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遲秋托著腮,手裡拿著一朵玫瑰,不停地一瓣瓣摘下來:“她喜歡我,她不喜歡我。”
看樣子倒真像是魔怔了。
她姐姐原本就對愛情充滿著幻想,這點與她不一樣,宋遲穗覺得人生最終不過是自己一個人,有人陪,沒有陪,與她而言無區別。
而她姐姐則需要人陪,要不說為什麽一定要下山來,她的確憋不住了。
好好的花朵被她摘得就剩下中間的花蕊,宋遲秋放下花梗,長歎一口氣:“她到底喜不喜歡我。”
宋遲穗:“當你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說明她不喜歡你。”
聽了這話,宋遲秋哪裡忍得住,她雙手捶著桌子,發出一聲悶響,連拳頭都痛了起來。
“為何如此?”
“姐姐,甜甜姐只要是一個正常人,她就不會敢對一個精神患者產生喜歡,就算有,她也會壓著,你要知道,國內是不允許精神病患者結婚的,她不敢喜歡你。”
說來說去,她還得掉層馬甲才行。
“哎,我就是想現在確認。”
“這事急不得,答案哪有那麽容易得,你先放放,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出來了。”
她說話一套套的,宋遲秋都聽楞了。
作為姐姐,不得不承認,她的妹妹在很多時候比她成熟多了。
宋遲穗手肘撐石桌,手背托下巴,另一隻手在石桌上來回敲打,像在冥思。
“姐姐,我想和那個偵探見一面。”
“哪個偵探?”
“調查鄧離的。”
宋遲秋楞了一會兒:“哪裡出了狀況嗎?”
她背靠著青色竹編涼椅,雙肩微微聳起,長歎一聲:“總覺得鄧離變化太大了。”
變得不像是偵探剛開始說的那般。
宋遲秋也覺得應該見一面,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再說。
宋遲秋打開微信,點開海洋頭像圖標,開始輸入對話框。
“小姐”偵探的代號。
“這麽久了,我們想見你一面。”
偵探k正在輸入。
等了好久,對話框才彈出幾個字:“在哪?”
宋遲秋挑眉:“她答應了。”
調查的事情已到尾聲,是該見一面。
宋遲穗心中重重的,總覺得有些事情放不下。
三日後,三人約在了咖啡廳。
宋遲穗和宋遲秋到得早些,兩人坐在安靜的包房,靜靜等待k的到來。
宋遲穗吸口氣:“她應該早就知道雇主是我。”
宋遲秋點頭:“對啊,不然誰會調查鄧離。”
不過,她並不知道是宋遲秋在和她聯系。
“姐姐,你要不要避一避,畢竟你還......。”
“不用,在她面前還裝什麽病,都是圈子的人,該有的職業素養都是要有的。”
也罷,早晚都是要恢復的。
咖啡廳傳來敲門聲,是服務生進來幫她們點單。
這裡的服務員都穿著白色t恤,下身牛仔褲,身前圍著超有設計感的棕灰圍裙。
兩人各自點好了咖啡,服務員正要合上本子,宋遲穗抬手一攔:“問問k老師喝什麽?”
她看著宋遲秋的方向。
“好。”
宋遲秋拿起手機,覺得發微信沒有時效,索性就打起了電話。
電話篤篤響了無聲,對面才接通。
“喂?”
是一個非常柔和甜美的聲音。
“k小姐,到哪裡了。”
“已經在樓下了,你們在幾號包間。”
“幾號?”
宋遲秋不知道幾號,並且這裡暗壓壓的,她打開門簾出來,站在包房外看門上的編號。
編號倒是沒有,上面豎起幾個大字:“芙蓉閣。”
名字高端雅致,和咖啡店的風格不像,倒像是喝茶的地方。
此時,一個身穿黑色襯衫的人從暗壓壓的走廊上過來,牆頂燈照在她高馬尾上,臉上,顯得她神秘十足。她右手舉著電話,目光搜索著人。
“芙蓉閣?”
k重複電話裡的話,高跟鞋踩到木地板最後一階梯,她順著聲音看去,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門口,身穿白色紡紗連衣裙,頭髮燙著大波浪,懶洋洋地散落在背後,在胸前,像是茂密的海藻。
頭頂探照燈落下,在那人的臉上,照得她端方大氣,眸色清亮。
她緩緩放下手機,和那人對視上後,差點沒有呼吸上來。
宋遲秋驚詫地張開嘴,好久都不能呼吸。
從前她還一直想,這個偵探為何會如此細節化地描述鄧離,仿若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一般,連她穿什麽牌子的內褲都知道。
現在她明白了,原來k小姐不是別人,正是段甜甜,段甜甜和鄧離處成了什麽關系,早就穿一條褲子的關系了。
怎麽早沒猜到。
此刻,她對著段甜甜的目光,笑也不是,不小也不是,隻自嘲地歎了口氣。
段甜甜眨著眼睛,掐緊手機,緩緩往前走,一直到宋遲秋身邊停下。
她知道雇主是宋家,但不知道宋遲秋是裝病。
也就是說,從前種種,宋遲秋都是裝的!
作為有職業操守的人,段甜甜輕輕凝視她一眼,很快調整好心情:“宋大小姐,剛剛是你跟我打的電話,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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