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有沒有聽?”
鄧離這才回神:“怎麽了?”
裴思媛嘴唇抿直,她知道,小年輕恩愛便會屏蔽世界外面的人,但是不著急這個時候:“你們兩個,別黏黏膩膩,來聽正事。”
一說黏黏膩膩,兩人都沒了聲音。
鄧離撓了撓頭,宋遲穗咬著貝齒低頭看,並不說話。
“接下來要訓練站立和走路。”
鄧離連忙上前:“可以走路了?”
“嗯,借用拐杖,或是成年人那種輔助走路的機器,或者。”裴思媛合上病例,看著鄧離:“你來當那個輔助的機器。”
“我?”
她一臉茫然,她怎麽當。
“來來來我教你。”
裴思媛站起,雙手展開,朝鄧離面對面站著。
“你抱著我。”
“啊?”
“你抱著我的肩。”
鄧離照做,雙手扶著她的肩,低頭看著她。
裴思媛把手扶在她腰上:“就這樣,我一步,你跟著走一步。”
鄧離點頭。
兩個人相互抱著,在宋遲穗面前走來走去,不太像是治病,有點像是在跳交誼舞。畫面是那麽滑稽。
一會兒裴思媛又說:“不對,我來扮宋遲穗,你來扮鄧離。”
“我就是鄧離。”
“嗯,鄧離,你要抱著我的腰,我整個身體是軟的,你要用力拖著我,然後帶著我走路。”
一旁,宋遲穗不忍勾起唇角。
鄧離扶著裴思媛腋下,猝不及防地,對方軟在她的懷裡。
她雙手使勁,抱著她練習走路,臉也在一瞬間憋紅,憋的額頭青筋凸起。
“裴醫生。”
“對,就這樣,繼續。”
裴思媛幾乎掛在她身上,沒有用什麽力。
鄧離不好說什麽,但她明白,小穗是沒有這麽重的!
扛著裴思媛走幾圈,弄得她滿身大汗。
她擦擦額頭:“我先去洗個手。”
這才從就診室出來。
洗手間,水龍頭是自動感應的,她將雙手探出去,溫水從裡面流出來,濺落在手上,濺落在池水中。
剛洗一半,高跟鞋的聲音從室外傳來。
篤篤篤,敲打著水泥地板的聲音越來越近,此時還飄來一股香氣。
是非常濃烈的味道。
那道身影站在她身旁後便不動了。
余光瞥見,那個女人似乎正在盯著自己。
女人細白的手腕撐在洗手台上,發梢正好輕掃著她的手背,青瓷色長款旗袍裙,開叉到大腿,貼身的設計顯得她豐韻有致。
鄧離還未抬眼,女人的聲音嬌滴滴地傳來:“阿離。”
光說話不是,林琳還搭上她的胳膊,身體往她身上靠。
鄧離手肘被那肌膚一觸,瞬間覺得滾燙。她甩了一下手,尷尬地看著她:“林小姐,請自重。”
她甩乾手,走到旁側抽紙擦手。
林琳上前兩步,動作扭捏,聲音和動作一樣扭捏:“阿離,我都已經分手了,自重什麽啊自重。”
鄧離將兩團紙揉進垃圾桶裡,長歎一口氣,轉身看著她。
女人化了濃妝,眼睛像是被蛇咬過了中毒的一般青黑,睫毛更長得誇張。
“林琳,我已經結婚了。”
“哎喲。”
說罷,林琳湊上前,雙手抱著她的腰:“我都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女人抵在她身上,不停搖擺去,香氣撲鼻,鄧離打了個噴嚏,連忙推開她:“林小姐,你這樣是幹什麽!”
“哎喲,不要嘛。”
女人把她的抱得死死的,頭也靠在她脖子裡蹭。
一張烈焰紅唇還往她頸脖上親。
鄧離拒絕地往後仰,用手固定她的頸脖:“你、瘋、了嗎?”
林琳激動地說:“我好想你,好懷念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的動作更熟練,我和你在一起更放松。”
瘋子一個。
鄧離偏著頭:“林小姐,我再說一次,請你放手。”
不然,她就不憐香惜玉了。
宋遲穗剛好到廁所門外,恍然聽見裡面爭爭吵吵的聲音。
林琳:“你難道,難道不想念我嗎?”
她耳朵一顫,這個聲音好熟悉。
鄧離:“林小姐,我和你早已經結束了,麻煩你趕緊松手,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人在幹什麽。
宋遲穗捂著心臟,聽見裡面還傳來親吻的聲音:“親一口,阿離。”
她掐緊手指,瞳孔在一瞬間滯澀。
鄧離在幹什麽。
下一刻,裡面傳來一聲尖叫。
“啊,你掐我手幹嘛?”
宋遲穗探過頭去,露出半隻眼睛,看見鄧離將林琳抵在牆上,單手握著她兩隻手,:“我說了,我和你沒有關系了。”
那牆上的人還不心死:“怎麽沒關系,明明是你說的,讓我等你,等你熬到她死了,就拿著錢財來和我雙宿雙飛,當時我拒絕了你,你難道全忘記了?”
鄧離大口喘氣,原主還說過這話!
她沉默很久,半天不知道怎麽回答。
宋遲穗在門外,看她臉色煞白,一清二楚,看來是她說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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