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時候她呼出熱氣,含含糊糊地。
宋遲秋嘴角勾起,饒有興致:“你不是問我為什麽親你嗎?”
這個距離,她聲音壓的低,很像小情侶在說悄悄話。
聲音在耳邊,讓人心癢癢,意亂亂。
“那你,為什麽?”
她噎口唾沫,感覺宋遲秋還會再次親上來。
對方輕笑:“你讓我再親一下,我告訴你。”
說的輕巧,上嘴唇搭下嘴唇,紅舌卷著口齒,發出聲音極為曖昧。
段甜甜身體繃緊,緩緩閉上了眼。
她感覺眼前壓過一片黑,聞到了一股清雅的茉莉味道,像茶,很淡很淡。
那人靠過來,壓過來,好的身材輕輕和她相觸。
此時,她氣血滾燙,抿著唇準備接受親吻。
下一刻,腦袋忽然被狠狠抽了一下,身上的小軟人一下站起。
她睜開眼,捂著頭直喊疼,見宋遲秋已經拿好了包包,雙手叉腰看她:“想得美,哼。”
大小姐扭轉著身體,腰肢似一片柔嫩蒲葦,漂亮輕盈,走起路來翩然起舞一般,婀娜多姿。
她目送著她離開,一直到她拐了電梯口,才緩緩搖頭,笑了一下,這一笑,扯動著頭髮疼起來。
“漂亮是漂亮,下手挺狠的!”
*
夏日炎炎,整個空氣都充斥著煩悶氣息。
室內吹著空調門,室外站在陽光下悶,僅有別墅那背陰的小院還算陰涼通氣。
宋遲穗坐在淺黃竹編長椅上,身穿絲絨吊帶長裙,膝上蓋著小貓,她白皙的手指在它頭上撫來摸去,從頭頂到尾巴,或許是感受到了指腹傳來的寒意,小貓的背微微一躬,白毛炸起,細絨長毛在陽光下透著光。
日子過得太過順心,宋遲穗反倒覺得有些不安。
那背後的人或是沒機會對她下手,她也擔心自己長久以往的松懈,忽視了那個壞人的存在。
是誰呢,是誰會用狗來咬她。
不能坐以待斃,要製造機會,製造機會讓人傷害她。
她才有機會找到壞人。
宋遲穗手掌停在白毛頭頂,五指抱住它的頭,輕輕一頓。
小貓喵嗚喵嗚嚎叫著。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新蘭迎門的聲音:“夫人回來了。”
她看向反光玻璃,上面倒映著一個身穿白色海軍服的女人,她頭戴帽子,邊走邊脫下海軍外套,隻留下裡面白色的t恤。
新蘭把衣服接過。
“小姐呢?”
她示意一下:“小姐在後院。”
宋遲穗收回目光,懶洋洋地閉上眼,腳踩著搖椅的腳踏,輕輕用力,整個椅子動起來,搖動著她的身體。
鄧離打開後院的水晶串珠掛簾,悠悠走到她身旁。
少女正閉著眼,身體卻跟隨著搖椅晃動,如綢的黑發自然垂在胸口,腰間,黑發白膚,嘴唇像含著朵芍藥那般紅。
清風習習,吹得她發千絲萬縷,劉海也跟著飄起來,眉目像是畫了幾條細線一般。
怎麽這麽好看呢,360度無死角。
鄧離欣賞了一會兒,那對小扇子緩緩撐開,一雙眼眸明媚動人。
“醒啦。”
宋遲穗點頭,坐直身體,松開小貓,小貓像團白雪從她身上滑下來,搖著尾巴竄去了大廳。
鄧離坐在她對面,一手扯著胸口的t恤,散熱似的,t恤印了一圈汗漬,時不時能看清裡面黑色的內衣。
頸脖發紅,還有一股一股汗水往下流。
她端著面前的茶杯,篤篤喝了一杯又一杯:“熱死了,讓我演船長,我在船上呆了一天。”
宋遲穗輕道:“既然辛苦,以後就不必去了。”
鄧離擺手,眉頭蹙著:“不行,我的事業還沒完成。”
“你的事業,你有什麽目標嗎?”
說起來,她很少問鄧離這些,如今卻忽然來了興致。
鄧離沉思了一會兒:“有一天,我想演那種,飛簷走壁,耍著刀槍,特別厲害的角色,現在都沒什麽挑戰性。”
宋遲穗笑她:“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記疼,上次從威亞掉下來摔斷一隻手,這會要摔斷腿才好?”
也是,腿若不好,她就不會天天跑出去,一出去就是整天整天,到了晚上才回來,也不陪她解悶。
鄧離自不知她每天都在氣鼓鼓什麽,覺得她挺可愛。
“我腿斷了,以後誰抱你?”
宋遲穗深呼吸一口氣,覺得她這是在調弄她。
她看著自己的腿,腳掌輕輕動了一下:“這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的照顧,我的腿雖然沒什麽力氣,但也好的差不多了,以後不需要你抱。”
鄧離磕著瓜子:“你真沒良心,把我用完就丟。”
這本是一句玩笑話,宋遲穗的神情卻變得十分認真,她仰著眸,一雙眼濕漉漉的,忽然溫柔了起來:“阿離姐,你有什麽願望嗎?”
此時背陰,一股涼爽的風直衝脊梁骨,她怎麽感覺對方在問她遺願是什麽。
“願望?我的願望,願望是。”她說完,看向宋遲穗,看著她唇,看著她的眼,臉,鼻尖。天上的雲,旁邊的芍藥,周遭的清風,都沒能入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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