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悅不會和這些軍士說大道理,只有一條那就是軍令如山,因為劉悅很明白,軍士們在乎的是他的殺伐決斷,還有典韋的凶猛,絕不是因為什麽道理。
說句難聽的話,軍士們和劉悅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唯獨能將他們留在這裡的是因為劉悅的軍令,但是這個軍令時間久了,軍士們必然會懈怠的,到時候只怕就會發生潰散。
果然劉悅這樣的大馬金刀,讓軍士們立刻就沉默了,不是沒有人反對,而是不敢說什麽,劉悅太狠辣。
眼見軍士們一個個都掛著畏懼,劉悅知道打一巴掌就應該給一個棗了,咳嗽了一聲,朝身後一擺手:“給我抬上來。”
話音落下,親兵們抬著幾口小箱子,外帶幾個布袋,就擺在軍士們面前,等著親兵打開之後,所有的軍士眼睛都直了,因為這些箱子裡都是金銀珠寶,那些布袋裡都是肉干,這都是軍士們最想要的。
“我劉悅從來不虧待自己的弟兄,竟然從今往後你們都是我的部下,那我就給你們一次機會——”緩緩地站了起來,劉悅從箱子裡拿出一錠金子,在軍士們眼前晃了晃:“看到沒有,這是金子,我要告訴你們,只要你們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從今天開始訓練,聽從王衝的命令,一直等我軍出戰,只要訓練好的,不但有肉吃,還會有金銀珠寶。”
眼光掃過,劉悅心中泛起一陣陣無奈,眼巴前上千軍士一個個雙眼直冒光,都盯著幾箱子金銀珠寶,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有吸引力了。
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也不外如是,到底便有心細膽大的軍士問了出來:“將軍,敢問怎麽樣才算是訓練的好?”
其他的都是虛的,若是能拿到一筆錢,誰他娘的願意拿這賣命錢。
劉悅不管他們怎麽想,眼眉一挑,哈哈一陣大笑:“問得好,到時候王衝會訓練你們,肯定是有苦頭吃的,不過老話說多流一滴汗少流一滴血,到時候王衝會制定出一個標準來,你們看看就知道了,而且從今之後,我要對你們進行分封等級,那麽拿的錢也就不一樣了——”
眼看著軍士們來了興趣,劉悅砸吧了砸吧嘴,嘿了一聲:“打個比方說,從今往後,我新軍將按照一二三級區分,以平時訓練和戰功來區分,三級最低,拿的是普通的軍餉,和你們現在差不多,二級中等,拿的是現在兩倍的軍餉,一級最高,拿的是現在五倍的軍餉。”
五倍軍餉足夠成為富裕戶的,要說不動心那是假的,至於軍功大家都理解,當兵嗎不就是上戰場殺敵。
“還有這些肉,只要按訓練達到要求,就能每天吃到肉,保證把你們養的壯壯的,不過醜話說到前頭,有賞有罰,你們不努力月別怪我不客氣——”劉悅哼了一聲,一臉冷冽的看著軍士們。
所謂財帛動人心,先前還是一個個想著逃跑的打算,或者是和劉悅攤牌,結果金銀珠寶擺在這裡,軍士們反而不想做走了,至於吃苦還是拚命,當兵本來就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過日子的。
沒有什麽豪言壯語,只是用金錢,軍士們就都改變了主意,從這一刻起,王衝可以真正的掌握他們了。
“好了,你們都散去吧,今日我來了算你們好事,今天吃飯加肉。”劉悅擺了擺手,大馬金刀的,軍士們卻沒有人反對,一說到吃肉,一個個眉開眼笑,之前那種要散去的氣氛便不翼而飛了。
隨著軍士們散去,王衝真正松了口氣,只是苦笑著撓了撓頭:“將軍,還是您有辦法。”
“屁股決定腦袋,這不是你的錯——”劉悅拍了拍王衝的肩膀,並沒有責怪他,能將這些南陽軍控制到現在,王衝已經盡了力。。
說話間便回了中軍大帳,也剛好晚間了,劉悅便讓人安排埋鍋造飯,自己卻和王衝聊了起來。
“過幾天讓張遼來陪你訓練,你來訓練啊步軍,張遼訓練馬軍,他以前在並州軍的時候,就訓練過馬軍。”劉悅吐了口氣,沉吟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個鐵鐵器,卻是一個馬鐙:“王衝,過兩天張遼來的時候,我會讓他將這個帶來,到時候裝配在戰馬上,要習慣馬鐙的存在,有了他騎兵能發揮兩倍以上的戰鬥力。”
“馬鐙?”王衝有些不解,這年頭控制戰馬都靠著自己的本事,這馬鐙到底是做什麽用的?
可惜劉悅沒有多說,話音落下,心似有些飄忽,長長的吐了口氣:“王衝,你要抓緊訓練,咱們時間並不多,可能用不了太久就要打仗的——”
啊了一聲,王衝臉色一緊,遲疑了一下低聲道:“將軍,可是張太守——”
“不是,可能是東郡——”劉悅眼睛眯了下來。
王衝呆住了,好一會才念叨了一句:“東郡太守喬瑁,他——”
嘿了一聲,劉悅打斷了王衝的話:“別管那麽多了,給我把這些人訓練好了,到時候有仗要打的時候,不要讓我無兵可用。”
“諾,將軍放心,末將絕不會讓您失望的。”王衝躬了躬身,便應承了下來,看來很快就會有仗要打了。
劉悅這一趟來的很及時,讓原本浮躁的軍士們都安靜了下來,在金錢的引誘下,軍士們有些眷戀不去,給了劉悅收服他們的機會。
這些軍士是隱藏的戰力,可以出奇製勝,最少明面上別人看到的就是新軍不過千余戰力,其中絕大部分的還是新兵,哪怕是加上衙差也不過一千多人,也最多讓張邈有些在意而已,但是絕不會有人真的畏懼。
至於這些人誰都想不到,關鍵是還有六百馬軍,可以隨時發動奇襲,加上這些人,劉悅所有的戰力就能達到兩千五百余,只是精兵不多。
自己這一次偷偷地了溜回來,可能會讓一些人不舒服,等諸侯散去,可能會有人想要滅了自己,那麽這一軍就將是自己的殺手鐧,可以讓人意想不到。
正是因為此,劉悅可沒有打算讓軍士們失望,這一次帶來的金錢,絕對要發下去,所以,僅僅是在第二天,就有十幾個訓練相當不錯的,而且是很努力的軍士,一人發了五百大錢的獎勵,另外還有幾十人都是在幾十到二百大錢不等。
金錢的刺激讓軍士們徹底的沒有了離開的心思,因為這樣訓練就能有這麽多錢可拿,對於這些苦哈哈的軍士來說,簡直是白撿的一樣,等第三日的時候,就已經都開始拚命地訓練了。
到了第三日,張遼趕了過來,正式接管了馬軍的訓練,而且張遼還帶來了第一批匠造營打造出來的馬鐙和馬鐵。
“將軍,就這麽簡單的一個玩意?”王衝有些不敢置信,就這麽一個東西就能讓戰力翻倍。
劉悅哈哈一笑,拍了拍王衝的肩膀:“你去試試再說。”
王衝也不多話,便翻身上了馬,隨著一夾馬腹,戰馬衝了起來,親自坐上戰馬的王衝,才終於明白了劉悅為什麽說這個馬鐙能讓戰鬥力翻倍,因為馬鐙可以解放雙手。
以前的時候騎兵都只能靠著馬技,靠著自己的力氣夾住馬腹,別說戰馬遭罪,一般的軍士也必須要靠一隻手來穩住身形,才能單手掌握兵器,很難馬背上開弓,所以往往騎兵用的都是長槍,利於衝鋒刺殺。
但是有了馬鐙,就可以依靠雙腳的力氣穩住身形,到時候雙手都騰出來了,不但可以馬背上開弓,而且可以雙手使兵器,可想而知,到時候雙手撞見單手,結果自然可以想象,那絕對是壓製。
等一圈轉回來,王衝就興奮地道:“將軍,這東西還真好,有了這東西,我可以一手拿盾,一手用刀,要是和別人打起來,那我不佔大便宜了。”
劉悅哈哈一陣大笑,眼光卻是望向張遼:“文遠,這支騎兵交給你了,到時候真的和人打仗,咱這可是一支奇兵——”
“將軍放心,我一定做好,到時候你就瞧好吧。”張遼應了一聲,自然知道劉悅對他的信任。
張遼很清楚這些騎兵是怎麽來的,所以他知道該怎麽巡灤,更知道這些騎兵能發揮什麽作用,而且交給他是對他多麽深的信任,張遼怎麽敢辜負劉悅的這種信任。
出身於並州軍的張遼,從小就在九原郡張達,可以說從小就長在馬背上,見慣了漢軍和鮮卑、匈奴的廝殺,從小就精於馬術,後來更是一直帶兵,作為馬軍統領自然不是問題。
本來,劉悅還想著多帶今天的,但是劉悅卻沒有想到,張邈的回歸竟然遠比他想像的要早,而且隨著張邈回來,總是會發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更想不到張邈能這樣的卑劣,竟然蠱惑著劉悅的家人,給劉悅著實的來了一個驚喜。
自古雙方征戰廝殺尚且不禍及家人,這幾乎是不成文的規則,張邈沒有沒有禍及家人,但是性質卻也差不多,至於身在1前線的張邈知不知道這件事,劉悅主動忽略了這個可能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