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變異怪物
一隻手從建築的外牆邊緣升起,扒在了欄杆上,那隻手的五指很長,不過基本的骨骼結構依然是人類。
當“它”的整條胳膊出現在眾人視線中時,可以明顯看出,它連皮膚都沒有,筋肉和血管直接暴露在空氣中。在月光的照射下,這生物的身體表面顯現出一層油光,那可能是其體表分泌出的某種液體。
本以為它會這樣慢慢露出廬山真容,結果這怪物突然單手一扯欄杆,接著這股力道躍起,向著這邊站著的三人撲殺而來。
就在它處於半空中的這幾秒,左道卻也看清了其整體的體貌。這應該是個人,或者說,它曾經是個人。但是現在……它的頭像個扭曲成團的大肉球,根本找不到五官和頭髮;手臂的長度比例成了正常人的兩倍;雙腳蜷曲在一起,像是四足行走動物的後足一般。它身上還留有人類的衣物,衣袖的長度隻到手肘,估計那個長度那是他手臂本來的長短。
“被汙染源感染之後,人就會變成這樣嗎?”賭蛇一邊問烽燹問題,一邊很隨意地朝那怪物扔了一把飛刀。
這把刀的鋒刃狹長,賭蛇出手急勁有力,飛刀命中後深深刺入了怪物的“頭部”,也就是脖子上的那團肉球。
“哈,這算是我看到現在最像人的一種形態了。”烽燹笑道:“基本上被感染者變異後的模樣是完全隨機的。”
那怪物頭部中刀,身體明顯一滯,它居然自己止住了向前衝的勢頭,筆直落下站定。
“刺中頭部也不會死嗎?”賭蛇說這話的時候,手已經摸在一枚手榴彈上了。
“對付這種怪物,切忌把人類的弱點套用在它們身上。”烽燹說道。
怪物舉起了它那條長胳膊,握住了插在自己“頭部”的飛刀,看上去像是它想用手把這武器拔出來,可結果卻令人大跌眼鏡。
怪物的手只是固定住飛刀,而沒有做往外拉扯的動作。只見它頭部那個虯結的肉球居然像花兒一樣打開了,分成了四片肉瓣兒,露出了正中心的“花蕊”。
打開後的四片肉瓣兒內側,長著它的五官,上面那片是兩隻眼睛,下面一片是嘴,左邊是兩隻耳朵,右邊是一個鼻子。而那正中心的部份則是一圈白森森的牙齒圍繞著一個黑色的洞。
那把飛刀等於是插在了它的食道口,被牙齒給抵住了,未能深入,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確實是令人意想不到的生理結構,問題是它的腦子到哪兒去了。”賭蛇依舊冷酷地評論著。
“可能自己吞下去了吧……或許在胃裡?”左道接了一句。其實他光是看著那怪物就覺得渾身不舒服,僅僅是渾身無膚和覆滿粘液這兩點,就相當令人作嘔了,現在這玩意兒的頭部“一開花”,那就更沒法兒看了。
這時,怪物將拿在手上的飛刀順手擲了回來,先不說準頭如何,那飛刀的速度竟不必賭蛇擲出的慢了多少,還帶起一陣勁風。
不過怪物畢竟是怪物,它隻知將飛刀扔回來,卻不知飛刀這東西和木棍的區別在哪兒,力道是很大,但投擲的手法顯然就是胡亂扔出,飛刀在空中打轉並偏離軌跡,最後沒打中任何人,只是擊在了三人面前的地上,在水泥上留下一道白痕,然後以不規則的弧度反彈而起。
賭蛇反應神速,向前邁出一步,順手一抓就拿住了那支彈飛在半空的飛刀,他戴著手套,所以也不怕刀身上沾的粘液,平靜地問道:“這液體會導致感染嗎?”
“那倒不會,怪物本身的血液、體液等等應該不會導致感染變異,就算被咬了也無妨,城裡也有人類和怪物戰鬥並成功消滅它們的例子,但事後未發生感染的症狀。”烽燹回道:“據我觀察,只有‘感染源’,即那些從研究所泄露出來的化學原液,以及遭到那些液體汙染的水源或食物才會導致變異,而且變異的過程很快,感染後幾個小時內就會變成這種……”
他的話被生生打斷,那怪物快速奔跑到他們面前,向著烽燹所站的位置撲咬下來。
三人原地散開,輕松避過,從剛才開始,他們都表現得遊刃有余,似乎是準備在搞死這怪物的過程中,交流一下對付類似情況的心得。
“呼……速度確實是挺快。”烽燹說道,“不過嘛,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這些怪物並不是能力者,而且智力比較低下,基本行動規律就是受到聲音、氣味和光源的吸引去追獵體型比較大的生物,比如人類。”他平舉右手,瞄準怪物的身體,集中精神,兩秒後,翻掌握拳。
瞬間,那怪物的軀幹部份由內部爆開,全身都被火焰吞沒,在地上掙扎翻滾起來。
“精神方面的能力我是不清楚,反正以我的這種能力來說,它們等於是毫無抵抗照單全收,並不難對付。”烽燹繞過那怪物,向兩名同伴走去。
被他點燃的怪物以一種非常驚人的速度燃燒著, 幾乎在幾十秒內就迅速被燃成了灰燼。
賭蛇向怪物的屍體靠近幾步,將飛刀舉到眼前,借助著尚未消失的火光,仔細端詳那滴落的液體,“沒有皮膚的生物在體表分泌出液體來保護自己,以保持體溫和濕度,這我可以理解,但是……”他摸了摸刀刃上的透明粘液:“這是涼的,比這金屬質地的刀鋒和周圍的空氣都要冷,也就是說,這些怪物的體溫很低,或許熱量是它們的弱點……”
“這我倒沒研究過,不過類似的問題還是等抓到n的活口再想辦法解決吧,現在我們最好還是換個地方說話。”烽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煙、火光、烤肉味,說不定很快又會招來三四隻類似的東西。”
賭蛇也不知從哪裡拿了塊布,把飛刀擦乾淨並收好,冷冷回道:“跟我來。”余音猶在,人卻已消失。
烽燹看了看左道,後者聳聳肩,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便直接從天台上躍出,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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