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那人的手腕,近乎瘋狂地大喊:“不要去,在夕,我求你,不要把我變得可笑,好不好?”
為了他,她先後將自己變成了卑劣的女人和卑賤的女人,所以不能再可悲了。
她是何其驕傲的女人,只是一廂情願的愛情裡,這種東西毫無用處,所以,她丟得乾乾淨淨。她只知道,若是他走了,就再也留不住了。
所以,她用了狠力,抓住他,手心的汗與眸裡的淚一般冰涼。
他不看她,不知是否還有一絲悲憫或者不忍,只是他嗓音擲地有聲:“放手!”
只有兩個字,簡短的命令,不容抗拒的決然。
這個男人啊,整顆心都送給江夏初了,所以狠得這麽沒心沒肺。
她又一次賭錯了,被愛衝昏了頭腦的男人根本沒有憐憫。
忽得她冷笑,抹了瞼下眼淚,忽然轉變的冷靜有些詭異:“你是要去坐實江夏初狐狸精的頭銜嗎?”她松手,恢復了一貫的冷傲,眸中還含著未乾的淚。
她隻說了一句話,葉在夕再也沒有邁開一步。
她轉過身去,收拾臉上的淚。
她還是贏了,只是她的卑微乞求輸給了那個女人。
街尾,黑色的豪爵驟然刹車。車廂裡,氣息寒烈,不襯這壓抑悶熱的天。
“還是來晚了。”
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顏映在車窗上,青灰色的倒影冷魅,叫人不敢直視,又移不開眼。
“有左魚在,少夫人不會有事的。”
左城什麽也不說,直接開車門。
“少爺,不可。”進叔面色嚴峻。
手,停下,左城臉色陰沉得叫人心慌。
“媒體太多,這個時候出現,對少夫人不利。”
遇上江夏初的事,進叔都比左城冷靜。
愛情真要命,一個運籌帷幄、精於謀劃的男人在那個領域裡完全劣勢。
他看著窗外,眸光驚慌失措:“那她要怎麽辦?”
手緩緩放下,視線織了一張網,看著一個人。
無所不能的男人總會為了某個人無能為力。
進叔搖搖頭,更擔心自家少爺怎麽辦,回答:“已經讓左翼帶人過來了。”
“立刻封鎖消息。”
“已經來不及了,今天一天的銷量太大了。”
左城眸光一斂,森寒:“那些記者,還有報社,明天之前解決。”
漂亮的眸中裡,沉沉陰霾,藏了灼灼狠辣。
讓人安靜老實,左城有一千種辦法,見血的、不見血的。
進叔捏了一把冷汗,諾了一個字:“是。”
沉默一陣,左城突然開口,語氣微涼:“她一定在怪我。”
江夏初會不會責怪,進叔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家少爺肯定在自我責怪。忍不住勸了一句:“少爺,不要總是責怪自己。”
“外面被圍困的是我的女人,我的妻子,我不能出去護她,卻也不能容忍任何人替代,我終究是虧欠她的。”
只是左城寧願虧欠,也不願意有人越俎代庖,因為那是他的女人,不是任何人的,除了他自己誰都不可以。
總有人喜歡用成全來衡量愛情的深度,左城的愛情只有兩個字——獨佔。
所以若有那麽一天,江夏初愛上了別的男人,他斷不會祝她幸福,他會殺了那個男人,讓江夏初恨他一輩子,記他一輩子。如若不然,他會殺了江夏初,然後陪她一起死。
他就是這樣一個男人,他的女人,若愛他,幸;若不愛他,不幸。
“誒!”進叔除了歎氣還是歎氣:這麽兩個人要是沒遇上就好了。
這話,聰明的,不要讓左城知道。
十分鍾後,幾輛車,十幾個男人,護著江夏初離開了。
一頭霧水的記者們還沒有散,三五成群議論紛紛,對這也驚天密聞都是意猶未盡。
沒有等來林傾妍預料的場景,林傾妍頗為失望:“左城竟沒有出現。”
葉在夕冷哼一聲:“不要再自作聰明了,左城可不是你可以算計的人。”
那個男人,他觀察了解了五年,也隻知曉皮毛,但是他確定,向來只有左城算計人的份。
林傾妍不以為意,淺笑,媚眼撩起風情萬種:“沒關系,也夠本了,不出三天,江夏初的祖墳怕是都要被挖出來。”
葉在夕冷嘲熱諷:“我說過不要低估左城,你信不信被挖出祖墳的是你。”
不是開玩笑的,被挖祖墳還是輕的,至今招惹到左城的人大都去了一個地方報到。
林傾妍倒是不驚不懼、處變不驚:“也許吧,不過對江夏初祖墳感興趣的可不止媒體。”回身對上葉在夕的眼,“比如,菱江關昕,比如張氏。”
若論起心思,林傾妍也是個中好手啊。
女人的嫉妒心會毀了兩個女人,林傾妍懂,但是一意孤行。
簡直是一場豪賭,這個女人真不知道該說她膽大妄為好還是孤注一擲好。
葉在夕搖頭,看著林傾妍,像惋惜又像譏諷:“自作聰明的女人,真讓人討厭。”
林傾妍苦笑:男人啊,都喜歡厚此薄彼,聰明?哪裡比得上江夏初。她只是攻心機,江夏初攻心!
轉過眸子,她看著外面,語氣玩味:“那怎麽辦?最佳情侶的粉絲可不少呢,也有江夏初受的了。”
狐狸精這種高度概括,大概就是某位鐵杆粉絲的傑作。
她笑,笑得肆意,眉間盡是酸澀。緩緩起步,忽然,手被那人擒住,他嗓音是林傾妍愛極了的不羈,帶了魅惑的邪肆:“最佳情侶?”他慢條斯理,走到她身前,附身,氣息相接,“那就做點情侶該做的事。”桃花眸美得妖異,波光流轉,風情不弱女人。
視線相纏,這一瞬,讓林傾妍想到了四個字:含情脈脈。
這個男人,不勾人就已經惑人,何況他有心勾引,再何況,林傾妍對葉在夕向來毫無抗體。
“嗯?”再俯身,男人妖嬈的眸波光瀲灩。
一個字,百轉千回,余音繞耳,十足的蠱惑。
(本章完)