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出劉悅的預料,當三千人被抓了,樊稠又將數千百姓從城中趕了出來,不過那已經實第二天的時候了,這一次又又將近三千人,男女老幼都有。
一就如昨天一般,新軍殺過來,將百姓往大營驅趕,混亂中,幾十個弟兄混進了百形之中,不時的攙扶著上了年紀的老人,又或者拉著體弱的婦人,並沒有引起百姓的懷疑。
這些百姓並不可能全都熟識,每個人都有太多的人不認識了,畢竟城中六萬百姓呢。
混進了百姓之中,哪幾十個弟兄分散開,更不會惹眼,他們樂於幫助人,自然就有了人緣,和百姓一起收拾大營,很快就融入了百姓之中。
只是沒有人知道,到了晚上,這些弟兄將藥物塗抹在那些堆砌在一起的木桶上面,又巡營的新軍配合,根本不會有人發現,更不會知道他們之中混進了奸細,因為這些奸細經常受到呵斥和鞭打,有時候他們會保護百姓,因此觸怒新軍,被打上兩鞭子,借此徹底融入進百姓之中。
然後又是一天,當第四批百姓被趕出來的時候,新軍的糧食終於出現了短缺,真的養不起這麽多人了,這一次劉悅沒有抓人,而是遲疑了很久,下令將大營中的百姓釋放。
於是被抓的百姓匯合了今日的百姓,上萬人提著水桶,緩緩地回了臨晉城。
看著魚貫而入的百姓,樊稠松了口氣,城中的水井水有問題,百姓們勉強度日,就連軍營都不得不開始定額配發水,以至於軍士們的嘴唇都是乾裂的,更是士氣不高,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大軍絕對會出大問題的。
其實樊稠還真怕劉悅養著百姓,如果全城的百姓都被控制,那麽城中也早晚沒有水喝,根本堅持不了太久,畢竟之前沒有儲存太多的水,幸好劉悅堅持不住了。
百姓回來,就能帶回來很多的水,既然劉悅讓他們回來了,那麽就不會介意百姓再去取一回水。
正如劉悅所預料的,已經頻臨斷水的樊稠,下令軍士們將百姓擔回來的水搶過來,然後將百姓趕出去繼續打水,有了這上萬百姓打回來的水,樊稠不得不臨時挖了一個大坑,用石頭砌起來,將水都儲存起來。
不管百姓們願不願意,水都被搶走了,百姓們也不敢抗爭,隻得提著木桶從新回去打水,幸好新軍並沒有繼續難為他們,這才有了他們吃的水。
樊稠是沒想到,看上去已經解決的事情,竟然還隱藏著很多的陷阱。
有了水樊稠軍第一件事就是去燒熱水,或者是熬粥喝,已經渴了兩天的西涼軍,有了水簡直就是牛飲,一個個不管不顧的往下灌。
但是這種高興沒有持續到晚上,只是傍晚的時候,樊稠就感覺肚子一陣絞痛,然後一股子感覺就仿佛到了門口,樊稠急匆匆的去了茅廁,著實蹲到了腿軟。
本來還以為是自己吃壞了肚子,但是才從茅廁裡回來,就有親兵捂著肚子衝了進來:“將軍,不好了,軍營裡的弟兄好多都鬧肚子了,只怕是水有問題——”
啊了一聲,樊稠臉色大變,心中又驚又怒,才意識到自己被劉悅算計了。
如果是這麽大的規模鬧肚子,那絕不會是吃了髒東西,多半是被劉悅投了毒,只是如今該怎麽辦?
“立刻封存其余的水,另外讓城中的郎中準備藥物——”樊稠倒吸了口氣,肚子又是一陣鳴叫,心中惱火著,恨恨的啐了一口:“讓人去百姓家裡收集一些水,看看誰家不鬧肚子——”
“諾——”親兵應了一聲,便匆匆的出去了,只是沒走出多遠,就感覺肚子一陣翻騰,只能苦著臉奔著茅廁去了,但是到了茅廁才發現,茅廁早已經擠滿了人,一些已經按奈不住的人,就蹲在附近解決著,濃濃的臭味飄蕩著,讓親兵差點就吐了,只是忍不住親兵卻也只能找一個地方,靠著別人蹲下來。
如果樊稠能轉一圈的話,就會發現整個大營,卻有大半的人都在蹲著,不要說茅廁附近,所有的角落裡,甚至有人就在校場解決,很多人都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樊稠麾下肚子沒事的真不多,此時奉命出去尋找水源,更有人去將城中的郎中都請了過來,至於怎麽請的,當兵的請還能不來。
下了藥的腹瀉其實醫治起來並不難,只需要幾服藥就能收攏住,但是有句話叫做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止住腹瀉不難,但是要恢復原來的狀態可就難了,腹瀉帶走了太多的元氣。
即便是服了藥,樊稠也整整的折騰了一天,更何況藥物並不充沛,大營中還有很多軍士根本吃不到藥,只能硬扛著,一天過去了,雖然有所好轉,但是也已經徹底的沒了力氣。
整個軍營都是臭氣熏天,即便是樊稠也無可奈何,只能讓一些沒有事情的軍士處理,不然大營都沒法待人了。
到了第二天,大營基本上已經沒人了,樊稠強撐著巡營,才發現就連城牆上都人手不足,也幸虧新軍和曹軍只有馬軍。
但是這個慶幸沒有維持多久,也就在當天,將近四萬人馬在典韋的統領下,終於開到了臨晉城下,一時間風起雲湧。
百姓依舊出來打水,哪怕是知道軍營中被下了藥,甚至是有人也拉的不行了,但是不出來就沒水喝,百姓也是無奈,好在樊稠軍也需要百姓打水,不過這一次樊稠多了一個心眼,還是讓百姓先喝水,確定沒事,樊稠再將剩下的搶過來,給軍營中積攢水。
隨著典韋大軍到來,劉悅的戰術也就有了變化。
當天大軍修整,劉悅也讓騎兵進行修整,但是卻已經做好了準備,第二天準備攻城。
消息傳到曹操哪裡,曹操有些摸不清劉悅的套路,不過也樂得靜觀其變,畢竟攻城也不需要他的騎兵打頭陣。
再說到了第二天,城中並不知道新軍打算攻城,依舊如同往常一樣,一大清早就開城讓百姓出來打水,畢竟西涼軍也要喝水,而百姓就是他們運水的人,所以沒有人會找麻煩。
但是這一天潛進城中的幾十個弟兄,卻一個人拎著四個桶,兩個桶擔著,兩個桶會留在城門口,但是沒有人知道,這兩個木桶其中一個是特製的,桶底有夾層,放了十斤火藥,說白了就是一個火藥包。
這些弟兄潛進城最大的目的就是將火藥帶進城來,然後城中諜營便按照他們的要求做準備,隨即就有了今天的情況,四十多個人,也就是四百多斤的火藥,如果堆到一起,那威力著實不小。
“軍爺,我先把桶放在這,一會我回來換——”奸細自然是陪著笑臉。
西涼軍並沒有懷疑什麽,因為昨天就有這情況,畢竟西涼軍從百姓手中搶水,有些百姓就多擔兩桶,不然自家沒水喝了。
“注意著點,弄點乾淨水。”看守的軍士隨口的回應著。
上百個木桶就被堆放在了城門口,這些木桶一眼就能望到底,軍士們也不會懷疑什麽。
但是守城的軍士隱約的聞到了一股子古怪的氣味,就是從木桶裡發出來的,也說不上什麽味道,只是看也看不出個名堂,也就沒有人去追究,任憑味道越發的濃烈。
味道是引線燃燒的味道,這些木桶安放了火藥,然後還有一個小小的燈罐,算計好時間,基本上一刻的時間就會點燃引線,這些木桶等於定時的火藥桶。
味道越來越濃,西涼軍的軍士捂了捂鼻子,正從大門口朝外面張望著,就忽然聽見轟的一聲巨響,隨即響聲整天,城門口響成了一片,甚至最終化作一聲巨響,兩扇城門就被炸毀了。
樊稠正在城門上躺在軟榻上,身上已經沒力氣了,恍惚間轟的一聲爆炸,震得整個城樓都在顫動。
“怎麽了——”只等巨響過後,懵懵的樊稠強撐著爬起來,灰頭土臉的喝問著。
“將軍,不好了,城門都壞了,關不上了——”軍士們嘶喊著,甚至沒有心思去救治傷員。
兩扇城門在爆炸聲中,被炸的有些凌亂,到現在還著著火,只是多了一個大窟窿,城門已經嚴重變形,根本無法關閉,無法關閉又意味著什麽?
“殺——”沒等樊稠想的更多,城外已經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
這一刻樊稠一屁股跌坐在了軟榻上,甚至沒有心思去掙扎一下,因為城中的軍士絕大多數的都已經拉的虛脫了,站著都是一種奢侈,讓他們去拚命,那還不如讓軍士們直接去死。
“投降吧——”樊稠知道保不住了,滿打滿算能集合三四千兵馬,現在城門關不上,面對十倍於己的的敵人,在這種士氣低落的時候,莫說是他樊稠,就是戰神白起重生,也不可能轉敗為勝,畢竟劉悅可是公認的會打仗,又有典韋為大將,誰還能擋得住新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