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神閃爍的劉悅,陳登最終還是答應了,因為根本不容他拒絕,劉悅最後就說了一句話:“若是元龍助我,有元龍在,攻佔徐州不然會少一些兵禍,特別是攻打下邳的時候——”
春凳是下邳淮浦人,如果陳登願意發力,下邳必然有不少氏族會投奔過來,減少劉悅的麻煩,至於劉悅能不能佔領這些城市,陳登並不懷疑。
為了應付北線,陶謙幾乎抽走了南方各郡所有的兵馬,整個北線已經用兵近十萬,而南線往往一些大城也不過有郡兵五百,還都是老弱病殘之流,疏於訓練,本就是一些混吃等死之輩。
反觀新軍,不但強悍,而且裝備精良,從攻破盱台縣就看得出來,新軍的精銳不是隨便說的,面對這些郡兵,絕對是以一當十。
更何況陳登還見識了火炮的威力,只要火炮足夠,絕對能將城中士氣打擊的體無完膚,可能沒等真正死戰,這些郡兵就完蛋了。
陳登可以不在意其他地方但是劉悅所說的兵禍絕對會發生在淮浦,不說威脅陳登,要是不肯投靠他,估摸著攻打淮浦的時候,難免會製造一些殺戮,比如說陳家,戰亂中滅族也很正常。
思慮再三,陳登還是被利益所誘惑,畢竟陳登一肚子的學問,也想著名留青史,也想著能位極人臣,堪比二品大員的農部,顯然是陳登最理想的位置,而且劉悅答應的官員有他執行征召,劉悅也只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凡農部必須了解農業,凡官員必須有真本事。
一方面是位極人臣,碩大的權力,可以讓陳家成為豪門大族,而另一方面則是抄家滅族之禍,至於劉悅能不能做出來,陳登不覺得瘋子一般的劉悅會做不出來,所以他低頭了。
對於這個結果,劉悅是早有預料,究其原因,還是因為陳登瞧不起他的出身,所以陳登下意識的還是想要推脫,只是陳登也不是那種忠貞之士,在劉悅的脅迫之下,終究還是選擇了投靠,畢竟陳登不想被抄家滅族,他從來不懷疑劉悅的心狠手辣.
有了陳登,對於劉悅來說,進攻徐州幾乎就完成了一半的打算,那麽接下來就剩下拿下彭城,抓住或者殺死陶謙.
“元龍,我若是拿下彭城,可有教我?”劉悅隨口問著陳登.
陳登遲疑了,半晌才歎了口氣:“彭城有我的一個至交好友,名為徐硯,字德仲,於陶謙帳下領了一部人馬,我可以策反他,當可助漢王拿下彭城,並且活捉陶州牧-”
說到這,陳登嘴唇蠕動,好一會才用力的咬了咬牙:“漢王,陶州牧雖然於你為敵,但是我可以說服他投靠漢王,還請漢王凱恩,留陶州牧一條命,讓他繼續為漢王效力.”
“先前說就說過,只要陶謙投降,我不介意讓他繼續治理徐州,不過兵權我要收回來.”劉悅微微而笑,說到底劉悅並沒有將陶謙看在眼裡.
陶謙治理地方還行,可以說受百姓愛戴,但是陶謙不善兵事,麾下雖然也有十萬大軍,但是疏於訓練,軍心不穩,若是論及打仗,徐州軍遠不如孫策德軍隊,甚至遠不如曹軍,也就是比青州軍強一點.
這也是為什麽孫策如今面對的是十余萬大軍,孫策還能以七萬大軍平衡,而陶謙面對的一開始不過是近兩萬大軍,就被死死的拖住,如今張繡到來,陶謙甚至必須全力以赴,面對五萬大軍,反倒是成了守勢.
不過在劉悅看來,天底下沒有天生不中用德軍隊,真正不中用的是將領是統帥,所以軍權必須收回來.
陳登自然不可能說什麽,這是應有之意,只是點頭應了下來.
拿下了盱台,劉悅便兵進睢陵,其實往下無論是睢陵還是徐縣,都只有一二百郡兵,也只能防范土匪山賊,面對洶洶而來德新軍,根本就沒有抵抗之力,幾乎是新軍殺到,隨即破城,沒有防備之下,很容易被混入城中,一旦裡應外合,怎麽還有個不破,快一點的直接投降了.
這一路殺過來,雖然劉悅進兵神速,而且不斷地封鎖消息,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劉悅從南邊而來的消息,還是傳到了彭城,得知消息,陶謙大驚失色,立刻派遣曹豹領五千人馬,與呂縣阻擋劉悅.
而此時,劉悅德中路大軍已經拿下了取慮,西路軍也拿下了符離,東路軍則攻佔下相,兵圍彭城.
與此同時,接到消息的張繡,也率領三萬大軍進攻,一攻留縣,一攻蕭縣,一時間徐州風聲鶴唳起來.
陶謙知道劉悅南線兵力不多,所以依舊將兵力放在北線,與留縣和蕭縣屯兵,抵擋張繡的西涼軍,對於劉悅,卻只是打算擋住劉悅便算是可以了,當然能活捉劉悅更好.
但是劉悅真正的意圖,卻根本就在南線,休看劉悅只有七千軍,還都是步卒,但是劉悅有炮營,隨著曹豹屯兵呂縣,劉悅在取慮停了下來,開始等待炮營趕上了.
不過曹豹也在盡力的集結更多的兵馬,甚至不斷地催促陶謙,想要從北線抽調人馬,劉悅敢從南線撲來,敢孤軍深入,又豈能簡單的了,更何況新軍素來意能征善戰出名,而劉悅有素來有常勝將軍之名,就怕劉悅還有頭別的手段.
炮營趕上來整整比前鋒大軍晚了兩天,足以讓曹豹聚集了上萬人馬,架上原本的五千,整整一萬五千大軍在呂縣一帶鋪開,在準備對新軍進行圍剿.
劉悅不是沒有機會突破呂縣,早在曹豹五千大軍屯呂縣之際,劉悅就能偷襲殺敗曹豹,但是劉悅沒有動,以來那樣肯定死傷慘重,畢竟沒有炮營的支持,以三千兵馬對五千人馬,而且敵軍又有城牆之利,就算是偷襲也會損失慘重的,而另一個原因,劉悅還需要給陶謙製造壓力,逼迫陶謙投降.
最好的壓力是什麽,那就是以堂堂之師攻破曹豹,而且是正面硬剛,還能輕易殺敗三倍於己的敵軍,同時打贏了.
七千人馬,除去東西兩路,劉悅也不過四千五百人,面對曹豹一萬五千軍,地區也是弱勢的存在,但是劉悅卻沒有講曹豹放在眼裡,不是劉悅猖狂,而是著一萬五千軍東拚西湊的,只有五千是精銳,這就是所謂的烏合之眾.
再說曹豹多了兵馬,心中沉住了氣,眼見劉悅不動聲色,忍了兩天,終於還是按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催動兵馬,從呂縣出發本著取慮而來.
而此時,炮營也趕到了,劉悅也剛剛準備等炮營休息一下,然後就兵進呂縣,就得到了曹豹進攻的消息.
“不用理睬曹豹,讓炮營休息一天,明日一早,按計劃準時出發.”劉悅只是一陣冷笑,絲毫沒有動搖,甚至沒有借助取慮城打這一仗的打算.
“諾-”眾將領命,沒有任何人進行質疑,這讓第一次參加商議的陳登,感覺到有些不安.
不過陳登還是猶豫地,畢竟新軍眾將那都是久戰之輩,都知兵,如果劉悅命令有問題,可定會有人提出來的,雖然劉悅素有威嚴,但是不像是聽不意見的人,可是為什麽沒有人質疑呢?
“漢王,為何不在取慮城等待曹豹?”陳登終究還是沒忍住,既然投靠了劉悅,就不希望劉悅打敗仗.
對於陳登的疑慮,劉悅倒是笑著解釋起來:“元龍,曹豹所部烏合之眾,精銳不過五千,如果面對曹豹的烏合之眾,我還需要借助城牆之利,那麽我憑什麽孤軍深入,以七千軍從南邊殺來,況且既然要讓陶謙投降,那就要讓他明白,他投降是我給他機會,而不是我劉悅求著他.”
說到最後,每一句話鏘鏘有力,直說的陳登躺目結舌,烏合之眾嗎?
雖然承認新軍精銳,也承認曹豹所部有些烏合之眾的意思,但是即便是五千精銳,劉悅也不過在此四千五百人,究竟有什麽豪橫的?
只是這樣的話陳登不敢質疑劉悅,既然話說到了這份上,陳登也只能將心裡的胡思亂想收斂起來.
或許是感受到了陳登的費解和不甘,劉悅話音落下,略微頓了頓,便咳嗽了一聲:“元龍,你也看見我炮營了,這一次我有大炮百門,有火炮三百具,有床弩三百架,有強弩千張,有小弩四千五百張,而且我還有飛燈三十搜,沒說是曹豹的烏合之眾,就算是面對十萬大軍,我也敢與之一戰.”
陳登這才想起,劉悅還有他的殺手鐧,那些大炮和火炮,這些陳登都看見過,只是無從想象它們的威力,不過床弩三百架,強弩千張,還是一股很強的震懾力,也許這才是劉悅的底氣.
這當然是劉悅的底氣,否則憑什麽正面硬剛曹豹,還要將曹豹打敗,還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打破曹豹,然後殺到彭城,逼迫陶謙投降.
對於曹豹,劉悅還真的瞧不上,曹姓乃是徐州大族,甚至曹操都是徐州曹姓的分支,所以才有曹父過徐州被殺之事.
曹豹的確是有些本事,但是無論是謀略還是武藝,甚至是用兵之道,曹豹不過略略中等,即便是劉悅以五千精銳和草表一萬多軍硬拚,劉悅也絕對有把握打贏,只是損失慘重而已.
正面擊敗曹豹,也是對徐州的宗族勢力的一種打壓,如果乖乖的配合也就罷了,如果有人仗著宗族勢力想要搞事情,曹豹以及他的宗族,絕對是劉悅拿來殺雞儆猴最好的目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