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全勤獎最終還是沒有了。
得到過,失去過,又得到的全勤獎,還是弄丟了。
這一次,她也不想再要了。
就是全勤獎而已,她也不是沒有錢,不在乎那一點點……
可下一秒,池年忍不住眨了眨眼,淚珠突然順著眼尾啪嗒流了出來,一滴滴的,止都止不住。
祁深真的很討厭。
當初說要在一起的人是他,轉身把這一切忘記的人也是他;
一次次縱容她接近他的人是他,一次次質疑她在撒謊的人還是他……
如今才知道,他忘記她的罪魁禍首是為了救別的女人。
他現在徇私也是為了別的女人。
池年吸了吸鼻子,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臉頰,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有些暗了。
茶幾上的手機亮了起來,池年拿過來看了一眼。
夏宜的來電。
她接通:“喂?”
“你猜我……”夏宜興奮的聲音還沒說出口,就察覺到她聲音裡濃重的鼻音,“怎麽了?”
“沒事。”池年悶悶地應了一聲。
“少來,”夏宜輕哼,想了想問,“你家祁總惹你生氣了?”
池年頓了下,想到上次夏宜說“你家祁總”時的竊喜,情緒越發低落,隻輕聲地說:“不是我家的了。”
夏宜驚訝:“嗯?”說完猛地反應過來,“你們吵架了?”
“不是,”池年蔫蔫地垂下眼簾,“就是覺得你說得挺對的。”
“嗯?”
“我和他,根本就不是在談戀愛,”甚至,他們從沒真正地談過戀愛,池年吸了下鼻子,“我準備把拚圖全拆了。”
夏宜沉默了一會兒,歎了口氣:“那姓祁的就是瞎了狗眼了,失去你是他的損失。”
池年勉強彎了彎唇角:“沒錯,就是渣渣。”
“對,”夏宜嚴肅地附和,“過幾天這破節目就結束了,我回去就給你介紹小狼狗小奶狗們,秒殺姓祁的!”
池年有些愣神。
這麽多年,跟在祁深身邊,她其實見識過更寬闊的世界,也認識了許多優秀的人,可是,她再沒見過比祁深還要好看的人了。
癟癟嘴,池年還是用力地點頭:“好!”
夏宜也笑了一聲:“對了,幫你要到喻澤的簽名了,回去後就給你,雖然沒見到他人,不過聽說他明天要去雲城,可能會停留一段時間,說不定能看到呢!”
說著,夏宜的語氣神秘了些:“聽說是個大帥哥!”
池年的心情終於好了一些,悶悶地問:“多帥?”
“反正比祁深帥。”夏宜說完,恨恨地補充,“誰都比那大豬蹄子帥!”
池年是不相信的,喻澤鏡頭語言裡透出的敏銳和敏感,像極了一個生活在自己個人世界裡的大師,年紀肯定不小了。
卻還是用力地點頭:“嗯!”
掛斷電話,池年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將手機放回茶幾上,目光落在對面景觀牆上斑駁的拚圖。
池年怔了怔,坐起身,窩在沙發的角落,抱著膝蓋看著拚圖上隻留下大長腿和輪廓的撐著黑色雨傘的男人。
池年又想起當年見面的場景。
樓梯的轉角,他攬住了快要跌倒的她的腰身;
頒獎台前,他將獎杯遞給她時低低的一聲“加油”;
演講台上,他驕矜地站在那裡,從容地談論著關於夢與現實的演講……
他高高在上的像一場夢,她努力地奔向自己的夢想。
可是現在,那些美好好像也蒙上了一層陰霾,回憶著都讓人難過。
不喜歡她,不相信她,為什麽要在一起呢?
在一起,為什麽還要那樣保護另一個人呢?
池年悶悶地想著,許久抿著唇站起身,把景觀牆上的拚圖畫摘了下來,伸手輕輕撫摸著上面崎嶇的拚圖。
幾分鍾後,池年開始將余下的拚圖一塊一塊地拆開,放進一旁存放拚圖的紙箱裡。
她看著拚圖上的男人一點點地消失在畫框裡,隻留下一個空蕩蕩的背景圖案。
背景圖案上的畫,是一片盛放在花壇裡的蝴蝶蘭,在夜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曳著。
這是她親自拍的,當初預定拚圖時發給了商家。
圖案的右下角還寫著四個字:
夢想成真。
而這四個字的下面,是她當時興衝衝地手寫下的:加油呀!
池年撫摸著那俗套的四個字,良久撇撇嘴。
她的夢想出現了小小的偏差,她想,總能糾正過來吧。
將拚圖拆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池年抱著裝滿拚圖的紙箱子,思考了許久,最終把它塞到了臥室的床下最角落裡。
池年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景觀牆上空蕩蕩的,看著有些不習慣。
但總能習慣的。
池年再拿起手機,才發現手機裡多了幾條未讀信息。
夏宜為了寬慰她,把喻澤的簽名拍成了照片發了過來。
林蕾關心地問她怎麽突然早退了。
陳揚說祁總找她,看到消息給他回個電話。
……
池年安靜地回復了消息,只是在給陳揚回復時停頓了一會兒,而後回:【知道了。】
回完,她點開了祁深的頭像,二人的聊天記錄停留在白天他催她回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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