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頭如剛冒出的嫩筍,尖尖抵著鄧離臉頰的肉,一寸寸往下挪,一直抵到她頸脖處,那處有一青色的血管,它在激動緊張時微微暴起,顯得生命力十足。
“姐姐不要命了,也要來救我是什麽原因呢?”
鄧離正閉著眼,些許是被她說中了心思,嘴角微微一勾,連帶著纖長的睫毛也根根分明翹起來。
她單手按著宋遲穗的頭,將她按進胸口,試圖讓她不能呼吸過來,就能避免她講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小小的臉頰貼在她滾燙的懷裡,呼吸一陣陣打上來,她感覺到某人張著小口,在咬她身上的軟肉。
鄧離張開雙眸,無比寵溺地揉著她的小腦袋,任由她在身上胡作非為。
宋遲穗的小手在她身上胡亂摸著,從她的腰肢摸向她褲子兜,輕輕掏了兩下,觸碰到一個盒子。
她松開唇,見皮膚已經被她咬出兩個牙印來,紅紅的,隻用嘴輕輕吻了吻:“不疼不疼。”
便將抓到的寶貝拿出來。
“這是什麽?”
她把小盒子舉到鄧離面前。
鄧離下意識摸了一下褲子口袋,這才明白怎麽回事,她一下去搶戒指盒,宋遲穗卻坐了起來,把盒子藏在腰後。
她笑著:“你說晚上要我出來吃東西,是什麽好吃的,還是說,要送給我好東西。”
鄧離支著身體坐起來,她抖了抖身上的塵土,又輕輕拍打宋遲穗身上的泥土,為她整理好頭髮。她的臉正好迎著火光,眼眸看上去像金燦燦的星星。
“我本來準備了晚餐、鮮花、美酒很有情調,或許是老天爺覺得我不適合高級,非要我在這個江邊跟你說這些話。”
面前是江,更前方還有火光,四周是警車和消防鳴笛響聲,江風吹得人快睜不開眼,真不是良辰美景。
宋遲穗的頭髮迎風揚起,目光滯了滯,深呼吸的同時看向手裡的藍色小盒子,忽然有感應一般感受到了一股電流。
它靜靜地躺在她手裡,卻正在向下灌溉電流,從她的掌心一直抓到她的心房。
“這是......。”
鄧離翻開盒子,盒子發出砰地聲響,裡面靜靜臥著枚銀色的鑲鑽情侶戒指。
漂亮得鑽石在她眼裡閃爍,看得人眼睛發酸,眼裡的小珍珠也泛了起來。
宋遲穗覺得耳朵轟鳴了起來,目光篤篤盯著那枚戒指。
她早已經不戴那枚紅鴿血鑽戒了,顯得左手光禿禿的一片。
鄧離挑起小小戒指,輕輕穿過她的中指,穩穩將她套牢:“合適嗎?”
宋遲穗心口濕潤了一下,點點頭:“你什麽時候量的。”
鄧離的長發掛在鼻尖上,臉頰上,她笑起來連四周的風都溫柔了。
她不好意思靠在她懷裡,手指屈了屈,對著遠處的光欣賞手上的戒指。
一面撿起另一隻戒指,戴在鄧離的手上。
鄧離的手長且細,還直,指頭圓潤飽滿,像五顆圓溜溜的球。
她抓著她的手,睫毛輕抬,剛好和她對視了一眼。
“姐姐。”
“嗯。”
“你是不是該說點什麽。”
鄧離盯著她的眼睛,回想起兩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宋遲穗一雙陰鷙眼盯著她,眼裡盡是殺意,絲毫不會透露半點溫柔,而眼前的她不僅溫柔,還帶著一絲絲的害羞。
過去的經歷一頁頁重現,她是什麽時候不那麽怕她,是什麽時候同情可憐她,又是什麽時候喜歡她愛慕她,就算知道她是一個壞女人,也義無反顧地心之所向。
她抓著她的手,緊緊握在唇邊,嘴唇輕輕吻她的指頭,對著她耳邊柔柔說:“複婚。”
宋遲穗嘿嘿笑了一聲,比這江水激起的浪花還要令人心情滌蕩。
“那我不是英年二婚。”宋遲穗笑著打趣。
“二婚怎麽了,二婚很好,說明結婚是個好東西,結了一次還想結第二次。”
鄧離咬著她的耳朵,宋遲穗噗嗤一聲笑了:“你這話說的......。”
她忽然抬起頭,兩人目光交錯,也在短短的一瞬間,兩人都心有靈犀地沒有說話。似乎有一股氣息引著鄧離,引著她去親吻那張小小的唇。
宋遲穗也沒躲開,隻乖巧地閉上眼睛,軟軟綿綿地回她這個吻。
任憑四周爆破聲,警鳴聲,也沒有能打破兩個人的迤邐氛圍。
遠處,消防員滅了大部分火,從火海中救出兩個人。
簡秋雨被拷上手銬,拖著往外走。她遠遠地看見兩個人在夕陽的余暉下接吻,眼神盯著那個方向,或是失落,或是不甘、或是難受,她的眼眶紅潤,幾乎似要滴出血來。
宋遲穗寧願喜歡一個替身,也不願意喜歡她。
她輸得徹徹底底。
“看什麽看,別看了。”
一旁的警察找來了一件衣服,將她整個臉蒙住。也好,她這份狼狽的模樣,衣服被燒壞,皮膚被灼傷,頭髮也燒焦了,整個臉跟個黑炭似的,讓宋遲穗看見,還不讓她笑話。
她灰溜溜地穿過兩人身旁,走向了屬於她的牢籠。
宋遲秋一行人趕到現場時,鄧離和宋遲穗已經在路邊親吻了快一個小時。
幾人你看我我看你。
宋遲秋正要上前,卻被段甜甜拉住了手:“別過去了,讓她們呆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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