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了?
如今她弟弟是在逃罪犯,她也步入了後塵?
鄧離忽然覺得不妙,如果她只是單純使用違禁藥,並不會有多大的罪過,可是她逃了,說明她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罪行。
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老師,無法想像竟做出這樣的事來。
包庇罪犯、毒害少女、猥褻少女,甚至......她是主謀也不一定。
這樣的人一旦放出去,那就是放出去了一顆毒瘤。
鄧離心裡七上八下,隻盼望著警察能早日把人抓到才是。
這樣的毒瘤在社會上存活一天,社會就多幾分危害。
她忽然也覺得後怕,就是這樣的人,一直生活在宋遲穗身邊,她還以為她們兩個人......她真是該死啊,差點把宋遲穗往火坑裡推。
倘若不是她,宋遲穗也不會中計謀,吃了不好的東西難受。
簡秋雨被通緝的消息不脛而走,所有人都唏噓不已。
躺在床上休息的宋遲穗也不覺得意外,她好像松了口氣,簡秋雨終於剝下了面具,展露真實的自己在眾人面前,不再隱藏,也無處可藏。
她也不必再尊師重道,講什麽情面。躺在床上的時間她想了許多,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裝到極致,原來一個人真的可以處心積慮到如此,原來愛也會一瞬間轉化為恨,至少在簡秋雨給她下藥的時候,簡秋雨是恨她的。
愛而不得,便會成為恨。
簡秋雨之於她,是否是她之於鄧離。
她貌似也在某些方面做的過了,也不知道鄧離怎麽看她,會不會討厭她。
她清醒了過來後,才想起在遊輪上發生的事情。
一點點讓她覺得難以啟齒。
想起來又覺得是快樂的。
鄧離是快樂的嗎?為什麽事情發生之後,就消失了。也不來看看她。
夏天的夜晚就剩下蟲鳴聲,十分安靜,月光似水一般溫柔地照進房間裡。
宋遲穗睡得迷迷糊糊的,便聽見小石子砸在牆壁的聲音,噗通,噗通。
起初她以為是外面的鳥弄出來的動靜,很快,玻璃窗上也被砸了塊泥巴似的小東西,一下驚醒她的美夢。
她站起身,隔著玻璃往外看。
樹蔭底下,一個女人身穿黑衣佇立在那,月色下只露出茭白的臉和骨節分明的手。
她仰起頭,衝她擺了擺手。
宋遲穗不免狐疑,這個人還蠻怪呢,正門不走偏偏走後門。
她壓抑住揚起的嘴角,起身披了一件外套便匆匆下樓。
跑起路來裙擺飛揚,連整個空氣和腳步聲都帶著快樂的的旋律。
這兩日守衛森嚴,鄧離估計是怕麻煩,且也沒有一個上門的合理理由,所以便偷偷摸摸上門。
跟做賊一般。
宋遲穗跑下樓,在拐角處看見黑衣女人朝她走來,她立即一個急刹車,腳後跟的塵土也落了下來。
裙擺靜靜地貼上小腿,變得端莊優雅起來。
不知道怎麽的,鄧離一走近,她便覺得身邊的磁場完全不一樣了,有種心情被提著的感覺,很奇怪的是,從前也沒有這種感覺。
或許是對方在靜悄悄注視著她,或許是兩個人互幫互助,在某個層面上有了近一步的交流……。
讓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氛圍莫名地奇妙。
鄧離遞給她一個冰棍:“你吃這個嗎?”
她也不敢抬頭,伸出手接過冰棍的一角,也不敢和她有過多的接觸。
“謝謝。”
她打開酸奶冰棍吃起來:“你來是給我送冰棍的嗎?”
她搖搖頭:“你好些沒。”
她一時走不動路了,原來她都還記得啊。
兩個人雖說沒有到最後一步但好歹也算有過肌膚之親了。
她一下臉紅透,隻含糊點頭:“好多了。”
只是鄧離都提及,她也頓時化尷尬為動力,這些事要正視才對:“就是…..有時候有點灼燒的感覺。”
鄧離聽了一驚,在月光下捕捉到一閃爍的視線,她立即明白了似的:“那冰一冰?”
宋遲穗腦子嗡嗡的,害羞但臉皮厚道:“好像有炎症,也不知道是不是你……。”
說完她保持靜默,眼神瞥一眼鄧離,似乎在她臉上瞥到了尷尬。
鄧離手裡還捏著個冰棍,塑料袋給她捏出聲音來,她尷尬撓頭:“我沒有毒吧,不至於讓你上火。”
說罷,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走到小池塘邊,宋遲穗不服氣地坐下:“你,你有毒,你不信自己看看吧。”
她坐在朱紅色的長椅上,四周蛙鳴聲響起,還有野雞在池塘跑動發出的聲響。
鄧離尷尬:“那怎麽辦,冰一冰。”她揚起手裡的冰棍。
宋遲穗扯著唇角:“其實這些事,我都沒辦法跟任何一個人說,包括杜醫生,包括我姐姐。”
“我明白,是挺不好意思的。”鄧離懂得很,因為她偶爾也會發炎,但是都是辣椒吃多了上火。
她就會買清涼藥膏,塗塗抹抹,注意飲食就好了。
宋遲穗恨她是個木頭,這事為啥隻給她說,她不明白,還當自己是醫生嗎?
“隻給你說了,你幫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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