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漾完成護膚,也過來,她掀開自己這邊的被子,視線觸及枕頭上一片薄薄的鋁製包裝,唐漾想起之前在電梯裡的事,假意生氣:“蔣時延你目的性好強!”
唐漾一腿站直,一腿屈在床上。
蔣時延裹著被子趴到她身前,伸手勾開她浴袍帶子,抬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
“既然唐處長那般誠懇地邀請蔣某來酒店,那蔣某定當竭盡畢身精力……”
絲質睡裙流水般淌過他手背,蔣時延隔著睡裙吻她小腹,心口,脖頸,路過她細軟的喉嚨,他用舌尖輕輕一舔,唐漾呼吸驟屏,蔣時延沒注意般,滾熱的嘴唇沿著她下頜線落至她耳側、耳垂,然後壓著低緩的聲線,貼著她軟耳,用小到幾乎聽不清的聲音道:“取悅您。”
什麽叫取悅?取悅是什麽?
溫熱的鼻息長著眼睛般鑽到唐漾耳裡,接著,過電的酥麻感傳遍四肢五骸。
唐漾的手慢吞吞地撫上蔣時延後背,蔣時延唇挪至她唇前,隔著幾乎沒有的距離,和她交換呼吸。
唐漾眼睫顫著,試探著去吻他的唇,蔣時延將她身體壓向自己,更重更深地汲取她的唇舌。
接下來的一切,理所當然又順其自然。
睡裙在肌膚上徘徊著,墜落。
然後是男人的浴袍。
略微濕潤的、窄小的粉色布料。
再落地的,是深藍的、平角的……
蔣時延怕她疼,他額上布滿了汗,仍極盡溫柔、一遍一遍地撫摸她,直至溫流在指尖漫開。
他進去的時候,唐漾早已軟作一灘春水。
隔壁似乎在放音樂,輕柔的旋律模糊不清。
唐漾有一瞬的痛感,緊蹙的眉心淹沒在他憐惜的唇下。
“寶寶,你放松,放松些。”
蔣時延啞音發得斷續又艱難,他被緊得快受不了。
唐漾同樣脹得難受,每一寸清晰的觸感都讓她無法思考,“我,我。”
蔣時延不為難她,緩慢地朝裡面送了一下,慢慢退出來,第二下,他逆著摩擦送得稍微深一點,唐漾順著本能、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地輕輕動,蔣時延腰眼登時收緊。
一陣混沌不堪。
蔣時延失去力氣般,伏在唐漾肩上喘息。
唐漾胸口起起伏伏。
隔壁那首歌到了**,旋律激昂奮進。
這邊,唐漾和蔣時延呼吸慢慢平緩下來。
空氣尷尬得仿若凝固。
安靜間,蔣時延雙手並著抹了一把臉,然後撈起浴袍,披上,起身到櫃前開了一拉罐啤酒。
唐漾窩在被子裡,露出兩隻眼睛,偷偷看他的黑臉。
唐漾想起之前程斯然幾個說蔣時延以前和他們玩就是嘴上厲害,拒絕實踐,典型浪,然後浪裡白條,再想到之前他調戲自己,一臉風騷說“各種姿勢,上天入地,包君滿意”。
唐漾想安慰一下蔣時延,她看到他喉嚨滾動“咕嚕”灌啤酒,看到他面無表情,當目光觸及他黑臉後通紅的耳朵,唐漾忍不住“撲哧”一聲。
“你在笑我。”蔣時延陳述。
“我不是我沒有我沒笑。”唐漾想忍,可每個字都好似蘊了笑音。
蔣時延背對她:“我不知道會這樣,”他煩躁地抓了抓頭髮,語氣更加不善,“我怎麽知道會這樣。”
唐漾大學時就見過周圍好多情侶開房,有的甚至同居。
她有點不相信,但也福至心靈地小聲問:“你剛剛是……第一次?”
“我特麽不是第一次我會這樣?!!!”蔣時延憤怒,騰地站起來。
唐漾不小心嗑到一顆糖,控制不住地彎起眉眼。
蔣時延轉過頭看到唐漾笑,簡直不敢相信:“老子第一次抱人是抱你,第一次牽手是和你,第一次接吻是和你,第一次做愛是和你,你怎麽可以這麽沒良心!你竟然笑我?!你剛剛笑我?!您現在還在笑我?!”
唐漾不是這意思,可她憋不住笑:“我,我,我——”
“你,你,你!怎!麽!可!以!笑!我!!”蔣時延又氣又難過,整個人快要爆炸,“你是不是電視小說看多了?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男人第一次都一夜七次?!為什麽這麽殘酷!為什麽都在嘲笑!為什麽不講道理!”
蔣時延心碎地控訴:“這個世界能不能對處男多點包容多點友好!”嗚嗚嗚嗚嗚心快哭出聲來。
第46章 蔣時延8
先前那絲尷尬早已隨著蔣時延的咆哮消失不見。
蔣時延委屈得快哭了, 唐漾收住笑意, 慢吞吞挪到他身邊。
唐漾想摸他腦袋, 夠不著, 蔣時延難過地不肯低頭。
唐漾裹著被子騰起身, 小手摸摸他的頭,甜甜道:“沒關系,我也是第一次啊。”
蔣時延眸光暗了暗, 人還是沒動。
“不要急, 不用急,”她一下一下順著他頭頂的炸毛,又乖又軟地安慰說, “我們慢慢來。”
蔣時延仰頭將啤酒一飲而盡。
唐漾跪立著抱住他,生澀又主動地學他之前的動作, 去汲他口中的酒。
唐漾知道秒的概念, 也知道很多處男都這樣。
她近乎安撫地吻著他, 翻覆間,紅著臉卻很有擔當地……在上面。
蔣時延的情緒早在她主動獻吻的時候就煙消雲散, 待知道唐漾想做什麽,他非但沒表現出釋懷,反而將“我願意第二次嘗試但我很難受我經不起任何打擊”的心灰意冷表現得更加生動。
唐漾小心容納間,蔣時延虛聲喟歎。
他眸中閃過一絲暗芒,又飛快藏好。
唐漾這輩子從來沒做過這麽大膽的事,她把自己燒紅成一塊暖氣片,但為了蔣時延, 即便暖氣片溫度到了爆炸邊緣,她也願意,可關鍵是:“蔣時延,我,我要怎麽動啊……”
唐漾是真的不知道,也是真的臊不行:“這樣嗎?”
“這樣?”聲音更細更軟,貓爪一樣輕撓勾人。
肌膚觸感如暖玉柔滑,蔣時延裝不下去也忍無可忍地將她反摁在身下。
男人對於很多事情,只要過了第一關,剩下的都能無師自通。
尤其蔣時延這種從來都是被命運麽麽噠的人。
蔣時延口中有酒,唐漾口中亦有酒。啤酒酒味不濃,唇齒與肌膚交織的聲音宛如平野上窸窣的風聲,草地旁邊,有淙淙溪流淌過。
釀這酒的人,手藝必定極好。
他指節白淨、修長,滾熱的掌心略過大片順滑的白糯,他思路清晰,動作不緊不慢。泡米、蒸飯,待飯熟後,攤涼、打散。蔣時延拉住唐漾腳踝朝兩邊屈開,細膩的酒曲碾落在潺湲的熱燙間。
後方大抵是山林,有小動物循著香味想要探詢,靠近那絲危險,又慫慫地躲開。
釀酒人不動聲色地笑,壓著低緩如魅的聲線引誘,他手在酒曲間細致研磨,試探著深度與溫熱,後來衝撞時又好似換了一個人般,力道伴著喘息,又深又重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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