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是任何人不知道,最少典韋不知道,駱俊也不知道,趁著孔伷還沒有趕過來,兩人開始征兵,畢竟一千五新軍的確是太少了。。
兩人忙的前腳打後腳,根本沒時間去考慮劉寵,更不知道劉寵幹了些什麽,也不會想到劉寵竟然有異心。
自古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好辦事,典韋帶來了不少錢,劉悅在這一方面也不吝嗇,關鍵是新軍有錢,劉寵喝了的一壺酒就要十幾大錢,其中近半的都是新軍的,可想而知新軍多麽富裕。
僅僅三天,就征兵兩千,而且這幾日典韋在拚命地訓練,合共三千五百軍,就是憑借,要打破孔伷軍於此。
孔伷軍的消息沒有透漏出去,不然肯定會引起恐慌的,但是隨著孔伷軍逼近陳國,消息開始隱藏不住了。
十月十二,孔伷佔據了項縣,兩萬大軍就此逼近了陳縣,大戰一觸即發,消息傳到了陳縣,整個陳縣開始惶恐不安起來。
從項縣到陳縣一路平緩,多半是丘陵地帶,沒有太高的小山,不過卻有一塊平原,貼近洑水,差不多有上萬畝左右,是陳縣與項縣最平緩的地方,而這一日隨著孔伷佔據了項縣,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典韋和駱俊竟然率軍三千五百人,帶著輜重糧草來了這平原處。
接到這消息,孔伷有些摸不著頭腦,即便是手下人也沒有人能猜到究竟是怎麽回事,但是新軍的情況,卻瞞不過孔伷軍。
“大人,典韋與駱俊也不過在陽翟帶來了一千五百人,其中只有二百騎兵,另外在陳國征召了兩千軍兵,這樣的戰力根本不堪一擊,難不成僅憑著一千五百人就想著打贏這一仗?”主薄周良分析著雙方的情況,只是怎麽看新軍也是烏合之眾總,新征召的兩千人根本打不了仗。
“不錯,算起來典韋只有一千五百人,如果守城還是要費一番功夫的,至於典韋的武勇,一個人再厲害,在兩萬大軍面前,也絕對掀不起風浪的,只是想不通典韋和駱俊為何放棄了守城,而選擇在平原打這一仗?”五官櫞趙煥擰著眉頭,怎麽也不想不明白:“典韋久戰,又怎麽會犯這種最低級的錯誤呢?”
“我研究過平原的地勢,如果火攻如今青草依依,根本燒不起來,如果是水攻,洑水如今水量不大,哪怕是挖開了河堤,也不可能去淹沒平原,典韋只怕是另有古怪。”周良吐了口氣,有些事情怎麽也想不通。
孔伷也想不明白,這也太蹊蹺了,如果說典韋是來送死的,孔伷絕對不信,典韋可是常年在沙場上廝殺的人,對於戰爭的把握遠比孔伷強的多,孔伷願意承認這一點。
“但是一千五對兩萬大軍,哪怕是在精銳,想要以一當十也不可能,就算是典韋千人敵萬人敵,但是一擁而上,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把典韋給淹死了。”孔伷只能這麽想,佔據著絕對優勢,又怎麽不能不進攻呢。
陳紀雖然同孔伷說了他們失敗,卻並沒有說出火藥的事情,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孔伷到現在也不知道袁術失敗的真正原因,只是知道袁術從一開始就一直被伏擊,甚至於還知道了飛燈這種東西,糧食被燒,輜重被燒,劉悅利用每一個有利地形對他們伏擊,讓袁術損失頗重。
陳紀可以形容的繪聲繪色,從斷頭谷到金馬河,然後到陽翟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最後糧食出現短缺,又加上雨後鬧起了嚴重的痢疾,大軍士氣皆無,還是袁胤自投劉悅,袁術才僥幸撤走的,甚至孫堅的死都說了,唯獨火藥的事情隻字未提。
孔伷知道劉悅能打,但是現在劉悅被袁術牽製住,至於典韋在孔伷看來不過是匹夫之勇,就算是加上駱俊,想要以一千五百軍打贏兩萬大軍,那還是天方夜譚。
孔伷從陳紀口中得知了飛燈,便準備了床弩,得知了鬼火,便準備了大扇子,知道了石灰粉,便準備了濕布,總之準備充足,大略有些問題也能應付。
“明日啟程進攻陳縣,不管典韋有什麽陰謀,咱們將兩萬大軍拆分成三部分,前鋒三千人,由周主薄率領,頭前試探,中軍由我親自率領,以一萬人為一軍,接應前鋒,以常遠為大將,率領後軍跟進——”孔伷一一安排下去,可以說恰到好處,三軍各自接應,但是又不能全都埋伏。
“諾——”眾人應命,便各自下去準備了。
孔伷軍疏於訓練這不假,但是也一樣有精銳,周良率領的三千軍就是精銳,而且周良為主薄本身也知兵,這也是孔伷以周良為前鋒的原因。
卻說周良領命之後,便集結三千軍,以盾牌兵為先鋒,派出斥候前方十裡偵查,已經開始準備。
一夜無話,周良天一亮就知會了孔伷,率領三千精銳頭前探路去了。
從項縣道平原那片也不過四十多裡的距離,與陳縣到此地也差不了多少,不過典韋早一些已經到了此處,當天晚上安營扎寨,同樣排出斥候方圓是多裡偵查,前後左右都小心著。
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斥候就查探到了周良的蹤跡。
“孔伷的前鋒——”典韋搓著下巴,眼光轉向了駱俊。
“我知道周良,此人很謹慎,所以他不會冒進,肯定要穩扎穩打——”駱俊分析這周良的戰術,也就大差不差的:“所以咱們做好拖下去的打算——”
“為啥要拖下去?”典韋好奇的撓著頭,並不明白駱俊的意思。
“因為對付前鋒咱們不能用火藥,要留到最後一戰,一舉滅掉孔伷——”駱俊同樣很謹慎,絕不會過早的暴露底牌。
典韋撇了撇嘴,嘿了一聲:“為什麽要用火藥,如果我兄弟在這裡,肯定先用火油和石灰粉,一樣效果不凡,你就瞧好吧,我給你大破孔伷前鋒。”
“典將軍——”駱俊還有些擔心,想要勸告典韋。
只是典韋根本不會聽駱俊的,只要劉悅不在,誰又能讓典韋俯首帖耳,沒等駱俊說話,典韋一擺手:“弟兄們,準備飛燈,先準備小的,讓孔伷不會懷疑就行——”
“諾——”眾人應了一聲,親兵們就去做準備了,今天西南風,本就是飛燈的最好天氣,到時候借著風力就會快了很多。
駱俊張了張嘴,最終化做一聲歎息,要說典韋能勝得了周良的三千軍,駱俊百分百的相信,典韋有這個能耐,但是如果損失慘重,後面的那些軍兵怎麽辦?
親兵們支起了帳篷,在帳篷裡準備好了三艘飛燈,只等著孔伷的前鋒在近一些,就會點燃飛燈,給孔伷軍一些驚喜和意外,不過就在大帳中,親兵也準備好了大型的飛燈。
轉眼間時間過去,典韋橫馬在平原上,卻已經等的有些不耐煩,這邊周良才率領三千精銳小心翼翼的趕到了。
雖然早知道典韋就在這裡等著,雙方的斥候不斷的刺探,典韋什麽情況周良很清楚,甚至於典韋都沒有可以的隱瞞他,但是越是如此,就越是蹊蹺,典韋可是一員沙場老將,怎麽可能沒有準備。
“報,孔伷軍前鋒已經在五裡外了——”斥候來報,雙方終於快要撞到一起了。
雙眼猛地睜大,典韋振作起來,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要說沒準備那是假的,只不過根本沒瞧得上孔伷的精銳而已,三千大軍說起來不少,但是以周良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便已經失去了銳氣,要想和典韋爭勝卻已經輸掉了,打仗酒瓶的一股子不要命的勁頭,如果已經惜命,可不是已經輸了嗎。
“飛燈騰空——”典韋猛的大吼了一嗓子,眼中閃爍著寒光,殺機大做。
隨著典韋一聲令下,三個帳篷被親兵掀開,然後早已經點燃了火焰蓄勢待發的飛燈,被斬斷了繩索,開始緩緩地升騰,飛向天空。
西南風輕吹,飛燈隨著風蕩漾,朝著南方而去,遠望去就好像一個漂浮的小島。
估摸著飛燈與大軍距離有了三百步,典韋嘿了一聲,雙戟一振,往前一揮:“弟兄們,隨我去殺個痛快。”
將乃兵之膽,典韋的灑脫影響著新軍弟兄,有這千五老兵,新軍自然士氣如虹,但凡是隨著典韋殺敵,那還有個不痛快的,就還沒見過那個是典韋的對手。
“凡有戰我必前,殺——”新軍弟兄高吼著,隨著典韋緩緩而出,隨著飛燈而走。
這種新型的飛燈原本能飛到百步以上,但是因為裝的東西太多,所以在承載了三人之後,加上滿載的東西也只能維持在七十多步的距離,饒是如此一般的箭矢根本射不上來。
於是在雙方的前進中,原本想著在三裡外安頓下來的周良,幾乎是懵了,典韋竟然主動進攻了,配合著飛燈,原來那東西真的能飛,只是他們可是帶著床弩的,可由不得飛燈禍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