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懷疑自己聽到的,咬著唇角揉耳朵,把細軟白膩的耳廓都揉紅了。
“我以為你每個字都在說想我,”蔣時延見她微啟著唇但不出聲,逗她,“既然你不想我那我回去好咯……”
說著,蔣時延還作勢朝門外退一步。
唐漾驀地伸手撲進他懷裡,一下抱住他。
蔣時延在電話裡聽出她語氣好像不對,但不知道她情緒這麽大,他穩住微微後閃的身形,帶著安撫性質地把手落在她後背。
他依舊沒問怎麽了,只是溫柔地收手,無聲地將她朝懷裡再帶了帶,然後,輕輕圈緊她……
“漾漾……”
他心疼了。
第40章 蔣時延2
“有想。”唐漾鼻尖在蔣時延胸口微微蹭著, 細軟的調子帶著點鼻音, 像走丟後剛找回主人的小奶貓。
蔣時延心裡一軟, 手掌輕輕覆上她的發。
唐漾吸了吸鼻子, 很小聲很小聲地說:“我們都這麽久沒見了, 想你不是很正常嗎……”
對啊,自己上次見漾漾還是在早晨。
蔣時延想到什麽,給她說:“你知道我媽下午來一休, 撞見秘書室在討論熱搜, 然後說到女朋友和同居的問題,我給我媽說我有女朋友,我早上還送你上班, 結果你猜易女士第一反應是什麽……”
蔣時延嗓音低而磁,宛如夜色下潺潺流水, 他才洗過澡, 身上有沐浴香波味。
唐漾輕輕把臉貼到他心口, 聽他說著長長的句子,她動蕩一晚上的心, 好像忽然就安寧了。
“蔣時延。”她喚。
“嗯。”蔣時延應得輕。
“蔣時延。”她再喚,尾音稍微拉長了些。
“嗯。”蔣時延手停在她發上。
“蔣時延。”唐漾喚了第三次。
蔣時延低頭吻了一下她發頂:“我在。”
是的,他在。
就像她讀博被人黑掉論文時,也像那次和周默會面,抑或上次在醫院的表白。
他好像總是會在自己最想他的時候大變活人般出現,抱著她,說他在。
好像蔣時延一在, 唐漾總能重新得到力量。甘一鳴不算什麽,四十天不算什麽,周自省的提醒也不算什麽,所有的所有好似都成了天光雲影。只要蔣時延在,她就是可以扛起大刀去屠龍的勇士,巾幗氣概,壯懷激烈。
不過,在自己上戰場之前,把他稍微抱緊一丟丟,應該沒問題吧?
就那麽一丟丟。
唐漾抱著他腰的手不著痕跡緊了緊,蔣時延關門站進來。
玄關上方的壁燈朧出一團昏影,兩個人安安靜靜相擁。
良久。
蔣時延察覺她情緒好些了,溫聲試探:“今晚我住在你家吧。”
他說:“我睡沙發睡地板都可以,我想陪陪你。”
“可我不想睡沙發也不想睡地板啊。”唐漾從他身前微微撐起一段距離。
蔣時延一時半會兒沒明白唐漾的意思。
唐漾攥著他衣擺仰面望他。
她鼻尖微紅,眼睛大而清澈,她輕輕眨眼,纖長如羽的睫毛撲閃撲朔:“難道你不想抱著我睡嗎?”
軟音似咒語,蔣時延腦袋嗡嗡嗡。
想啊,想啊,想啊,我想抱著你,蔣時延每根頭髮絲都在叫囂,偏偏他唇動了動,不敢相信聽到的一般、沒有發出一個字。
唐漾松開他:“你不想抱著我睡的話,那你就別在這睡了,”她學他剛剛的表情,把他輕輕朝外搡,“你回去吧,你回去吧,反正你不想抱著我睡……”
她手上沒用力氣,蔣時延將她攔腰抱起:“你個小沒良心的。”
蔣時延氣得牙癢癢。
唐漾偷笑:“明明是你不說話嘛……”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小,消失在盡頭的臥室。
————
唐漾和蔣時延平常在沙發膩歪歸膩歪,正兒八經的同床倒沒有過。
兩人都洗過澡了,簡單收拾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兩人先是並排躺著,蔣時延騰身關燈,唐漾朝中間靠了靠,蔣時延關完燈,極為自然地就把他家漾漾摟在了懷裡。
睡衣料子薄,肌膚磨蹭間,兩個人都癢酥酥的。
黑暗裡,唐漾枕著蔣時延胳膊,柔聲說:“我房間我爸都沒進來過,就你進來過,上次好像是我喝醉了,對了,”唐漾胳膊肘輕搗一下他,“你那時候喜歡我嗎?”
女孩子好像都喜歡翻點陳年舊帳。
她喝醉那次,自己送她回來,沒確定關系但沒忍住偷偷親了她……
“不太記得了。”蔣時延清了清嗓子,玩著她手指。
唐漾:“那你睡的哪?”
蔣時延喉嚨滾了一下:“沙,沙發吧。”
“這麽正人君子嗎,”唐漾輕輕笑了一聲,明明是她夢見自己強吻蔣時延,說出口的卻是,“可我那天夢見你親我了……”
小姑娘香香軟軟的,蔣時延抱著,本來就有點心猿意馬。
偏偏小姑娘還喋喋不休說著“親”“夢見你親我”,蔣時延半闔的眸色深了深,嗓音啞然著把她抱緊些:“怎麽親的。”
唐漾輕輕咬了一下唇,扶住他肩膀稍稍昂頭,接著,柔軟的唇瓣試探著落在他唇上。
蔣時延啟唇銜住她的唇,唐漾動不了,耳根燙了燙。
“記不太清的話,我可以勉為其難幫漾漾回憶一下……”蔣時延嘴上佔著她便宜,舌尖緩緩描繪著她菱形的唇廓,一下一下,細致又溫柔地從她左唇角舐到右邊。
唐漾不自知地伸手去勾他脖子。
蔣時延攬著她後背微微一帶,將她放在了身下。
周遭是安靜的夜色,蔣時延一手撐在她身側,一手撫著她的臉,他額頭抵著她額頭微微摩挲。
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重,隱隱之間,好像會發生些什麽。
“漾漾,”蔣時延想到她之前,薄唇輕輕在她眼皮上貼了一下,“我是你男朋友,”蔣時延嗓音低啞著說,“你有什麽想說的,有什麽話都可以告訴我,開心的,不開心的。”
唐漾輕輕“嗯”,仰頭回親他。
“如果我有事,我自己可以權衡輕重緩急,但我不想在你需要我的時候,不在你身邊。”
蔣時延唇順著她眉心落到她臉頰、鼻尖、唇、下巴,然後是脖頸。但他的輕重緩急,都是與她相關。
熱氣劃過唐漾皮膚,泛出一層淡淡的粉色。
她細若蚊蠅再“嗯”一聲,纖細的手指嵌進他的發裡。
蔣時延得了鼓勵,薄唇逡巡向下,至頸窩、至鎖骨,蔣時延舔弄一陣,伏在她肩窩喘氣:“漾漾……”
無人應答。
蔣時延稍稍抬身,入目是唐漾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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