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看這個不好,只是看著看著,她莫名覺得熟悉。
宋遲穗呷了口茶,目光冷淡:“就看這個。”
她越看越覺得毛骨悚然的,心情起伏不定。
沒一會兒,站在門口的周喜民接了一個電話:“嗯,好的,知道了,這就通知小姐。”
他掛了電話,幹練往前走了兩步,雙手很自然垂在身前:“小姐,警察局打來電話。”
宋遲穗眉毛微微一挑:“嗯?”
周喜民:“說是......去認人。”
說的認人,其實就是認屍體。
鄧離心口一緊,看向面色冷淡從容的宋遲穗,又看向電視上那個男人,頓時明了。
雖然沒有下雪,但是天氣依舊冷,鄧離給宋遲穗圍上圍巾,便抱著她上了後車座。
一路上,周喜民說著:“據說,夏先生失蹤好幾天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
宋遲穗冷淡:“還沒看到人,不要胡亂猜測。”
周喜民:“是,小姐。”
一路上,鄧離心情沉重,她偶爾看一下身旁的宋遲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開心,或是擔心,或是焦慮。
這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似的。
警察既然都叫人上門認人了,十有**就是夏明義。
原著小說也沒有說他是個壞人,但他是一個爛人。
一個爛人,所以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兔死狐悲,鄧離聯想到自己,從某個定義上來講,她也是那個爛人,那麽她也會有那麽一天。
是嗎?
車悠悠開到警務室,門口已經圍了一圈人,都望著裡邊的動靜。
“讓一下讓一下。”
周喜民在前面開路,鄧離推著宋遲穗緊跟在後,在人聲鼎沸中擠了進去。
此時,來的人還有夏家表親,青田,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和夏明義的表兄弟。這個輩分隔得遠,宋遲穗隻管他叫叔叔。
幾人到了沒多久,宋遂英,李凌和宋天複也到了現場。
老爺子拄著拐杖,看了一眼李凌:“順君呢?”
李凌:“他還在出差,還沒回來。”
老爺子沉了一聲氣,悶悶地,拄著拐杖往裡走。
見來了人,鄧離忙著上去招呼。
這會兒宋遲穗面色變了些,臉色帶著哀傷:“爺爺。”
宋遂英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沒事的,沒事的。”
這會兒,李凌走上前哭訴:“哎喲,我的小穗穗,以後可怎麽辦啊,沒有了舅舅,這秋秋以後跟誰啊,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本來說的好好的,就要去辦撫養權了呀。”
她在青田面前哭訴著,眼眶揉紅了也沒見掉幾滴淚花。
此時,警察朝幾人走來:“各位先別急著難過,先認認屍體再說。”
說完,她引著幾人往停屍房走去。
一路上李凌哭哭啼啼的:“這還需要認嗎?人都失蹤好幾天了,嗚嗚嗚,可憐啊。”
宋遂英嚴肅:“哭什麽,跟死了丈夫一樣,給我安靜些。”
他重重拄兩聲拐杖,她這才安靜下來。
到了停屍房門口,警察站到白色塑料膜旁,微微吸了口氣:“我打開了。”
她伸手拉開拉鏈,迎面而來的便是某人的腳,再往上,黑色西裝褲,藍色襯衫,一直到頂端。
一下拉開,露出男人的面孔。
李凌瞳孔一怔,往前走了兩步,她顫抖著手摸向塑料袋子:“宋.....宋......。”
宋還沒說完,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
青田連忙扶著她,她大嚎一聲:“順君啊......順君!”
啥時間,她涕淚橫流,哭聲響徹整個房間。
宋天複一下跪在地上,雙眸怔怔:“爸!”
此時,宋老爺子也一下沒站穩似的,身體偏倒下去。
周喜民扶著他:“董事長。”
他年老就剩下這麽一個兒子,如今又白發人送黑發人。
宋遲穗聽聞聲音仰起頭:“爺爺,快送爺爺去醫院。”
這一下,暈的暈,哭的哭,病的病,慌忙之間,就僅剩宋遲穗和鄧離兩個人。
警察表情凝重:“兩位請節哀。”
宋遲穗靠在背椅上,骨頭磕在背椅上,感覺到毛骨悚然的。
鄧離拍著她的肩:“沒事吧。”
想來也不會有事,目前來說,這一切都在她掌控之中。
她搖搖頭:“我有點擔心爺爺。”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宋遲穗在做這個計劃的時候,想必是知道後果的。
“你放心,老爺子不會有事的。”鄧離安慰她,一面和警察了解情況。
從屍體上來看,先是鈍器所傷,脖子上有勒痕,而後再落的水。
“屍檢報告還有一天才會出來,還有,我們在他領帶上提取到了另一個人的指紋。”
鄧離和宋遲穗同時抬頭。
警察對著她們說:“是夏明義。”
看來,某人不是失蹤,而是逃命案。
*
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漁翁有沒有得利,那是肯定的。
只是這件事弄得宋遂英生病,這是始料未及的。
宋遲穗在病床前守著,眸光淡淡的。
老人家見過大世面,他在短暫地昏迷之後,終於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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