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第二天一早,劉悅就領著親兵去了複縣,到了天黑的時候,也終於到了複縣城下,而此時,錦帆賊圍著複縣,還不見袁術的人趕來。
“現在離著天亮還有三個時辰,告訴兄弟們,休息三個時辰之後,就準備攻城。”望著複縣,劉悅是真的沒有了力氣,接連四天的拚命趕路,已經讓劉悅筋疲力盡了,甚至坐在戰馬上都能睡得著。
弟兄們也都累得不輕,現在攻城根本沒有那麽精力,就算是勉強殺上去,別再殺著殺著就睡著了,那可就成了笑話了。
“諾——”親兵們應了一聲,一個個松懈下來,即便是累得再厲害,卻依舊飛快的布置營盤,將大帳搭了起來,而且還布置了防禦。
新軍親兵營的強悍可見一斑,雖然已經筋疲力盡了,但是在錦帆賊看來,他們還是井井有條的,而且仿佛相當的強悍,即便是錦帆賊此時進攻,也未必討得了便宜。
當然錦帆賊也都體諒劉悅這麽快趕過來,去的時候五天,回來卻是以四天,怎麽趕得路可想而知,從每一個親兵雙腿之間磨出的血跡就看得出來。
至於去送信的心腹,真正隨著親兵營趕回來的就剩下兩個人了,其余的人早就掉隊了,好在也不差他們,丟在後面慢慢趕路就是了,即便是勉強回來的,此時躺在地上都爬不起來了,就別想和親兵營一樣還能扎營。
很快呼嚕聲就響徹了大營,卻沒有人敢嫌棄,更沒有人敢嘲笑他們四天趕過來,沒累死都算是好的,就這樣親兵營也十幾人值哨,依舊能站的筆挺。
這一夜已沒什麽好說的,畢竟有錦帆賊照應著,而袁術的人也不可能大晚上的趕路,甚至不會拚命趕路,畢竟甘寧也只是去投靠劉悅的,哪怕是幾百人,也不過是一群草莽,還不放在袁術眼中。
三個時辰的休息,劉悅總算是又恢復過來了,從榻上爬起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日頭掛在天邊,卻還沒有溫度。
從大帳裡出來,親兵營已經集結,並且準備好了早飯,劉悅洗了把臉出來的時候,親兵們已經開始吃飯了。
飯菜不錯,比錦帆賊還要好,最少能看到肉腥,當然並不是鮮肉,而是製作的肉干,但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這已經是極好的了。
一頓飯吃完,親兵營八十名弟兄已經結成了三角陣,沒人手上拎著小圓盾,右手拎著斬馬刀,背上還背著小弩以及箭矢,腰上掛著火藥,還有一個密封的已經被點燃的火油罐——
活動了一下身子,讓自己的酸楚漸漸消退,身體恢復了精神,劉悅抬頭朝複縣望去,不由得嘿了一聲,複縣城上軍士並不多,而且防備有些散亂,看來最少是沒有精兵,多半是被袁術抽調乾淨了,如今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殘了。
“攻城——”劉悅喝了一聲,眼眉一挑,猛地快不衝了出去,親兵營卻能死死地跟緊,護衛著劉悅兩翼。
即便是在快速的奔跑中,三角陣依舊不亂,以劉悅為尖,快速的逼近複縣。
“站住,不然放箭了——”城上的複縣縣令秦祿惶急的喊著。
只可惜這樣的恫嚇根本嚇不住劉悅這些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悍死之士,就好像沒有聽見一樣,只是將頭和胸藏在小圓盾之後,低著頭猛衝。
“放——放箭——”秦祿忍不住了,只要總就是下了命令,下一刻二十多支稀稀疏疏的箭矢,散散垮垮的射了出來,只可惜大半是沒有射中,那一小半還被小圓盾擋的嚴實。
這一輪箭矢竟然一個親兵沒有傷到,讓親兵們都想發笑,就這種程度,還想著打仗,不如現在投降來的好。
再也沒有第二輪箭矢了,等城上的人在準備好,劉悅等人已經衝到了城牆下,隨著劉悅一聲大喝,就有人突出去,在城下開始飛快的搭建人梯。
短短眨眼的功夫,人梯已經搭建好了,兩人將手搭在一起,肩膀就是台階,只等劉悅往上一縱,單腳在兩人手上一踩,那兩個弟兄雙手用力,劉悅整個人就好像飛了起來,然後落在上面的弟兄的手上,再來一下,人已經踩著弟兄的肩膀就上了城牆——
這仿佛對於親兵營來說太容易了,眨巴眼的功夫,劉悅和四五名弟兄已經翻上了城頭,可憐城上的郡兵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城上就多了幾個人。
“殺——”劉悅喝了一聲,三三為一組,呈三角陣朝兩側的郡兵殺去,毫不遲疑,小圓盾頂著撞上去,只要撞到懷裡,斬馬刀就一刀劃過喉嚨,或者是直接刺進郡兵的肚子裡,末了還不忘了轉一下刀刃,讓敵人的血流的更快一點。
或許是有劉悅在城上的原因,上來的幾個弟兄幾乎都玩命一樣,不顧一切的撞進敵人懷中,然後一刀斃命,沒有第二刀,他們不能耽誤,因為劉悅隨時需要支援,為了劉悅他們命都可以不要了。
親兵營的凶狠,城上的郡兵哪裡抵擋得住,眨眼的功夫,七八個郡兵就慘死當場,後面的郡兵被這慘烈嚇得一時間裹足不前,劉悅前進,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後退了,他們只是郡兵,根本沒有經歷過廝殺。
這一耽擱,更多的親兵衝上來了,飛快的支援著兩側的弟兄,然後佔領了城門樓。
城上哪怕是有六七十個郡兵,但是面對凶悍異常的親兵營,只是一接觸就崩潰了,就連縣令秦祿眼見不妙,都拔腿就跑,一瞬間郡兵潰散了。
劉悅也沒有想到這麽簡單,雖然有把握,還以為要死傷一些弟兄呢,結果殺到現在,就只有一個弟兄受了輕傷,守軍就丟下十余具屍體,然後逃向了縣衙。
不是所有人都不怕死的,最少縣令秦祿就怕,可惜他跑的不快,身邊反而沒幾個人了。
“你們去開城門,其余人等隨我逼近縣衙。”劉悅喝了一聲,大步朝著城下走去。
城門被打開了,親兵營全都殺了進來,就連錦帆賊也開始進城,不過進城的時候,劉悅看著他們這一說了一句話話:“你們誰敢禍害百姓、欺凌婦女,就別說我格殺勿論,懂嗎。”
劉悅絕不是和他們商量,這話落下,劉悅淡淡的道:“三兒,你們都盯著點,那個敢禍害百姓,那個敢欺凌婦女,不用請示我格殺勿論,就地斬立決。”
“諾——”三兒應了一聲,就開始留意著進城的錦帆賊了。
面對著劉悅的呵斥,錦帆賊雖然心裡都在犯嘀咕,卻沒有人敢多說什麽,親兵營的悍勇讓他們這些亡命徒都覺得畏懼,自然不敢挑戰親兵營的底線,更不敢去刺激新軍之主劉悅。
有了劉悅的話,錦帆賊沒有敢禍害百姓,那種趁機掠奪,甚至於欺凌婦女的事情,的的確確的沒有發生,沒有人覺得劉悅是開玩笑,或者說親兵營殺氣騰騰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栗。
這大清早的,吃早飯的時候聽說錦帆賊來了援兵,說是可能要攻城,結果沒等到吃完飯,衙差就跑了回來,說是城門北攻破了。
王博當時就嚇了一跳,這也太快了吧,一碗飯還沒有喝完,只是此時那還有心情吃飯,將衙差招呼著,然後挾持著甘寧,佔據了縣衙,隨後開始收攏潰逃回來的郡兵以及衙差們,加強這縣衙的防備。
哪怕是人越來越多,王博心中卻沒有一絲的放松,反而更加不安起來,就憑這些嚇得半死的郡兵,真的能守得住縣衙嗎?
還真未必守得住,王博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讓幾個心腹押著甘寧,他是寸步不離甘寧身邊。
甘寧自然是早就醒了,只是這些天這心裡鬱悶壞了,沒想到小陰溝裡翻了船,竟然被人抓了,這一次丟人可是丟到姥姥家去了。
無論王博怎麽擺布,甘寧只是一句話也不說,既不說狠話,更不會說投降的話,只是一天天的面無表情,飯都吃的不多,當然王博也不讓他吃飽,餓著才沒有力氣逃跑。
卻說不過多時,秦祿就領著幾個潰兵逃回了縣衙,外面就傳來了喧鬧的聲音,卻是有人殺到,沒想到劉悅殺來的如此之快。
“凡有戰我必前——”甘寧忽然聽到牆外有人高喊了一聲,隨即便聽見下令:“火油罐——”
這是劉悅?甘寧謔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望著大門口,劉悅竟然來了,自己不會是聽錯了聲音吧?
不過沒等他多想,牆外就扔進來了一個個點燃的火油罐,火油罐碎裂就化作一團團火焰,一時間廂房著火了,大門口著火了,院子裡著火了,大樹也著火了,整個縣衙好像都要著火了。
王博有些發懵,不是因為想辦法就甘寧嗎,怎麽就放開火了,甚至都沒有人說句話,難道他們根本不在乎甘寧的死活?真要是那樣的話,那自己又該怎麽辦?難不成乾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