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峰不知道多說什麽,隻附和道:“是徹底輕松了。”
他扭了扭脖子,發出咯咯響聲:“只是,沒了宋遲穗,以後日子多難過,沒啥意思。”
她這個二姐姐還算聰明,每次都福大命大,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最終還是贏了。
他站起身,最後一次舉著望遠鏡看了看,隨後舉著手在耳旁揮了揮,下命令似的:“去吧。”
主人一聲令下,陳峰立即送了牽引鐵鏈,在將幾顆球狀的衣物紛紛拋向前方滑雪場地。
他捏著嘴角,哨聲一響,十幾頭狼犬踏雪奔去,像支整齊的軍隊,衝向目的地。
狗叫聲劃破長空,眾人轉頭看去,見身後雪花被掀得飛起,十幾隻不知道哪裡來的狗正朝她們撲來。
一時間,場內人尖叫連連,抱頭亂竄。他們拖鞋的拖鞋,揮杆的揮杆,正要和狼犬殊死搏鬥。
鄧離一轉身,見猛犬朝她撲來,立即低了下頭,狼犬摔在雪地裡打了個滾,起身時抖了抖身上的雪花,毛發如針,根根分明。
那樣凶惡的眼神勢必已經發瘋。
鄧離抱起滑雪板,朝著眼前狼犬擲去,狼犬咬著板子,卻也被狠狠彈了出去。
她看向四周,這才毛骨悚然,不只是一匹狼,而是多匹。
場上都是手無無縛雞之力的人,她們哪裡是狼犬的對手,眼看就要咬住人了,忽地一下,不知道哪裡衝出來幾個幹練的打手,和狼犬打了起來。
宋遲穗著急望著遠處的鄧離,一面跟周喜民說:“人都去了嗎?為什麽還有那麽多隻。”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本帶著保鏢是來保護她的,如今突發這樣的事,她只能先救場內的人。
周喜民他們站在場外,還算有一個稍低的欄杆擋著,且狼犬似乎還未發現她,所以她暫時是安全的。
眼看著宋遲秋困在狼群中,宋遲穗望向周喜民:“周叔,快去幫姐姐。”
“是,小姐。”
周喜民一走,新蘭戰戰兢兢扶著輪椅,縱然是隔危險那麽遠,她哪裡見過此等場面呢,狗咬人都出過人命呢,更別提瘋狗、狼狗咬人了。
她站在一旁,幾次想要躲,但都被宋遲穗冷靜的神情給震懾住了。
她不害怕嗎?新蘭抹了把額頭大汗,頓時肅然起敬。
那狼犬也是眼尖的,像是聞到什麽新鮮的血液,又像是找到了終極目標。
隔著鐵柵欄,它目光凶狠地盯著遠處那個輪椅上的小女孩,小女孩的顏色是黑白的,它齜牙咧嘴,從她的下半身掃射到上半身,看見她頸脖,看著那跳動迅猛的大動脈。
它不由後腿往後一坐,狠狠蹬上前去。
宋遲穗看向狼犬朝自己跑來,心不由緊張起來,她剝開戒指,放出3cm長的銀針,銀針閃閃發光,發出蹭一聲響。
她把它舉在身前,眼看著那隻狗就要躍過欄杆,朝她撲來。
宋遲穗閉上眼睛,聽見新蘭一聲慘叫,又聽見嗖嗖一聲,像是有什麽東西射過來。
她再睜開眼時,見狼犬已經掛在欄杆上,雙眼泛白,舌頭吐老長,後腿上一股鮮豔的紅色順著腿往下流,滴答滴啦,染紅了一片白雪。
鄧離跑上前,按著狼犬的屁股,將小刀抽出來,看著宋遲穗和一旁地上打滾的新蘭:“管家,快帶小姐走。”
她屁滾尿流爬起來,扶著輪椅:“是,夫人。”
宋遲穗卻拉著欄杆:“阿離姐,你先出來吧。”
鄧離和她對視了一眼,又轉身看見狼犬撲向遊客:“你先走,快!”
抓著欄杆的手被新蘭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掰下來,而後推著她:“小姐,夫人讓先走就走吧。”
宋遲穗轉過頭,看那個身影衝進了狼群。
新蘭平時身體不怎麽能跑,這會不知道哪裡來了力氣,哪怕推的是九頭牛,她也能跑飛快。
輪椅滾著雪地壓出一抹痕跡,還有一對深凹腳印。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站在那輪椅滾過的地方,彎下身來,輕輕抹了一把地上的雪,眼神時不時看向滑雪場那些打手們。
“看來我這個二妹妹還是有備而來,只是可惜了。”
他拍拍羊皮手套的雪澤,快步超前走去。
新蘭推著她跑啊跑,不知道跑到了什麽地方,她隻喘著粗氣,一面看四周的路,正準備往前時,忽地一下,肩背像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而後眼前一黑。
宋遲穗見身邊的人倒下,正要叫她:“新。”
話音還未落,頸脖傳來一陣悶響,而後頭腦昏沉,就再也記不得什麽了。
*
滑雪場,段甜甜掄著兩個滑雪杆,將撲來的惡犬打到在地。
見狗摔在地上,宋遲秋也舉著杆子朝它的頭狠狠吹了兩下,直到狼犬沒有了力氣起來,她才停手。
場上的狼犬被處理得差不多了,此時有不少遊客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嚇,還有傷,滑雪是不可能滑雪的,大家都忙趕著逃下雪山,生怕再來一群,那就沒有此刻這般幸運了。
鄧離殺了幾頭狼犬,看滑雪場總算安全了,她才緩緩呼出一口氣。
此時,青水已經受了傷,簡秋雨則在一旁照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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