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揚,杜金月的視線停留在她手上。
她一把握著鄧離的手,輕輕拉開她的衣袖。
藕白色胳膊上滿是血塊。
杜金月眉頭一皺:“你受傷了?”
鄧離被劃到現在,一直沒來得及看,按了一會兒見沒出血,就一直沒管,這一看,刀口竟還很深。
“跟我來。”
杜金月二話不說,拉著她到了醫務室。
做了簡單的消毒,清潔,上藥,包扎。
杜金月沒有八卦她如何受傷,隻歎口氣:“你和遲穗兩人真是絕配,一個經常淤青,一個弄得渾身是傷”。
宋遲穗經常受傷嗎?
鄧離沉了口氣:“要不我們怎麽會是一對呢。”
杜金月直搖頭:“回去之後,24小時換一次藥。”
她做事乾淨利索,包扎好傷口,一面清潔著台面。
“謝謝杜醫生。”
“客氣。”她按著抹布,輕輕一頓:“也不知道,你們以後還有多少事。”
這句話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提醒她。
鄧離明白,來這個世界不是來玩玩的,而是真刀真槍,要出人命的。
只是她又能如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和杜金月作別,鄧離順著醫院走廊,往住院室走。
也不知道簡秋雨醒了沒。
她邁著步子,輕緩走到666號病房門口,而後站定,透過百葉窗朝內側看去。
床上,簡秋雨躺在病床上,頭上包扎著一圈布,手背上插著輸液管。還在昏迷當中。
剛剛做完了手術,估計麻藥的時間都要等很久。
宋遲穗和青水兩人坐在旁側,靜靜地守著簡秋雨。兩人看上去都十分擔心。
青水深吸一口氣,朝著宋遲穗看了一眼:“穗穗,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宋遲穗睫毛顫了顫,回想起剛剛激烈爭鬥的畫面,臉色沉著:“鄧成夏找我麻煩,後面就……。”
青水:“哈,你.....剛剛警察帶走的人,你沒事吧。”
說著,青水轉著宋遲穗的狀況。
“我沒事。”宋遲穗眉頭擰起,這一切,都要怪那個背後操縱的人。
宋遲穗一想起這些,手指微微圈緊了些。
正思索著,床上的人似乎動了動,她骨節分明的手顫抖起來,嘴裡說著夢話:“遲穗!”
“小心。”
簡秋雨眼睛猛地一睜,從床上坐了起來。
“老師。”
宋遲穗和青水同時叫她:“你醒了。”
她看過來,猶如還未從剛剛的事情中驚醒一般,一把拉著宋遲穗的手:“遲穗,你沒事吧。”
她的手顫抖著,上下打量著宋遲穗。
宋遲穗搖頭:“我沒事的,你怎麽樣。”她松開簡秋雨的手,規矩放好。
簡秋雨模樣令人有些害怕,她眼神瞪圓,呼吸急促,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滑落,一聽她說沒事,整個人朝她撲來,雙手摟著她肩。
宋遲穗一時愣怔地瞪著眼:“老師。”
“太好了,太好了。”
簡秋雨按著她薄背。
“老師,我......”
青水在一旁也楞了,她站起身,輕輕拍著簡秋雨的肩:“老師,穗穗沒事了。”
鄧離站在遠處看,見宋遲穗的臉都憋紅了,她不停地感歎,此時若是她躺在床上多好,一下詐起來,擁抱著宋遲穗,把她狠狠按在懷裡,說不定還可以摸摸她的小臉頰,從而增添正面值呢。
遺憾。
鄧離捂嘴咳了咳,輕聲推開了門。
“喲,醒啦。”
不是她要故意打擾,而是醫生說過,醒來就要叫人,不然落下後遺症不好。
兩人見她進來,立即松開了身,簡秋雨彎著腰咳嗽,看向別處。
“青水同學,麻煩你去叫一下護士。”
青水深吸一口氣,立即站起身:“好的,我馬上去。”
她篤篤篤小跑,走的時候還帶上了門。
房間一下尷尬起來,鄧離拖了下板凳,直直坐著,正對著簡秋雨。
簡秋雨正好朝她看來,用一副病弱的模樣對她牽了牽唇:“鄧小姐,謝謝你。”
謝她?
鄧離遲疑了一下:“我沒有幫上什麽忙。”
簡秋雨:“謝謝你,照顧遲穗。”
......。
這句話她怎麽聽著怪怪的,要說也應該她說,畢竟她才是宋遲穗的老婆。
“哪裡的話,小穗是我的妻子,你這樣說,顯得見外了。”
鄧離朝宋遲穗靠了過去,一面將手輕輕搭在宋遲穗的小手上,四肢微微屈了屈,把小鳥似的手掌握緊。
正面值開始上升。
“我還要感謝你,冒著生命危險,救了我的老婆。”
掌心的小鳥微微顫了顫。
鄧離看了宋遲穗一眼,見她目光閃爍。
她依舊沒有放手,轉而看向簡秋雨:“對了,你感覺怎麽樣。”
她眼睛朝她一抬,搖搖頭:“見遲穗沒事,我就沒事。”
說完,又看向了宋遲穗。
“我是她的班主任,自然要對學生的安全負責。”
哼,鄧離翹起二郎腿,此時恨不得給她頒獎,奧斯卡最佳演員獎。
“沒誤會,你既然沒事的話,我也就放心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