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堅定,不可反駁,她也不能反駁。
好吧,就是黑色的。
鄧離的手在方向盤上點著,一面說到:“我今天去面試了。”
宋遲穗似乎對她的事不感興趣,隻輕輕嗯了聲。
“咳咳,是武打演員,面試成功了,導演都說我不錯。”
她象征性迎合:“恭喜你。”
車子開到紅綠燈路口,鄧離停下等紅燈,她歡悅地敲打著方向盤:“其實,我想跟你商量,我上班以後,就不能時時刻刻來接你,你看你.....行嗎?”
家裡有司機,司機也是十幾年的老人,值得信任的。
宋遲穗一挑眉,結婚裝了兩個月,終於要出去嫖了?
“當然。”
她自是歡喜,還以為要等很久,沒想到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
鄧離:“那說好了,每天我抱著你上車,到了學校以後,再拜托一下同學啊老師幫幫你。”
她沒說得直白,讓簡老師幫忙。
宋遲穗臉一拉:“我自己可以。”
翌日,天有些昏昏沉沉,看著像是要下雨的樣子。
鄧離把宋遲穗抱上車後,囑咐了司機幾句:“小心點。”
周喜民點頭:“好的,夫人。”
上了路後,他瞥了一眼後視鏡,開始報備最近的情況。
“小姐,春梅那邊有進展了。”
後視鏡中,女孩琉璃的眼眸一抬,帶著銳利與嚴肅:“找到人了?”
周喜民:“沒,但是春梅的孩子出事了。”
“死了?”
“嗯。”
“你怎麽知道的。”
“春梅去辦了葬禮,看了墓碑,是她兒子的。”
宋遲穗吸了口冷氣:“幕後主使人一定知道我活著,春梅會暴露行跡,所以第一個會殺掉她孩子,讓她徹底心思。”
周喜民:“第二個,可能是春梅。”
宋遲穗:“不一定,此時幕後的人知道我活著,知道我故意放春梅出去,就是為了引出他們,結果他們不上當......。”
春梅暫時是安全的。
而罪魁禍首,可能會積蓄力量,準備下一次攻擊。
到底會是誰,夏明義還是宋順君,她不知道,不可猜測,總而言之,有財產糾紛的人,均有可能。
宋遲穗胸口浮起,又沉下,一時沒了頭緒。
她纖白的指在膝蓋上點了點:“對了,這幾日,你看著鄧離,看看她去了哪些娛樂場所,都記下來。”
周喜民:“是。”
宋氏集團龐大,旗下不僅囊括了a市的娛樂產業,酒吧ktv餐飲,甚至包含了商業地產。最有名的步行商業街就是宋氏集團旗下的。
宋遲穗目前學著公司管理,也在其中安插眼線,就這樣,鄧離的一舉一動,她都可以看的明明白白。
車子開到大學停車場,果然下起了小雨。
周喜民停好車,即從車上下來,他手撐黑色勞斯萊斯雨傘,從後備箱將輪椅拿出來,繼而繞到後車座,將輪椅展開放好,拉開車門,傘支在車頂上方。
他的半截西服露在外面,已經被秋雨潤濕。
跟了宋遲穗這麽多年,他知道她的習慣,就算是她受傷,也絕對不會讓他幫忙。
故而此時他隻站在她面前,保持著直立的姿勢,身子筆挺。
宋遲穗解開安全帶,朝外看了一眼,天空下著細雨,如綿綿銀針,淅淅瀝瀝,空氣透著微涼,也透著些清新。
她身子前傾,一雙小手扶著輪椅把手,正要往輪椅上坐。
這一幕剛剛撞入不遠處某人的視線,簡秋雨將傘抬起,見宋遲穗正艱難地從車上往輪椅上移動。
天空下著雨,輪椅滑。
“小心。”
沒來及想,簡秋雨跨步走過去,只是還是晚了一步,宋遲穗手打滑,一個踉蹌,雙手撐在了地上。
“小姐。”
周喜民蹲下,正要去扶她。
“別碰我!”
宋遲穗眼神一彎,警告著他。
此時她跪在地上,十分狼狽,周圍的人來來回回看著,又匆匆離開。
她冷靜地,熟視無睹地,再次將手搭上輪椅。
只是下一秒,一道鵝黃色的傘影闖入。
“穗穗,我扶你。”
簡秋雨將鵝黃色雨傘放地上,闖入她的區域,一手掖起她的手臂,將她抱了起來。
“簡老師。”宋遲穗有些驚詫。
簡秋雨抱著她上輪椅,見她膝蓋的白裙子已經粘上了泥水,腿上的白色絲襪也已經潤濕。
她蹲下,將裙子往上。
“哎。”
宋遲穗雙手捂著膝蓋,被她嚇了一跳。
簡秋雨:“我看看膝蓋有沒有傷。”
她抬頭,無邊眼鏡上落了稀碎的雨滴,眼神看上去柔和,柔和中帶著一絲著急。
宋遲穗這才松開手,指節蜷曲進手掌。
她把荷葉邊邊的裙擺撩起,一雙藕色**又細又直,這個動作,她像是在剝開精美禮物,一點點把裙擺堆到膝蓋以上。
簡秋雨順著瞟了一眼,很快放下她的裙子:“還好沒事。”
她重新撐起傘,將司機換了下去,自己則站在輪椅後邊,一手推著她的椅子:“衣服濕了,先去我家換換。”
宋遲穗沒帶換洗的衣服,她低頭看了一眼滿是泥土的裙子,又有些猶豫、遲疑。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