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隱藏的實力?
迪克斯特倒飛而出,撞在了一棟建築物的外牆上,蛛網狀的裂痕綻開,他口中噴出一灘鮮血,臉上寫滿了震驚,墨鏡也早已不知丟到哪裡去了。
很快,他的臉因劇烈的疼痛感襲來而變得扭曲,忍不住叫罵了一聲,他的身體已經摔進了凹陷的牆壁中,幾乎是嵌在了牆裡,掙出來得費不少勁。
迪克斯特花了十幾秒爬出牆來,從三樓左右的高度落下,不過這點下墜的衝擊他還是可以承受的,落地後,他搖了搖頭,緩解一下眩暈的感覺,然後左右張望一下,卻不見鏡臉的身影。
“你在找我?”沙啞的聲音從迪克斯特背後傳來,幾乎緊貼著他的後頸。
迪克色特暴喝一聲,轉身肘擊,但揮了個空。
鏡臉小退半步,輕松避過對方的手肘,同時,他的短劍也在這一刻刺入了迪克斯特的肋部:“你救過我,所以我不在你的背後留傷口,你可以死的像個戰士。”
“廢話!人死了隻像一樣東西,就是屍體!”雷火從鏡臉的側面殺到,一拳襲向那鏡子面具,他的拳頭比吼聲還要快,卻被鏡臉用左手便輕描淡寫地接下了。
“你倒是挺有毅力。”鏡臉轉過頭來:“我以為剛才你放完那道雷光以後就力竭了呢。”
“我才剛剛熱完身而已。”雷火瞪著他回道,雖說嘴上不服輸,但他已經注意到了一個很惡劣的情況,那就是自己的拳頭收不回來了。
鏡臉冷笑,手上逐漸加力,雷火五指的骨頭劈啪作響,不出十秒,恐怕整個拳頭都得被握碎。
“你在猶豫什麽呢?是害怕現在釋放電擊會把迪克斯特也烤糊嗎?”鏡臉的右手這時也加力推了一把,將短劍又往迪克斯特的傷口裡送了幾分。
“你給我等著……”雷火的手上傳來劇痛,其實他也明白,即便不考慮迪克斯特,電擊對眼前這家夥也沒有用。於是他乾脆出左腿一踹,把迪克斯特向後推了出去。
短劍仍然握在鏡臉的手上,所以迪克色特向後退出去時,劍便從他的傷口被拔了出去,迪克色特剛剛遭遇重擊,立足未穩,又被捅這一刀,別說是反擊,站立都苦難。他推到牆邊,坐倒在地上,捂著血如泉湧的傷口,粗重的喘息著。
“血腥味很快就會引來怪物。”鏡子面具下傳來了這樣一句話,他隨即轉頭對著雷火道:“相信你們現在對我的實力,應該有了新的認識。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讓你帶著他逃回安全的地方去。條件是,從此刻起,自由前線在這座城裡不許擋我的道兒。”他的手上依然在用力,“當然,你也可以選擇跟我拚了,那麽,十五分鍾後,這裡就會多出兩具被怪物啃得七零八落的屍體。”
其實此時只要冷靜分析一下,雷火就該清楚,以純粹的力量和速度來講,鏡臉顯然已在自己之上,而雷電的能力也傷不了對方,目前形勢下完全找不到勝機,再戰下去,即便自己不死,也是徒勞的。不如暫且妥協,應該還來得及救下迪克斯特一條性命。
可是雷火這人的性格十分衝動,而且頗為自大,他經常會做一些糟糕的決定,比如在潮汐監獄時把賈維頓.哈爾給弄醒,險些就間接毀滅了這個星球之類的。
因此,他最終還是選擇咬牙切齒地回道:“讓我逃跑?哼……就算用一隻手,我也……”
“你給我讓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從雷火身後傳來,同一秒,血梟的手掌摁在了雷火的臉上。
血梟掌面向外,隨手一推,雷火就如同被火車頭正面撞擊一般飛了出去,撞進了路邊的商店,漫起一片煙塵。
鏡臉在雷火被推出去的刹那松開了手掌,他要是堅持住不放,可能有兩種結果,第一種,雷火的手被扯斷;第二種,鏡臉握住雷火的拳頭,自己也被一塊兒帶著飛出去。
“一段日子不見,你好像有進步啊。”血梟那眼神就像是西門大官人見了誰家的小媳婦兒似的,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讓人不寒而栗。
“是你……”鏡臉的嗓門兒太糙,也聽不出他有沒有發抖:“逆十字的人也出現在這裡了嗎,這麽說,你也是來搶奪碎片的?”
“不是。”血梟的回答很簡單,也是實話。
“什麽?”鏡臉驚道。
在一邊的迪克斯特心裡也在叫遭。原來,他們自由前線不久之前已經打探到了逆十字在全球范圍內收集某種碎片的消息,而鏡臉手頭持有這種碎片的事是自由前線內部的絕密情報。本來他們想搞定鏡臉,借這塊碎片作為今後和逆十字交易的籌碼。沒想到鏡臉一路跑到了大西洋城這個是非之地,而這幾天此處又恰巧發生了n研究所汙染泄漏的事故。如今血梟這號人物到來,而鏡臉還自己把情報給漏出去了,就算逆十字的人本來不清楚鏡臉持有碎片的事,現在也該知道了吧?萬一血梟趁此機會拿到了碎片,那他們自由前線這一路追殺,忙裡忙外,豈不全是在做無用功?
“哦,這麽說來,你手上有那個嗎……”血梟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冷笑道:“既然如此,我從你的屍體上順手取走就是了。”
鏡臉拿出了短劍,面對血梟,他的自信便開始動搖:“如果你以為能和上次見面時一樣輕松……”
“虛張聲勢。”血梟打斷了他的話,道破了對方的想法。
鏡臉瞬間就被激怒了,他快速舉起短劍刺入自己的面具,鏡面上蕩起漣漪,劍鋒進入了另一個空間,刺中了血梟在鏡子面具中的投影。
“你在看哪裡?!我和你還沒打完呢!”一道雷光從旁邊急襲而來,伴隨著雷火的吼聲,撞上了鏡臉的身體。
一聲爆響,光幕散去時,卻見雷火正以一個側身飛踢的動作僵在半空,一隻手正抓著他的腳底板,將他穩穩地舉在那兒。
但那不是鏡臉的手,而是血梟的,鏡臉反倒是驚得後退了幾步,腦子裡在思考著為什麽血梟還能行動自如。
“我叫你讓開,你聽不懂是嗎?”血梟略微側過臉,眼珠子移到一邊,用不善的神色看著雷火:“哦,是你啊。”他此刻剛剛認出雷火,印象中在地獄島對抗賈維頓的時候,貌似這貨也來摻和過一腳,可惜當時雷火被賈維頓看了一眼就摔進海裡沒下文了。
“這個是我的對手!血梟!”雷火喝道。
“哼……憑你想打贏他?”血梟不屑地冷笑著,同時放開了手。
雷火剛剛落地,腦中還沒想好用什麽話來反唇相譏,卻見一支短劍的劍尖突兀地抵在了血梟的太陽穴上。
雷火根本都沒能看清鏡臉出手的動作,但血梟卻是在短劍即將刺入自己頭部的刹那,徒手抓住了劍刃,阻止了鏡臉的偷襲。
血從指縫間留下,血梟的神情卻很輕松,仿佛疼痛的感覺和呼吸一樣自然:“坐在那邊的男人很快就會失血而亡,你還是帶著他趁早滾蛋,免得我放個屁把你們倆給崩死,然後自由前線再把帳算到逆十字的頭上。”
血梟一邊說話,自己的手一邊再朝外飆血。旁邊的鏡臉則是單腿彎曲,手臂聚勁,奮力想把劍尖再向前送那麽一點點,哪怕是幾厘米,就能刺到血梟的頭蓋骨了。
雷火回頭看了看迪克斯特,再看看面前這兩個不像人的家夥,冷哼一聲,“算我欠你一次,血梟。”他轉身跑到迪克斯特跟前,將其扛在肩上,又回頭望了鏡臉一眼,才悻悻然離去。
“呵呵呵……”血梟笑了起來,把臉轉了過去,看著鏡臉,此刻,劍尖的位置,變成了直抵血梟的眉心,他卻視若無睹一般,對鏡臉道:“礙事的雜魚終於走了,你也不用再隱藏實力了吧?”
鏡臉忽然不再使力突刺,他站直了身子,把短劍從血梟手中抽回,帶起一陣血花。
“你竟能看出我未用全力?”鏡臉問道。
血梟笑道:“呵呵……那種雜魚敢跟你動手,只是因為他無知罷了,如果他知道你到底有多強,早就跑了吧。”
“那麽你敢跟我動手,又是因為什麽呢?他是無知,而你是無畏嗎?”鏡臉說道。
“哼……至今為止,我隻遇見過兩個能讓我絕望的對手,一個是賈維頓.哈爾,另一個是天一。”血梟的神色越發狂熱和興奮:“至於你……呵呵呵……此刻,你已經變成了無知的那一個。”
“哦?這樣啊。”鏡臉沙啞的喉嚨竟忽然變了,變成了頗為正常陽剛的男聲,他舉起一隻手,取下了鏡子面具:“那我倒要看看,今天誰會讓誰大吃一驚。”
血梟應該是世上少數幾個看到鏡臉的真面目時還能面不改色的人之一,他望著那張臉,肆無忌憚地說出了十分惡毒的語言:“原來你長成這樣,難怪要用面具了,是怕被關進動物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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