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征——”大旗一揮,劉悅才將軍旗遞給了典韋,朝著袁紹和袁術抱了抱拳:“盟主,袁太守,末將此去,只有一句話,但若還有喘息的,就決不讓西涼軍的了糧草運過來。”
話音落下,也不等袁紹和袁術說什麽,徑自翻身上馬,隨著典韋催馬,大軍便開始出發了。
一路向北,就是黃河岸邊,如今雖然還沒有解凍,但是河中冰層已經開始有些融化,如劉悅早些時候所說的從河上用雪橇是不行了,不過岸邊凍土卻未解凍,已經堅硬,即便是沉重的輜重車輛,也同行無礙。
為了防備西涼軍,劉悅提前派出了斥候,向前二十裡,隨身攜帶著火油,一旦發現情況就點燃烽火,向後卻也是二十裡,避免被人偷襲。
大軍如一字長蛇,典韋與前面作為先鋒,張遼督導後陣,劉悅坐鎮中軍,行軍之中頗有章法,絲毫不亂,又有新軍弟兄執旗混雜在其中,間隔百步,以旗號傳遞消息,做到令行禁止。
望著遠去的大軍,袁紹一臉的惋惜,如此將才卻不能歸到自己麾下,當真是可惜了,不過袁紹琢磨著,只要自己繼續籠絡,也未必不可以拉到自己手下。
而劉悅的優秀讓袁術卻是更加煩躁羞惱,這等人物越是成長,以後再想滅掉就更難了,袁術知道,自己與劉悅已經不可能有和解的可能,因為劉悅根本沒將他放在眼裡。
到那時無論他們怎麽想,卻也沒有想到從此刻開始,劉悅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控制。
大軍向北,到了黃河岸邊的時候,便已經是傍晚,正好安營扎寨,即便是安營扎寨,劉悅也一樣讓斥候籠罩二十裡的范圍,並且還加派了明暗哨。
大軍剛停下來,劉悅就第一時間下令將所有的戰馬集中起來,雖然阿有一萬五千大軍,但是其中卻沒有騎兵,這些戰馬都是各路將軍,以及其親兵所有的,六月等於將所有的將領都改做了步軍。
但是這個了命令也激起了很多將領不滿,畢竟一路顛簸,有個馬力比走著要輕松許多,他們更是有多久都沒有走過太遠的路了。
“憑什麽,憑什麽將咱們的戰馬征調,他姓劉的還真的將自己當成咱們的大人了——”有人不滿的抱怨著。
“就是,他姓劉的算老幾,想怎麽著就怎麽著——”有人附和著。
有人不怕事大,高舉著手臂招呼著其他人:“我說諸位弟兄,咱們也都是當將領的,這臉面還是要的,劉悅想幹啥問都不問一聲,分明是不把咱們放在眼裡,讓我說咱們就一起去找他問個明白,可有人敢去?”
說話的是袁術的手下,不管是不是之前有過交代,袁術的人馬對劉悅不會太客氣,有機會肯定要找麻煩。
“咱們一塊找他去,這麽多弟兄反對,他還敢一意孤行不成。”有人應和著,這第一個命令,如果就因為反對而收回去,對於劉悅的打擊可想而知,簡直是威風掃地,以後誰還會聽他的。
“諸位,還是不要去的人太多了,不然有逼宮之嫌——”也有人開口,如果劉悅在這裡就知道,這些都是袁紹的手下,顯然袁紹有過囑托,哪怕是將領們不滿,但是也不想和劉悅撕破臉。
只是袁紹的人畢竟是少數,隨著喧嘩聲越來越大,上百名將領匯合起來,從屯將到大將,越吵吵就越是激動,糾結在一起,便朝著劉悅的中軍大帳走去。
這些人一走,場面就有些冷清,還剩下幾十人圍攏在一起,一個個臉色陰沉,卻都是袁紹的手下,便有人問了一聲:“咱們怎麽辦?”
隨著目光便望向了一名大將翁仲,此人為蕩寇將軍,身份不高,但是資歷卻很深,是袁家安排跟隨袁紹的,為袁紹賣命也有幾年了,這一次派翁仲來,正是因為袁紹重視這一次劫糧道。
翁仲沉吟著,便有人不甘心的啐了一口:“翁老大,咱們也去找那姓劉的,糧草輜重都是咱們自己的,他憑什麽一句話讓咱們讓出來就讓出來——”
“就是——”別人就跟著附和,都望著翁仲,等著他的一句話。
長長的吐了口氣,翁仲苦笑著搖了搖頭,眼眉一挑:“還是先等等看吧,咱們大人很看重劉悅,這時候去拆台不合適,畢竟只是第一次下命令,況且要是二爺的人能鎮得住場面,咱們去不去都一樣。”
眾人不甘心的哼哼唧唧的,不過隨著翁仲揮了揮手:“都散了吧,等二爺的人回來就知道該怎麽辦了。”
雖然還是不願意,但是眾人礙於翁仲的身份,卻不得不聽令,一個個暫時回了大帳,只是所有人都在看著劉悅怎麽處理這件事,如果處理不好,劉悅還怎麽統領這支大軍。
一群將領吵吵嚷嚷的就到了新軍大營,只是遠遠地就看見新軍大營刀槍林立,旗幟獵獵,殺氣騰騰的,新軍的軍士們一個個執槍披甲,沒有一絲松懈。
從這些人一開始聚聚,新軍的斥候就把消息送了回來,畢竟如果連大軍的消息都掌握不了,那還能如臂指使,不過消息傳回來,劉悅卻只是冷冷的一笑,對此並沒有多大反應。
三兒匆匆的從大營門口跑回了劉悅身邊:“將軍,袁術的人都來了——”
嗯了一聲,劉悅眼中閃過一道殺機,重重的哼了一聲,朝三兒一擺手:“卻給我把軍旗豎起來,告訴弟兄們,隨時準備廝殺——”
“諾——”三兒贏了一聲,立刻去招呼親兵去了,同時將劉悅的命令傳達給了整個新軍,所以袁術的人來了,看到的就是殺氣騰騰的一幕。
他們更不知道,劉悅的親兵早已經將弩弓準備好了,上百支弩弓隨時可以射殺敵人,只要劉悅軍旗所指,就是新軍兵鋒所向,哪怕是大軍之中,也沒有人敢有一絲退縮。
聽說袁術的人來了,典韋不怒反喜,這一次將雙戟放在一邊,將鮮少動用的長刀取了下來,與張遼一左一右護衛在劉悅身邊。
“兄弟,帶回只要你下令,我就給你殺個乾淨,這些王八蛋還真以為咱們是泥捏的——”典韋冷笑著,將長刀拄在地上。
張遼也是一臉的冷冽,眼中殺機很濃,啐了一口:“這要沒有袁術暗中下令,他們絕不敢如此,這還要逼宮呀,真要是讓他們殺了威風,這大軍還如何統帶,這分明是袁術要拆將軍的台。”
劉悅沒有說話,只是小口的喝著熱水,靜靜地等待著。
只是片刻,袁術大軍的這些將領全都湧了過來,新軍弟兄也沒有人攔截,只是等他們進來之後,就立刻封鎖了大營,刀槍備好,隨時準備廝殺。
“劉將軍,我們來討個公道,憑什麽一句話就要征調我們的戰馬——”有人站出來,仗著人多勢眾喝問著劉悅。
話音落下,劉悅才緩緩地將熱水放在一邊,目光轉動,慢慢的落在了這人身上,臉上嘲弄之意更重,忽然哈哈一陣陣大笑,只是眼中殺機懵動,卻哪有一絲笑意:“憑什麽?真是有意思,我是一軍統帥,難道要做什麽還要和你們匯報不成,還是說這些戰馬都是你們自己的?”
“匯報是不用,不過這些戰馬使我們南陽軍的——”有人不怵劉悅,站出來逼視著劉悅。
“南陽軍?哈哈——出發之前我就告訴過你們,一旦出發,不管你們是南陽軍還是渤海軍,那就都歸入了我新軍統帥,在我新軍之中就只有一個聲音,哪怕是我的命令是錯誤的,也絕不容人質疑——”劉悅一句一頓,聲音越來越冷,殺機也越來越重。
“我呸——”有人不服氣,張嘴就是一口吐沫。
只是這些南陽軍誰也沒有想到,這聲音落下,忽然聽典韋一聲大喝,人猛地竄了起來,便已經朝那人撲去,隔著十幾步,那人本能的抽出了青銅劍,卻見一道刀光掃過,哐的一聲,典韋長刀所過,竟然將那人連劍帶人,都生生腰斬開來,青銅劍都崩斷了。
“啊——”那人被腰斬一時間卻死不了,上下分離,腸子流了一地,卻在地上掙扎著,慘叫著,甚至朝他的好友伸出手:“救救我——”
都知道他沒救了,一個個驚恐的看著他。心中又驚又怒,下意識的一個個都抽出了青銅劍,豁然朝劉悅望去。
此時典韋橫刀站在劉悅左邊,張遼一振亮銀槍站在劉悅右邊,身後忽然湧出幾十名親兵舉著弩箭對準了這些南陽軍,而劉悅手擎著大旗,任憑大旗獵獵作響,冷冷的看著南陽軍的將領們。
“真是好膽,竟然敢違抗軍令,我看你們都是活膩歪了是吧——”劉悅冷冷的看著他們,大旗輕輕一晃:“軍旗所指,兵鋒所向,令出如山,違令者格殺勿論——”
這話音還沒有落下,忽然整個新軍便跟著吼了起來:“違令者格殺勿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