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紀靈撤了回去,所有的人就都撤了回去,紀靈軍兵敗如山倒,一股腦的退回了大營,剛才還凶猛的攻勢,在這一刻徹底的崩散了。
雙方其實都松了口氣,紀靈軍為此留下了近千具屍體,傷亡慘重,輕傷者不計其數,籠統的算下來,紀靈軍可能戰力打折了一半,要想在發動進攻,短時間之內是不可能的了。
而且紀靈一瘸一拐的跑了回去,一直吐已經腫了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甘寧的這一拳夠狠的。
紀靈軍不但撤了下去,而卻開始拔營,不顧一切的拔營,不然這麽近就連休息都不敢休息,還說什麽修整軍隊。
甘寧沒有追,因為新軍同樣損失不輕的,同樣損失了六百多人,傷者不計其數,但是雙方的兵力再一次被拉近了,所差的也不過一千多一點而已。
看著退去的紀靈軍,新軍的弟兄們也都松了口氣,很多人直接以來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甘寧也很疲憊,血水和汗水已經噙滿了眼角,抹了一把臉,平複了一些自己:“讓人抓緊給弟兄們治傷——”
親兵應了一聲,趕忙招呼軍醫,不過第一個就是給甘寧處理傷勢,即便是甘寧強撐著,但是身上也是橫七橫八的多了幾條傷口,好在都是皮外傷,不過有一道是被長刀花在了臉上,算是破了相了,又有被箭矢射中的,不過隻進去了一寸。
雙方隨著夜色更甚,便各自沉寂了下來,項縣縣城下點起了篝火,火光跳躍著,讓那些屍體看上去更加猙獰了。
甘寧活動了一下身子,汗水下去,有些冷了,衣服都濕透了,不得不讓人在城牆上點起來篝火,讓那些今晚上參戰的弟兄都下去休息,讓沒有參戰的值哨。
這一夜雙方沒有動靜,一直到了天亮,紀靈還是有打算打的,只是意外的是,到了中午的時候,也就在紀靈軍緩過勁來的時候,一支偏軍從汝陽而來,就在機靈的眼皮子底下進了項縣縣城之中。
人數也不過五百,這是顏回察覺到袁術有動作,派來的援軍,也是想和甘寧搞好關系,畢竟劉悅很看重甘寧,而他這種降將,很難真正融入到劉悅體系之中的,所以就必須有人幫忙。
投靠了劉悅,顏回才算是知道,如今劉悅坐擁六郡之地,地盤嗎著實不小,手下也有四萬軍隊,可惜四下縫補,而且四面皆敵,但是即便是這樣,顏回也很看好劉悅,這才有了心思。
顏回本是豫州的孔伷手下大將,在豫州自然有些關系,所以能得到一些消息並無可厚非,跟著就派出了一支偏軍。
這一支偏軍不影響汝陽的防守,因為顏回還聯絡了嚴政,那同樣是劉悅的心腹,為此顏回將自己擺在了一個低一些的位置。
本是選擇的一個做法,卻沒想到徹底的改變了局面,這一支偏軍到來,其中還跟著一名劉悅的親兵,是劉悅留在汝陽的,說是幫著顏回,但是也同樣是施行監察之責,防備顏回有其他的心思的,當然有親兵在,就意味著有飛燈可用,這是不爭的事實。
有親兵跟著,與城中的親兵一見,自然也不用擔心什麽意外,也不會有人懷疑,就能相信這一支偏軍了。
而原本相差一千多一些的兵力,隨著五百偏軍進入,雙方兵力的差距再一次縮小,新軍依舊有兩千五百人,而紀靈軍卻已經折損了一半了,只剩下三千多人,兵力上已經不能說存在優勢了。
這種結果讓紀靈很無奈,如果強行進攻的話,只能全都葬送在這裡,這不是袁術想要的,不得已紀靈下令撤退,洶洶而來的進攻,因為一支偏軍而敗退了。
紀靈的敗退,讓袁術的兵力也進一步的有些緊張,畢竟汝南郡這麽大,又要防備劉悅偷襲南陽軍,兵力分配開,同樣是有些緊張,而另一方面,袁術在南邊整和荊州的劉表征戰,同樣佔據了一些兵力,所以號稱五萬大軍的袁術,兵力上反而有些緊張,並不比劉悅好受到那裡去。
就在袁術不甘心的時候,一個消息傳來,韓馥退軍了,袁紹和曹操同樣退軍了,只剩下他自己了,如果在打下去,劉悅集結人馬,到時候吃虧的是他。
而劉悅的大婚,則是透出一個消息,那就是劉悅告訴他們,暫時不打了,這是一種信號,如果誰敢繼續的話,那麽肯定會惹來劉悅的不死不休。
也就是說隨著劉悅大婚,原本征戰不斷地四戰之地,終於算是平靜了下來,真正平靜的原因,那是因為新軍的強悍。
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袁紹已經沒有心思繼續和劉悅死磕,鞠義的投奔,讓袁紹的心思更加活泛了,拿下冀州的心思更重,不然等劉悅緩過勁來,劉悅佔據了東郡,到時候很難說不會對冀州有想法。
劉悅的推進和其他人不同,袁紹任命各地屬官,還有些松散,但是劉悅治下,卻都是他的心腹,可以說和劉悅綁在了一條船上。
或許袁紹不知道,無論是徐晃、張遼、王詡他們,還是如程昱、陳宮、裴松、刁谷等人,包括周鈺、徐泗等人,都因為工坊的紅利,已經徹底的和劉悅綁在了一起,不存在背叛的可能性。
這種情況下,一旦劉悅緩過勁來,那麽進攻冀州不是問題。
在陳留郡穩定下來之後,包括陳留郡和濟陰郡、東郡,都已經開始征募軍士,在三郡之地,征募一萬大軍,那麽各地的防守必定增強,就有能力發動反擊了,以北方戰線,兵力將達到三萬之巨。
同樣,劉悅在潁川郡、陳國和梁國三郡之地,同樣開始募兵,征募一萬,增強南線的防守力量,整個南線的兵力將增加到一萬,如果安頓一段時間,那麽南線和北線,隨時可以抽調一萬大軍發動進攻,還不會影響防守。
所以袁紹有一種急迫感,如果等會劉悅緩過勁來,到時候即便是逼迫韓馥澆了冀州,也已經沒時間整頓兵馬了,哪怕是自家四世三公的名頭,冀州也有很多人並不服自己,這一點袁紹很清楚,就比如說武猛從事趙浮和程奐。
從定陶撤兵之後,一方面往渤海軍趕,一方面卻和部下商量,準備謀取冀州之事。
這一日晚間,大軍扎營,袁紹就備了一些酒菜,將手下人逢紀、許攸等人喊來,也不說什麽事情,只是招呼眾人喝酒。
只等酒過三巡,袁紹還不說話,倒是逢紀按耐不住了,放下酒杯,雙眼有些迷離,輕咳了一聲:“大人,今夜大人心中藏著話,這酒喝的不痛快,既然大人不說,那麽紀就來揣測一番,拋磚引玉,大人莫要見笑——”
見袁紹望過來,逢紀吐了口氣,眼眉一挑:“大人,可是為了州牧韓大人的事情煩惱?”
既然逢紀如此,袁紹也就順水推舟,不由得懊惱起來:“不錯,你們說這一次興師動眾,卻沒給劉悅傷筋動骨,韓州牧就撤了,導致圍剿劉悅計劃失敗,等劉悅緩過勁來,到時候咱們可不是劉悅的對手了——”
袁紹的意思在座的都明白,別人還在沉吟,許攸已經跟著歎了口氣:“大人所說極是,此次聯合出兵,卻未傷劉悅分毫,等劉悅安頓了六郡,到時候以六郡治理,可披甲十萬,而劉悅手下多有大將,只等緩過勁來,以劉悅的品性,必然眥睚必報,到時候可就麻煩了,只可惜州牧大人目光短淺,看不到這一點——”
許攸的話讓在座的眾人都有些鄙視,不過許攸說的確實沒錯,說起韓馥來,就連不善言語的王修也不由得歎了口氣:“州牧大人此舉便是自毀長城,假以時日,劉悅必是心腹大患,只是州牧大人性格軟弱,有哪裡是劉悅這等虎狼之人的對手——”
“叔治說的不錯——”袁紹一臉憂慮的歎了口氣,無奈的搖著頭:“諸位,叔治的優思也正是我的擔心,諸位以為如何,可有教我的?”
眾人具都沉默了,其實袁紹的心思大家都明白,但是有些話卻總是不願意說出來,袁紹顧及面子,別人又何嘗不是如此,沒有誰是傻子,就看誰的面皮博了。
眼光一掃,許攸暗自冷笑,眾人沒有一個傻子,只是臉皮卻太薄,心念一轉,只是嘿了一聲:“大人,依我之見,韓州牧已經德不配位,如果他主持冀州,冀州很快將會陷入戰火之中,北有公孫瓚虎視眈眈,南有劉悅心腹大患,韓州牧性格軟弱,不善戰事,必將讓冀州百姓與戰火之中苦難,大人,冀州需要一位強而有力的人主持,我願大人以百姓為重——”
話到此處,逢紀也咳嗽了一聲:“子遠兄說的不錯,韓州牧德不配位,大人當不可婦人之仁,為冀州百姓計,還請大人執掌冀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