。”
說著手放在關門鍵上:“你們要上來嗎?”
宋朗挑了挑眉:“不用。”
池年沒有一絲猶豫地按下關門鍵。
電梯門徐徐關上,就在池年松一口氣的時候,電梯門再次打開,祁深站在門外,嗓音低沉:“去相親?”
池年一愣,繼而笑吟吟地點頭:“對啊,祁總你不是也覺得那個人很不錯嗎?”
祁深的瞳孔猛地放大,緊盯著她沒有說話。
池年等的有些不耐,再次按了關門鍵。
這一次祁深沒有再動,只看著電梯門在自己面前一點點地合上,帶走了池年,也帶走了殘留的馨香。
宋朗詫異地看著祁深:“你說小池年去相親?”
祁深死死抿著唇,不說話。
宋朗憋笑:“你還覺得相親對象很不錯?”
祁深終於動了動,掃了他一眼:“你怎麽這麽多話。”說完轉身回了公寓。
宋朗看了看電梯,聳聳肩跟著他走進公寓裡,看著已經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滿身的清冷被陰戾取代,面無表情。
宋朗皺了皺眉,總覺得這樣的祁深有些眼熟。
好一會兒他後知後覺地想起來,當年祁深給小池年介紹嚴嘉,後來小池年竟然真的和嚴嘉走得很近,他得知後,便是這樣的表情坐在辦公室裡的。
宋朗勾了勾唇,故作不解地問:“對了,之前你介紹嚴嘉給小池年認識時,後來二人怎麽突然斷了聯系了?”
祁深的身軀微僵。
宋朗了然,看來當年小池年和嚴嘉斷了聯系,肯定是祁深從中作梗,看著他此時的表情,再沒忍住笑出聲。
祁深眼神冰冷地看向他:“你該離開了。”毫不留情地下了逐客令。
宋朗的笑一滯:“好歹我是來看望你的,這麽絕情?”
祁深目光沉沉地盯著他,一言不發。
宋朗被他盯得後背冒著寒氣,落敗地擺擺手:“ok,我現在就走。”
聽見關門聲響起,祁深才緩緩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隔著遙遠的距離,只能看見池年邁著輕松的腳步離開了公寓區,身後披散的頭髮隨風拂動。
……
弄堂的店鋪關門了。
池年看著眼前上了鎖的門,還沒來得及從包包裡拿出的照片就這麽又塞了回去。
去問了問不遠處書社的大爺才知道,似乎是在她給老人拍完照片的第二天,老人的子女從國外回來了,這幾天老人一直沒開門。
池年松了一口氣,可畢竟是遺照這樣隱私的照片,池年想了想,還是選擇將其拿了回去,準備等下次再送過來。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池年懶得再去找取景地,乾脆在周圍閑逛了一圈,而後便發現弄堂外面的一圈房屋上,上次來的時候還乾乾淨淨的,現在已經有了“拆”的字樣。
池年頓了下,她知道總有一天,這個“被大城市遺忘的角落”,也會變成周圍高樓大廈一樣的鋼鐵建築,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
身後有位三四十歲的母親載著十幾歲的女兒從她身邊經過,笑呵呵的聲音傳來:“過段時間我們就搬新家了,盈盈也有自己的房間了,開心嗎?”
小女孩的嗓音很清脆:“開心,我要一間大大的房間……”聲音漸行漸遠。
池年看著那對母女,小女孩坐在車後座,腿一翹一翹的,她突然彎起唇角笑了笑。
她所謂的情懷,卻是這裡的人在經歷的真真正正的生活。
拆遷,能讓他們生活得更好。
池年隻覺自己的心情好像也被感染得愉悅了許多,舉起相機,對著那個“拆”字,及遠方母女的背影拍下了一張照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