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袁紹話外之意,劉悅卻隻當做沒聽見,想讓典韋隨軍,袁紹想多了,小恩小惠自己可不就吃這套。
劉悅歎了口氣,只是低著頭一臉的苦澀,跟著袁紹歎息了一聲。
袁紹心中有些煩躁,臉上卻掛著笑容,咳嗽了一聲:“不知道典將軍——”
“盟主去問我典大哥吧——”劉悅臉色淡淡的,卻將自己和典韋的關系說了個清楚:“典大哥的事情一向是自己做主,若是典大哥有意,我絕不敢想攔,真可惜我偏偏這時候病了,哎——”
哪知道話音才落下,就忽然聽外面傳來了典韋的聲音:“兄弟,你怎樣了?要不要我去汜水城給你抓個郎中來?”
說著,典韋就撩開門簾大步走了進來,見到袁紹只是點了點頭,卻沒有多少尊敬:“兄弟,這會好些了沒有?”
劉悅沒有回答典韋的話,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典大哥,剛才袁盟主問你可能跟他去虎牢關——”
“去虎牢關幹嘛,虎牢關有郎中?兄弟你生病了,我哪也不去,就留下來照顧你。”典韋也不覺得不好意思,直接拒絕了袁紹,讓袁紹頗為尷尬,只能一個勁的苦笑,這心中卻頗不是滋味。
輕咳了兩聲,袁紹勉強擠出一點笑容來:“兩位兄弟情深呀,沒想到典將軍如此細心——”
說到這,頓了頓,話鋒忽然一轉:“我已經和諸侯通過氣了,我們會募集一筆錢,我打算交給你,讓你去離間呂布,如果呂布真能殺了董卓,我記你一大功——”
看來這第一件事情成了,不過袁紹臉上卻又尷尬起來,劉悅就知道袁紹也奈袁術不得,當然現在這種情況下,袁術等人還沒有吃過虧,自然不可能將兵力交給劉悅,或許袁紹根本就沒有提起過。
“盟主看重,末將絕不敢虧了盟主的心意,只等我病好了就著手這件事,不過這不急在一時片刻,還請盟主多多見諒。”劉悅拱了拱手,直接將時間推了出去,以董卓之勢,想要說服呂布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袁紹啊了一聲,張了張嘴,但是卻最終不好再說什麽,因為有些事情他根本沒有和袁術提,劉悅針對袁術去的,有些話他怎麽說。
“劉將軍,你且安心養病,我就先告辭了。”袁紹歎了口氣,站起來點了點頭,有些心思不屬的走了。
劉悅只是告了個罪,甚至沒讓典韋去送,眼看著袁紹走了,心中反而松了口氣,如今的袁紹城府還是差了一些。
不過袁紹一走,劉悅就從被窩裡鑽了出來,差點沒被熱死,趕忙讓人去掉了一個火盆,這才舒服了許多。
“兄弟,剛才我演戲演的如何?”袁紹一走,典韋也有了笑模樣,擠眉弄眼的朝劉悅嘿嘿的笑著。
劉悅撇了撇嘴,眼眉一挑,嘿了一聲:“典大哥,明日一早等各路諸侯都走了,你就傳令弟兄們準備出發,等後天早上咱們就辦虎牢關而去。”
啊了一聲,典韋有些詫異,瞪大了眼珠子:“你不是不想去嗎?”
“誰說不想去了,我就是想去看看這些諸侯如何吃癟的,不受點打擊,袁術怎麽肯將兵交出來——”劉悅冷笑起來,不給袁術一個教訓,還真以為他劉悅那麽好欺負,而且現在不削弱袁術的力量,以後就會更難。
典韋不知道劉悅怎麽想的,不過既然劉悅做了決定,典韋應了一聲,也就答應了下來。
這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袁術大軍吃過早飯,就已經開始拔營,五萬大軍魚貫而出,延綿數裡,朝著虎牢關而去。
隨著袁術之後,便是喬瑁和袁遺所部,在之後又有陶謙和劉岱所部,各路諸侯憤憤趕往虎牢關,幾十裡的路途,全都被軍士說填滿,即便是袁術的先鋒已經兵臨虎牢關下,最後曹操所部這才出發。
虎牢關是一座雄關,真正意義上的雒陽門戶,因為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南連嵩嶽,北瀕黃河,山嶺交錯,自成天險,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乃歷代兵家必爭之地。
有人說只要守住虎牢關,任何人便無法兵進雒陽,這一點劉悅不知道,但是史書上清楚地記載著,關東諸侯卻再虎牢關前久戰不勝。
隨著袁術大軍兵臨城下,虎牢關也緊張了起來,城上一員身高九尺,面白無須的大將,與城頭向下張望著,不屑地看著袁術的大軍。
“樊將軍,倒不如你先守住關隘,我去先殺他個來回,殺個下馬威如何?”呂布嘿了一聲,眼中精光閃動。
樊稠一怔,輕輕地搖了搖頭,籲了口氣:“奉先,大事為重,等郭汜郭將軍到來再說,如今穩重為先。”
卻不想呂布不吃這套,瞪了樊稠一眼,冷哼了一聲:“袁術所部出到,遠來疲兵,你我以逸待勞,此時不去殺他個痛快還待何時,你便城中求穩,我自去殺個痛快,太師哪裡我去分說——”
話音落下,呂布轉身大步流星的朝城門口走去,樊稠喊也喊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呂布集合了三千並州鐵騎,便一聲令下,喝令打開了城門,隨即大軍出城,奔著袁術所部殺了過去。
卻說雖然各路諸侯出發時間不同,但是卻有一人立功心切,此人便是河內太守王匡,催促之下,一路急行軍剛到了虎牢關下,正好挨著袁術大軍準備扎營,卻忽然聽有人交換,循聲望去,卻是虎牢關城門大開,一員大將領兵殺了出來。
卻說這員大將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內裡是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中系著勒甲玲瓏獅蠻帶,馬上掛著李廣弓,手拎方天畫戟,一匹戰馬無比神俊,正是嘶風赤兔馬。
再說呂布出來,也分不清那是袁術的人馬,只是奔著王匡就殺了過來。
“袁術,出來受死——”呂布大喝一聲,望準了一彪人馬就殺了過來,也不過是因為王匡太明顯,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太守,至於是哪裡的太守就不清楚了。
王匡懵了一下,自然不可能出來解釋,眼見呂布神武,也不敢衝殺上前,只是青銅劍一指:“給我殺了賊將——”
這話音落下,忽然有人大喝了一聲:“我來殺他——”
隨著聲音就衝出來一員大將,王匡定了定神,才看清楚正是河間名將方悅,手持一柄長槊,望準了呂布迎了上去,長槊一擺迎面攢刺過去。
呂布卻不曾將方悅放在眼裡,重重的哼了一聲,也不躲閃,方天畫戟一擺,叮的一聲,兩件兵器撞在一起,方悅隻感覺一股大力差點震得長槊飛出,不由得心中一震,還不等再做反應,便看見方天畫戟猛地一頓,隨即橫掃過來,著呂布力道竟然未曾用盡。
“不好——”方悅臉色一變,雙腿一夾馬,戰馬嘶鳴聲中,猛地一竄,堪堪避過方天畫戟。
還沒等喘口氣,呂布方天畫戟卻又砸了過來,方悅來不及催馬,只能咬著牙硬接下來,震得雙臂發麻,嘶了一口氣,階級打馬就想走,卻不想呂布卻不肯放過,硬是追上來,方天畫戟依舊砸下。
長槊橫擔,勉強再一次震開方天畫戟,只是戰馬衝起,剛剛展開,不想那赤兔馬飛快,卻又追了上來,眼見著呂布方天畫戟又砸過來,方悅心中一慘,只能硬生生的撞了上去,只是雙臂酸麻還沒有過去,這一次卻再也撐不過去,隻感覺一隻胳膊一哆嗦,一股大力便砸落下來,不待反應,方天畫戟已經砸在了腦袋上。
也只是來得及一聲慘叫,武藝不凡的方悅,竟然硬生生的被呂布砸死在馬上,也不過五個回合。
可憐方悅一身武藝,遇到哪一個名將也都能周旋一番,卻可以力氣不如也就罷了,偏巧呂布馬快,幾次想要抽身而去,卻總是擺脫不得,生生被砸落馬下。
方悅一死,呂布大喝一聲,催動戰馬奔著王匡而來,所過之處再無一合之將,隻殺得人仰馬翻。
王匡大驚,哪敢應戰,這並州鐵騎甚至凶猛,眼見大軍殺來,王匡打馬便走,他這一走,河內軍便沒了軍心,跟著四散而去。
這邊呂布殺的不盡興,追著王匡而去,先不說殺散了河內軍,而且裹挾著一些袁術的南陽軍也跟著逃散。
再說王匡後面就是韓馥所部,本來還琢磨著如何扎營的,便忽然挺王匡軍的呼喊聲,緊接著就看見王匡軍朝著他的軍隊衝撞過來,仔細看竟然其中就又王匡本人。
眼見著王匡後面追著一支鐵騎,韓馥臉色變了,忙喊了一聲:“哪位可以迎敵?”
“末將可以——”隨著話音落下,一員手持大斧的將領便衝了出來,正是韓馥帳下上將潘鳳。
韓馥不由得大喜,朝潘鳳抱了抱拳,便見潘鳳領著一軍衝了上去,大喝聲中,大斧猛地朝著呂布就劈了下去,虎虎生威,端是不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